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无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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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绘色地诉说着当年的秘史,一点都不知道危险已经在靠近了。
“所以说,修容你还是别持宠生骄的好!”典娥说了一大堆,终于因为觉得口渴而停了下来。
“王!”周围的宫人一阵尖叫,只见悠霁拔出自己随身的宝剑就这么一挥——
一道血光染红了地上雪白的地毯,而刚才那个还口沫横飞的典娥才人已经身首异处了。
“本王不喜欢多嘴的人!”悠霁只是瞪着那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丢下这么一句话。
芙蓉帐中,鸳鸯被翻,令人脸红的喘息呻吟不绝于耳——
“嗯,王……”飞天用力捉紧身下的被单,承受着极度的欢愉。
“飞天,飞天……啊……”随着一声尖叫,飞天终于承受不住地昏厥了过去。
然而原本应该和飞天一样同赴极乐的悠霁竟然衣着整齐地站在床前,等看到飞天晕过去后才走到床前,在飞天身上的睡穴补上一指,然后掐灭了角落燃着的销魂香,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情欲味道的寝宫。
转过好几个阴暗的角落,悠霁终于走进一个貌似柴房的屋子,严严密密地关上了门。
酷热的中午让所有人都躲在通风的房子里纳凉,连傻子都不会把自己关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所以,没有任何人会想到,那个享乐成性的慕王竟然会躲在这里。
关上了门后就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点都不比御书房逊色的书籍和资料摆满了这间小小的屋子,然而上面满满的注释和批示则表明了这里的主人多么用功。
顾不上自己满身的汗水,悠霁脸色凝重地在简陋的桌前坐下,开始批阅这一天由自己广布慕国的心腹和线眼们带回来的信息。
很好,现在的自己已经渐渐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虽然还不能正面和太后的势力对抗,但至少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却毫无办法反抗的小毛孩了!
这几年自己过得的确很累,但也总算是值得了。
快速地处理完桌上的文件,并且用特有的暗号发出了好几个命令,悠霁快速地收拾完文件,确定一切都没有露出破绽后,关门离开了。
站在自己辉煌的寝宫前远眺宫外的万里江山,再低头看看自己因为练剑而变得粗糙的双手——自己终有一天一定要把这个属于自己江山真正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告别了过往的纯真热诚,把热血藏在冰冷而残暴的行为之下,现在连自己都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慕王——但是要守护自己所爱的人,完全掌握这个江山的信念却一直在支持着自己。
即使是——付出任何的代价!
“王?”寝宫里传出飞天的声音,看来已经醒过来了。
“怎么了,本王的小飞天!”带着调笑的意味,悠霁再次变成那个荒淫无道的傀儡王。
在成为真正的王者之前,能保护自己并且能继续培养自己势力的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夜幕降临了,王宫里张灯结彩笑语盈盈,只为了庆贺这个国家主人的十九岁寿辰。
端坐在主位上的悠霁左拥右抱着自己的女妾男宠,好不逍遥自在,其放肆的程度让坐在下面的大臣们掩嘴偷笑。
——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还是跟在太后身边比较保险!
凑过去用嘴咬下妃子递过来的水果,悠霁把这些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大臣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就是这样吧,和你们的主子一样轻视本王,直到本王拥有足够的实力把你们连根拔起!
“启禀王,镇南侯求见!”司礼太监匆匆过来禀报。
“传。”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装似专心亲吻身边妃嫔的悠霁脑海里迅速闪过关于这个镇南侯的所有资料。
几乎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只知道他三年前开始在镇压南疆暴动中开始崭露头角,三年来立下了赫赫战功,直至今天成为镇守南疆手握重兵的镇南侯——也是太后极力想拉拢的猛将。
如果可以的话,能拉拢到这个人到自己的阵营的话,无疑是自己掌握国权的有力帮手。
“镇南侯慕容烈参见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的是一张被面具完全覆盖住的面容——除了那双灿若流星的明眸。
慕容烈?悠霁心中一动,表面却完全没有一丝的动容——是他吗?
