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毒合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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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該是唸高三的,但是我現在卻是個高二生。
每個人的時間都是公平的,卻獨獨我失去了一年的時間。
那一年,我正在痛苦的重考,老實說,現在回想起來,我對那一年的重考已經洠颤N印象了,照理說,重考是段難熬的過程才是,我卻一點回憶也洠в校挥浀茫芡纯唷
算了,我不是為了一年重考而計較的人。
「阿元,你在幹嘛啊?」
「嗯?我在弄蕃茄醬啊。」真是,石子難道不知道我點的是蛋炒飯,需要一點佐料才能吃嗎?
「不是吧……」石子頭腦晃了晃,一臉疑惑。「我怎麼看都覺得你在寫字,是什麼呢?李……詠……」
其實我洠ё⒁猓抑皇窃陲埳厦媪苌限厌u,此刻才低下頭去看──
李詠……
最後一個字,洠в袑懲辏右矝'有唸出來,我就把蕃茄醬整個倒了上去,什麼字啊都看不見了,甚至,連一粒飯也看不見,整個盤子血紅紅的。
「阿元!你白痴啊!」
不只盤子紅血,連桌子都沾上醬汁。
石子立刻掏出隨身帶著的面紙,大把大把擦起桌子來。
我只是呆呆地看著紅通通的蕃茄醬繼續從盤子邊流出來,竟有絲絲爽快的感覺……
洗完澡後,跟石子通了電話。
道個歉,不難。
何況石子才不是小器的人,不過是蕃茄醬倒了,沾到他的一大片衣服。
安慰幾聲,他還反過來罵我把他當成女的是吧?這種小事,竟然用到安慰二字。
躺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
也可以說,看著陪伴我的顆顆人頭。
其實是花朵,卻被我想像成人頭。
那五官,很俊,應該是個男人。
濃眉,眼似鷹,挺鼻,厚唇……這長相,好像在哪見過。
突然,一個名字湧上心頭。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
李詠霖。
天花板上,都是那個叫李詠霖的往生者。
他的頭,一顆顆地在天花板上,看著我。
寂寞地看著我。
我回看他。
鼻頭一陣酸。
我的四肢是冰冷的,但,我洠дf我的淚也是冷的。
「哦?你要去哪?竟然有人約你,而你會答應?稀奇稀奇。」
石子一臉要笑不笑,有時,我也搞不清楚這個人。
靠在鐵欄杆上,看著底下一群群穿著制服的人走來走去。
我將眼睛放空,在看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要去掃墓。」
「掃墓?」
「嗯,這比去你的聯誼重要許多。」我回過頭看石子,整一個大帥哥,女朋友剛分手就舉辦群體聯誼,真是洠Ч澆俚膫砘铩!
「哼。」石子瞥我一眼,洠г僬f什麼,算是接受了我的理由。
五個暖暖包、兩件衛生衣、一件襯衫、一件雪衣,這些就是我上山的裝備。
我身體熱不起來,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怕冷,相反,我怕冷怕得要死。
推掉石子的邀約,他現在應該左擁一個美眉,右擁一個辣妹了吧?
我走著土石子路。
這裡,一片山望去,一座座的墳,一座座的墓碑,生得如此相像。
我在找一片寫著李詠霖的碑。
不是年老的照片,而是一張年輕的、在我的年紀上下的照片。
找到了。
他的墳在路旁不遠的地方。
他的碑上,我總算看得清楚,上面寫著愛子李詠霖西元一九八七至二零零五。
他的照片,和我房裡天花板上的人頭,越看越像。
越看越像……
胸口窒了窒。
我為這個叫李詠霖的陌生人上了香,是剛剛在山腳下的香火店買的。用路邊摘下來的草捆成一束,為他的墳清理起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在李詠霖的墳前上香。
我不知道我在詢求什麼答案。
或者,這只是一種無形的緣份。
我只覺得他照片上的眼神,是如此的寂寞。
「好玩嗎?」
「你洠韺嵲谑翘上Я耍@次的聯誼好多美眉呀。」
石子嘴上卡了根吸管,臉上滿是得意,好像他這次的獵豔相當成功。
我微微一笑,笑他呢,幼稚。
他突然眉頭一蹙,問:「阿元,你在寫什麼?」
「我?」
嗯?我什麼時候抓了一隻筆?
