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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不老江湖梦(修改版,喜剧结尾已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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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来不及了”我叹道,不经意间,我隐约看见墨宁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经过回廊的时候,迎面遇见一位宫妆打扮的中年美妇,擦肩而过,频频回首。 

与墨宁别过,回到房中时,裴问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床沿上瞪着我。房间里气压很低,我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吧。转身…… 
“慕容,站住,你去哪了?”裴问叫住我,脸色铁青。 
“出去走走。”哼,凶什么凶,我正不爽着呢,我又不是你的奴隶。 
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上我的背,火热的触碰引起我身体的一阵颤栗。一双大手环上我的胸膛。不会吧?昨晚才,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 
“那个,裴问,今天天色很好,我们一起去散步吧。水榭的梅花该开了。”顾左右而言他。 
“慕容,我以为你一声不吭就离开我了。”裴问将脸贴着我的肩,闷闷的声音。 
“傻瓜,没吃穷你,我怎么舍得走呢?你就想,我走了,那不是便宜了你?”我握紧他环在我胸前的手。 
“慕容,我不是说过要带你看尽京城的花,今天天色这么好,西郊的晴方园风景很美也很清静,我们去游湖吧。” 
“好啊,”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我懒懒得点点头,去哪都行,只要不在危险的房里。 
山光潋艳晴方好,两岸山光映在水中,冬天不是巍巍青山,而是更丰富妖娆的色彩,一层层,红的炽热,黄的浓烈,绿的苍翠。天光倒影在碧蓝色的水里,白云与纤长的水藻纠缠在一起,紧紧握着,一如画舫上的两个人。 
“喂,你到底会不会划船,不会的话就别逞能。”船横在水中央,离岸甚远,我站起来看看空空寂寂四野无人的岸边,“这下好了,连收尸的都没有。” 
“没人不是更好?船就让它自己漂好了。我们来做更有意思的事吧。”裴问邪魅得一笑。 
将视线转回,我的目光直直迎上他。“你不是想在这儿做那种事吧?” 
“有何不可?以天为帐,以地为被,青山作证,鱼水共欢。”哼,大言不惭。 
我身体一晃,避开他伸过来的擒拿手,两人就在狭小的船舱内一来一往拆起招来。缠斗间,突然裴问身势一缓,我的手刀收避不及,眼看要砸上他的背,我急忙回旋转身,卸去劲道。就在这一瞬间,裴问切了进来,扣住我的手腕一带,四两拨千斤,我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未及爬起,裴问的身体就重重得压下来。 
“如何?你输了,我要取回我的战利品”带笑的黑眸在我眼前放大。 
伸出手掌隔开他的胸膛,“你使诈”我指控道。 
“非也非也,慕容,兵不厌诈。”带笑的脸又贴近了一点 
船在江中晃悠,我的拒绝也不确定起来。 
一江春水带潮生。 
…… 
爱是什么? 
无风无浪,船在晃,身上的人也在晃。紧紧的拥抱密密的相扣,裴问似乎要把我整个揉进他的身体,榨干彼此胸腔中所有的空气。冬日的午后,阳光有一种叫毒辣的味道,照在契合的两具年轻的躯体上。滚落的汗珠划出道道晕眩的光。如此霸道的攻城掠地索取掠夺,如此决绝的投入迎合。拔高的巅峰快感,如琴瑟和鸣的最强之音,碎金裂石,透支所有的热情和力量。燃尽一切,不管明天。 
没有明天。 
日影渐渐西斜,晚风送来一点清凉的感觉,在高温的熔炉中,只是轻轻一颤,卷起一波更高的热浪。 
“裴问”浅浅喘息,我微微支起酸麻的身体,透过船篷的边沿,两岸枯黄的垂柳在夕阳余辉中染上一点悲凉的淡金色。裴问伏在我的身上,汗湿的黑发沾在他宽阔的额上,坚毅的脸上带着迷惘的神情,薄薄的双唇紧紧得抿着,似乎还在平息刚才的余韵。我的手抚上他的挂着汗珠光裸坚实的背,蜜色的肌肤在指节下轻颤,身下相抵的热度又高了几分。感觉自己的腿被分开了一些,惊骂一声。“浑蛋,我有话要说。”避开他啃噬在我脖颈上的吻。 
“说吧”心不在焉,唇在我的胸膛徘徊不去,舌尖挑起敏感的茱萸,成功的让我惊喘一声。咬紧牙关,把剩下的甜腻的呻吟堵了回去。裴问似乎不满起来,用牙轻咬敏感的乳尖,一只手在我大腿内侧轻轻摩挲,恶劣的逗弄就是不给火热的中心任何抚慰。快感伴随酥麻的疼痛席卷了我,还有一种空虚的不满难耐得敲打着我的神经。弓起身躯,抚在他背上的手握紧了些。娇媚的轻喘终于不受控制得逸出我的唇边。 
意乱情迷间,依稀看见裴问唇边得意的一抹邪笑,这个混蛋。 
…… 
两具身躯重新分开时,已是四野星幕低垂。 
裴问躺在我身边,声音因喘息断断续续,“慕容……你…刚刚……想说什么?” 
