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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靡靡之音-裂传+番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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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曾有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神都历史上见著美人不动心的人也不在少数,可他们都不曾看到过眼前的人,眼前的景象。 
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任何言语也不配形容,那样的美,人间绝无仅有。 
更何况,这样一个天下无双的美人,正穿著一件天下无双的衣服,跳著一支天下无双的舞。 
没有音乐的伴奏,也没有伴舞,因为这些多余的缀饰都称不上这倾国倾城的人,倾国倾城的舞。 
唯一的声音是环在他脚上的银铃,随著他的动作碰撞出的“叮当”声。 
同时,他的衣服也很特别。 
颜色,仍是暗红的。 
但,质地却和平常有大大的不同。 
丝制的衣裳是常见的,但若要这衣料既能勾勒出动人的身线,又要现出飘逸,同时还要半透明的若隐若现,就绝不是普通的丝能做到的。 
林逐云并没有一开始就像那些不入流的的舞姬急著脱光了,大跳舞。相反的,他穿的很厚。一层又一层的丝裳,把他几乎裹得严严实实。 
只留,一双,如雪的裸足。 
他跳得很慢,很缓,每一个姿势,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个眼神都很到位。不像女子柔弱的舞姿,也不似一般男子粗犷的剑舞,林逐云的舞,优美,高贵,又妖。 
无可否认的,这支舞是极其漂亮的。如果是其他人跳的话,凌筝大可以把它当作艺术品来欣赏。 
但,跳的人,是林逐云。 
这支舞,就不再是舞了,而是,一场考验,一场酷刑。 
乌黑漆亮的长发,比花瓣更娇的暗红色唇瓣,在衣裳下摆若隐若现的纤白的足,若是其他的人,早禁不住诱惑,拉了佳人上床。 
可凌筝,没有。 
他只是静静的站著。 
直到,林逐云舞到他的面前。 
手臂绕过颈後,如花瓣盛开的脸庞就在眼前,滑腻的肌肤在明珠的光华下现出珍珠般的色泽。最外面的衣衫落在了地上,沁人心脾的香味更加浓郁。 
澄清的眼睛终於燃烧了起来,却不是欲火。 
而是,怒火。 
在记忆中,凌筝很少,不,是从未发过火。 
他永永远远是优雅而温柔的,言谈之间文雅有礼,比真正的皇子还要来得气度雍容。 
也曾想过,这样的他生起气来会是什麽样子。 
现在见到了,即使是林逐云,也不免有些战栗。 
总是挂在唇角的笑消失了,表情也随之不见,眼眸中射出的冷光瞬间让四周的气温降低了好几度。 
“你,就,这,麽,不,信,任,我?” 
一字一句像是在牙缝里嚼碎了,再吐出来,微微抽搐的嘴角,让人知道他已在极力压抑怒气。 
林逐云还是笑了,那丝惊慌也被一带而过,再伸出粉红的舌尖轻舔过自己姣好的唇形。 
这样的邀请是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无法拒绝的,凌筝也不例外。 
但他在接受的同时也是痛苦的。 
“非要我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对你的爱吗?”凌筝的声音里除了心痛还是心痛,说到後来,却变成了充满了无奈的懊恼,“好吧,既然你这麽想要,就给你好了。” 
毫无疑问,林逐云是一个绝世的美人,即使就每一个部分而言,他仍是毫无瑕疵的,单看外表,若说有什麽缺点,那只能说是过於完美。 
但如果硬要挑出他最美的地方,那应该是他的腰。 
所以,他刚才跳的舞,名字,就叫“六腰”。这支舞,能把他腰身的柔韧,腰线的优美十足十的衬出来。 
如果这样的腰裸裎在你眼前,上面的皮肤是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咬上去的时候,马上就能感觉到肌肤的紧致,似乎还带著吸力,恐怕没有人忍得住。 
当然,凌筝也是人,更何况,他眼前的美景,还有露在衣外形状美丽的胯骨,因为即将到来的激情而微微颤动的绯樱,白得近乎透明的颈项甚至可以看到其下青色的血脉,娇的暗红色唇瓣,以及,盘旋於鼻端的醉人芬芳。 
凌筝伏下身,轻啄那柔软的唇,一股异常的芳香立即充斥了口腔。 
脸色一变,凌筝吐出的字句是颤抖的,“你用了‘情真意切’?” 
