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塔1-7-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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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离家大约四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已经离那片让她朝思暮想的柳树林不远了。
今天,托林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她正想着这片树林。
柳树林里很凉爽,苏珊把费利西娅( 她没有装马鞍就骑出来了) 系在一根树枝
上,然后慢慢走向林子中央的空地。空地上铺满青苔,还有条小溪流过。她在青苔
上坐下来。她当然来过这里;自从八九岁时发现这片乐土之后,她就经常来这里,
和这片土地分享自己的喜乐和悲伤。在父亲去世之后的漫长日子里,她一遍又一遍
地来到这里,那时她觉得这个世界——至少是她眼中的世界——已经随着帕特·德
尔伽朵的离开而结束了。只有这片空地听到了她无尽的伤感;她对着小溪说话,让
小溪把自己的悲伤带走。
这时她又一阵悲从中来,不禁哭了起来。她把头搁在膝盖上,大声地抽泣——
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那声音听来就像乌鸦沙哑粗糙的叫声。
那一刻,她宁愿放弃任何东西——放弃一切——哪怕父亲能活一分钟也好,她
要亲口问父亲是不是要这样子继续下去。
她在小溪边哭泣着,突然听见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她心中充满恐惧和懊丧地
回头一看。这是她的秘密领地,她不愿意在这里被人看见,尤其是不愿意这个时候
被看见,她的样子活像摔倒之后在号啕大哭。又一声树枝断裂。确实有人来了,在
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闯入了她的秘密领地。
“走开! ”她用哽咽的声音叫道。“走开。不管你是谁,请自重,别来烦我! ”
但那个身影——她现在可以看得见——还是走了过来。当她看清那个人是谁时,
第一反应就是威尔·迪尔伯恩( 不,他的真名是罗兰) 一定是她的幻觉。她不是很
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直到他跪下来用双臂抱住她为止。
她一把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看见你骑马经过鲛坡,我当时正在一个常去思考问题的地方,冈0 好看到你。
如果不是看见你没配马鞍就策马狂奔,我是不会跟过来的,我想肯定是有什么地方
不对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了。”
他睁大双眼,表情严肃,开始小心翼翼地吻她的脸。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
来他是在吻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为
的是好好看着她的眼睛。
“再说一遍,我会的,苏珊。我不知道那是承诺、警告还是两者兼而有之,但
是……再说一遍,我会的。”
没有必要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她似乎感到大地都在震动,那之后,她觉得那是
她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卡,卡像一阵风,但不是来自天上,而
是来自大地。它终于还是来了,她想,不管是好是坏,我的卡。
“罗兰! ”
“我在这里,苏珊。”
她把手挪到他的皮带以下,放在那里,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
“要是你爱我,那就爱我吧。”
“嗯,小姐,我会的。”
他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那件衬衫来自苏珊此生都将没有机会看到的内世界,
然后把她拉入怀中。
7
他们互相帮对方脱衣服;夏天的苔藓软得像鹅毛一样,他俩裸身躺在对方
的怀中。前额贴在一起,就像她梦中一样,当他找到进入她身体的那条路时,她感
觉到一瞬间的疼痛,但那痛苦慢慢融化成一种甜蜜,就好像是一生中只能品尝一次
的奇异药草。她尽量让那种感觉停留的时间久些,直到最后甜味占据了上风,她被
甜蜜彻底淹没。她喉咙里发出深深的呻吟声,前臂在他脖子两侧摩挲着。他们在柳
树林里做爱,把对名誉的担心抛在一边,也不再考虑这样做会违背承诺。最后,苏
珊发现这件事带来的并不仅仅是甜蜜;在那个像花朵一样绽放在他面前的部位,她
感到一阵令人眩晕的痉挛,随后那眩晕笼罩了全身。她一再地叫出声来,觉得人世
问再没有这么让人觉得愉快的事了;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罗兰的声音和
她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小溪的水流冲击石头也发出哗哗的声响。她把他往自己身