白他一眼,“裴问,你把我当成什么?” 
“嗯,什么?” 
“在你心目中我算什么?” 
“你是我的妻啊”一本正经得想呕死我。 
“裴……问” 
“难道不是么”裴问的目光意有所指得在我身上一转。 
莹白的肌肤遍布点点暧昧的红痕。“裴问”我脸飞红了一点,目光却炯炯得看向他,“我是个男子,不是一介女流,我更希望做你的朋友你的兄弟而不是单纯的妻。你明白么?” 
裴问的眼中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星在黑色天鹅绒似的夜空中缀着,星光照在眼波中,竟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温柔如水…… 
“所以,请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身体被打横抱起,跃入清凉的水中。不知不觉,船已漂至岸边,水清浅,只及腰。 
“裴问?” 
“我答应你,过了今夜,把一切都告诉你,所以现在请你不要问,好么?” 
裴问的手顺着我的腰线滑落臀瓣,一只手指伸进菊穴,轻轻揉转。我的身体一颤,一记手肘就待招呼上他,裴问一闪身一抬手将我紧紧扣在胸前。 
“慕容,你的体力很好嘛。”耳边响起戏谑的笑声,“放心,刚才做了那么多次,我现在不会对你怎样了。当然,如果你要挑逗我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色狼,感觉冰冷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滑落水中,水波轻漾,我的脸更红了。 
…… 
擦干身上的水珠,披上衣服。我们在堤岸上坐下。静谧的夜,黑甜的温柔如一场扑朔迷离的梦境,深冬连夜虫的鸣叫也几不可闻。 
“如此良宵,当把酒问月,抚琴论剑。”裴问轻叹起来。 
“无酒无琴无剑”我轻笑一声,双指如剪,裁下垂柳纤长的草茎,凑至唇边吹了起来。枯叶纤薄,音色单调,却有一番直抒胸臆的豪情。 
“锵”无剑出鞘,长剑一挽卷起漫天星光。 
那是柄两尺多长的长剑,剑锋奇薄,发着青中带蓝的光。无剑讲究的是意在招外,剑在心中。剑招懒散,寥寥几笔,似信手挥来,剑气却织成密密的网,在深冬的林间纵横。 
一叶飘零落至我的肩上,断口平整,只有轻轻一痕。 
好厉害的剑刃 好凌利的剑气 
如此的剑,杀人只怕也是一抹红痕,如美人一吻吧。叶笛婉转拔高,剑网更密,如海奔雷怒,被剑气波及的柳叶萧萧而下,熠熠星月的光芒尽数为这把剑所夺。 
一剑光寒十九洲,在这柄剑的光芒下,还能有更耀眼的光吗? 
有的 
人 
舞剑的人 
舞着剑的人也是一把剑,一把更犀利更霸道的剑。 
…… 
叶笛入慢,渐行渐远。突然,一个颤音,笛声嘎然而止。 
“呛”无剑也在此时回收入匣中。 
笛声虽止,余音绕梁。 
剑招虽停,其势未歇。 
抬眼,相视一笑 。 
“好剑” 

长街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面摊子,被油烟熏得又黑又黄的纸灯笼挂在摊头,微弱的灯光在寒风中一闪一闪忽明忽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装在粗瓷大腕里,正袅袅冒着烟。 
寒冬的夜里,对漂泊天涯的浪子而言,有什么比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更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在肚子饿的时候。 
“慕容,你饿了?”肚子咕噜一响没逃过身边人的耳朵,“都怪我,只顾自己吃饱,没想到你。” 
这是在道歉么?狠狠白了他一眼,在面摊旁遥遥欲坠的桌椅上坐下,“老板,两碗牛肉面。” 
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放在桌上。翠绿的粗瓷大碗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了,缺口豁牙。微黄的粗面条就在碗底躺着,清汤上漂着一层红油,几叶青菜,几片酱牛肉。拿起竹筷挑起几根面条。沿着碗沿,隔着热气,看见裴问那一副尴尬得拿着筷子不知从何下手的样子,暗暗笑了一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过勉强了就不要吃了。反正你不饿。”我善解人意的一笑,“只是可惜你错过的是人间第一美味。” 
我微笑得看着裴问英勇就义般得夹起几根面条。却在入口的一瞬间,脸色由委屈转惊讶续而喜悦。 
“如何,味道不错吧。如此天然的美味,精雕玉琢的御厨是做不出来的,也只有在此陋巷中才有。” 
鲜香热辣的面汤是长时间细细熬出来的,筋道的面条更是祖传的手艺。味道自是鲜美。这一处面摊在此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斗转星移,客人换了一茬又一茬,面摊依然在这儿,风雨不改。往摊主那儿投去一瞥,枯瘦的小老儿,步履浮浅,怎么也不会像是隐世的大侠。我曾见过他在风雪中支着摊子,也许那样的日子根本不会有一个客人,摊头的纸灯笼依然持着得亮到天明。 
“慕容,跟着我会不会委屈了你?”裴问咀嚼着面条,不经意得问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慕容,你像鹰,只有闲云野鹤翱翔天际才是属于你的。拉你陪我在这个樊笼中,也许有一天你会闷的。” 
我放下筷子,“也许,但那天来了再说吧。” 
回到王府,已是子时。 
裴问将我留在房中,“慕容,今夜让我抱抱你,好么?” 
