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星尘+我的蝴蝶梦-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的小问题:
Q1:张的化名出自哪里?
Q2:张在摹仿哪一个电影里的情节?
Q3:张说了一句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台词来讽刺,是哪一句,出自哪里?
第四章
温柔百年
平生无数为难事,唯此情义两不堪
温柔共饮眉心泪,依肩同醉一百年
被从天而降温和的热水所清洗过的岩洞里,层层发光的琉璃墙壁中央,曹凡将一个看起来和他一般年纪,身上不着寸缕的男孩抱在怀里,确切地说,他是把那个人端在手中看;这个男孩子被明晃晃的月光漆成了朦胧的银白色,身上柔软而微热;他不敢动,他怕一动,这个妖精就要在他手臂中化掉了,化成一道清水,流淌到地上,或者化成一股刺痛,钻进他身上。
然而这个赤裸的身躯却不是完美的,他身上有两道伤痕,短的那个,曹凡已经想明白那应该是手术留下的刀口;长的那个,还流露出微微细血,横贯他整个胸腹,如同滑落长空的流星燃烧的尾巴,那是刚才他怒急中挥刀完成的作品。
“他明明是人啊,而且我一定在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他;也不是那天晚上在江边,或许还要早,很久很久以前的什么时候,我见过他,我是见过他的……”
“如果他说自己是妖精,这里又是蛇精的洞,那么十有八九他就是那个蛇精了……原来那个我爸爸曾说过的蛇精,也就是那个传说的玄池大仙了……哈哈,我真是笨,以为妖精一定是我妹妹和贺钦元那样凶巴巴的,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是设了套引我上勾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得罪他呀,而且,而且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是……”想到这里曹凡脸又红了,心里乱跳,肉体的快感与痛楚一样,仍然在他身体里余热未尽,“他真的是”什么他说不出,只是觉得自己没脸没皮,没出息得紧。
“这样想来,那么他,他应该就是那个张仲文了;小学的时候总捉弄我那个怀心眼的小孩,十几年前我还偷偷地跟着他进来,拿到了如意花;原来玄池大仙就是那个蛇精,蛇精就是张仲文……”他想到这里仔仔细细地朝张仲文的脸上看去,越看他就越明白,越看也就越清楚,果不其然,那鼻子那脸,怎不是十几年前那白胖神气的小孩成熟后的变形;依然稚气未散,依然邪气清纯,只不过,当年那种无忧无虑和果敢天真已经没有了,取而带之的是隐隐的沧桑和淡淡的哀愁。
“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学习又好,自然去读了好大学,离开这穷山恶水了;不知道怎么会又回来这里……不对不对,他是妖精,这里是他的洞啊,他怎么会不回来呢?不对不对,他是人……”他想着想着就陷入了混乱的逻辑,那些妖魔鬼怪的事情在他的大脑纠缠反复,而面前的却又是一个真实的人,活生生地摆在他眼前;要他心里眼里矛盾重重,突然间在他怀里张仲文梦呓般轻哼了一声,吓得他浑身一抖,却听得真切……
“哥,我冷。”
这一声话极其微弱,似是无心之发;却让曹凡看得听得心里发凉;他放眼四望,见周围洞窟里水已经尽数回流到中央的水池里,热气在不知不觉间早已散尽,时过午夜,虽然是夏末时节,但是已经有地面上有一股阴凉气泛起,这时候他一个冷字说出来,倒是要曹凡脊梁上起了一层疙瘩。
张仲文似乎睡得很稳当,似乎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哪里,也似乎忘记了刚才自己是妖精狂性大发摧残了他人,自顾自甜甜地喘着气,话一说完还翻了个身,在睡梦里把脸紧贴在曹凡的胸口上,侧过脸的时候带着自然轻松的一抹微笑,俨然表现出他沉浸在极大的幸福里。
曹凡只知道有的女孩子笑起来是很甜的,例如旗旗格那种凶恶得意的甜,例如叶兰舟那种神秘魅惑的甜,他姐姐那种亲切慈祥的甜,怎么料到男孩子在睡梦中不经意的轻柔一笑也是这样动人心弦温暖如春,更何况他是这样亲近地接近着自己的肉体,一呼一吸间,都引得他想跟随;曹凡呆呆地问自己:“他这是梦见什么人了吧,妖精的梦,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毕竟是天凉,曹凡也觉得这洞里难呆得住人了;于是恋恋地将妖精丢在了地上,自己寻来衣衫穿上,虽然一身湿水,他还是勉强趟到了洞口,将先前拾来的树枝松木堆进了洞里面,包裹里的火柴还有几根能用,三下五除二他生起一堆火来,再一斜眼见那妖精半辈子张脸压在地上扁扁的,身上不着寸缕而在火光中泛起暖暖的红色,他心里面狂跳几下,辗转心思最后还是将其搂了起来,靠在火堆旁边又怕又疑地看起人家的脸。
“睡觉的时候;乖的倒像一只小猫……其实这人也是有鼻子有眼的,为什么要那么装凶扮狂呢?你的身子真暖和,但又不燥,呵呵,想来你在家里也是一个药罐罐,我都闻得出你身上党参桂叶的味道呢。”
妖精的身体感觉到了双方面的温暖,舒展了一下,嘴里喃喃地哼了一声:“八万。”
曹凡愕然,接着又听他迷迷糊糊地说:“不坐庄,小胡真没意思,都别磨蹭,快给钱!”
