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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answer-暗示(suggestion)-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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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的男人正打算从后方强暴他。
  「呜呜呜——」
  挣扎、扭打,所有可能做到的抵抗秦野都试过了,无奈身体一直被牢牢地压制在下,根本动弹不得。这就是弱肉强食。尽管明白这道理,秦野仍要怀疑「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要对自已做这种事呢?虽然已是初春时节,但房间不开暖气照旧会冷死人,赤裸的膝盖在水泥地板上不停摩擦,感觉真的又冰又痛。然而现在已不是在意那个的时候,
  先前消失的醉意又回来了,呕叶感和头痛不断交互侵袭着秦野的脑袋。
  中途,男人粗糙的掌心覆住了荒谬的部位。
  「……老实一点,」
  冷冰冰的手指抓住秦野的大腿腿根,让他的恐慌到达最高点。他再也使不出力气,膝盖喀答喀答地猛打哆嗦,几近崩落。
  「反抗的话,吃亏的可是你、」
  温柔的嗓音说着威胁字句——妤像有某种软滑物质被涂进身体内部。
  秦野张着眼睛,泪珠就这么落了下来,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我、不行了——)于是,除了闭上眼睛默默忍受接下来的跊躏,秦野再也别无他法。
  隔天早上,秦野在床上醒了过来。
  全身关节都在嘎嘎作响,秦野张开了眼睛。接着,传遍全身的痛楚让他想起疼痛的原因,可能的话,他真不想醒过来。秦野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痛。」
  真庆幸今天休假。秦野工作的托儿所并未实施周休二日,基本上,周日那是轮休的。因为昨晚要开同学会,预料很可能会喝醉的他,早已先见之明地请休假。
  (好好的一个假日,居然拿来调养被强暴过的身体。)秦野自虐地笑了笑,艰难地缓慢撑起身体。
  尽管明白昨晚的事情并非恶梦一场,但陡然看到上半身的状况,秦野还是惊讶到哑口无言。
  (可恶?……)冷冰冰的身子正在打颤,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或许两者都有吧。
  倘若是全裸那倒也罢了。下肢不着一褛,上半身却偏偏挂着一件被撕裂的衬衫,腰际附近明显还沾着血迹。
  秦野一边发抖一边拉合衣襟,鼻尖嗅到一股酸味。特有的味道引起他的回忆,胃部突然一阵翻腾。
  「……你醒啦?」
  脸色铁青的秦野就这样僵直不动,仿佛连空气也为之凝结。
  「你怎么……」
  秦野呆愣地喃喃道,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自己。
  他万万没料到真芝会一直待到早上。男人坐在床沿,睑上挂着浅笑,慢慢接近茫然失措的秦野。
  身体反射性地节节后退,这动作拉扯到腰部,害秦野啊地发出呻吟。接着,男人居然将手搁在他裸露的肩上。
  那之后的发展,老实说秦野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依稀知道有某种硬块执拗地翻搅内部。当然,秦野的男性部分并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然而,恐惧和痛楚还是让他失去了意识。
  因此,当温暖的掌心触上肩膀的那一刻,秦野还是陷入了恐慌。
  那单纯是对于痛楚和暴力的恐惧。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体甚至僵硬到不允许他出力拨开真芝的手,就连奋力骂出来的怒吼,一出口便沦为虚弱的蚊鸣。
  「是你邀我来的耶。」
  「啊……!?」秦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要带我回家喝两杯。」
  「——!」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秦野冷冷拿开搁在肩膀上的手,然后从正面睨视男人。
  「……你给我出去!」
  「为什么?」
  「为……你、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做贼的还敢喊抓贼啊,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胃也痛到几乎没有感觉,秦野好久没认真生气了。
  过于愤怒的他甚至无法完整说完问句,仅能从纤细的喉问发出呼吸般的声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这哀愤的问题,真芝并没有回答。
  真芝既不道歉也不替自己找藉口,秦野无从得知那张强硬的侧脸在想些什么,还有,怒吼只会让他的头痛更加严重罢了。
  平日的他还不到滴酒不沾的地步,但昨晚真的是喝多了。真不该在昔日同窗面前逞强,要不然也不会连灌那么多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日本酒了。
