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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燃烧第一部 (出版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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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有些事就像他自己的幻想一样那么虚无缥缈,真实的只有伤害,这是他唯一能触摸到的。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那么单飞是命令他保持距离,永远都不要再靠近。如果那天晚上酒窖里的约会不是自己的臆想的话,谢天麟猜测,单飞就是已经后悔——这是他最害怕的事。
单飞后悔,随之而来的就是对他比以往更深刻的憎恶,一切变得比过去更糟——他为什么不能克制一下自己呢?如果那时候他没有诱惑单飞的话,或许单飞讨厌他的程度会减轻一点。
他看到单飞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黑暗的阴影纠结在那个员警紧绷着的俊朗的面上,分不清是仇恨还是厌恶。
单飞一定在恨我,谢天麟绝望地想,他不想对自己失去控制……他会迁怒到我身上,因为是我使他丧失了理智。不管怎样,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
已经恢复了正常……
最后—个想法像匕首—样刺进谢天麟的身体,尖锐的痛楚从后脑扩散开来,每一次呼吸都使痛苦加剧。四肢从躯体分解开来,他感觉到自己正在丧失对身体的控制权,他没办法做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哪怕是维持身体平衡。
他看到地面在贴近自己,但是在感觉到撞击的疼痛之前,就已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单飞看到谢天麟走在人群中间,就像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被保护着。他听说他的律师已经投诉了O记,并且大获全胜。
他非要走得那么远,令他们之间的仇恨一再飙升,是吗?单飞烦恼地想,该死!这个黑社会为什么不懂得适可而止?!
他愤恨地看着对面的一群人,确切地说,是谢天麟——是否应该恭喜他这么快就走出警察局?看在他为了建设他们之间已经足够坚实的壁垒做了这……么……多……事的分儿上,难道不值得「褒奖」么?
——然后,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谢天麟那淡淡的琥珀色的瞳仁,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沉寂,看不到哪怕是一簇往日闪现在其中的炫目火花,那些曾经在哪怕是绝对的黑暗中,也能够点燃单飞无法抑制的热情的灵动目光消失殆尽,谢天麟就像一具失去了魂魄的牵线木偶—样,夹杂在人群中。
而在单飞审视的目光探求出原因之前,就已经震惊地看到那修长消瘦的身躯骤然倒下——就在他的面前。
他还活着,是吗?
几乎是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谢天麟不想动。
他觉得全身乏力。
所有的关节都有隐隐的酸痛的感觉。
他甚至都不想爬起来,给自己干渴到了极点的喉咙润一点水。
单飞记得自己曾经这样坐在谢天麟的病床前,其实时间并不久远,大约一个月前。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光鲜耀眼的黑社会所过的生活,比他能够想像的要辛苦得多。
他的健康……即便不算那次非理性的袭击,他也完全没健康可言,有时候单飞真的不懂,谢天麟的生活目标似乎单纯到了只有一个——犯法。
他只是在努力地做一个好的黑社会,就像有什么恐怖得无法想像的怪兽在他身后,驱赶着他朝前跑一样,他那么拼命。
单飞知道在审讯室里待上完完整整的三十个小时,是件多么残酷的折磨,精神崩溃是可以理解的,但谢天麟崩溃的是肉体。
他把手轻轻地覆在谢天麟的脸颊上,慢慢地摩挲着那毫无血色的肌肤。混血的皮肤比亚洲人要苍白,但是比西方人细致。
其实谢天麟像亚洲人更多,他没有特别立体的五官,线条柔和精致。这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他所散发出的气质都是相当具有攻击性的,这就是单飞在谢天麟的办公室中产生抵制的原因——人类对攻击的本能防御。
他的拇指掠过谢天麟的唇——也是同样苍白的——温润柔软,他还记得它的滋味。如果让他形容,那么只有……销魂。
他没见过更诱人的唇。
如果他不是个黑社会——不是这个黑社会,单飞想,那么自己会疯狂地爱上他,完全丧失理智的那种。
尽管现在……也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但他会克制自己想要为他做任何事的冲动。
他不能。他们是敌人。
谢天麟听到单飞在叹气。
在那之前,他首先感觉到的是,几乎失去感觉的脸颊上温暖而又温柔的触摸。
他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担心自己会把单飞吓得像兔子一样地逃跑。
