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第八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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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他根本就是在拿那些人的生魂做玩具。”谢雅气得咬牙切齿。
“别轻举妄动,再看一会儿。”法蓝按住想要发难的谢雅。现在出去,动起手来那些生魂一定会死伤惨重的。
大蜥蜴似乎过足了瘾头,重新将木盒翻转,驱逐着那些人爬进去。有的人可能意图逃跑,却被大蜥蜴一口吞进肚子里,剩下的人这才老实一点。
大蜥蜴趴在木盒的边缘,看着其中挤成一团的生魂,一动不动。从谢雅的角度,正看到那大蜥蜴其实是用舌头不停地拨弄着盒中生魂。
那些所谓的蛇其实仍保持着人类的形态,只不过像他们的身体一样,变的仿佛无骨,柔软如棉,而且大概是由于被缩小了不止一倍的关系,透明身体变得很清晰。如果不是因为这只大蜥蜴和那些人脸上惊恐的表情,这副画面该是非常猥亵才是。
但现在,看在谢雅眼里的却是那样的残酷。
“妖孽,拿命来!”谢雅猛然跳出去,手上拿着短木杵朝大蜥蜴的天灵插去。
大蜥蜴被谢雅的声音惊动,敏捷地转身,把木盒藏到身后,就像调皮的孩子藏起心爱的玩具一样,呆呆地瞪着谢雅。
谢雅可不会和它客气,手中的木杵凝聚着所有力量重重砸在大蜥蜴的头顶。
“嘶!嘶!嘶!”大蜥蜴吃痛地连呼几声,急急朝后退去。
谢雅也被震的噔噔噔连退三步,暗自吃惊,刚才她已经使尽全力,没想到居然还是没能砸开那大蜥蜴的鳞片。
“呀!埯波那多拉不拉卡!”谢雅再次念动咒语,这次木杵散发出刺目的光芒,谢雅再次飞身扑上。
“小心!”“使不得,快退!”天闲和法蓝同时叫道。
大蜥蜴似乎并不懂得如何攻击,对于飞在空中的谢雅张开血盆大口,又是一蓬深绿色的烟雾迎着谢雅冲去。
谢雅穿过绿烟,毫无阻碍地落到大蜥蜴头顶,发光的木杵这次终于成功地刺破它的鳞片。
大蜥蜴发出惨痛的呼声,身体开始疯狂的扭动,想把头上的谢雅摇下来。而谢雅也紧紧抓住木杵不放,垃圾坑里的东西被扫的到处都是。
“很麻烦。”天闲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侧头对旁边的花语道。
“怎么了,看情形小雅不是快赢了吗?”眼前显然大蜥蜴只在做垂死挣扎,被制服只是迟早的事。
“你还没看出来?大蜥蜴其实挺温顺的,根本不会攻击,可是谢雅刚才好像吸进不少毒烟。”天闲指着前面的大蜥蜴道。
谢雅的木杵光芒正在慢慢淡去,一尺长的杵身只扎进去不到两寸就难做寸进,而且谢雅更觉得浑身的筋肉都在朝里疯狂收缩。
“啊!”谢雅也发出一声尖叫,失手从大蜥蜴身上坠了下来。
“六芒束缚阵。”法蓝终于等到机会,右手在空中虚画出一个六芒星的形状,一个闪光的六芒星从法蓝手中射出,越变越大,向着大蜥蜴飞去。
一声闷响过后,六芒星的中心恰好卡住那只巨大的蜥蜴,六芒星也似乎变成实体,把大蜥蜴困在中间动弹不得。
占星师的主要职能是占卜,像这种法术用起来就比较吃力了。
花语此刻也抢回了中毒的谢雅,谢雅明显比刚才要小了一圈,而且还在继续地收缩中。
“你怎么样了?”花语急问道。
“我没事。”谢雅还在咬牙死撑。
“糟糕,你中毒了。”法蓝也很着急,“你不是生魂,如果变成那样就没法复原了。”
“我,我没事的。”谢雅还不肯认输,不过身体的收缩显然在加剧。
“天闲,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花语催促道。
“知道了。”天闲知道,再不动手,谢雅就真完了,再这么缩下去,就算谢雅能复原,那浑身的骨头也会被挤碎,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过下半辈子了。
天闲右手捻起,中指突出,轻轻放在谢雅的额头,以一种低缓的声音念道:“迷茫的灵魂啊,以我天闲之名祝福你,一切邪恶因我的祝福而消散。”随着天闲念完,从谢雅身体四周暴出一层稀薄的绿气。
谢雅的挣扎也停止下来,慢慢开始恢复原状。
“她没事了?”看着平静下来却因为体力极度透支而昏昏睡去的谢雅,花语问道。
“嗯,没事了,该和那大家伙谈谈了。”天闲指着被法蓝困在六芒星中的大蜥蜴道。
“什么?哦。”法蓝显然还震惊刚才的事里。
刚才天闲的祝福,那是一种只有身份尊贵的神灵才能施行的法术,这种祝福按主神力量的不同而效果有所不同。
不过一般的祝福术只能在事前使用,可以使接受祝福的信徒体能灵力加强,或者不为某种力量伤害。
如果要驱除已有的伤害,那对施行祝福的主神要求是非常高的。普通的法师之类,虽然可以通过种种方法去借神力施行类似的法术,但那需要法师借助神灵之名,可是刚才天闲却显然是以自己的名字施法。
对天闲,法蓝更显得敬畏了!
