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面具-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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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们拿着火把,在草丛中挥舞,还有人不停地向四周丢掷石块,意图将潜伏在暗处的特木尔逼出来。
“这帮混蛋,还真他妈的卖力!”特木尔暗骂,他此刻,就趴在一个土坑中,只露着半个脑袋,瞧着远处闪亮的火把。
“苏哲尔,是他,他为什么会派人截杀自己,自己怎么会招惹到这个魔王。”特木尔感到非常困惑,苏哲尔远在图布鲁河,犯不上跟自己一个牧民过不去。
除非,自己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才让眼前这些人动了杀机,特木尔暗暗想到。
不错,这些人出现时,曾经问过,去阿木古部怎么走,又询问了其他几个部落的情况,难道说……
他不由打了个激灵,前两天,苏哲尔曾派人到部族中索要粮饷,族人迫于压力只给了一少半,说剩下的部分会在一月内缴齐,那个使者不依不饶,难道是苏哲尔要报复部落,他们是苏哲尔的斥侯,害怕行踪暴露,所以要杀人灭口?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黑袍人提起萨伦部时,可是恨得咬牙切齿。
听说,萨伦部的勇士,把苏哲尔的亲信瓦连京痛打了一顿,听到这个消息时,就连特木尔部也是大快,想来这些人,一定是苏哲尔的亲信,跟瓦连京颇有交情。
必须得逃出去,想办法通知族长,否则的话,整个部族都会遭遇不测。
可是看目前的情况,自己很难逃脱,必须得想个办法,不能在这里干耗。
眼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躲过眼前这帮人再说,他稳了稳心神,将长刀挟在腋下,从土坑中爬出,匍匐着向山顶攀爬,。
“当户大人,这办有新发现。”亲兵们大声叫道。
黑袍人一喜,快步奔了过去,来到一棵树下,大笑道:“好,居然有大量血迹,说明他一定是那边跑了,追!”
黑袍人把一指远处的密林,“快,向那个方向追,一定要抓住他,我会在苏哲尔将军面前为你们请功!”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引开了黑袍人的注意,但是特木尔明白,机会难得,一待众人走远,他便一跃而起,向着山下发足狂奔。
他没敢走来时的山路,他害怕那边还会有敌人留守,他更不敢去抢夺马匹,敌人的马未必会听自己使唤,弄不好,还会把追兵引来。
他沿着一条秘路,一路小跑,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山谷中。
黑袍人立在一块巨崖边,摘下了兜帽,却正是克恩特,他笑着对周围的人说:“演了大半天的戏,真是累死我了,阿芙罗拉,你那几箭射得还真准,既不会射死人,又总是逼得他团团转,真是不错。”
“克恩特,我实在不明白,既然不打算杀他,干嘛要绕上半天,咱们直接走不就完了?”阿芙罗拉疑惑地问道。
克恩特轻轻一笑,“那样的话,他可不会相信,只有追他大半天,让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思维混乱的时候,咱们再说出苏哲尔的名字,他才会相信咱们是苏哲尔的亲兵,不然的话,他是不会信的。
“哦。”阿芙罗拉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本
第十四章 抉择(上)
一连几天,在大草原的附近,各个部落外出的猎人们,都遭到了一伙不明来路的人的袭击,不管是出去捕猎,还是外出送货,只要遇到一个黑袍人的小股队伍,就会遭到对方毫不留情的格杀,大多数人都死在了荒野中。
但是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他和敌人在深山中周旋了一整天,靠着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撑了下来,并趁着敌人疏于防范的时候,通过林中密道,平安的逃出了深山。
这个人,就是阿木古部的猎人——特木尔。
此刻,特木尔正坐在阿木古部的大帐中,端着一碗奶酒痛饮。那天晚上,他从山中逃出,并没有敢立即逃回部落,他没有马,若是在草原上被敌人发现,用不了片刻,他就会成为敌人的俘虏,他从密道中穿出,躲进了一处山坳中,采些山中的野果充饥。
直到一天后,他确信敌人走远,才冒险爬出山坳,一路跑回部落,向族长哈诺海汇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哈诺海四十多岁,年富而力强,但他却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听完了特木尔的话,不由一阵惊慌。
“苏哲尔,特木尔,你确信,那些人是苏哲尔的部下?”哈诺海惊恐地说道。
特木尔郑重地施了一礼,“族长,我特木尔以耶鲁河大神之名起誓,我若是说了半句假话,死后的灵魂将再难回归故乡,永远不能回归雪山的怀抱!”
