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天下(弱攻强受)-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蛇巫是什么东西?危险不?危险就别过去了!”我看着翡喜跳下飞马,手指一卷,从身后的羽翼上扯下一根羽毛,迎风一挥变成了一把长刀,身形纤细的少年却把持着一把比他整个人的还要高的长刀,我想我错了,翠喜不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而是暴力狂,绝对的暴力狂。
“天音陛……请为我加持祝福!!”如同一个骑士一般半跪在我面前盟誓般说着骑士才有的话语。
我一怔,扯着他的头发,小声问:“你搞什么鬼啊?”
“我可是一个战士哦,虽然目前朱丹殿下让我做照顾幼……的内政工作,拳头都痒了,现在好不容易有动手的机会,你就可怜可怜我,帮我加持一个法术,让我打一场吧!!”看着我凌厉的眼神,翠喜脖子稍微的缩了缩,可怜西西的企求着。
“什么叫加持法术?”我不解的问到。
“用你的真火烧我一下!”翠喜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
我无奈的‘呼——’得吹出一口气,看着翠喜全身一亮,火焰四溢,神色亢奋的冲进了洞口。
“哇哇!天音你快来啊,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惊喜万分的呼喊从洞中传出来。
我本来是不想进去的,结果被身后涌进去的人群一挤,不由自主的冲了进去。
在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下,洞中明亮如白日,地上是无数死在乱刀中的蛇尸,而在洞穴的深处,一块被枯黄的干草铺满的地方,一条纯白色的蛇尾疯狂的扭动着,同时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喘息。
淋漓的鲜血沾染得到处都是,洞壁,草杆,以及众人踩在干草上的猎靴。
半人半蛇的妖怪,这是我对那个悲鸣着挣扎的蛇族的第一感官,虽然我知道羽族也和我意识中的人类有着区别,可是和这个奄奄一息、筋疲力尽地趴在草丛里喘气的蛇族相比,羽族更近似人。
上半身是完美的人体,甚至可以发现他的面孔虽然因为痛苦而扭曲却依旧秀丽的让人赞叹。
而下半身着是绵延而盘旋着布满散发斑斓荧光的鳞片的蛇尾,更显得腰身不成比例的纤细。
那个就是人常常说的蛇腰吧,什么是蛇腰我终于见识到了。
可惜的是周围的人眼睛里却只有贪婪。
“天音,快来,是蛇蛋也!就算什么都不加只是清蒸就比什么都好味啊!”翠喜一抬脚踩在那个个蛇族人的尾巴上,让他发出哀哀的悲鸣。
此时我才发现,翠喜脚下的蛇族蜷起身体尽力的趴在一个洁白椭圆型的蛋上,竭尽全力的保护着。
翠喜脚上嫩绿色的靴子,印衬着蛇尾上的片片细鳞更加洁白如玉,让人不由的怜惜起来。
“放过我的孩子,你们可以吃了我,我的内丹起码可以让你们提升一个武阶,我绝不反抗的。”那条白蛇拼命的躲闪却挣不脱众人的环困,他们都贪婪的看着那个颗还沾染着血迹才生出的蛋,终于他对自己能全身而退绝望了,只能无奈的停止了挣扎。
“放过他吧。”我可怜他,为了他显现出的母性,就如同水漫金山中的白娘娘那种卑微却坚韧的母性,那种让人不由心软的母性。
“天音!”翠喜嘟起的嘴唇显示出他很生气,就如同一只母鸟辛辛苦苦找到食物却发现自己家的小鸟崽子一点也不喜欢,还要放生的心情。
因为是翠喜的猎物,所以其他人都没办法有异议,于是再我的干涉下,翠喜气鼓鼓的抬起了踩着他尾巴的脚,让那白蛇竖立起上半身,抱着那个白生生让众人直流口水的蛋迅速游走了。
退到安全的地方,那生性多疑的白蛇才转过身子看了我一眼,蛇族特有的竖瞳,呈现出一种极其美丽的金色,冰冷而没有丝毫感情的波动。
是仇恨还是感激,我什么都看不出。
只知道那只卑微的白蛇,在我的记忆里会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
蛇巫:因为蛇族人大多都是巫师,擅长召唤群蛇为护卫,所以常常被人称为蛇巫。
(3)血鹭疏影——几家欢喜几家愁
穹天城,那个漂浮于空中的华丽岛屿,此时欢声一片,凯歌高奏。
为了庆祝红鸾·朱丹殿下领着羽族大军的得胜还朝,连一向都做利落爽朗的短装的翠喜都一改常日的装扮,穿了极其郑重的正装,依旧是以绿色为主体,墨绿色的上衣,浅绿色的内袍,带着雕着几片栩栩如生的精致绿叶的翡翠冠儿,只有耳边一缕丝发系着嫩绿色的飘带编成发辫,其余的发丝都稳重在脑后系成一束。