不,不会。单飞可不是只兔子。谢天麟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比喻。
他是猛虎,但大多数时间,他更喜欢懒洋洋地在太阳下散步。他眯着眼睛,俯瞰整个森林——他是这里的王,而这个森林里所有的安宁和幸福都是他的恩赐,如果他想,他就能够收回。不允许反抗,没有人能反抗。
谢天麟能够把那幅景象描绘得很细致,真实得就像他亲眼看到,单飞的眼神,那么懒散,强悍,又桀骛不驯。他那么耀眼。
就是这样的画面,谢天麟站在那里观看,已经很久。
他感觉着单飞的温度。
如果单飞会这么抚摸他,那么就说明这里没有别人。谢天麟想,不过即便被人看到,他也不想去害怕。
他只想去感觉他的温度,此刻。
单飞看到睫毛的颤动。这是从熟睡中转醒的征兆——他可是专业人士。
「我吵醒你了吗?」他柔声问,并没有收回抚摸着他的手。
「嗨。」谢天麟张开眼睛,为单飞亲昵的举动而开心,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依偎向抚摸着自己的那只手,带着些谨慎。
「我……嗯……这是哪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低沉,开始为此懊恼。这不是他想在单飞面前表现的完美的一面。唉,算了吧,看看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足够打败沙哑的声音。
「理论上是间病房,不过你作为重要证人——你的律师扬言要告死O记——所以二十四小时有警员保护。」单飞想起自己抢着要值头一班时叶利的表情。他想笑,但最终叹了口气。
「那么……我睡了多久?」谢天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着。他不知道这是哪—天的夜晚,相距他摔倒在地的那一刻。
「准确地说,昏迷了四个小时。」单飞从床头柜上拿了杯温水,喂谢天麟喝下去。
「不就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吗?值得这么拼命去做?」
谢天麟觉得温水在某种程度上舒解了嗓子的不适,但他更想念那只手的温度。「你就没想过,也许我不过是在假装晕倒。」
他嘟囔着道,感觉非常丢脸。其实他不是一年四季都躺在病床上的,只不过这一个月来的情况很特殊。
「然后好彻底把O记告倒,是吗?」单飞接口道:「你知道吗?我的同事说,他宁可背—个处分,只是祈求你猝死在那里。非要制造出这么可观的影响力吗?」他叹气道——这一天,他似乎把一辈子的叹气都用完了。
谢天麟猜得出来,单飞说的是哪一位。
他微笑起来,「那很容易,不值得我费劲去做。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因为我生病了,所以就不会对我发火。你们这种正面角色,常常都会藉此表示自己仁慈的一面。」他带着—丝讽刺的意味道。
他知道在单飞的心中,自己就是个反派,单飞想了想,「很有效,」他说:「很荣幸我对你如此重要。」
他抚摸着谢天麟的头发,笑嘻嘻地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病人,「不过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就在你休克得不省人事的时候。那么,你怎么做到的?随时随地的休克,而且把心律血压都降到危险值,只要你想假装的时候?」
谢天麟怒视着单飞,「这还不都是你们O记干的好事!」他气急败坏地说。
「他们也逼着你整夜奔波劳碌的去追杀卢锦辉了吗?」单飞反问道,脸上带着不太愉悦的表情。
这是二人之间永远都不能填平的沟壑。
没有谅解和宽恕,这一部分关系是纯粹的仇恨和憎恶。然而,这就是他们的一部分,无论怎样都无法从身体中割裂。
他们为此(以此)而生存。
单飞所散发出的敌意,打破了病房里脆弱易碎的和谐气氛。
谢天麟条件反射地感觉到整个身体的抽痛。最剧烈的部分是后脑,他曾经遭到重创的地方。这是他精神紧张的征兆——任何剧烈的,不稳定的情绪都能引发他的神经性头痛。
其实这病痛的来源很简单,它甚至都不值得我花上五分钟的时间来思考!对我来讲,唯一的问题就是你。
是你的种种言行让我亢奋或者紧张,我因此而彻夜难眠,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来企图找出发生过的一切是真实的存在,而不是再一次陷入可卡闪带来的幻觉的证据。
它让我陷入患得患失的紧张中,那么美好到完全不可触摸的情景,让我像上瘾了一般,在我的生命中,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迤逦而温暖的记忆,然而一旦得到过,就再也不能够忍受失去。
这就是我在面对你的怒火和仇恨时崩溃,以至于紧张到昏厥的原因。
它跟追杀卢锦辉或者长久的审讯没多大关系,只不过是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无法掩饰地爆发出来。
纷杂而混乱的声音在剧痛的头脑里此起彼伏,谢天麟分不出哪一句是他可以理智的说出来的,而哪一句又该隐藏到死——他不能,把最脆弱无助的部分展现出来,而在单飞再次反覆的时候,他会死。
他咬住下唇,但这不能缓解汹涌而来的痛楚在体内制造出的爆裂般效果。感觉就像第二次崩溃,他的心脏跳动得如此急速以至于他没法正常地呼吸,细密的汗珠从苍白的皮肤下涌了出来,瞬间就湿透了薄薄的衬衣。