边拉近,脚踝盘在他的膝盖后面,她的吻暴风雨般地落在他的脸上,此时,他也到
达了顶点,就好像不愿落后于她似的。就这样,在最后一个伟大时代快要结束的时
候,这对情人在眉脊泗结合了,随着她失去童贞,绿色的青苔在她大腿下面变成了
红色;他们结合了,悲伤的结局已经注定。
8
他们躺在彼此的臂弯中,在费利西娅温柔目光的注视下吻着对方。罗兰觉得有
点犯困。这是可以理解的——整个夏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直都没能好好睡
一觉。尽管他当时还不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睡得安稳了。
“罗兰?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也很甜美。
“嗯? ”
“你会不会照顾我啊? ”
“会。”
“到时候我不能到他那儿去。我可以忍受他的抚摸,还有他动手动脚——既然
我有了你,我可以忍受——但我不能在收割节去他那儿。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已
经忘了父亲的脸,但我不能和哈特·托林上床。我想,应该有很多方法可以隐藏自
己不是处女这个事实,但我不会去用那些方法的。我就是不能和他上床。”
“好吧,”他说,“很好。”接着,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惊讶地四下看了看。
没有别人在。他又看着苏珊,终于完全清醒了。“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
“我可能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了,”她说。“你有没有想过这点? ’’他没有想过。
但他现在可以想。一个孩子。他心里想着亚瑟·艾尔德带领着手下一帮枪侠来到战
场,挥舞着一把亚瑟王神剑,头上戴着全世界的皇冠,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将是连接
现实和这片混沌的战斗场景的又一条纽带。但先别想这个;他父亲会怎么想? 或是
佳碧艾拉,知道自己成为祖母后又会怎么想? 本来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但一
想到母亲,笑容就消失了。他想起了她脖子上的那道印记。这些天,只要一想到母
亲,他总是想到无意闯入母亲房间时看到的她脖子上的那道印记。还有她脸上浅浅
的、忧伤的微笑。
“要是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可就太幸运了。”他说。
“我也很幸运啊。”这次轮到她笑了,但是笑中也有一丝悲伤。‘‘但我想我
们太年轻了。比小孩子大不了多少。”
他翻个身,脸朝天躺着,看着蓝天。她的话也许有道理,但没有关系。
真实有时候和事实还是有点区别的——在他分裂的天性中,他确定不疑地相信
这一点。他可以同时超越真实和事实,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切浪漫而不理性的东西,
这一点是得了他母亲的真传。他性格里其他部分都是一本正经的……也许更重要的
是,不懂比喻。他们当父母还太早了? 那又怎样? 要是他已经在她身体里埋下了一
粒种子,那么这颗种子就会成长。
“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一直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
她笑了。他说这番话的样子就像一个人在陈述某个无可争辩的事实:苍天在上,
黄土在下,水往南流。
“罗兰,你多大了? ”有时候她想,罗兰说不定比她还年轻,虽然自己年龄也
不大。当他专注于某事的时候,往往严肃得让她害怕。但当他微笑的时候,他看上
去根本不像是个情人,而是像个未成年的兄弟。
“比我刚来的时候要大,”他说。“反正是更大了。要是再在乔纳斯和他那帮
人眼前多待半年,我就会颤颤巍巍,连上马也要人推一把了。”
她听了呵呵直笑,他吻了吻她的鼻子。
“你会照顾我么? ”
“会啊。”他说着朝她咧嘴笑了。苏珊点点头,然后也翻个身仰面朝天。
他们肩并肩躺着,望着天空。她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当他的拇指碰
到乳头的时候,乳头开始变硬,并伴有一阵刺痛。这种感觉很快从胸部蔓延到了全
身,到达了她两腿之间悸动的地方。她紧紧夹住大腿,发现这样做只能更糟糕,这
让她又高兴又沮丧。
“你必须照顾我,”她小声说。“我已经全心全意地指着你了。我抛弃了其他
的一切。”
“我会尽全力,”他说。“永远不要怀疑。但现在,苏珊,你必须装作和以前
一样;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德佩普已经回来了,也应该已经
汇报了他打听到的情况,但是他们还没有开始找我们的麻烦。不管他发现了什么,
乔纳斯仍然认为等待对他有利。这段等待的时间会使他真的采取行动时更加危险。
但现在,大家仍然在玩城堡游戏。”
“但在收割节篝火后——托林——”
