错合 by:春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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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为玛莉亚的失踪自己却无法可想的无能为力感到相当挫折及沮丧,不过还不到灰心丧志的时候,就算翻遍全世界,他也要将玛莉亚再次带回他的身边。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不再错过。
谢宇圜想到他应该联络玛莉亚远在美国的双亲,告知他们玛莉亚失踪的不幸消息。虽然他的心慌乱无比,但没有一个父母不会对子女的安危忧心操烦,他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并且,他该为玛莉亚的失踪肩负起全责。若没有他,玛莉亚也不会在台湾失踪,她会在美国好好的活着。
现在,玛莉亚为了自己千里迢道地来到台湾,如今她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想到自己卑鄙地利用她的善良、体贴来安慰受伤的自己,辜负了她的真心,更加深了谢宇圜的愧疚,他满心懊悔得无以复加。
他不是人!他该如何补偿?万一上天不给他机会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行,那他终其一生都得活在罪恶感里折磨自己。为什么他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己?从不为他人着想的自己又凭什么可以得到别人的真心对待?他不配、不值呀!谢宇圜不停地苛责自己,为玛莉亚的突然失踪,他乱了心绪也迷失了方向。
谢宇圜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候在他脑中浮现的竟是那个有着伟岸身影的人。仲煜,救我……他自心底发出无言的求救讯号。现在的他只想为自己找个安全的港湾、能让他避风遮雨的地方,他头一个就想到了蓝仲煜。谢宇圜不想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只好选择往懦弱的方向逃……
他没察觉自己对蓝仲煜仍是旧情难忘,纵使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已经遗忘,可事实上,谢宇圜仍然不停地爱着他。
他不想承认,只好继续否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否认到底……
谢宇圜四处奔走,到处张贴寻人启示,但事实彷佛在嘲笑他卖力的举动般,玛莉亚的踪迹仍如石沉大海。
没有线索,什么都没有,连日来累积的疲累与担心已经超过了警界线,即使超过身心所能负荷的承度,谢宇圜仍勉强打起精神,撑着他已极度疲劳的身子四处寻觅。
从玛莉亚失踪的那一天起,谢宇圜就不曾合眼过,为了找玛莉亚,他形同自虐的将自己的心力全放在寻找玛莉亚的行踪上,只为了惩戒自己无心所造成的遗憾。
他不能让它变成无法弥补的遗憾,终其一生活在自我折磨的痛苦阴影中。
他该怎么办?谁来告诉他究竟该怎办?日渐憔悴的谢宇圜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也没有好好的吃下一顿食物,总是等到快要支撑不住的前一刻,他才会强迫自己进食。
他原本的丰颊凹陷下去,无心打理自己所以变得蓬头垢面,整个人因此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就像个已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
这是为妹心急的玛莉莲见到谢宇圜的第一印象,她被谢宇圜的憔悴不堪给吓到,也正因为如此,原本想苛责的话,就这样自动地消失在口中。
她怎么忍心再苛责一个被罪恶感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所有的怨怼不满全化为一阵烟被空气给蒸发了。玛莉莲在见着他的第一眼时,即原谅了谢宇圜的无心之失。
毕竟他也为玛莉亚的失踪受尽了折磨与苦难,要不然他怎么会变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心为自己妹妹的失踪而担心、难过,而不是为了做给她看而故意做的表面功夫。
“你再继续折磨自己,玛莉亚看了会骂我的,你不希望她不高兴吧!”玛莉莲相信玛莉亚还好好地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她有强烈的预感,或许是因为她们是骨血相连的亲姊妹吧!她如此相信她依然活得好好的。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她怀抱着希望,我早该让她死心,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再一瞥与玛莉亚完全不同典型的玛莉莲,谢宇圜满心愧疚、自责地道。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情况还是不会有所改变,她依然会选择留下,一直到你认同为止。我跟她是姊妹,她的脾气我最清楚了,而她固执的地方我比你更明白,连我常常都会因她的固执而投降。你是她喜欢的对象,她不可能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轻易放弃,结果还是会相同。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