单飞的愤怒即刻就被惶恐取代。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像触动了一个隐密的机关,他把谢天麟推向崩溃的边缘。
「谢天麟?谢天麟!」
单飞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看到谢天麟抬起颤动的睫毛,眼中纠结的全部是痛楚,而这让他感觉窒息。
「我去叫医生!」他跳起来,急促地道。
「不用。」谢天麟握住单飞划过自己额头的手,轻声道。
医生能带来什么?镇静剂?这对他没什么效果。或许等他的身体不再这么虚弱时,自控能力就会恢复。虽说之前的四十八小时高强度的「工作」,对他的精神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但却成功地拖垮了他的身体。
「不用?」单飞怀疑地问,但是没有挣开谢天麟握着他的手。就像他记忆中病床上的谢天麟那种湿冷和无力。这让他感觉到了心脏清晰的闷痛。他认为谢天麟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暖手,还有真正的保护和照顾。
「只是习惯性的。」谢天麟感觉到单飞回握着自己,非常有力的一只手,温暖,干燥。他非常痛恨此时自己的脆弱无力。他不该是这样的。
「是因为我吗?」单飞坐到床边,小心地问:「我让你……感觉不舒服?」他不知道,他只希望这种「习惯」今后不再发生。
「车祸之后,我的身体一直没恢复。」谢天麟闷闷地说,而且这一个月来他禁受的心理折磨,简直是以往的十倍。他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
单飞叹气。谢天麟太糟蹋自己的身体了,而他并不具备这么做的本钱。
温柔的触摸平息了痉挛的抽痛,同时也带来了一种无助到极致的痛苦。他对他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这简直是致命的。
而谢天麟无余地发现,这影响力随着两个人的渐次靠近,而变得愈来愈强人。他已经不敢想像,现在切断这种联系会带来的伤害有多大——甜蜜过后的激痛尖锐得难以忍受——如果再进一步,那么他面临的是否就是绝境?
「卢锦辉选择了做员警,那么他就该知道自己有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在谢天麟恢复平稳的呼吸之后,他淡淡地说:「而当他选择了做谢氏的内鬼之后,就明白自己已经为自己掘好了坟墓。」
「他不是生下来就注定要做什么,而是拥有选择另一条路的权利,但是他没有。他拿到自己想要的,而同时知道自己应该得到的下场。这就是游戏规则。」
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评论。
「他找死——你杀了他是两件事!」谢天麟说的是事实,但不是单飞能够接受的对自己兄弟的评价。「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权作出审判?」
「你认为这种事情需要我亲自动手?退一步讲,如果我猝死在审讯室,你认为你的同事会伤心内疚还是欢欣鼓舞?」谢天麟反问道。对杨帆而言的谢天麟,跟对谢天麟而言的卢锦辉没什么分别。
他们的死带来的是敌对方的巨大喜讯,这是人之常情。
而谢天麟的追杀和杨帆的逼入绝境,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如果他知道他的审讯能杀了谢天麟,他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拔枪相向,那是因为他身处纪律部队,而不是不够憎恨谢天麟。
当然,作为一个黑社会,谢天麟做得理所当然。
「如果你敢动叶利和杨帆,」单飞沉默了良久,恨声道:「我不会放过你!」
谢天麟无声地叹息。他知道单飞已经无奈地做出了让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他一个保证。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或许,教会他们保护自己的方法更可行。」
「如果我现在掐死你,他们会感激我的。」单飞咬牙切齿地道,威胁般地用力握了握谢天麟的手,低头瞪视着谢天麟。
谢天麟抬起眼,「我知道,凭你很难想出有创意的点子。」他撇了撇嘴,轻蔑地品评道。
该死!「别这么看着我!」单飞的声音喑哑。
谢天麟眼中任何类型的火焰,无论是激情的、暧昧的、痴迷的、挑逗的,甚至是嘲讽的,都能很轻易地令他亢奋。
这很糟糕,神采飞扬的谢天麟性感得令人无法怱视。
「那会怎么样?」谢天麟得意地、笑盈盈地,他用拇指摩挲着单飞的虎口,用轻柔的声音说。
暧昧的温暖包裹住他们,单飞只觉得自己回到了酒窖,氤氲的酒香几乎都依稀可辨,除了明亮的刺眼的灯光,他找不到任何不同。那该死的诱人的微笑令他头痛,而他应该还记得,自己是在……他妈的执勤中。
「你的挑衅很危险。」他语气中带着情欲的气息,狂暴的欲望集聚在他的眼底,「停止,不然我会把你铐起来,像真正对待犯人那样的对待你。」
谢天麟并没有因威胁而瑟缩,「是新的游戏吗?」他悄声道,而那略带沙哑的低沉声线,使他听起来完全是在色情的私语。
或许他就是。
单飞并没有铐住他,取而代之的是用两手禁锢住了他的手腕。他将它们压在谢天麟的身侧。
「束缚游戏令你亢奋吗?」他问,但没有等待谢天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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