“情真意切”,凌国宫廷中,最上乘的媚药,性属阴,特点是浓郁的香味。凡是吃了的人,无论男女,都急需男性的阳气来解除欲望。若没有得到舒解,欲望会一直持续下去,这滋味可并不好受。 
是凌国历代皇帝为对付不听话的妃子和男宠而用。 
凌筝身为皇子,自然知道这种媚药。 
怪不得从他进屋起,林逐云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他在努力压抑著药性。 
也亏得林逐云定力够,让凌筝到现在才发现,但“情真意切”的药性很强,此时,林逐云的身上已起了一身薄汗,让他的全身映著珠光更加诱人。 
可凌筝的心情却是苦涩的,他没想到自己的爱竟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林逐云心中的不安又会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再次吻上柔嫩的唇瓣,安抚著身下扭动的身躯,凌筝一只手轻捻著雪白胸口一侧的绯樱,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中立即坚挺起来,另一只手则伸到修长的大腿内侧,抚著林逐云早已变硬的分身。 
“啊……” 
很快,林逐云便在他手中释放,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绯色,由眼角延伸到全身。白皙的皮肤泛著粉红,胸口的绯樱已由粉色变成了红,线条完美的腿大开著,几乎可以让人看清那淡粉色的菊穴。 
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凌筝把手伸向那紧闭的入口,里面,是紧致的,连一根指头也伸不进。 
四下望去,凌筝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重新进入的手指带著微凉的药膏,但强烈的疼痛和不适,还是让林逐云直冒冷汗。可他只是紧紧的咬著贝齿,努力的放松著身体,想尽快的适应这违反常理的行为,并不敢把痛楚表现出来,因为这会让凌筝体贴的停止动作。 
一根,两根,三根…… 
体内的手指增加著,林逐云的身体仍没有达到能让爱人进入的程度,眼前则是凌筝痛苦的表情。 
“筝……别管我了,没事的。”林逐云说著,还用自己的膝盖去蹭凌筝的火热处。 
止住林逐云玩火的动作,凌筝已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别胡说,你……会受伤的。” 
自然而然的话,让林逐云眼中一阵酸涩。 
是啊,这个人是自己的爱人,是深爱著自己的爱人。 
林逐云的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即使在那撕裂般的痛楚传来时,他仍感到自己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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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唇吻上光洁的额头,林逐云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手上拿著太子的腰牌。 
昨晚,凌筝的耐心并没有让他受伤,只是腰部略微有些酸痛。 
筝,你是否记住了昨夜的美好,是否记住了我的爱。 
你,一定要原谅我。 
林逐云决然的转身离去,没看到那双清明的眼睛正注视著他的背影…… 
“谨书,都准备好了吗?”凌筝坐起身,一边以优雅的姿势披上衣服,一边唤著自己的心腹。 
“按太子的吩咐都准备好了,可真的要那麽做吗?林丞相他……”蓝谨书仍有一丝犹豫。 
“那个贱货,何必管他?忘了吗?我爱的人是你啊!他自然有他该去的地方。”拉过蓝谨书的手细细的吻著,凌筝仍是那样的温柔。 
没有抽回手,蓝谨书知道自己已被蛊惑了。 
林逐云,别怪我。 
我们都只是被爱情迷惑的人。 
窗外,血色的枫叶已开始落下,像为悼念一场即将凋零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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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国 东宫 枫林 
“四殿下,好悠闲,好兴致啊!”踩著满地的枫叶,林逐云在一朵朵坠落的红云中翩翩行来,语带关心,“殿下不去看落枫之祭吗?” 
“林逐云!你究竟什麽意思?”咬牙切齿的掷出这几个字,凌笙可不会相信这个差一点杀死自己的人突然表示出的关心。更何况,这句话,根本就是讽刺。 
讽刺他有一个是宫娥的母亲,讽刺他庶出的地位,讽刺皇子之中只有他一个人不能参加落枫之祭。 
“笙儿,你什麽时候变的如此多疑了。我只是想关心你罢了。”林逐云美丽的眸子闪过痛心,勉强扯出的笑容,让人的心也跟著疼起来。 
“你……”狐疑的看向林逐云,凌笙仍满是戒备。 
林逐云就那样随意的立在枫树下,被风吹起的衣袂像一只巨大的暗红色蝴蝶,脸上的表情是无懈可击的脆弱。 
“笙儿,我知道,以前我对你太凶了。筝……已经和我谈过了。”语气是凄楚的,眼圈下是淡淡的黑色,恰好的憔悴,很容易便能勾起他人的怜惜,“我吓坏你了,是吗?” 
“笙儿,你喜欢筝吧。”忽略掉凌笙的惊慌,林逐云只是自顾自的说著,“在两年前,我就知道了。那天,你给他送参汤,我就站在窗外,你偎在他怀里笑,让我嫉妒得发狂。很可笑吧,就为了那一点小事,我差一点杀了你。後来,我就对你越来越凶了。 
其实,你只是个孩子,那年才不过十三岁,现在也才十五。我居然那麽残忍,居然想过要杀了你,我真是疯了。” 
把身子轻靠在枫树上,林逐云望向凌筝的目光充满著歉意,“笙儿,你从小跟在筝身边长大,他对人又总是那样的温柔,我不该怪你。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可我还是想问,你能原谅我吗?” 