“好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苏哲尔,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他难道不怕大酋长的怒火。”哈诺海无力的坐在毡毯上,长声而叹。
“父亲!”一个精壮的青年喊了一声,“苏哲尔上次前来要粮,您就不该给他,象萨伦部,不但不给他们粮食,还把那个瓦连京痛打了一顿,这才是草原男儿的所为。”
青年是哈诺海的儿子,名叫哈布其克,身高体壮,却是一个扁头,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说出话来,却是掷地有声,与哈诺海首鼠两端的性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深受族人的拥戴。
“住口!”哈诺海一声断喝,“你知道什么,苏哲尔有数万大军,他就驻扎在图布鲁河的上游,他若是发兵,骑兵一天的时间就能赶到,咱们这点人,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哈布其克不服气,晃着扁头大吼,“萨伦族比咱们多不了多少人,可是我听说,他们这几天正在整顿军备、秣马厉兵,动员全族老少,要与苏哲尔一决雌雄,看看他们,再瞧瞧咱们,父亲,您不觉得有愧吗?”
哈诺海无力的摆了摆手,“你懂什么,苏哲尔的数万大军,皆是百战精锐。若是跟他们硬拼的话,恐怕萨伦族连十天都坚持不了,就会被屠杀干净,咱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父亲!”哈布其克哀求道:“您上次已经缴纳了一部分粮草,可是苏哲尔并不满足,他已经派出了斥侯来侦察地形,只怕动手在即,如果您还做万全的准备,恐怕咱们的族人就会被先一步除掉。”
哈诺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行,看看情况再说,该给苏哲尔的粮草还要运去,这个时候,更不能让他抓住把柄。”
“还要给粮食!”哈布其克大惊:“那些粮草是咱们部落最后的口粮了,若是给了苏哲尔,咱们吃什么!”
“粮食没了,还可以采些野果,打些猎物,若是惹恼了苏哲尔,部族马上就会有覆没的危险。”哈诺海沉声说道。
“不行!”哈布其克大声吼道:“苏哲尔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父亲,你绝不能这样固执,若是再这样下去,等苏哲尔大军一到,全族上下饥饿无力,不堪再战,那才是灭顶之灾。”
“胡说什么。只要咱们小心应对,苏哲尔总不会斩尽杀绝,我写封信,你派人送到斯洛德克,面见左相大人,请他代为周旋,总能应付过去。
哈布其克见父亲对苏哲尔总是抱着一丝幻想,不由长叹一声,大步迈出帐去。
哈诺海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部落的实力并不算太弱。至少,在附近几个部落中,只有萨伦部比阿木古部强些。可若是真的同苏哲尔较量起来,却是没有半分胜算,部落中的年轻人,只知道喊打喊杀,可是人若是死光了,要那些气节有什么用。
他也佩服萨伦部的勇气,可是他不能象萨伦部那样做,全族人的性命,岂能因为勇气两个字,就生生断送掉,那可是几千人的性命啊!
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生性鲁莽,只知道打打杀杀,殊不知,每一次战争胜利的背后,都是用族人的鲜血换来,阿木古族还能流多少次血,又还有多少鲜血可流?
哈诺海族长端起一杯奶酒,刚要喝上两口,就见哈布其克大步走了进来“父亲,吉仁台族长求见。”
“哦?”看来他也遇到麻烦了,哈诺海一皱眉头,说道:“你先去迎一下老族长,我这就过去。”
“哈哈,不必了,老朋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迈阔步而行,他脸色十分红润,见到哈诺海大笑着说:“我最近可是遇到了麻烦,是雪山大神指引我来到了你的毡帐,朋友啊,可否给一杯奶酒,润润我干燥的喉咙,可否给一块牛肉,让我不必忍受饥寒!”
哈诺海不由大笑,“老族长说笑了,难道说乌斯族会穷到如此地步,连酒肉都吃不起了。若真是如此,老族长尽管来便是,同为耶鲁河大神的子民,我哈诺海绝不会袖手不管。”
“此话当真。”乌斯族的族长吉仁台问道。
“当然。”
“哈哈……,”吉仁台大笑道:“我就知道阿木古族的兄弟慷慨,可是兄弟啊,你能管我一人温饱,我全族上下几千人的温饱不知道兄弟能不能管得过来?”
“这……,老族长,难道乌斯族竟沦落至此么?哈诺海迟疑地问道。
吉仁台在案边坐下,捋着胡子说道:“不瞒兄弟,苏哲尔将军向我征收了一千头牛羊,可是我哪有那么多,只交给他五百头,承诺剩余的牛羊将在下个月补齐,可是下个月我去哪弄那么牛羊去,难道连牛犊和羊羔也要送去么,那我们乌斯族还活不活。”
原来是到这里来借粮食的!
哈诺海不由有些不快,心说你不容易,我也不好过啊,我还为这事情发愁呢,只是却又不好明说,只是说道:“不瞒老哥,我这里的牛羊和粮草,也被苏哲尔将军征收了大半,目下,也只能靠打些猎物充饥,我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兄弟说的正是。”吉仁台肃然说道:“本来,我也是想让族人们勒紧了裤腰带,打些野味,采些野果,渡过这段时日再说,我已经写信给大酋长,希望他能出面,制止苏哲尔无度的索取,可是如今,苏哲尔便连这点猎物也不想给我们留下啊!”