  记忆到路上相逢后便嘎然中断,后面的发展仿佛被人从中剪断,秦野—点也想不起来。虽然真芝说是自己邀请他回家的。不过秦野根本记不得当时的情况。
  唯一记得的,是真芝苦涩的呼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幸生……!)承受暴力的人明明是自己,然而他却不停地以哀伤的声音重复呼唤着这名字。
  秦野隐约记得,自己和那个新郎同名。
  他忽地抬头,目不转睛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因为我也叫幸生吗?」
  紧接着又丢出另一个问题。
  「甩掉你的人不是新娘,而是那个叫『幸生』的人吧?」
  真芝没有回答。不过瞬问低垂的眼睑,早已给了肯定的答案。
  秦野只觉得头晕目眩。开什么玩笑,这事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两人只是凑巧同名罢了。
  「如果只是……迁怒……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说的也是。」
  「你、你居然还有脸……」
  真芝的声音平板,脸上不见一丝反省。秦野的火气直线上涌,但随即瘫落肩膀,抗议的话只说到一半便停止。
  真芝嘴角含笑,以挑衅的语气询问深深吐气的秦野:「为什么不继续骂?说我是强暴啊?」
  「说了也只是浪费唇舌。」
  身心俱疲的秦野,觉得自已好像一口气老了许多。
  「原来你还有强暴男人的自觉……」
  这比突袭还要恶劣。秦野宁愿被抢也不要遇到这种事,他再度叹了一口气。
  总觉得好累好累,无处排遣的怒火刺激着他的胃壁。
  秦野并不清楚同性恋的世界,不过被恋人抛弃的痛苦应该无分男女吧。对方何以如此自暴自弃,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只因为名字相同便随便将怒气发泄到不相关的人身上……)这已经大大超出常理了。
  难道他是最近听到的反社会人格患者?这种人天生不会受到良心苛责,精神方面似乎极端异常。秦野注视着真芝的脸,心里想着他看起来明明很正常啊。
  至少,当他呼唤着恋人、那个与秦野同名的男人时,声音痛得彷佛能撕裂人心。
  (……现在不是同情对方的时候吧……)混乱过去之后,秦野开始恢复冷静,他很快便得到结论。不管怎么说,真芝的举动都已超越正常人的范畴。
  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说再多都没有用,早早结束这场闹剧才是上策。
  「……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过,随便邀请陌生人回家的确有欠妥当,我真的没料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
  秦野的语气显得平静而疲累。真芝瞪大了眼睛。
  「你不生气了?」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无动于衷。明知徒劳无功,我又何必太过认真。」
  此时,秦野的背脊突然剧烈地颤抖。
  (怎么那么冷……)虽然自己正裹在棉被里头,但是春寒原本便不容小觎,更何况他身上只披了件破衬衫。然而,背脊上的那股强烈寒意已非气氛或心情可以解释,秦野蒙胧想着自己可能已经发烧了。
  真想换件像样的衣服,可是真芝就在眼前,他当然不可能那么做。
  一想到要在这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两只手臂便失去了气力。
  「总之你快走吧,我也会忘了这件事。」
  严格说来,要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并不可能,但根据以往的经验,秦野绝对有办法将它强行尘封在记忆深处。
  他不是女性,就算被强暴也不会发生怀孕之类的后遗症。何况他原本就是和同性爱绝缘的人种,相对来说,精神方面的承受度也比较强。
  时光无法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无法重新来过。再怎么自怨自叹都于事无补,秦野只能往前看,想着今后该如何度过。
  「我很不舒服,想睡觉了。如果你还有起码的良心,就请你离开吧。」
  就当作被疯狗晈了一口吧。世上疯子多的足,他也不是没有过被痛殴到呕吐的经验。
  所以这次也一样。秦野勉强自己接受这个藉口,将棉被拉到头上。
  「……秦野。」
  「已经够了吧!你也该满意了吧!我已经陪你睡过了。你走……马上走!!」
  真芝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床板发出吱嘎一声。原来是真芝把膝盖跨在床上。
  「……你想做什么?」
  秦野从棉被中探出眼睛,不悦地瞪着对方。真芝无所谓地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烟。
  「你说自己在托儿所上班。」
  真芝彷佛没看见秦野的愤怒,冷不防丢下这一句。
  「一个人很寂寞吧?我一说自己失恋了,你马上就说要安慰我。」
  那口吻听似轻松,感觉却异常冰冷。