什麽样的假话最容易让人相信,毫无疑问,是九句半的真话中的那半句假话。 
林逐云,深谙此道。 
而凌笙,又不过是一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 
“你……你……今天不是就为了对我说这些话来的吧?”凌笙踌躇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林逐云是何许人,马上看出了凌笙的软化,从身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壶,递到凌笙面前。“我是来和你一起看落枫的,就像以前一样。” 
看著林逐云脸上盛开的透明笑容,凌笙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二皇子府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每当落枫之祭时,自己都被单独留在府中,唯一和自己做伴的就是林逐云。他总是说不去是因为嫌烦,可自己心中明白,他不去的原因是为了让不能去的他在落枫之祭好过一点。 
每当这时,他们总是对饮浇愁,筝哥哥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并不多说什麽。 
今天的林逐云,让他似乎又看到了两年前那个和凌筝一样疼爱自己的人。 
“云……云哥哥,谢谢……你来看我……”有些忸怩的说出这句话,凌笙的脸已是酡红的一片。 
惊喜交加的神色准确的出现在林逐云的脸上,那笑,连春花也黯然失色。 
最後的警惕消失在林逐云就著酒壶饮酒的动作之後,凌笙也拿起酒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说话,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凌笙就倒下了。 
“好厉害的药,不妄赵渐离亲自送来一场,幸好我已提早吃了他给的解药,否则……”用脚轻踢了几下确定凌笙已失去了知觉,林逐云悠扬的笑声在枫林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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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国 边界 
漫天的红叶飞舞,以奇妙的姿势著陆於地上,拼成一幅幅诡异的图案,然後被飞驰的马车碾碎,变成更加细小的暗红色落下,像一场铺天盖地的血雨。 
“停下!” 
急速行驶的两辆马车被同时拦下,四匹马顿时发出尖锐的嘶叫,但仍是分毫不差的停了下来。 
这四匹马毛色雪亮,没有一根杂毛,找一匹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一模一样的四匹。看来来人非富即贵。 
“敢问车上的大人们是否有林逐云林丞相的手书,否则,请明天再来吧。” 
落枫之祭是凌国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日,也正因为如此,为防止有人乘虚而入,凌国的边境也会加强防守,设三关对进出之人严加盘查。 
若要出境,就需要有林逐云,秦少痕,凌笙的手书或信物。 
而守在第一关的正是林逐云的心腹。 
禁闭的窗纱被雪白纤长的手缓缓的掀起,车内的人有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容颜,“许机,你辛苦了。” 
连忙低下头,就地跪下,被点到名的人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下官该死,不知是丞相,多有冒犯。” 
“没什麽,许机,你做得很好。”林逐云娇的脸孔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沈,“我要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是,属下知道了。”许机挥手放行,聪明的没再多问些什麽,额头上已尽是冷汗,直到看著两辆马车飞一样的离去,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怕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十岁的丞相…… 
转身看向车中仍在昏迷的凌笙,手握著还未盖下印章的结盟书,林逐云把刚才出宫的过程又细细的回想一遍。 
确是毫无破绽。 
剩下的,只要顺利的把凌笙送入赵国,凌赵两国就能重新结盟,尽快结束凌许之间的战争。至於凌笙……赵渐离似乎很喜欢他,应该会好好的疼他,珍惜他吧。 
马车窗外,枫叶正乘著风,打著旋儿,悠闲的落下。 
看著这美丽的秋景,悲伤却从指尖,从发梢,一点点的漫上来。又是落枫之祭了,血色的枫景像跳跃的火,刺痛了视线。 
那天的枫叶也是这样血一样的暗红。 
被烧毁的清秀容颜,被剑刺穿的身躯,以及憎恨的眼神…… 
是自己生命中一道永恒的伤口,模糊遥远又无法忘记的过去。 
十四岁的以前,都在那一场大火中化做了灰烬,以前的一切都已过去,不可能再重来一遍,即使是时光倒流,恐怕结局也是相同的吧。 
收回视线,林逐云没让叹息逸出唇瓣。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眼神慢慢变冷,情绪逐渐稳定,第二关已近在眼前。 
“林丞相您要到哪里去啊?”花白胡子的老人一笑,慈祥自然的浮现在脸上。林逐云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已沈向谷底。 
他是秦少痕的心腹,他是秦少痕的左膀右臂,秦少痕一直离不了他,他还是秦少痕最信任的人,甚至,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秦少痕。 
这些话一一在林逐云脑中闪过,最後只剩下一句──他为何会在此地。 
“林丞相?”老人轻唤著,表情是和蔼的,却连林逐云都不记得有多少人在这和蔼的神情下丧了命。 
“逐云是奉太子之命,送四殿下出使赵国。”从容的回礼,林逐云用一笑带过所有的不安。 
“呵呵~~在落枫之祭出境?” 
“是啊。”林逐云仍是笑著,只是多了几分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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