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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燃1+2+番外_by_暗夜行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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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一定还你。 
我不在乎那几个钱,就当送程晖一礼物,去了你这心病! 
听到这话,他停了手里的动作,低着头,一动不动,半晌,我听到他吸流了一下鼻子,然后有两滴什么掉到池子里盛了水的锅里,他用胳膊抹了一下眼睛。 
“你丫真不是个男人,哭什么哭?”我损他。 
他猛地转回头,眼睛像兔子,他哑着嗓儿说,男的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哭了?你规定的?你规定算数吗?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有几个臭钱吗?你懂什么是心病吗?你去得了吗?你活这么大,你知道什么是感情吗?你爱过人吗?你有什么权利说我?你根本就不是个人!我说过我不要你,也不要程晖替我还钱,我不要这个分手费!不要!分手就是分手!就算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用你们的方式了结!别替我做决定!他可以不爱,你可以不屑,可你们都别逼我,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大,眼泪也越来越多,哗哗地流。 
直到他不说了,继续用胳膊擦了两把,然后又转回头去洗了碗,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门响了一声,我回过头,看到程晖走了进来。 
手机没电,车又坏了,他轻描淡写地跟我说,眼睛看了看里面的许然。 
许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面没有什么神采。我说,来吧,咱们三个,把话说清楚。 
愿,听我解释。程晖坐下来说。许然在旁边站着。 
解释什么?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你这旧情人连坐下都困难,够猛的你,你一早上连着俩也不累啊? 
你个老王八。小王八蛋居然骂我。 
许然!程晖喝止他。他倔着脸。 
程晖哥,你跟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会再有关系了,你们放心在一块儿,过去的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程晖听了,惊诧地回头看他。 
他又对着我说,今天的事,都是我许然主动的,程晖哥对我一点也不在乎了,你放一百个心。 
“许然……”程晖震颤了一下。 
“程晖哥……你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的话吗?你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永恒的事,我还跟你叫板,如今,我不叫板了,你说的是对的。”我看到他的身子有点微微颤抖。“我走了。”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程晖想叫他,又作罢,然后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程晖,你这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我说。 
程晖说,毕竟他也对我有过感情。 
我听到一声门响。 

我也很快从程晖那儿出来了,我给主管打了电话,证实我的猜测,果然,主管说,今天程晖开车去了酒吧,找许然,许然看到他,很惊喜的样子。显然,是程晖去先去找他的。小王八一句句勾引,主动,都是怕我对程晖不利吧。程晖你丫背着我找旧情人,还有人替你掩护哈!不过,他那些话,他那悲哀的表情,又不是假的,程晖又找他,俩人又开始做爱,他该高兴才对,怎么说那个话? 
真烦!我懒得再想。和大包李子他们一起找乐子去了。 
正和一个小妞猜拳,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呜嗯啊…。。电话就响起来了,谁这么扫兴。 
“谁呀?!”我没好气地问。 
“老板,我,蒋为民。”酒吧主管。“您快来吧,许然打架呢。” 
“什么,他又被人揍啦?” 
“不是不是,是他把别人揍了,开瓢儿了!” 
你大爷的,小王八,长本事了! 

我驱车前往酒吧,居然还挺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打人自己都乐了。 
我到的时候,被打的那个已经被送医院了,许然垂手站着,酒吧里的人没怎么散,还有看热闹的,有个桌子附近一堆碎啤酒瓶子片儿。主管看见我,立刻走过来说,没事儿了,我叫伙计送那人去医院了。 
怎么回事儿啊? 
好像那个挨揍的跟许然问价儿来着? 
问价儿?问价儿就揍人?人家不问价钱怎么消费啊。妈的,小丫挺的脾气暴涨啊,今天下午对着我一个个问句的,还骂我老王八蛋。晚上你就跟客人发彪啊。 
不是。主管看我面色不善。那主儿是个流氓,问许然多少钱一个晚上。 
我楞了一下,随即狂笑。 
许然在不远处瞪着我,我和主管的话,他都听着。 
然后,主管说,他二话没说就把那个小子的脑袋给CEI了。 
我冲小王八挑起大拇指,说,你行!你真行!不过,又不是个雏儿,你装什么处男啊? 
他居然又拿起一个酒瓶,说,你再说一句,我连你也CEI! 