“你永远也不会和他上床。这点你放心。我向你保证。”
她把手伸到他的腰部以下,自己都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有个保证你现在
就能给,如果你愿意。”她说。
他愿意。能够。并且真的这么做了。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 罗兰甚至觉得比上次更加甜蜜,如果那可能的话) ,他问
她:“苏珊,你在西特果时的那种感觉——被偷窥的感觉。这次还有么? ”
她很长时间看着他,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别的东西,你也
知道。”她温柔地抚摸着他,他突然一跳,她笑了——她正好摸到那不软不硬的地
方,竟然还是很活跃。
她把手拿开,抬头看着树林上空的那片天空。“这里真漂亮,”她自言自语地
说道。闭上了眼睛。
罗兰也感到了浓浓的睡意。他想,这真讽刺。这次,苏珊并没有觉得被偷窥…
…但在第二次的时候,罗兰感觉到了。但他可以发誓树林附近根本没有人。
没关系。不管这种感觉是幻想还是现实,现在都消失了。他拉起苏珊的手,感
到她的手指很自然地滑入他的手,和他手指相缠。
他闭上了双眼。
9
蕤从玻璃球里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幕很是有趣,有趣极了。地以前就
看过做爱的场景——有时候甚至是三四个或是更多的人同时进行( 有时候的对象甚
至并不能说是活着的) ——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这种事再也勾不起她的兴趣了。她
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是在那之后。
那我们已经没事了吧? 那女孩问。
也许还有一件小事情,蕤回答。接着她告诉这个厚颜无耻的小妓女该怎么做。
两个人站在门廊上的时候,她向这个女孩子面授机宜。吻月的光芒洒到两人身
上,苏珊陷入了奇怪的睡眠中,蕤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告诉她应该怎么做。现在,
终于到了演奏这个小插曲的时候了……她想看的正是这个,而不是两个小毛孩子的
亲热场面,他们那么兴奋,简直像创世后第一对男女一样。
他们做了两次,中间几乎没停下来说话( 要是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她倒是很高
兴的) 。蕤并没有感到奇怪;男孩那么年轻,连着一周这样都没问题,而且,从那
个小荡妇的表情来看,她倒是蛮乐意的。有些人自从尝到鱼水之欢后,脑子里就没
别的事了。她就是其中一个,蕤想。
不过我还是等一等,看过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认为自己很性感,你这个傲慢的
小荡妇,她心里说,然后再次往前探身,把脸埋在玻璃球粉红色的光芒里。有时候
她觉得那光芒让她的脸感到疼痛……但那是一种令人愉快的疼痛。嗯,的确如此。
他们终于结束了……或者说终于告一段落了。他们紧握着对方的双手,睡着了。
“现在,”蕤小声说。“就现在,我的小可爱。要听话,照吩咐去做。”
仿佛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似的,苏珊睁开了眼睛——但眼睛里空洞无物。
她的眼睛虽然睁开了,可是仍然是睡着的。蕤看见她把手从男孩的手中抽出来。
她坐起身来,裸露的胸部贴着裸露的大腿,四下看了看,然后站了起来——偏巧这
时,姆斯提,那只六脚猫跳到蕤的大腿上,嗷嗷地叫,不知是饿了还是在撒娇。这
老女人惊叫了一声,巫师的玻璃球一下子就变暗了——好像是一阵风吹灭了蜡烛的
光芒。
蕤又尖叫了一声,猫连忙逃走,但蕤动作更快,她怒气冲天地一把抓住猫,狠
狠把它朝房间那一头的壁炉扔去。时值夏日,壁炉不过是个一片死寂的洞穴,但蕤
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往那边一指,壁炉里那根烧得半焦的木头上立刻窜出一股黄
色的火焰。姆斯提尖叫起来,立刻蹿出了壁炉,眼睛圆睁,分叉的尾巴冒出一股青
烟,像是一个没有完全熄灭的香烟屁股。
“跑,对啊,你跑啊! ”蕤在后面骂道。“滚开,你这混蛋! ”
她又回到玻璃球那里,双手摊开,盖在上面,拇指相扣。但尽管她集中了所有
的意志,直到心脏都快冒火了,也只能让球恢复自然的粉色光芒。里面没有任何影
象出现。这真让人大失所望,却又无计可施。不过,到时候她可以用自己的两只自
然的眼睛看到结果,如果她乐意去城里走一趟的话。
每个人都能看见。
想到这里,蕤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把球放回到那个隐蔽地点。
1O
就在罗兰睡沉、听不到声音之前,他脑中突然响起一阵报警的铃声。也许这是
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她的手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也许这不过是本能的直觉。他本可
以忽视微弱的铃声,但他经受的训练已经根深蒂固,于是他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