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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解药 第一部完-第3部分

小说: 解药 第一部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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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根本没法子知道下一刻有人从里面出来。屋里人倘是初临贵地,先出来的零件一准遭殃。先伸头头撞飞,先迈腿腿撞碎。当然立刻永垂不朽也不是没机会。 
  浮休大惊,紧急剎车已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已撞上来人。 
  他连忙奔下车,那人正挣扎要起身,瞧见浮休,仰天长叹一声,翻身复又摔倒。 
  及至浮休看清此人面容,不由也长叹一声,真是甚么凶辰恶日、丧年败月啊,果然是穷阴凝闭、岚雾浓厚。比妖魔鬼怪道行深一百倍的冤孽白昼现形了。 
  解药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浮休。” 
  虽然他还能吐象牙,但浮休定睛一望,他额头都是汗,心头一沉,暗道不好。当下再不迟疑,两臂用力抱起他放进车里。 
  正关车门,解药大叫:“捡着地上的书!”顿一顿,声音低下去:“我好容易给你找到的。” 
  浮休依言拿了书,却无暇细看。车子箭一般冲向五车的医院。 
  这天创下他车速历史最高记录。车流中左冲右突,把辆车开的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到了医院,浮休也顾不上车,抱着解药便冲进去。匆忙间心念一闪,这人嘴怎么突然有把门儿的了?难不成昏过去了? 
  脚下不停,低头瞧时,解药一双眼睛正亮晶晶的盯着自己。一排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浮休心头一软,柔声安慰他,“别想太多,五车一定能治好你,你会没事的。” 
  解药咧咧嘴,声音虚弱,却笑的开心,“我想你得怎么负责呢。” 
  浮休啼笑皆非,五车声音响起,“妈的浮休你行啊,气势如虹啊,我还以为收保护费的上门来砍人呢。” 
  浮休忙上前,“五车,快。。。” 
  五车没好气,“还快呢,妈的这是我办公室开不进来车,要不我他妈也悬。” 
  打小五车的嘴顶风都能臭出四十里。浮休由他说,只顾着解药,这家伙打从进来,就一边打量五车,一边静静听着。 
  浮休当时不知道他是在权衡五车的分量,顺便养精蓄锐。不过浮休看他在医院里这么老实,还真动了念头要不要让他在医院里多呆一阵子。 
  五车是院长,二酉是董事长,浮休是法律顾问。解药仿佛御驾亲征太医院。 
  一时间脑外骨外麻醉循环放射线,各科人士纷至沓来,连针灸专家和口腔名医都来了。转眼之间,处置完毕。全身各处,统统查过。无论理论上该不该当天出来,能不能当天见到,所有诊断结果一概整整齐齐打出来,形成书面材料,放在五车办公桌上。 
  解药也整整齐齐给包好了,放在五车办公室里。 
  他这一下给撞的本来不轻,仗着反应灵敏,关键时候让去了部分冲击,又不是正面挨撞,否则就“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了。(五车洋洋得意:“咱也是文化人。”) 
  解药乖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曾经那么神采飞扬,却给自己害成了这副模样,浮休的罪恶感一下子就升起来。 
  “五车,解药他。。。” 
  话没说完,就给低头看报告的五车打断:“还好啦,断腿折手而已,住两天院就好了。” 
  医生那里永远是除死无大碍。 
  浮休的罪恶感无限膨胀。 
  解药抬起头:“浮休,我想喝水。” 
  五车头也不抬,指挥浮休:“那边柜里有纸杯,旁边就是水龙头。” 
  浮休苦笑,“我出去买矿泉水。” 
  莫说是水,他此刻就是喝千红一窟,万艳同杯,也给他弄了来。 
  浮休出了门,五车不抬头,张口一针见血:“你死缠着咱们小呆瓜干嘛?” 
  解药觉得“咱们小呆瓜”这几个字听着实在硌耳朵,奈何人在矮檐下。他决定先投石问路:“其实我是给浮休送书,他说要赔给二酉。。。” 
  五车立刻抬头,“你认识我哥?” 
 