被困在六芒星中的大蜥蜴显得很焦躁,不停地左冲右突,可是每次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弹了回来,可天闲毫无阻碍地走进六芒星中,给法蓝的心头造成又一次震撼。
六芒星和五芒星不同,它是神的象征,即使神也不能逾越。当然普通人设下的六芒星,神可以轻易破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是却不可能这么安然无事。
这显然是违反了一贯的神之法则。
“大家伙,你很生气吗?”天闲用一种很温和的声音道。
大蜥蜴的表情由狰狞、焦急变的慢慢平静下来,温顺地趴到地上,任凭天闲用手抚摩着它的头顶,它还不时伸出长舌,舔过天闲流光闪动的右手,还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非常委屈。
“好了,好了,你也别委屈了,那个杀你的小姑娘不是已经被你吃了吗?”
“咕,咕。”大蜥蜴还不大服气。
“听话,把东西给我。”天闲现在面对的似乎是个正在怄气的孩子。
大蜥蜴又嘀咕一通,才很舍不得地把刚才藏起来的木盒给刨了出来,想给又舍不得地把盒子推到天闲面前。
“别舍不得,这些不是你的。”天闲笑笑,冲着大蜥蜴一摆衣袖。一道柔风过后,大蜥蜴消失不见了。
可是再仔细一看,天闲的肩膀上正停着一只只有三寸大的蜥蜴,和刚才的那大家伙长的一模一样。小东西好像很开心,正在天闲的肩膀上爬来爬去,还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天闲的脸颊。
“你去吧。”天闲小心地把它从肩膀上取下来,捧在掌心。
只见蜥蜴慢慢从天闲手中浮起,变成一个小亮点朝着南方飞去。
“你怎么把它放了?”花语问道。
“由它去吧,这次的事也怪不得它。”天闲摆摆手。什么时候人们才知道尊重其他生命呢?
法蓝抱着巨大的木盒,花语背着谢雅,天闲则空着两手,四人回到医院。
因为找回生魂,除了很少几个被那家伙吞吃掉的,所有人都活了过来,当然还是昏迷不醒,骨质的软化也在继续。如果这样下去,虽然不会死亡,但当骨质定形之后,就是能醒过来,那也就只能像蛇类那样生活了,所以解药还是要配的。
第二天中午,果然如蛇教授所说,精英学院的上空出现无数的直升机。所有飞机都停到实验楼的顶上,飞机上走下来无数个长相怪异的老头,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中年人,几乎个个不修边幅,头发花白。
看着眼前这些简直和蛇教授就是一个模子里塑出来的科学狂人,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知道这叫什么?”
“什么?”天闲身边的除玉蟾一时没反应过来。
“物以类聚啊,我还以为蛇老头那号人该是稀有品种,没想到看这里的架势,我们才是濒危动物。”
本来冷清的实验室楼顶,现在聚集了少说有两百多人。除了天闲、花语、花明心、除玉蟾四个人,基本个个和蛇教授同类,比较之下,确实是天闲等人才显得突兀。
“扑哧。”除玉蟾忍不住笑了出来,引起花语的注意。说实话,她本身是灵界中人,和这些科学狂人其实是天生排斥的,若不是陪着花明心,她才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即使如此她还是一直注意着天闲和除玉蟾这边,见除玉蟾忽然失笑,不禁奇怪地问道:“玉蟾,什么事发笑啊?”