“恭喜殿下得胜还朝。”依足了礼仪,挽着随风摇曳的飘带,行着夫妻间最隆重的大礼。
“我不在的时候,你辛苦了。”反射着耀眼阳光的深红色深衣上的亮金纹路和朱丹面容上笑容一般灿烂。
“翠喜不辛苦……翠喜……”明明是欢喜的表情,但是眼泪却不能制止的滚落,朱丹出征,而自己相当于人质一样被留在穹天城,其中艰辛自是不能对外人道的。
“啊!……”随着翠喜一声惊呼,绯红色的双翼张开腾空而起,如同红莲之火,遮盖住了整个穹天,绯红和翠绿在白云朵朵的苍穹中分外和谐。
此时我站在穹天城最高处的梧桐宫的外回廊上,看着他们两人翱翔天际,比翼双飞,也不由的会心一笑——守得云开终见月明……
在人们的呼喊调笑声中,隐约可以听到不知是谁家的儿郎低声唱和着羽族的民间小调:
柳线摇风晓气清
频频吹送几声
春光旖旎不胜情
我如小燕,君便似飞鹰
轻渡关山千万里
一朝际会风云
至高无上是飞行
铁鸟威鸣震大荒
为君亲换征裳
叮咛无限记心房
柔情千缕,摇曳白云乡
天马行空声势壮。
逍遥山色湖光
鹏程万里任飞翔 ……
———————————————————————————————————
羽族,这些昔日曾经高高翱翔云上的贵族,因为眼高于顶,犯了骄傲的重罪,在没有凤凰降临的日子里在蛇族和其他兽族联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
此时在前任凤凰以身犯险,亲袭蛇族主城九幽的战果下,朱丹率众大破诸族联军,虽也是必然,但也亏了身为宗亲的朱丹调配,否则在凤凰涅磐离世的时候,羽族里那些桀骜不逊之辈可是谁也压制不住的。
我坐在最高处的御座之上,望着下面一个个杀气腾腾的骁勇之徒,也颇有些害怕,只是心底一种骄傲让我面带微笑,行动如常。
回忆着此时站在我身侧笑眯眯和蔼无比的朱丹在召见之前的千玎玲万嘱咐——鹰族·遨空、鸠鸟·翱毒、血鹭·疏影、金雕·铁绪这个四人号称羽族四将军,是我族之根本,是特别需要注意笼络的。
我怎么数来数去也只有三个人,不,三只鸟跪拜在我面……
偏着头,疑惑的望向朱丹,却见到他一脸担忧的样子:“疏卿又伤病告假了么?”
“回亲王的话,疏军门安顿好他麾下的军士之后就觉得十分疲惫,所以早早的回他的府邸安歇了。”金雕·铁绪在身材匀称的羽族中是罕有人高马大,真怀疑他的翅膀怎么能带着那么个大块头腾空。
“原来疏将军生病了,那么,朕就应该亲往探望。”我想了想,带着讽刺意味的官样文章顺口至极,这个血鹭·疏影居然不来朝见,想必也是一个刺头式的麻烦人物。
“……”朱丹沉默了一会,劝戒我道:“这,陛下还需要深虑一下,最好不要打扰了疏将军的清修。”
“……”清修?!明明是满手杀戮的侩子手怎么和出家当和尚一样?我有点好奇。
———————————————————————————————————
“疏影,他……”一向对我无所不言、言无不尽的朱丹似乎变结巴了。
“疏影……疏影……叫的好亲密啊!你们很熟啊?!”我的八卦本能不因为此时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而消失:“嘿嘿,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翠喜咯!!说不定他就是你的什么蓝颜知己……”
“你乱说什么!!”恼羞成怒的看着我,漂亮的眼眸里却带着一丝怜悯的味道,声音低哑的说:“疏影,很可怜,本来才学出众,艺压群雄的他注定要站在这穹天最高处的位置……可惜……”
“可惜什么?这穹天最高处的位置不就是我的宝座么?你是说他想篡位?”我大大咧咧的故做疑惑。
“才不是呢!他曾被选为先帝的羽翼,可惜因为兵败失手被俘……”咬了咬唇,似乎说不下去了:“我们羽族的美男子一向都是兽族人想折磨辱杀的对象,所以……虽然他侥幸得以逃脱,也失了贞洁……不能再登上后位了……后来,先帝在九幽殡驾,于是他也心灰意冷的对世间繁华再无兴趣……象我们这些庆祝宴会他也就能推就推,或者称病不来,不参与免得触景生情……也请陛下多体谅一些。”
“……”我莫名的在心头出现了一句话——礼教害人。
血鹭疏影,先帝鸿翌在我看来就是被礼教这样的一个大棒子打散的鸳鸯,我发誓将来我绝对不要被礼教这种无聊东西约束,为我所选、为我所爱的人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
军门:军门就是指各族有爵位的高级将领。严格意义上疏影没有实际的封爵不能称军门,但部下同僚私下称呼无法阻止。
(4)似曾相识(上)
雨后,直射而下的阳光被朵朵白云切割得支离破碎,变成一缕缕从云端垂直而下的金色线条,地面上一个个小水洼反射着这些纯金般灿烂的光,笼罩在高大的建筑物、茂密的树丛、来来往往的人流上,更显出一片金碧辉煌的盛世景象。