7 
 
  Bingo! 狡猾的家伙无声地笑了。目光锐利算什么?此刻五车眼睛放飞箭他也不怕对手一下子就少了两个! 
  解药当下原原本本讲清经过,不忘留意五车表情。他口才便给,寥寥数语已交代清楚。 
  眼见五车脸上神色变幻,解药口风一转,“如此还请你把书拿给令兄吧。 
  五车面无表情盯着他,解药也静静回视。 
  半晌五车突然笑了:“妈的,小子看不出你还挺上道。说吧,你想怎地?” 
  解药贼兮兮笑开:“简单。” 
  浮休回来时,两人已言笑晏晏。门外就听五车大嗓门兴致勃勃问,“妈的,小子,咱们小呆怎么把你左腿撞断又把你右手撞折的?“ 
  解药解释:“我当时不是为了护那书嘛,下雨呀,要掉水里书不毁了?结果就。。。” 
  五车大力赞同:“英雄所见!”浮休进门前正听见他攻击自己:“我就说这么高难度系数凭咱们小呆的段数怎么撞的出来!” 
  不由浮休不佩服。五车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不拘礼。他不过出去买个东西,解药居然就能让五车视为自己人浮休几乎立刻就走进门。 
  放下东西,递给解药一瓶水,他淡淡问:“我还买了你的盥洗用品,你看看可缺什么么?” 
  解药快快乐乐回答:“缺什么我用你的就行了。” 
  浮休听话风不对,挑起一边眉毛。 
  解药慵懒地,灿烂地一笑,“五车说我得住你家了。”立刻想起自己此时病号身份伤员地位,就换了鸟之将死的腔调,满怀希望看着浮休:“浮休,恐怕这阵子要你费心了”随即有点犹疑:“你不会不管我吧?”然后沉重悲叹:“生活不能自理的日子啊”最后可怜兮兮说:“都怪我走路不小心” 
  浮休已经瞻仰过他专场演出。晓得他的本事:三句话就能把人说笑起来,一句话就能将人说跳起来。 
  五车却大开眼界。一个人四肢倒有一半不好使,仅凭声音和表情便打动观众,这分功力若演艺界出手,岂不横扫各大奖项,任甚么表演艺术家也要流着泪挂冠求去。 
  五车后来说他当时义愤填膺,都打算好了,若浮休敢不答应,先把他就地正法,再自己收容解药。 
  好在浮休没有。他转向五车,挑起另一根眉毛。 
  五车楞了一下,“恩,也他妈不知道这两天怎么这么多打架斗殴的,床位都没了。” 
  他就不想想,他要放出话来,别说床位,太平间的雪柜也立刻让出来。 
  五车有点窘,转移话题:“对了,药开完了,他这阵子行动肯定不便,你得辛苦了。我会派人去复诊。” 
  解药坐在轮椅上,浮休推着他,没看见他眼里满蕴笑意。倒是路人奇怪:没见过这么兴高采烈的病人。 
  五车亲自送他们下楼去拿书。 
  到了大门,发现浮休的车不见了,大概是没锁的关系。最愤怒是五车:“妈的,在我地盘上?抓着他我他妈要他一只手一只脚!” 
  过去的阴暗经历有一瞬间不经意露出些。 
  浮休转头看看解药,心想五车大可指着他,向电视镜头说:“看到没?妈的这就是偷车的下场!” 
  伸手拍拍五车肩膀,浮休安慰他,顺便帮他维持院长光辉形象:“没关系,我慢慢找就是了。再说车子也保险了。” 
  五车狂怒,横他一眼:“慢慢找?我他妈好容易有借口回家,慢了没了怎么办!” 
  这么高深的话解药倒听懂了。他坐在轮椅里,手脚给绑得直直伸着不能回弯,感觉象个变形金刚,不舒服极了,忍不住开口:“难得你好心帮忙,再说凭你的能力,哪有不放心的道理?五车兄祝你好运啊浮休咱们走吧。” 
  浮休知有蹊跷,但当前先把这残疾人弄回家去要紧。何况再说下去,倒好似情越疏,礼越多。 
  五车狞笑着,转眼间黑白两道都通知完,定要今天找到浮休那辆丰田夜长梦多,他真真怕迟了那书就给扔了。 
  打完电话看那两人还没走到大门。拍了拍头,追上去:“我叫救护车送你们回去。” 
  解药假意推辞,“好意心领,不过浮休,救护车会不会有点招摇?”说罢回头看浮休。 
  浮休听到他嘴里吐出这话几乎要昏倒。 
  到底坐了救护车回去,因为别的车解药的轮椅没法子进去。而另一个选择是灵车。 
  到了浮休家门,把解药卸下车。浮休迟疑了一下,外国有句话“在家为王”。解药,这来历不明的访客,竟要驻进自己的小小王国,而自己,竟也毫不犹豫带了他回来。 
  浮休的房子独门独院。院子里种满夜来香。淡淡的香气萦绕,仿佛昨夜故人入梦,言笑甚欢,醒来却发现是梦,心里有淡淡惆怅。 
  石阶轮椅上不去,浮休只好抱了解药进去。五车还真大方,感觉打了石膏之后解药足足重了有几十斤。浮休吃力地‘搬’着他,觉得自己是台起重机。 
 