11 
我觉得我是只老绵羊了,他这样毁我生意,我居然没跟他急。居然还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你回去歇着去。不为别的,他下午跟我说的那些话,一直在脑袋里转啊转,弄得我脑仁儿疼,我甚至还想,如果,我是程晖,我会怎么对待他。思来想去,我觉得程晖比我狠。我不轻易对别人好,可是,要是死乞白赖对我好的人,我怎么也不会这么伤他吧,要分手,也心平气和地给点分手费,胡噜呼噜他的毛儿什么的。 

蒋为民走过来跟我说,老板,他今天有点不正常。 
废话,都把人家瓢儿给开了,能正常吗。 
我摸着一个规律。他挺神秘地说。 
什么规律? 
许然一有心事儿或不高兴就爱唱歌。 
我想起那首歌儿了。“他唱什么?” 
老永远什么的,这永远那永远的,也是一个文艺人儿啊,他。什么没有永远,为什么不能永远什么的。今天,他就一个劲儿地唱。 
妈的,小屁孩,就小屁孩才永远永远的,这他妈世上有什么是没完没了的? 

主管说,可不是,人这一辈子啊,都有完,有的事儿,还‘贲儿’一下就完了,都不容你反应啊。他倒长吁短叹起来。我喝了口啤酒。他接着说,许然这个小孩儿,倔的要命,他这样的不好混啊,您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如鱼得水的都是不管不顾的那些个人,察言观色啊,随机应变啊,没事儿给别人使个绊儿啊,这样的人混得他妈的好着呢。他这样的,可不就倒霉么。我当初留下他,就觉得他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小孩儿,真的干净。这些天,我也知道了些他过去的事儿。 
过去的?说来听听。我来了精神。 
他和程晖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看了我一眼。 
接着说。 
听说程晖他爸也是他们住的那个地方的一个不小的官儿,有钱有势。许然他爸是他们那个大石油公司的一个司机。程晖和许然曾经是邻居,许然他爸特别不待见他,他妈后来还遇到车祸死了,他从小就给他爸做饭洗衣服,还老挨揍,他爸娶了个后妈以后,那女的觉得他碍事,老想把他弄出来,他爸就把他给赶出来了,他那时候才12岁,举目无亲的,只有一个玩伴儿,就是程晖。 
程晖他们家把他收养了? 
嗯。他跟我说,起初他们家人不同意,他说我不白吃饭,我会做饭也会洗衣服,还会换电灯泡呢。人家有保姆,哪儿用的着他。不过程晖又哭又闹地才把他留下了。 
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啊。 
不过,没几年,程晖他爸贪污被揭发了,家也被抄了,人也进了监狱。程晖那时候正好在念大学,许然还在念高中,一下就都没了依靠。 
那怎么着的? 
他没说。我猜,他退学了,记着有一次他说过,他有机会一定要把高中给念完。 
还有么? 
别的,他都没有怎么说。不过,他对程晖,是真的有感情。我拐弯抹角地问,怎么不找个女朋友?他说,我先喜欢男的了。以前,听说同性恋,还觉得挺恶心的。不过,他当时那么说,我倒觉得挺正常的是的,就是喜欢了个人,不小心是个男的。 
我沉思了一下。要是能真的喜欢个谁,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具体他和程晖怎么回事虽然我没问道,不过,他和程晖的感情,绝对不是个短日子。也许,这个小王八念旧,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程晖也不一定。要是这样,我恰指一算,怎么也有小10年了。 

我走的时候,路过他住的小屋,看到他背朝里躺着,我以为他睡着了,刚走两步却听到了一阵歌儿:为什么就不能相爱,一直到我们死去呢?可哪儿有什么永远,永远有多遥远…… 
我怔在屋外,好久没动。 

回到家的时候,程晖等在里面,他用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我。我换了衣服,窝在沙发里。他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我跟他说,程晖,你要得只有权和钱对不? 
他没搭腔。 
我又说,今天晚上,那个小王八蛋把人家给揍了,抡酒瓶子。 
他沉默了一阵,低声说,他急了,什么事儿都做。 
跟你这儿,还没急呢? 
有什么好急的。 
程晖,要换我,早急得抽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和别人搞三搞四也不搭理你?因为,我们之间,除了个钱字儿,屁也没有。我买你伺候我,你卖了你自己换钱和权。对不? 
迟愿。他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想什么。不过,我有点生气,气急败坏。就好像小时候看见人家有一个特棒的玩具我没有那种感觉。“程晖,你是个做大事儿的。”不知怎么我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在凌晨又被电话吵醒了,电话那头还是蒋为民。他叫,老板,警察来了,把许然给逮了! 
怎么回事?我以为还做梦呢。 
那个被他开瓢儿的小子把他给告了。刚刚被弄上警车了。 
不是给他钱了么? 
钱不管用,那小子好像也不是善茬。 
我拿着电话坐起来,程晖在旁边迷糊地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我说许然被警察抓了。 
为什么? 
他开人家瓢儿的事。 
打架应该没什么事儿吧?他一点焦急的表情也没有。 
我起来穿衣服,我不明白,我怎么心急如焚,比床上的那个,我更像和他有过什么关系的人。 
迟愿,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去啊。 
我看看去。 
他蹭地坐起来,盯着我。说,迟愿,你怎么对他这么在意? 
他是我酒吧员工。 
这么简单? 
那你说怎么着?我火了。我看上他了,跟他上过床了,行吗?!你丫好好躺着吧你!我摔门而去。 