我换上一身羽族平民的简单打扮,凤凰所特有的光翼乖乖的收在后背上团成两颗小巧光珠,失去了七彩光华笼罩着的面容毫无特色,平凡的和每一个在雨后出来透气的普通少年没有什么区别。
哦,或许唯一的特殊就是别人的身后没有一个唠叨的翠喜……
“快看啊,是朱丹殿下带回来的俘虏!”远远的传来几声欢呼。
而我身后的保姆也骄傲的制造出清晰的回响:“……是朱丹殿下带回来的俘虏……”
微服出巡的我,正喀嚓喀嚓的咬着一个据说是从遥远的西方兽族领地运来的有着诱人的淡红色果肉的水果,本来对于凑热闹去自找麻烦的挨挤没有什么兴趣,却禁不住某个自称为保护者的家伙怂恿,在他为自己夫君闪烁着无限骄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的驱使下无奈的带着他凑了过去。
真是的,俘虏有什么好看的,除了现在的游街示众以外,到时候一定还会在梧桐宫的正殿上再展示一番的。到时候就是我们观看独场演出的时候啊,为什么要和这些人一起挤呀挤的……
“呜……这位大婶不要把你长满羽毛的肥翅膀挤到我脸上,翠喜救命啊啊啊!!”
“啊欠!!啊欠!!……”——不是吧!~~兄弟,你绒毛都没褪干净就到处乱跑,不要制造污染好么!!!
呜!我要窒息了!!救!~!命~~命啊!!!
只有八九岁的手短腿短的小朋友在人群中乱窜的结果就是被人流淹没,挤到不知明的角落人。
如同一只河豚鱼般嘟着嘴巴,半蹲在两只四翼飞马之间的台阶上,我当时并没有挡在了别人的家门口的自觉,只是气呼呼的想——翠喜,你这个大笨蛋,害我迷路了!!!
去哭吧去叫吧!!
笨蛋笨蛋,把我给弄丢了,一定又会被那些长舌男给骂哭了!!还不快来找我!!
正在郁闷中,却听到几声熟悉的如同在梦中曾听到过的笛子声,缓缓的飘来,清幽、尖细的笛声,忽而凄切缠绵、忽而幽怨呜咽,宛如天外之音,连绵不绝、如泣如诉。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天色渐暗,月亮慢腾腾的爬上了天际,朱红色破败的围墙内笛声如潮,引得我心头生生的疼痛一阵又一阵。
如同被什么东西附体,魂不守舍的展开翅膀,扑腾扑腾的飞到墙头,只见朱墙之内是一个有着小巧精致亭阁环绕的池子。
池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池畔一树宛若白鹤腾空的白玉兰,和幽幽月华一起纷纷洒落在一人的肩头上。
那人修眉入鬓,对着我支颐浅笑,双眼中是洞悉而又怜悯的神色,似乎脱离了这尘世,用慈悲的眼神从天上望下来。
刹那间,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能想,只有一句话环绕在心头——于千万人中,遇见想遇到的你。
于千万年间,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偏偏在这里遇到你。
也只能淡淡地问你一句,你也来了……
于千万人中
遇见想遇到的你
于千万年间
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偏偏在这里遇到你
也只能淡淡地问你一句,你也来了……
——张爱玲
(5)似曾相识(下)
在宁静的月色里除了飘落的洁白花瓣就是漫天飞舞的纯白羽毛。
那舒展开来的双翼,圣洁的容颜,温柔的神情,发丝流淌蜿蜒的披散在脑后,他就如同圣经中才会出现的天使一般,漂浮在月色流溢的圈圈涟漪上,向我缓缓走来。
“你……我……”说话间,我用藕节般粗短的小腿在墙檐上重重的一蹬,背后双翼正准备展开,身子亦同时向前倾去,正要借助冲力顺利起飞,冲到他的面前。
但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呆呆的定格,像尊雕塑一样杵在墙头,忘记如何起飞,只是为了那双浅的看不出颜色的眸子上倒印着月光而显现出的虚无。
就这样我挂在墙头,他站在墙内,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我才发现自己就要失足坠下去,忙扑腾扑腾的竭力震翅,却依旧逃不开地心引力的制约。
“小心!”他的声音出乎我意料的轻盈。
我紧闭双眼,身子缩成一团,准备承受坠地的冲击,却身子陡然一滞,被一双手稳当的接住了。
等我定过神来,就看到他淡定漠然的面容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变大,脸上陡然一红,猛得把头藏在他的臂弯里,钻啊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