8 
 
  上了石阶,走过门廊。浮休平日闲暇时,喜欢坐在门廊的木头长椅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然此一时,彼一时,现下自己象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 
  抬高一脚迈过门槛,浮休两臂酸痛实在难当,刚叫声不好。 
  解药发现自己蓦然失重,发出声惨叫。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浮休本可力挽狂澜,可惜魔音贯脑之下,乏力回天。于是两人到底没进得了门。十字交叉,双双卧倒。还有清脆的两声,是两个人的后脑先后撞到地。 
  解药蠕动半天要起身。奈何手脚都借不上力。愤怒之余哀号:“我命休矣!” 
  浮休淡淡道:“第一,那是我的台词;第二,你若不动,咱们就可以立刻起来。”他没说自己刚好压在门槛上,而解药就象只夯锤,差一点就把门槛嵌进自己腰骨里。 
  解药慰问一下四肢百骸,号召他们一一归位后,发现自己稳稳当当压在浮休身上,受伤的手脚也给高高托起来。浮休痛苦地慢慢坐起身。奋起余勇,终于把解药运到沙发上。 
  两个男人伸开手脚,瘫在沙发上一时动弹不得。大家都有心无力。 
  沙发很特别,皮质柔软,难得极大,竟象张床,大气之外也极舒服。 
  当初浮休去瑞典取证,返回当天下大雨,偶然进了座建筑物避雨,发现里面正在展出最新设计的家具。这沙发的设计者深谙心理学,设计理念别具匠心:世上最舒服的椅子,便是人的怀抱。 
  每日浮休下班,都先到沙发上靠一会儿。仿佛有人温柔环抱,低语抚爱。可怜他在寒冷的世间实已无甚人可寻此慰藉。白云亲舍,言之黯然。 
  半晌浮休开口:“你伸开手脚放松一下,会舒服些。” 
  解药没好气:“我不想伸!我现在想弯着!” 
  浮休转头看看他打了石膏直直硬硬的手脚,回过头闭上眼睛:“随便。” 
  他本来打算先休息一下,再安排解药。但今日发生事情实在太多,从遇见身边这位‘贵人’,他就似激活了某种机关,停不下来。 
  冥冥中,七印封严的书卷给揭开了一页。 
  解药也累,今日他做的事亦不少。精神体力消耗巨大,何况又遭受重创。解药是据胡床指点银瓶的人,几乎自出世以来也未吃过如此大的亏,反躬自省,虽然成功达到目的,但伤亡惨重,乃是失败的胜利。他一边咬牙,一边盘算,一边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闭上眼睛,陷入黑甜乡。 
  浮休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转头看了看。轻轻把解药受伤的腿放到自己腿上,又调整好他的手的位置。也闭上眼。 
  已是黄昏,夕阳金色的光辉洒在互相倚靠的两人身上。他们都安详的睡着了。解药的手脚都巴在浮休身上,把浮休当了垫子;浮休在睡梦中伸手绕过解药,环护住他。 
  朦胧的光线照在两个人恬静的脸上。一片静穆里,远处似有悠扬钟声传来。仿佛现实主义大师米勒再世,画了幅可与《晚钟》媲美的作品。 
 
9 
 
  本来事情应该是这样:两个人偎依着,觉得温暖而安心。但从来珍珠里面包着石头子儿。浮休做噩梦。那一直不离不弃的噩梦。冷汗涔涔。 
 
  惊醒后发现是解药象块大石头一样压在自己身上,难怪自己四肢冰冷。但是突然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 
 
  解药仍睡得香,微微的鼻息。浮休看看他,轻轻解开他,将他平放沙发上,注意到解药小小的皱了皱鼻子。浮休拿了毯子给他盖上,自己起身走到厨房。 
 
  厨房里不断传来滋滋的响声,传来浓浓的香气。 
 
  沙发上的解药张开了眼睛。奇怪自己竟睡得如此之沉。看了看淡黄色的屋顶。意外发现,居然有行米色涂料写的大字:浮休是妈妈的好孩子。只有在他这个角度,才能看得到。他把眼睛又闭上了。准备再睡一会儿。 
 
  不过感官对食物一向很尊重。人可以同时出动五感五官。有时第六感也用。 
  但目之所及手之所触的,远比不上头脑想象的。因为后者可以带来真相大白的快感。从这点来说,饥饿同情欲相同。 
 
  解药一天没吃东西了,真挚确切的感到结结实实的饥饿。脑子里美食食谱‘嗖嗖嗖’如白驹过隙。可是知道厨房有人在为自己弄吃的,心底有温暖的液体流动,它带来的短暂的安全和幸福已冲淡了精神上和肉体上的郁闷。 
 
  浮休走进屋子,看见解药已经坐起身,迷茫地看着他。他莞尔一笑,开了灯,把桌子拖到解药面前,铺上桌布,摆好餐具。没忘了拧了条毛巾,给解药擦了擦手。然后从厨房端出食物,然后告诉解药,“饿了吧?快吃吧。”然后走开了。 
 
  也许是食物的香气,也许是话里的温暖,解药心里慢慢浮起感动。他让自己享受这一刻。记住这一刻。也许该留两个年轮,而不光是树干里的钉子铁丝。 
 
  记忆大概象沙滩,给岁月洗去死鱼死鸟的尸体,破瓶子,塑料袋,留下的沙洁净而美好。那也是支撑人类在世间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这房子刷成淡黄色,三月里新发的迎春花的颜色,桌子是木头原色。铺了米白色的桌布。都是暖暖的颜色。 
 
  面前白瓷的碟子上镶有金色的边,翠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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