“我告诉你。”除玉蟾在谢雅耳边小声地把刚才天闲说的话告诉了花语。
花语嗔怪地横了天闲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道:“我们还算不上,姐姐才是。你不知道,如果他们这帮人开会,姐姐一个人坐在中间才古怪呢。”接着想是幻想出那种情形,又是一阵娇笑。
“东西带来没有?”蛇教授大声问道。
“当然带来了。”底下一片七嘴八舌,接着直升机里走出各自的助手,拿着蛇教授要的东西,都用笼子装着,有箭毒蛙,蝮蛇,蝎子,蜈蚣,还有几只丹顶鹤。
既然东西备齐了,配药的事当然就不用天闲他们了,何况这群怪物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次刚发现的那种奇怪的病毒。
总算一切顺利,解药和疫苗很快就培植出来了,精英学院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是实验楼那里却平静不下来。
“蛇老,根据这种病毒的DNA组成,该有很强的穿透力,那些没有直接接触的人不算,你怎么居然没染上。”同类生物里一个看来比蛇教授小一些的人问道。
“那当然是我老当益壮,抵抗力强啊。”蛇教授虽然老了却是从来不服老的。
“不对,你发现没有。即使是穿着军队预防化学武器的防毒衣都会被感染,可是有几个人像你这么不做任何特殊预防措施就在医院进进出出的人却相安无事。”另一个人道。
“对对,我发现了,那些人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方法。”实验楼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目标当然是天闲等人。
“嗯,我想想。”蛇教授低着头苦思冥想,说到记一些深奥的理论,蛇教授几乎过目不忘,可是说到记人名他就差的多了。
“教授,你在想什么呢?”花明心也来了。刚才她刚去医院看一些同学,回来就看到蛇教授奇怪的表情。
“对对,你来得正好,和你一起的那个小白脸是谁?”蛇教授问道。
“呵呵,怎么是小白脸,天闲听到会很生气的。”花明心没想到蛇教授居然会这么形容天闲,天闲也不是很白的样子啊。
“那小子一身白,不是小白脸是什么?”说到最后居然是这个原因,天闲整个是欲哭无泪。
“他是天闲啊,不过你别当他的面叫他小白脸,他会生气呢。”花明心道。
“好了,好了,不管那么多,告诉我,他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控制这次病毒的传染?”蛇教授不想在称呼上多做文章,反正只要知道是谁就成了。
“对啊,教授没发现你被他扎了一针到现在还没取下来吗?”花明心好奇地道,她脖子上的针早就取掉了。
“针。”蛇教授习惯的摸摸头,“我没打针啊。”
“不是,是那里!”花明心指指蛇教授的脖子。
“这里?”蛇教授顺着花明心指的部位摸起,果然摸到一个只有一分的突起。
“唐老头,快来看。”蛇教授大声叫道。
“来了,来了。”一个穿着古老唐装的老头应声走过来。
“你看,这是不是针灸的名堂。”蛇教授指着自己的脖子。
“哦,我看看。”唐老头趴着蛇教授的脖子仔细研究,不时还摸摸,然后试着拔出一点,又推回去,就这么捻啊推地折腾了半天,也亏得蛇教授,这么大年纪那么仰着头也不嫌累。
这会儿虽然实验室有两百多人,可是却个个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也没有。
“高!实在是高!”唐老头忽然失态地大叫起来,引的所有正聚精会神的人跌了一地,蛇教授也不例外,被花明心从地上扶起来。
蛇教授的头似乎仰的太久,一时还放不下来,责怪地道:“唐老头,没事你不要吓唬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激动了。你不知道,此人的针法实在是出神入化,化腐朽为神奇,化繁为简,实在是集先辈之大成,融百艺与一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间居然有此神技,令我等大开眼界。”唐老头似乎酸得很,摇头晃脑地吟了一通,却什么也没说明白。
“唐老头,说大伙听得懂的。”唐老头这一套一套的,别说那些外国佬,即使蛇教授也听的晕晕乎乎。
“哦,知道了。此人的针法实在神奇,而且应该很精通人体的气脉运行,以及人体各器官的功能,他应该还精通古代传说中的那种气功。他取针的部位非常精确,深浅也不差半分。重要的是这种方法下针绝对不能像普通下针那样慢慢捻下去,应该是一扎到底,不说其他,就只这分手法就当得‘国手’二字。他在针上带着一股很奇怪的真气,反正就是练气功的那种气。”说到真气还真不好解释,唐老头自己也说不清,“总之就是这股气在经脉中运行,刺激人的大脑。我虽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不过猜的出来,作用无非是抵抗这次蛇化病毒的入侵。可惜刚才被我拔了,不然蛇老至少能保持三年都不会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这还是因为这个人留在针上的真气只能保持三年。”
“真的假的?”听唐老头说的这么玄乎,所有实验楼里的人都一惊一乍起来。
这也难怪,东方医道现在已经日见其微,很多事迹那只是见乎与传说而已,谁也没真的见过。
“当然是真的。针灸之道博大精深,唐某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若有幸得见此人,唐某当以师事之,求习大道。”说不了两句唐老头的老毛病又犯了,摇头晃脑起来。
“停,停,不要拽文了。这人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你还就从这一只小小的针上看出他这么了不起?”蛇教授还是带着怀疑。
“当然,所谓以管窥豹,可见一斑,见一叶落而知秋,这一针之技唐某又为何不能看出深浅?”唐老头吟道。
“好,我决定了。”蛇教授忽然猛地一拍唐老头大声道。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