她不是为了要安慰而说出这一番话来,而是她所说的全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事实就是事实,不容她争辩。
“我知道这是你安慰我的话,谢谢你。”谢宇圜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但还是强自振作起颓靡的精神,不愿就此消沉下去。
“是不是安慰的话,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便要弄清楚,不过,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依你这副德行看来,等玛莉亚回来的时候,铁定认不出是你。”
他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挺吓人的,但与玛莉亚的下落一比,我的情况就显得微不足道。你放心,为了自己,更为了玛莉亚,我不会再颓靡不振。”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最好。你能从头到尾详细的跟我说玛莉亚失踪的经过吗?”这个男人为了玛莉亚受尽折磨,玛莉莲也不是冷血动物,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
“当然,我有这个义务负责到底。”
“我不希望玛莉亚在你的心目中只是责任与义务,我希望她在你心中占有更重要的地位。”玛莉莲郑重声明。
“我会将她摆在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上,请你放心。”谢宇圜会这么回答,等于是予以承诺。
“听到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而逼自己说出违心之论。”玛莉莲再次发出声明,而这次更带有不容违抗的警告意味存在。
“我是认真的,等找到玛莉亚,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等寻回玛莉亚,他的心才能定下来。
“但愿如此。”虽然得到了口头上的保证,玛莉莲内心仍是不太放心,因为她一眼就看出,付出感情的只有玛莉亚,他并没有如她陷得那般深。
谢宇圜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默默听着。
“我能叫你宇圜吗?”玛莉莲在来之前已先跟谢宇圜通过电话,做过短暂的交谈,所以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他愕然的响应,头随之点个不停。
接下来的时间,谢宇圜用来跟玛莉莲解说玛莉亚失踪前的详细经过,直到天方明,两人才结束了谈话。
数日后的某个星期五。
玛莉莲说是要请某位有力人士相助,于是带着谢宇圜来到了蓝忡煜现下居住的别墅,特来求助于他。
“很抱歉,罗伯小姐,主人并不想见你,你请回吧!”从主人那里请示未果的铁易,直言不讳并不失礼地请玛莉莲及一同前来的谢宇圜离开。
“求求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他相谈,麻烦你再通报一声,求求你。”玛莉莲以哀求的口吻低声下气的要求铁易。
“请恕我这个下人无能为力答应你的请求,虽然我也愿意帮忙,可是……很抱歉,你还是请回吧!要是让主人知道你还在这儿逗留,他会责怪我们这些下人办事不力的。所以,罗伯小姐,原谅我的无礼,还请你尽速离开。”侧隐之心人皆有之,在听了温柔婉约的罗伯小姐说明来意之后,铁易当然很同情这位小姐。无奈,主人一声令下,他也不得不谨遵照办,将闲杂人等请出门。
“我求求你……”
娇弱的美丽花朵总能引起人的保护欲,正值壮年的铁易在碰见楚楚可怜的玛莉莲也不例外的升起怜惜之心,但碍于不能抗命的情形下,只好硬着头皮拒绝她。拒绝一名求助无门的弱女子,铁易更觉得不舍。
“对不起,请回吧!”再怎么舍不得还是要将入请出门的铁易,再次出言阻止了玛莉莲的哀怜乞求。
“玛莉莲,不要再求他,既然这里的主人对我们不屑一顾,可以冷血到不闻不问的地步,我们又何必再厚颜无耻的待下去,那只会让他们更加看不起我们。我们走,不要当摇尾乞怜的小狗!我宁可靠自己微薄的力量,也不要让一个没小没肺、没血没泪的冷血动物来帮我们,甚至让他将我们当作笑话看待。”因玛莉亚的失踪而连日堆积着担心及烦忧的谢宇圜日益暴躁,现下又碰了一个大钉子,不满的情绪随之爆发。
“你不知道,凭我们两个微薄的力量,如何将玛莉亚找回?都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连一丝线索都没有寻获的你,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莫要空口说白话,认清事实对你或许会比较好,我们需要别人的协助,你明白吗?否则,玛莉亚永远也回不来,你懂不懂?”玛莉莲因再次遭拒,一颗心更加紊乱忧虑,而谢宇圜又在这紧要的关头大放厥词地址她后腿,令玛莉莲也失了理智的跟着大吼。