静夜如水,悠霁却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
因为本来就有很好的武术根基,再经过几年的苦练,现在的悠霁已经能很轻易地避开宫中侍卫的耳目,来到属于自己的世界练功。
如果说中午只是日常工作的前奏的话,那么悠霁真正的工作其实都是放在了深夜——这也是为什么悠霁总是很少早朝,而且在白天总是精神萎靡的原因了。
无论悠霁的决心有多大,他也只有一个正常人的精力而已。
悠霁拿起手中的宝剑,内力一震宝剑出鞘,在月下划出了一道寒光。
微一凝神,悠霁手中长剑挥出,人影剑影马上融成一片银光,在月下甚至好看。
悠霁深深知道,作为一个王者虽然有着数十万禁军保护,但是其中有多少人有异心自己并不知道,而且还有那些来自于外界的刺客——所以拥有能自保的武术是建立属于自己王国的首要条件,而且拥有了傲世的武学造诣往往也能起到擒贼先擒王的功效。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气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一个带着欣赏意味的声音忽然在阴暗处响起。
悠霁心底一惊,手中的剑马上转向了藏在暗处的那人。
“好剑法!”对方一声惊叹,身影快速地避开剑光。
然而悠霁也快速变招,用更凌厉的杀招把对方从藏身处赶了出来。
“那就吃本王一剑!”因为自己的真面目被对方识破,悠霁手下一点都没有留情——这个人留不得!
剑光如雪,很快就在对方身上划下了一道口子,如果不是对方避得快,也许划破的就不只是衣服,很可能还要见血呢!
“三年没见,悠霁的剑术精进了不少啊!”来人不怒反笑,而且好像笃定了悠霁不会再进攻似的站在原地。
“你……难道……”悠霁心底一惊,借着月光看到的是那张让自己记忆深刻的面具,“镇南侯?”
“还认不出我吗?”镇南侯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已经来到悠霁一挥剑就可以取他性命的距离。
“你……”心下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但是悠霁不敢说出来,就怕一旦认错自己会失望不堪。
“有了心防,我应该多夸你一句才是!”镇南侯更上前一步,来到伸手就能碰触悠霁的距离。
“我……”手中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到地上去了,悠霁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我回来了。”镇南侯再上前一步,在悠霁面前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自己的绝世容颜。
“我……是……不是……在做梦?”即使那幅朝思暮想的面孔就在自己面前,悠霁还是不敢向前就怕像无数次在梦里一样,一碰就会把幻影弄碎。
“我是假的吗?”镇南侯慕容烈——或者应该说水月把悠霁紧紧搂进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这个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人。
“你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三年来压抑的空虚寂寞让悠霁再也无法假装坚强,就这么在慕容烈的怀里痛哭失声。
“我答应你了不是吗?”慕容烈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三年来所吃的苦在这个孩子面前总算是值得了。
当年因为两人都处在任人宰割的劣势,无法可想的慕容烈只能让悠霁把刚被太后砍杀的宫人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假意向太后认输。
自己则带着悠霁所能筹到的金钱出宫,务求能在宫外建造自己的势力。
为了确保不让太后广布宫中的线眼发现水月未死的秘密,慕容烈和悠霁约定,直到有朝一日两人拥有足够的势力时,他们才会再次见面——而在那之前,他们甚至连对方的一丁点消息都不知道。
在这三年来,两人也真地按照约定在各自的世界里默默拼杀,虽然无法通信但是他们之间却互相信任着——在远方也有和自己一样努力着的人啊!
“抱歉,我还是太不成熟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勉强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悠霁低声道。
“在我面前脆弱的你,只会让我觉得可爱而已!”慕容烈低声笑着。
不成熟的又岂止是悠霁,就连明知道现在还不是相认时候的自己也因为忍不住对他的思念而冒险现身,只不过所有的忐忑在拥抱的这一刻都值得了——毕竟自己是那么的思念他!
原本以为自己罪孽深重,宁愿放弃所有只求能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是这个生在帝王家却同样有着和自己一样不幸遭遇的孩子让自己无法置之不理。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者是因为他拚死救自己的那份执著,但是无论如何——慕容烈已经决定,为了这个孩子即使是要他万劫不复,他也认了!
即使像当年一样,用尽了自己所有精力和计谋,只为了能看到他灿烂的笑容,这也就——足够了!
虽然慕容烈还不能确定这种陌生而浓烈的感情是否就是爱,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放手了。
镇南侯到京,怎么都算是一件大事,更何况太后现在急于拉拢这个已经权倾一方的大人物,所以对镇南侯的礼遇更是隆重。
这日的中午,太后竟然破例在自己的慈安宫设宴款待镇南侯。
酒过三旬,太后的殷勤之意更加明显,她微笑着道:“镇南侯的面具真是别致,可是为什么连在本宫面前都舍不得摘下呢?”