  于是秦野明白了。男人之所以逗留到现在,绝不是为了道歉。
  (这个人……是不是哪里有病啊……?)无法看穿真芝心意的秦野,觉得愈来愈不安。尽管脑中只有片段的记忆,不过他知道自己受到相当残暴的对待。
  要是现在再来一次,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死。
  「……你、……你已经得到充分的安慰了吧?」
  秦野以虚张声势的声音无力说道。
  噗,真芝陡然迸出笑声。
  秦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没想到我会那么猛吧?」
  「你、你、你……」
  不知羞耻的男人窥视般地瞅着秦野的脸。
  「你没什么经验吧,那里好紧喔。我觉得非常满意。」
  男人继续不知羞耻地往下说:「你一定很痛吧?」
  「废、废话!因、因为我根本没和男人睡过!」
  秦野再度钻进被窝,亟欲逃离那张步步逼近的笑脸。但是床上的空间有限,一下子就抵到床头了。大手探进了被窝之中。
  「说的也是,好可怜喔。」
  「……住手、不、慢着!啊、饶了我吧……!」
  赤裸的腿冷不防碰到真芝的手。想必大手的主人已经发现秦野的身子在瞬间立起寒毛,但他还是一脸无所谓地继续往下抚摸。
  即使想抵抗,身体也虚弱地使不出气力。别说挣扎了,对正在发烧的秦野而言,就连移动一公分也是困难至极的任务。
  「呜……」
  大手带着明显的意图,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蠢动着。无计可施的秦野只剩下求饶一途。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的构造就是如此,不管再怎么嫌恶还是会产生反应。何况现在是早晨,快感说来就来,根本不是意志所能控制的。
  「呜、嗯……」
  一切都不是出于秦野的本意。基于生理上的欲求,秦野的分身愈来愈高昂,然而他的心情却变得愈来愈颓丧。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前天才被男人无情地强暴,隔天早上又要被迫面对晨间勃起。
  「啊——…」
  秦野试着将排泄感压抑到最低,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紊乱的呼吸。他闭上眼睛,不想面对这种会让他自我嫌恶的画面,可是用手帮他爱抚的男人,却在他耳边提出骇人无比的提议。
  「……和我交往吧。」
  「什、……么?啊!?」
  瞬间,秦野的细腰晃了一下,接着喷射出黏凋的液体。酥酥麻麻的快感让他暂时遗忘了痛苦和愤怒带来的不适。
  「——……」
  真芝再度对大大喘气的秦野说:「虽然昨晚只有痛楚,不过我会让你习惯的。」
  「……为什么我非得习惯这种事不可?我……你……」
  真芝将沾在手指上的体液,涂抹在秦野的腿根一带。
  「——保父的工作不轻松吧?」
  别有所指的言词,害秦野脸上的血气顿失。
  「虽然不是学校的老师,但责任同样很重,家长也很重视老师的品行。」
  「……你敢…!」
  这算是威胁吗?秦野错愕地看着脸上带笑的男人。
  那表情令人觉得恐怖——不知何故,秦野的胸口竟兴起一阵莫名的骚动。
  接着,那手爬到被白液弄湿的后庭,秦野痛得倒吸一口气。
  「啊啊……」
  「我帮你擦药吧。再这样下去,苦的人是你。」
  男人的声音隐隐透着些许歉意,不过秦野可不会领情。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男人,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
  「别碰我……我自己会做……!」
  秦野以来自地底般的声音说道,然而真芝却要他「别勉强」。
  「你躺在床上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可能一个人站起来的。」
  懊悔归懊悔,秦野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同意男人的论点。他想起了男人呼唤恋人时的声音。
  这个人真悲哀,秦野心想。
  他还没原谅男人对自己做的事,但男人眼中的那份空虚却让人看了心痛。秦野怎么样也无法克制自己对他的同情。
  「拨开那里把血迹洗干净,然后消毒擦药……你做得到吗?」
  不可能。光是想像部位的伤口,秦野就觉得自己快吐了。奸像连贫血症状也一并发生的他,死心地闭上眼睛。
  真芝的手指真的只是确认伤口,并没有进一步的逾矩行动。看来他距离撒旦还有一段距离,秦野梢梢放心了。
  「……随便你。」
  秦野悄声说道,放松了紧绷无比的身子。
  他将棉被拉至肩头,努力不让自己产生反应,试着将那双开始清理自己下半身的手想成是医生的。
  反正男人总会冷静下来,等他腻了自然会放过自己。
  秦野对男同志的审美观一无所知,不过美丑基准应该是男女通用的吧。既然如此,撇开个性不论,这个名叫真芝的男人应该很受欢迎才对。
  秦野长得并不丑,但比起真芝还是差了一大截。像他那样的大帅哥,怎么想都不可能对年过三十的自己产生多大的兴趣。
  时间会冲淡一切。人活着就是得面对许多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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