“妈的,原来是在打麻将。”曹凡苦笑。
“为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好好像认识你很久了,很久;虽然小的时候见过你,但感觉却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曹凡暗暗地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问着。
“算了,等我的衣服都烤干了,我就走……你是妖还是人我都不怕你,既然你号称大仙,那么把你丢在这里,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讲完之后,闷闷不乐地看着那火堆,浑身的酸痛劳累袭来,让他不由得也倦眼难睁,打了个哈欠,依在石堆上睡了起来。夜长梦多,稀里糊涂中昏昏地他似乎又成了小孩,梦见和他爸爸在山里赶路,没来由地心里一阵惊惶,觉得又一条大蛇在卷着狂风追自己,他喊道:“爸,救我,蛇精来了,妖怪来了!”他爸爸无力地摇摆着双手似乎在要他跑,他是想跑,是要跑到他爸爸怀里去;可是脚怎么也动不了,因为蛇的斑斓巨尾缠住了他,裹了他,要他动弹不得,他想喊:“爸,我想你啊,你别丢下我……”可是叶青山的面孔越发模糊,他无望地伸出手去,想去抓,想去摸,可是怎么也够不到。
火花爆裂,烧断了木枝;曹凡一头冷汗惊醒,举目见自己还在山洞里,周围的火堆渐渐要熄灭,天顶的小洞观察到外面已经时过午夜;他茫然喘息,呆呆地抬着头,轻喃道:“哪里有什么蛇精啊,都是我多想……”
“我不是在你怀里么?”一个阴惨惨冷冰冰的声音飘忽而至,曹凡吓得没呀地一声叫出来,一低头,可不是,那妖精已经睁开了一对三角眼睛,正似笑非笑欲哭不哭地盯着他看。
“……”曹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背后的一只后抄起了刀子,没做声。
“你为什么不给我盖件衣服?”妖精郁闷地说。
是啊,我为什么不给人家盖件衣服呢,他看见张仲文赤身裸体地袒露在他怀里,似乎是应该的,一直都没有想过要盖件衣服,可是他还是强忍激动说:“你,你是妖精,穿,穿什么衣服!”
“心跳的好快。”妖精的耳朵在他的胸口上动了动,接着说出这句话。曹凡脸红了,因为他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妖精身上的那个地方,在清楚地,明显地,增大。他一着急,竟然大喊:“你不许动!”
片
段
故事一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红霞;空荡荡的操场上最后两个在一起打闹的小孩也回了家。
我疲倦地坐在那小小的秋千上,听那铁栓和铁锁链在风中摇晃传出来的吱吱呀呀的声音,我发现我很久没有这么孤单这么清醒地发呆了,虽然我妈妈说我其实一天到晚出了发呆之外什么都不会做;我又开始思考我大脑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论。不过这次没有屎尿屁,也没有人民币。
我在想,黄昏的美丽,是因为那是白天的结束,还是因为那是夜晚的开始呢?
我在想,真正的爱上一个人的那种暗爽的感觉,是因为那是痛苦的结束,还因为那是痛苦的开始呢?
我还在想,我总是勇敢地面对现实,是因为我知道那是过去的结束,还是因为我知道那是将来的开始呢?