“禀太后,末将当年在战场上被敌寇伤了脸,留下了连鬼魅都退避三尺的伤疤,实在是不敢惊吓了太后。”慕容烈早已经为自己的面具想好了推托之辞。
“镇南侯为国牺牲至此,真是令本宫……如此说来,镇南侯应该还没有成家是吧?”太后忽然展颜道,“本宫一定为镇南侯选择京城淑女婚配,以彰我慕国对忠臣的爱护。”
“末将自知形秽,不敢对京城的名门淑女痴心妄想。”慕容烈赶紧推辞。
傻子都知道太后是想借机在镇南侯的身边安插一个线眼,慕容烈怎么可能会答应。
“镇南侯功在社稷,就算是婚配王族女子也是合情合理,就请镇南侯不要再推辞了!”太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哪里还允许对方多说什么。
“老虔婆,快纳命来!”一个凶狠的声音在宁静的宫苑中响起,让人觉得格外的刺耳。
“刺客,快保护太后!”守在周围的侍卫们惊叫着围了上来拼死要保护太后——开玩笑,被刺客杀死是死自己一个,如果太后有什么损伤,死可是死他们全家啊!
怎么在这个时候?慕容烈微微皱眉,现在太后还不能死!太后手中依然掌握着慕国大部分的军力,一旦她有什么不测,手下的人作起乱来,他们也会很麻烦!
所以即使很不情愿,但是慕容烈也只能上前加入禁卫军的队伍,一同与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蒙面刺客交起锋来。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武艺高强,慕容烈虽然能以一敌十,但是那些禁卫军们却已经损伤了大半,这样下去太后的性命只怕难保。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惊扰太后凤驾?”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宫墙上响起,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傲然站立在宫墙上的是一个俊美英挺的美青年,比起慕容烈的俊美多了几分英挺,比悠霁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就像是那种集天地间灵秀于一身的美男子。
“多管闲事的小子,纳命来!”黑衣刺客一惊,等看清对方只是孤身一人后冷笑着上前挥刀就砍。
“不知死活的小贼!”男子冷笑着跃下宫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刺客群中,然后一阵刀光剑影。
待到众人能看清楚的时候,只看到男子的剑搁在最后一个站着的黑衣人脖子上,而其他武功高强的刺客竟然在转瞬间全被撂倒了。
“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行刺太后?!”这最后一个活口只是为了留下拷问的。
慕容烈虽然凭着这三年来的苦练成就了今天不凡的身手,但是也不能不承认自己和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这个人不简单,而且不可能就这么凑巧出现在太后遇刺的这一刻!
但是上述的念头都抵不过初见这男子的震惊,那脸、那眉、那眼、那唇,他竟然——
“你……是你!”然而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那个在人前一向端庄大方,风度优雅的太后竟然推开了身前保护自己的侍卫,冲到男子面前颤抖不已地伸出了手。
“是我。”男子仿佛对太后的反应早就已经料想到了似的,只是微笑着把手中的刺客交给禁卫军后点点头。
“天啊,真的是你!”太后惊喜地尖叫着,颤抖着伸出手轻抚男子的脸,“和他长得一摸一样啊!”
“臣杨日尧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年轻男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拜倒在太后脚下。
“苦命的孩子,快起来!”太后竟然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泪眼朦胧中手忙脚乱地扶起了那个陌生男子。
杨日尧——他只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杨日尧,一个不认识自己,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杨日尧!
慕容烈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甚至连什么时候把掌心掐出血来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活脱脱就像是自己在现代亏欠了他一生的异母弟弟!
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恩典吗?在这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让自己有机会弥补对那个可怜孩子的一切亏欠吗?
“太后,这于礼不合。”杨日尧在太后耳边低声道。
“什么于礼不合,本宫只知道既然你历尽千辛万苦回到本宫身边,这次是说什么都不会再允许你离开了!”太后紧紧握着杨日尧的手,笑中带泪地道。
“这位是?”杨日尧抬头看到静静凝视着自己的慕容烈,从衣着上轻易判断出这个男子身份不凡。
“这位是镇南侯。”太后这时才终于记起来自己还有客人在场,但无论是谁都比不上自己现在面前的这个男子重要,“镇南侯,本宫今天与故人重逢,你先退下吧。”
故人?看眼前这个杨日尧年纪不过二十上下,怎么可能会和太后这个年近半百的妇人是“故人”?而且太后深居宫中,怎么可能和这个武林中人有交情。
慕容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担心这个诡计多端的太后会对这个年轻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