“这话怎么说?”哈诺海问道。
“哼。”吉仁台族长愤愤地说道,“前几日,我族中有几个牧人去山中打几头野猪,却被人全部杀死在密林中,我和族人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到了一地死尸。有一个没断气的族人说,他听到那些家伙们低语,原来,他们竟是苏哲尔派出的斥侯,他们是来侦察咱们各部落的地形,向苏哲尔汇报,怕行踪泄露,这才杀人灭口!”
哈诺海心中一跳,脱口问道:“你们族中也有这种事情?”
“怎么,兄弟,你也听说了?”吉仁台倒是大惊,他没想到,阿木古族竟也遇上了这种事情。
哈诺海一叹:“唉!一言难尽啊,哈布其克,你去把特木尔找来。”
不大会儿功夫,特木尔便来到大帐中,见吉仁台族长在帐中安坐,连忙施礼。
哈诺海向老族长一指:“特木尔,你把你这两天遇到事情,跟老族长说一下。”
“是,族长。”特木尔便简要地说了一下这两天的经过,尤其是黑袍人的语音神态,他学了个惟妙惟肖。
“不错。是这个人。”吉仁台不由大惊:“看来,这个消息千真万确,苏哲尔确实要对咱们下手。”
“唉,之前,我一直怀疑,可能是我部下在死前搞错了,没想到,特木尔兄弟竟能从敌人手心逃脱,这可真是了不起,苏哲尔他是要致咱们于死地啊。”
吉仁台族长叹息了一声,愁容满面,听完特木尔的话,他吃惊非小,自己该怎么办,族人们又该如何?
“老族长,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哈诺海急忙安慰,“依我说,你赶紧回去,号召族人们,再凑一批粮食,给苏哲尔将军送去。说不准,还有转寰的余地。”
“哈哈……。”老族长吉仁台惨笑一声,“兄弟,人家都把钢刀架在咱的脖子上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么,若是能直接将咱们吞并,他又何必跟咱们谈这样那样的条件,兄弟啊,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哈诺海咀嚼着这四个字的滋味,一声苦笑,“不悟如何,悟了又能怎样,我还有什么选择吗?”
“有!”吉仁台大喝一声,两只眼睛中,喷出愤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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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抉择(下)
“哦?”“哈诺海的眼中也放出了光芒,“老族长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出来,咱们好好参详参详。
吉仁台族长在案几上一捶,“兄弟,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了。我来找你,便是为了这件事情,既然苏哲尔不让咱们活了,咱们就准备好刀剑,真刀真枪的和他干一场,拼个鱼死网破,咱们草原上的汉子,怕过谁来?”
“老族长噤声!”哈诺海大惊,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是会惹来塌天大祸。“老族长,苏哲尔可有数万大军,眼下,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啊!”
“兄弟,你糊涂了!”吉仁台族长须发皆扬,大声怒道:“苏哲尔已经把钢刀架在咱们的脖子上了,你就甘心引颈受戮,在这里等死么?纵使你会甘心,难道哈布其克会甘心么,特木尔,你就甘心就这样窝囊的死去么?”
哈布其克把眉毛一扬,豪迈地说道:“我决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苏哲尔那头狼的手里。”
“少族长说得对,咱们草原上的汉子就是死,也要拉着敌人一起下地狱才能甘心,才能闭得上眼睛!”特木尔将长刀在地上一捶,声音震得整个营帐嗡嗡直响。。
吉仁台把两手一摊,注视着哈诺海,意思是,我没说错吧,若是再犹豫不决的话,整个阿木古部都不会答应。
“老族长,难道说,咱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不是等死,就是拼死吗?”哈诺海无力地叹着气,眼中带着无限的惆怅。
“兄弟啊,有些事,不是那么尽如人意的。”吉仁台沉声劝道,“萨伦族的实力也就比你我强上一点,可他们就敢怒打苏哲尔的使者,留下了大批粮草和牛羊,如今整个部族正在积极备战,这一点,你我就不如他们。”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位老族长,早已经看透了苏哲尔的阴谋,交不交粮食都免不了一死,既然如此,何苦去交好苏哲尔,还不如拼死一战。”
“拼死一战如何,还不是免不了一死。”哈诺海没有半点兴致,他还是不想撕破脸皮,只是在考虑如何能避免这场战争。
“兄弟啊,我不得不说你两句。”吉仁台拍着哈诺海的肩膀,微笑着说:“你比我年轻十几岁,怎么却不如我这个老头子有血性?敌人要取咱们的性命中,咱就偏不能如他的意。拿起刀枪,和他们拼死一战,把这些狼从咱们的家园赶走,也对得起子孙和族人,若死在战场上了,也是咱们的光荣。”
“若是畏首畏尾,向敌人投降,然后仍免不了一死,岂不是被后人笑死。人生在世,总要赌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