妮妮是一个刻薄势利粗暴虚荣不是特别漂亮的女人没错,但是她在发现了我真正的幸福与快乐的时候选择了孔融让梨;虽然这个梨是酸的。
风间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最爱最心甘情愿最死心踏地的男生没错,但是他在发现了我真正的幸福与快乐的时候选择了两肋插刀,把刀插在我身上。
小白是一个英俊帅气有情调有气质文武双全温柔可爱的男人没错,但是发现了我真正的幸福快乐的时候他选择了得过且过,虽然有点恋恋不舍。
我承认我好色,看见中意的男人会咽口水会想入非非;我也知道我没有学历没有钞票没有忧郁或者深沉的脸孔没有很多别人拥有的东西;或者至少对我自己来说,现实的生活略带讽刺和残酷。
但是我善于思考,我觉得我比很多博士教授精英人士们善于思考;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风间曾是,但是现在不是了;小白曾是,但是现在也不是了。
人不能没有梦想,但是我不会再对我的梦想,作出任何妥协让步了。
因为,我不要用我的青春,当赌注。
“咕咕……”
这种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活力与希望,仿佛是从洁白的云端光明的天堂里飞下来的鸽子的叫声。
鸽子是上帝的使者,圣徒的化身;天,难道是上帝看见可爱的我这样可怜,派天使来送什么好东西给我了么?我惊喜地举目四望,天上一片金黄,好似基督的光辉要拯救迷惘的灵魂,阿门……
“咕咕咕噜……”
哦,原来是肚子在叫,嘿嘿,天要黑了,也该回家吃晚饭了。
妮妮结婚喜宴上剩下来的菜塞满了冰箱和我们家所有能装食物的容器,据说樱田送给她的那个大南非钻石戒指还塞在某一只烤鸡的肚子里,一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忽然无比兴奋,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新,最聪明的小新,也是最勇敢最善于思考的小新。经历了这几天的风雨巨变(或许只是鸡毛蒜皮)我突然萌发了许多人生感悟;妮妮和樱田去赤道新几内亚渡蜜月了;我的妈妈爸爸还沉浸在抛售出第一件商品的巨大喜悦中,那么接下来我会拥有一段时间不短的平静时光,其实我早就打算好了,我要利用这流金岁月来写一本书,一本旷世巨著,内容主要是表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在改革开放的春潮中茁壮成长起来的的待业青年们的生活,思想,感情及其面对日新月异此起彼伏的时代浪潮中的感触体会和精神变化。我知道对我来说这个题材夸度大了一点,内容深刻了一点,但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多少伟大的名著都是草莽野夫泣血而成,虽然我血是不想流的了,鼻涕总是很充裕。。。。。。
故事二
尾声篇。。。。。。这世间有你
(十)
平生无数为难事;唯此情义两不堪
温柔共饮眉心泪;倚肩同醉一百年
“一百七十五、一百七十六,一百七十……”曹凡睁大了眼睛伸出一只手指对着繁星点点的天空数来数去。
“甭数了,一共二百四十九颗。”
“啊?你怎么知道?”
“不用查了,我告诉你,我以前曾经对着天空许愿,我说,老天啊,给我一颗星星吧。后来老天看我那么可爱,就真给了我一颗星星;所以现在天上只有二百四十九颗星星了。”他旁边一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挑着手电筒在看着;夜色清澈,星空灿烂,曹凡和他在房顶上已经躺了一个小时了,他却只关心他的手上的书;曹凡先是玩他的头发,后来又玩他的耳朵,再后来觉得实在无聊就数星星。
“你又蒙我,鬼才信你呢,天上掉下来流星,还不把你给砸……”
“你想说死是吧,是没砸死我,可也砸了个半死了啊,嘿嘿。”那人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还是在看书。
曹凡躺在他的怀里,看着那深得无边无际的夜空听着不紧不慢的心跳声渐渐失神,过了好半天突然用一种悲伤的声调说:
“喂,我说神仙,我们将来都会死,对么?”
“哦,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你告诉我,我们死了以后,会到哪里去,会变成什么?”
“你又犯傻了……呵呵,你看”旁边的人举起一只手,指向满天眨眼的、明亮的星星。
“将来有一天,我们都会死;泥土上的小草,宇宙里的星星,有诞生,就有毁灭……谁也不能永远存在啊。今天的星星,不过是明天的尘土。”
“那你害怕么?将来我们都不存在了……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星光下的人影摇了摇头,捧起曹凡的脸,压低了声音,却是有力而清晰地说:
“你有我啊……即便是很多年以后我们老了,我们死了,我们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化成了灰土……但是我们为了自己真实的生命而选择的轨道,还是会在这个无边无际的宇宙里把那些尘埃凝结成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呀。”
“你不是在骗我吧。”
“你还有第二人可以相信么?”
“哈哈……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活着的时候,没有放弃过。”
“是啊,我们,不放弃。”
曹凡高兴地舒展开眉头,将旁边的人推倒在他们家的房顶上,两个人听着远远近近清风穿过树木的沙沙的声音,沐浴在清凉的星光里,他们刚刚开始的崭新的生命,在崇山峻岭和漫漫夜色中把一道有的人可以看见,有的人看不见的,带着笑意的光芒绽放到星与月的中央。
风再一次吹起来,张仲文手里那本打开的书,轻轻翻飞着纸页,上面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