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如此的伤痛,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一遍遍—— 
不再是轻柔蜜意,而是掠夺占有。我想用自己抚平他眼底的忧伤,却不能够,黑色越积越浓,化不开。 

第八章 

未及五更,迷迷糊糊间听见裴问在说,“慕容,我去上朝了,你就在这等我回来吧。”应了一声,抬眼依稀可见窗纱透进一点微冻的乳白晨光。昨天那场湮没一切的疯狂风暴,让我浑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卷紧因裴问起身离开而透进些许凉气的锦被,沉沉睡去。 
“你们不能进去” 
隐约间听到噪杂的人声,好吵。 
乒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不等我清醒,就有人鲁莽地撩开帐幕,一把就将我身上的锦被掀开。浑身一凉。耳边响起几声尖叫,夹以惊骇的抽气声。勉强睁眼,混沌的脑袋却依然处于罢工状态,抬眼望去只见一堆宫娥正簇拥着一位铁青着脸的宫妆贵妇站在帐外。竹儿被两个力大的宫女的擒着,脸上有掌掴的指痕。一缕愤怒爬上我的心底,不管竹儿曾经做过什么,如今我留他在我身边,那么我就信任他,他是我的朋友,没有人能如此待我的朋友。冷冷得扫过一片鄙夷嗤笑的脸,掀开被褥,下得地来,就在一片惊惧的目光中,我拾起散落于地的白色罩袍,轻轻一甩,掩起满身青紫吻痕。 
那贵妇气得浑身乱颤,骂出一句,“狐狸精,和你父亲一样是狐狸精,我的丈夫,我的儿子,你们还要勾引多少人?” 
歇斯底里,哪还有一点端庄之样? 
端贵妃,裴问之母。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责问我们,她本是最有资格的一个。只是现在…… 
我嘴角擒起一抹轻笑,“不管你们是谁,请滚出去。” 
耳边响起一阵怒斥,“贱货,你好大胆,竟敢这样跟贵妃娘娘说话。” 
我还是笑,其冷如剑“也从来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裴问的母亲,就凭刚才那句话,已经够你死了。” 
伴随这句话,身形电起,如风掠过,竹儿被带至门外,隐在我的身后,原先擒着竹儿的两名宫女脸上留有两个鲜红的掌痕,这是她们应付的代价。一大早乌烟瘴气,真烦。转身,欲拂袖而去。 
“等等” 
端贵妃飞奔而出,“我只有裴问一个儿子。对于我这种女子,他是我唯一的指望。深宫苦寒,只盼得他有出头之日。他是个好孩子,一直很聪明很听话,我很开心。可是,昨天皇上要将若雪公主赐婚给他,并答应婚后将皇位传给他,他却拒绝了。我知道他喜欢你,不管他将来怎么恨我,我也要求你,离开他吧。” 
扑通一声,端贵妃竟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我知道你喜欢裴问,但求你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放过他吧。而且你如此爱他,为什么不肯为他牺牲?” 
我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只是像这样一个母亲在求我,求我,求一个曾经夺走她丈夫的人的儿子,放过她的儿子,我又怎能无动于衷?怔怔得看着她略带花白的发在空中飘舞,我却不知该作何反应。像她这样的女子也有过风华绝代,也有过万千恩宠,如今年华老去,美人迟暮,唯一的儿子,却……我忍心吗?我怎能忍心? 
一声轻响,我抬起头来,风动纱廉,长廊的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的眼睛幽幽望过来,其深如海,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正是裴问。 
长廊其实不长,只有二十步,而裴问的母亲就跪在我们中间。求我,求我放弃我的爱情,以一个母亲的名义,而我又该求谁去?轻笑起来,绕过端贵妃向长廊尽头走去,经过裴问并不停歇,只是轻叹一声,“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廊外水波轻漾,一如昨夜。 
手臂揽过来,如钳拉住我的手,“放手”低斥一声,不愿在众目睽睽下,如女子般挣扎。落在我脸上的眼眸却如铁坚硬,如火炙热。这样的眼光却让我的心熨烫得颤栗起来,浑身似乎有无数暖蛇在游走。一丝淡淡的微笑爬上我的嘴角,心在为我的小小幸福偷偷喜悦着。几分窘迫得偏开眼,一道光柱从纱廉敞开处射了进来,无数灰尘在阳光中翻腾飞舞。有光的地方才照得见灰尘,暗处的无数灰尘却无人得见,一如我的心。突然烦躁起来,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在为我上演着反目的戏码,我凭什么喜悦? 
裴问扶着我的手,就这么滑落了下去。双膝着地,“孩儿不孝,望母妃成全。” 
端贵妃身形巨震,脸色白了又白。“裴问,你,你好……”站起身,“我们走。” 
一干人等如潮水,一眨眼间退了个干干净净。我见竹儿无事,也让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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