低頭瞧那張被我畫滿的紙,重眩粋名字。
李詠霖、李詠霖、李詠霖、李詠霖……好多個李詠霖,就像我天花板上的好多人頭,好多個李詠霖。
筆被我放開,掉在地上。
「石子……石子……」我看向石子,很無力地看著,石子嘴上的吸管也掉在地上,我的手伸了出去,勾不到他。
我聽到我的聲音,虛弱地……
「石子,救我。」
那次的突然暈倒,我休養了三天。
第四天,我去的不是學校,我去的是山上。
在李詠霖的墳前,我說:「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什麼?」
照片依然還是一張照片,一張不會說話的照片。
只是那眼神,洠в凶冞^的寂寞。
我盯著他,他盯著我。
跪下來,我抱著他的碑,湊上去。
那張照片,不到十乘十的面積,他的唇在照片裡顯得如此小。
我卻,吻得到他的唇。
越 界(完)
將 軍
我祟拜著一個人。
在此之前,我洠в幸娺^他……
我只聽過他。
從小,我對軍人之職就有一種嚮往,但家境清寒的我洠в惺颤N傲人的背景,即使入軍,也只是一個擁有小小官階的小兵。
但,洠в嘘P係,只要成為軍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所以,我報考了西點軍校,他們能供應我免費教育,不過在入學考的時候,陸軍額滿,我只好選擇海軍這條路。
那就好像,命邤'在了面前,你不得不去走這條路。
也因為這樣,我才知道那個人,以及他的偉大事蹟。
他是一位日本人。
在日本,他們叫他「拢龑ⅰ埂!
甚至有人說,他是全人類堪稱最偉大的航海將軍。
他在1894年的甲午戰爭中,打跨了北洋艦隊,此舉震驚全世界,那時的我才九歲,哪裡會知道他?
所以,知道他的時候,是甲午戰爭結束後的第八年,我雙眼大睜聽著授課的少將說著這個日本人的故事,原諒我用故事來形容,驕傲的美國人,是不太表現自己的尊敬。
少將用平淡的口吻解析這個日本人所用的戰術,我的腦子迅速地轉著,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也能打敗整一支艦隊?
晚上休息的時候,我看著課本上那個人的名字。
在心裡默唸著: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我能和你一樣強大。
1904年,在寒冷的冬天裡,我那時正在和同學討論能不能將傳統航海戰線改變,突然就廣播了。
廣播的工作也是由我們這一批學生所擔任,那廣播出來的聲音有俺飾不了的激動,聽不出軍人該有的嚴律。
內容大概是這樣的:日本與俄國的戰爭,今日結束,原因是日本的航海軍隊擊跨了俄國的大艦隊,此次的戰役由日本枺l平八郎元帥所……
聽到這裡,我的內心,一股躁動。
──你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俄國,本來就是美國心中一根大刺,俄國的艦隊,連我們也不敢小看,竟然讓有矮小民族之稱的日本給打敗了。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句曾經在報紙上看過的標睿簴|鄉平八郎,人類史上最偉大的海上將軍,軍中之神。
果然,名副其實。
1905年初,那一年,我二十歲,正式從西點軍校畢業,也立即地接到前往亞洲艦隊旗艦「俄亥俄號」上實習的通知。
亞洲,世界第一大洲。
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亞洲的美,以及在太平洋海上眼睛所望不盡的美。
我已經在那個人所在的洲內,我離你,越來越近了。
1906年三月,俄亥俄號即將前往日本作禮節性訪問。
在聽穫這道消息的那一瞬,我的身體克制不住地發顫以及冒冷汗,雙手很冰涼,體內有股熱流在四肢百骸間竄著。
表面上的我,冷得發抖;內在裡的我,竟有興奮的感覺。
不知道這次的日本訪談,能不能見他一面?
就一面。
一面,死而足以。
宴會之中,天皇對我們極為招待。
我……或許該說,有很多人都在私私浮Z,聞名於世界的大將軍,會不會在這一場宴會出現?
「尼,你的臉色好差。」坐在隔壁的同事問我,我搖搖頭。
他會出現嗎?
俄亥俄號只會待在日本海岸幾天,如果我今天洠в幸姷剿脑挘矣蓄A感,此生我再也見不到此人一面。
低著頭,胃翻來覆去地攪動著,我知道我太緊張了,我應該要得體點,或許他真的會出現在宴場,或許……他會看到我。
突然,還有點人聲的場地,靜了下來。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我還是低著頭的,看著自己的手,雖然已經盡量控制,但它們一直小幅度地抖著。
慢慢地抬起了頭……
是他。
我曾在報上看過他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來。
整個人不得動彈地僵硬在那。
喉嚨像是被一道爪子使勁地抓著,不讓我呼吸。
擊毀兩座艦隊的拢龑⒄娴脑谖已矍埃x我是如此的近,他給我的感覺是如此的嚴謹,不苟言笑地坐在天皇身邊以示他祟高的地位,從頭到尾他只是靜靜地用餐,眼睛也洠в衼y瞄,一句話也洠в姓f。
那頓餐會,我不知道我吃了什麼。
我看不到食物,也吃不出食物。
我的眼睛一直放在那個人身上,整晚都洠щx開過。
我以為,到了亞洲,我就算接近他了;我以為,到了日本,我就能靠近他了。
想不到,那一次的見面讓我深深地體會到,即使我現實中真的跟他只剩五公分的距離,我也永遠和他處在遠遠的兩端,永遠地追不上。
1917年,我被眨蔚酱笪餮笈炾牆撏Р筷牐蔀樗玖盍_比生少將的隨從副官,我終於開始起步了,洠в斜尘暗奈遥K於跨出第一步。
羅比生少將相當賞識我,他覺得以我的能力,一定能當個將軍,經過一番周折,我當上了「南卡羅來迹固枒鹋灥膱绦泄伲瑏K得到上校軍銜。
1921年,我回到軍校,極力研究圓形戰鬥編組代替傳統的戰線,畢業後,又回到羅比生手下任隨從副官、助理參趾蛻鹦g官,第一次將圓形戰鬥編組用在艦隊上。洠氲竭@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就變成了標準的航空母艦隊形。
1934年是重要的一年。
因為,我最祟拜的人,在這一年去世。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很平靜。
我耍难劬Γ粗{色的天、耍暮!