12 
我没想到把小王八弄出局子这么大费周章,那被开瓢儿的家伙果然不是吃素的,小王八也不长眼,谁的脑袋不好亥你亥他的。如果没有我,小王八坐个几年牢没问题,这年头,有点权势的整个人太容易了。我动员了我爹的老关系,还有我姐,才把那个家伙搞定,好在他好像有个什么生意跟油条姐夫有点关系。我和油条好久没一块儿吃饭了,姐说,这是谁呀,你这么上心?我说,就一个倒霉催的。油条在旁边乐。我特看不上他那个笑,黄世仁似的。我说,姐夫,这次谢了啊。他又换了个敦厚的脸儿说,这算什么呀。就他那样的,苦情的时候都得流油。 
程晖在我忙活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去了一趟拘留所。他去那儿干吗?我还没功夫理他。 
我一直从不把别人的事儿当事儿,这次,我同情心如此泛滥,我知道有点不正常,可是,我又有点高兴,你知道,谁都想做个善良人儿,也许。 

我去拘留所接小王八的时候,他第一次对着我咧了一下嘴,是想笑吧他。他妈的我居然觉得有股子暖暖的东西。 
他坐在车上,我说,系安全带。他乖乖系上了。 
里头好吗?挨揍了吗?我问。 
挺好,没挨揍。 
吃的好吗? 
不好。 
怎么了?吃糠咽菜啦? 
没有。不过吃不饱。 
你是饿死鬼吧上辈子? 
不是,我小时候老吃不饱饭,后来能吃饱的时候,吃了个死,就做下病了。 

他第一次如此合作地跟我说话,我还有些不自在,不习惯。 
我把车直接开到一个酒楼,我越来越觉得我是个救世主,我熄火准备下车,他坐着没动。 
“走阿,吃饭去。”我催他。 
“我现在不饿,吃不下,要不。。。。。。”他瞅我一眼“你折现吧。” 
看见了吗?看见了吧?好人当不得! 
“不行!要不现在吃,要不就没了!折什么折!” 
这次他乖乖下了车。上楼的时候,他突然问,迟愿,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还楞了一下神儿,他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我回头看他说,你丫这是什么话,跟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他又笑了一下,我发现,他笑起来,羞涩纯净的,还是挺养眼的。让我有种想上他的冲动。这念头一来,我吓了一跳,赶忙转回头,楞是咳嗽了一声。 
他大概是不怎么饿,吃的不多,我倒是挺怀念他狼吞虎咽饿死鬼的样子。 

“你们真是能糟,一个白菜70块钱,一碗硬点儿的粉丝好几百,一个大点儿的蘑菇。。。。。。” 
“你等会儿。”我打断他“你不会真以为那是粉丝蘑菇吧?”你奶奶的,我辛辛苦苦点的鱼翅鲍鱼啊,居然成了粉丝蘑菇了。 
“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我吼。 
“噢。和那个差不多吗。”他说。 
我说,早知道还不如带你去吃大饼夹肉呢。 
他双眼放光的说,对呀,那个好。 
我给他俩卫生球,我鄙视你个小乡巴佬。 

快到酒吧的时候,他突然指了指那片水说,我想去那边坐坐,你先回去吧。我说,这么巧,我也想坐坐。 
坐在石凳上的时候,他站在栏杆旁。晚上的小风儿有点凉,我看着他有点单薄的身子骨站立着,半长的头发被风吹着,衬衫被吹起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牛仔裤上那个醒目的‘lee cooper’的商标。 
你这裤子哪儿来得? 
程晖送的。他头也不回地说。 
我也喜欢牛仔裤。 
我不会给你的! 
谁稀罕!程晖送了我不知道多少条。 
他不说话了。 
你和程晖,从小长大的? 
他还是没接茬,过来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和程晖哥从小玩到大,他对我可好了,他家有钱,有好多稀罕的玩具,他不给别人玩儿,只给我。他学习好,我是个皮猴儿,老被老师罚站,先站教室,他就在教室窗户那儿对着我笑,我对着他做鬼脸儿,后来被罚站操场,他就跑出来陪我,听说还被他爸给训了一顿。我爸不要我了,他就让我去做他弟弟,他说,他要一直跟我在一块儿。 
合着风,他淡淡的声音穿过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也许他沉浸在回忆里,脸上带着笑容吧。 

后来,他去北京念书,我老想着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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