谢宇圜羞惭得无言以对,他垂着头,不发一语。
心下一横,玛莉莲再次哀禁地请求铁易:“铁易先生,麻烦你再通知一声,我求你,我给你跪下……”玛莉莲双膝一屈就要跪下。
眼看着玛莉莲真的朝他就要跪下,铁易忙不迭的阻止她。
“罗伯小姐,请你不要这样,我帮你就是,不要折煞我了,我承当不起。”铁易也不是铁石心肠,怜悯的心又软了一半,只好答应了玛莉莲的请求。
“谢谢你,铁易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她喜极而泣,语调转为哽咽。
“罗伯小姐,那请你再多等一会儿,我马上去请示主人。”一向对美女没什么抵抗能力的铁易,暗自祈祷他这一趟不会挨骂。
“麻烦你了,铁易先生。”
“我只做好分内的事。”
丢下这一句话,铁易随即离去,留下对他感激不尽的玛莉莲,与对这里的主人冷血行径愤恨不平的谢宇圜。
“罗伯小姐,很遗憾我人微言轻,一点忙也帮不上,主人的心意还是不变,我得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的铁易,带着遗憾请两人离开。
“怎么会?”玛莉莲一脸倍受打击的模样。
闻言,早就心生不满的谢宇圜马上冲到他的面前护驾:“你们主人到底有着什么黑心肝,竟然真的见死不救!我要去见他,你带我去找你们主人,我要找他好好理论一番,顺便看他长成什么德行。”见到玛莉莲伤心不已,谢宇圜不暇思索地破口大骂,接着更是冲动地破门而出,来势汹汹地准备找铁易口中的主人大干一架。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乱闯,万一惊扰到主人,我会被责罚的,先生……”铁易急急忙性地跟在谢宇圜的后头追去。
玛莉莲也为谢宇圜的莽撞感到忧心忡忡,跟在铁易之后追上去。
谢宇圜的脚程很快,但因不熟悉环境,很快就被随后跟来的铁易给追上,制住了他莽撞无理的举动。
“这位先生,你不请自入已然构成违法行为,还请控制一下自己踰矩的行为,否则可别怪我诉诸法律了。”
铁易见谢宇圜东窜西镇,竟也误打误撞地跑到位于二楼西侧的书房。铁易暗自叫糟,连忙上前拦阻并大声斥喝。
刚刚主人才跟他交代不准任何人打扰而已,万一惊扰到主人,办事不力的责罚怪罪下来,他可要吃不完兜着走。
“叫他出来!”谢宇圜不理会铁易的严厉斥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咆哮。
“住口!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再不走,我叫警察来了。”铁易可不是出言恫吓而已,在危及生命安全之时,狗急了都会跳墙的;铁易被谢宇圜的无理取闹气得脑袋生烟,他不想在这年头去了第十一份工作,且这份工作的待遇还非常优渥,让他舍不得早点滚蛋。
“我不管,我非要见到你口中那个无血无源的男人后才肯走,我非跟他理论不可!我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见死不救,我们还不够低声下气吗?要怎么做他才会愿意出手帮忙?我非问个清楚不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宇圜执拗地想问个明白,他就是不想轻言放弃,他已经因怯懦而放弃太多东西了。
“我家主人不是你说想见就能见到的,凭你还不配。还不快滚,非要我浪费国家警力资源你才会知难而退吗?”见他对自己的恐吓不为所动,铁易气恼地道。
玛莉莲挡在谢宇圜面前,着急的对铁易道:“不要!千万不要请警察来,我们走就是了。对不起,叨扰了,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见怪,我们立刻就走,绝不会麻烦到你。”追赶上来的玛莉莲,踩着小碎步插入此时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隔离双方对峙的视线,企图化解这一触即发、令人为之一窒的紧绷场面:“我们走吧,不要再增加铁易先生的困扰了。至于玛莉亚,我们再另寻他法好了。”玛莉莲面色惊惶地侧过头,拉着谢宇圜的衣袖。
“可是他……”
“我说够了!既然人家不理睬我们,你说得对,我们不必在这儿自取其辱,我们走。” 玛莉莲为制止谢宇圜再继续斗气下去而让场面无法收拾,遂不悦地娇斥。
玛莉莲也不管谢宇圜有没有跟上她便转身离开,谢宇圜没辙的只好也跟着快步猛追上去。
看着如同瘟神般的男人远离这块地雷区域,铁易这才放下心的吁了口气。毫无预警的,背后传来一阵悚冷独特的男音,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伺候喜怒无常的主子,可真不是人干的。铁易暗觉不妙的忖度。
“铁易。”
听到那犹如十二月寒霜的冷然嗓音,铁易认命的硬着头皮进入书房。
“我这宅子一夕间变成了观光胜地是不?是谁胆敢在门外喧闹不休,吵得我无法静下心来思考?铁易,我倒要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斜飞入鬓的眉不满地挑起,蓝仲煜近日为了谢宇圜及夬未的失踪,已搞得心烦气躁的,正气恼满肚子气无处可发泄,想不到还有人敢将虎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的事,刚刚那阵喧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