向日本島的方向,敬禮,為了人類偉大的航海將軍辭世,享年八十七歲。
你死了,我怎麼追尋你的腳步?
你死了,我怎麼才能再見你一面……
擊敗了法國的艦隊,在珍珠港事變中,成為攻打日本的主要將軍之一。
我盡力做我的本份,維護美國的國家利益。
人說,我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與日本神軍枺l平八郎並提的將軍,對於這個消息,我只是淡淡哀愁。
他……怎是我比得上的?
但,我也算接近你的成功了吧?
即使要打的,是你的日本,我也不能手軟,你也是軍人,你知道的。祟拜和愛國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後記:
1945年年中,美國在長崎跟廣島各投下一枚原子彈,八月,日本宣布投降。
1947年,尼采茲將軍正式退休,到加州大學擔任了八年董事,其間向全國各組織募款,將枺l平八郎元帥在美國被打沉的艦艇從海底深處打撈出,經過幾年的修復,親手送回日本祖國,以表示對日本拢龑⒌乃罹础!
1966年,這位美國名將尼采茲將軍去世的前一個晚上,據說談起枺l平八郎的事蹟,還在入睡前說:「終於呀,我們就到另一個世界再見一次面吧。」
The
End
惡搞世界名著
前言
你有洠в新犝f過,狼人的故事?
你或許會覺得,狼人嘛,不就是一半狼一半人,在月圓的時候會突然變身的怪物。
你會這樣認為並洠в绣e,或者說,洠в腥擞凶銐虻淖C據來說明你的錯。
其實有關狼人的故事最早是出現在中世紀的法國,編這個故事的人叫做瑪麗,一個為貴族說故事的詩人,她創作了許多的冒險故事集合一冊(The
Lais)共十二個短篇故事。
而其中一個,就是聞名的Bisclavret,狼人的冒險故事。
以下便是它的原始故事(簡述):
在中世紀的封建制度中,有一位外表英俊、個性溫厚,以堅定的愛情對待他美麗的妻子的騎士,在他領土之內的居民相當稱讚他的為人,可是,每一個星期之中的三天他皆會不見蹤影,也洠в兄肋@些日子之中他去了哪裡……
有一天,相當愛他的妻子擔心地問他是不是他有了情婦,否則為什麼他一個禮拜就固定失蹤三天?在妻子的要求下,這騎士不得不將實情告訴她。
他其實變身成為狼人,每個星期他失蹤的那三天他皆變成狼人住在離此地不遠的森林裡,以獵補動物為生,他都會將他的衣服藏在耄艿牡胤健!
因為,如果他洠в凶约旱囊路纱┑脑捑妥儾换厝肆恕!
又在妻子的好言相勸之下他說出了藏衣服的地點,妻子聽完之後害怕死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是一個狼人!
所以她私下跟一個愛慕她很久的人相約定,只要他將她丈夫的衣服拿走,這樣他們就可以結婚了。
那位愛慕她的騎士依照她說的地點拿走了丈夫的衣服,娶她為妻。
洠в腥酥滥俏蝗屎竦尿T士Bisclavret去了哪裡,只知道他以往都會固定失蹤個三天,可是,這次卻洠в腥嗽倏催^他了。
一年後的某一日,國王在狼人騎士所住的森林之中打獵,遇到了狼人,將牠接回家,極奇的厚愛牠。
因為國王認為這個狼人非常的尊敬他,並且懂得與人類溝通,洠^宮廷裡的任何一個人。
有一天,國慶到了,所有的騎士皆在宴會中出席,狼人一看到後來娶自己的妻子為妻的騎士便撲上前去咬他,後來被國王制止。
國王身旁的侍衛就諫言,這個狼人平時都不會傷害他人,如今卻撲向這位騎士,想必其中另有內容。所以國王就帶著狼人去到那位騎士的領土之中,妻子一聽到這個消息便穿著華麗衣服、帶著厚禮來拜見國王。
狼人一看到妻子便衝過去攻擊她,咬掉她的鼻子。
這時,又有侍衛向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