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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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去。”
“我可不想不带你就……”
“我不想去。”
伍迪只得一个人士赴宴。从此,他开始不带佩姬参加晚会了。
他回家总是没有个准点,佩姬肯定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一件意外的事故改变了一切。
事故发生在一次马球赛上。伍迪打一号位置,对方的一个球手在争球焦点企图
击球,结果意外地击到了伍迪的马腿上,马栽倒在地,压在了伍迪身上。紧接着几
匹马相撞,其中第二匹踢伤了伍迪。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们诊断结果出来了:
腿骨折,断了三根肋骨,肺穿孔。
以后的两周里,伍迪做了三次手术,他经受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医生给他
注射了吗啡,以减轻他的痛苦。佩姬每天都来看他。
霍普从纽约专程飞来安慰他妹妹。
肉体上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伍迪唯一能够解脱的是医生们不断给他开的吗啡。
伍迪出院回家后不久,他就似乎变了一个人。一忽儿他会像从前那样恢复了他那奔
放的性格,一忽儿他又会变得要么脾气暴躁,要么沉默寡语。吃饭时他有说有笑,
但说不定会突然对佩姬大发脾气,恶声恶语地骂起人来。几秒钟内,他的情绪会像
天气那样变幻莫测。话说到一半,他会突然陷入沉思。他开始变得健忘。与别人约
会,却不去赴约;邀请人家来家中作客,到时却发现他自己不在家。大家对他都非
常担心。
在公共场合,他常常大声谩骂佩姬。一天上午,佩姬给朋友上咖啡时不小心泼
洒在地上,伍迪便挖苦她说:“做过女招待,永远是女招待。”
佩姬的身上开始出现挨打的痕迹,人们问她怎么回事,她总是找借口搪塞过去。
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撞到了门上”,或“我不小心摔了一交”。社区里的
人被激怒了,他们开始同情起佩姬来了。但每当伍迪的古怪举动得罪了谁,佩姬总
是护着她丈夫。
“伍迪精神压力太大。”佩姬总是这么说。“他今天情绪有些反常。”她不允
许别人说诋毁他的话。
终于,蒂奇纳医生揭开了伍迪的秘密。一天,他约佩姬来办公室见他。
她心里有些发毛。“出什么事了,医生?”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发现她面颊上有青斑,眼角也肿了。
“佩姬,你有没有感到伍迪在吸毒?”
她的眼睛里闪出愤怒的火焰。“不!我不信!”她猛地站了起来。“我不听!”
“坐下来,佩姬,你该正视事实了。大家心里都很明白。当然你也注意到了他
的行为,一忽儿他会觉得这个世界多么的美好,一忽儿他又寻死寻活要自杀。”
佩姬果坐在那儿望着医生,脸色发白。
“他吸毒上了瘾。”
她紧闭着嘴唇。“不会的,”她固执地说。“绝不会的。”
“可事实如此。你得现实一点。难道你不想帮他一把?”
“当然,我很想!”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说。“我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
都愿意。”
“那好,首先你得面对现实。我要做伍迪的工作,让他去戒毒中心。我已经叫
人让他来见我了。”
佩姬久久地看着医生,然后点了点头。
“那好吧,”她静静地说道。“我一定和他谈谈。”
那天下午,伍迪来到蒂奇纳医生的办公室,他情绪很好。“你要见我,医生?
是不是关于佩姬的事?”“不,是关于你的事,伍迪。”
伍迪惊讶地看着他。“我?我有什么问题?”
“我想你知道你的问题。”
“你在说些什么?”
“你要是这么下去的话,迟早会毁了你,也毁了佩姬。你在服什么药,伍迪?”
“服药?”
“你知道我的意思。”
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想帮助你。”
伍迪坐在那儿,低下了头。当他开口说话时,他的嗓子有些嘶哑。“你说得对。
我……我在自己骗自己,可我不能自拔。”
“你服了什么?”
“海洛因。”
“我的天哪!”
“相信我,我竭力想戒掉,可我……我戒不掉。”
“你需要帮助。有一种地方可以帮助你戒掉。”
伍迪疲乏地说:“真希望你是对的。”
“我想让你去朱庇特岛,那儿有一个戒毒中心海港医院。”
伍迪犹豫了片刻,说:“我去。”
“那么是谁给你提供海洛因的?”蒂奇纳医生问。
伍迪摇摇头。“这我不能告诉你。”
“那好吧,算了。我会给你安排一切的。”
第二天上午,蒂奇纳医生坐在了警长的办公室里。
“有人给他提供海洛因,”蒂奇纳医生说,“可他不愿意告诉我是谁。”
墨菲警长看了看蒂奇纳医生,点了点头。“我想我知道是谁。”
有好几个人值得怀疑,霍布湾是一个小地方,彼此之间都知道哪个在做什么生
意。
最近在大桥路开了一家酒店,日夜对霍布湾的顾客开放。
当地的一家诊所被重罚,因为医生过量开药。
一年前一家体育馆开张。据传,这儿的教练服用类固醇,还为他的顾客提供其
他禁用毒品。
但墨菲警长脑子里有另一个人让他怀疑。
托利·贝利多迪多年来在霍布湾为很多人家做过园丁。他对园艺颇有造诣,喜
欢摆弄花园打发日子。他精心设计的花园和草坪是全霍布湾最漂亮的。他的性格内
向,不爱讲话。他的雇主对他的情况知之甚少。他似乎很有教养,不该干园丁这一
行,人们对他的过去非常好奇。
墨菲派人把他带到了警察局。
“如果是为了驾驶执照的事,我已经续办了……”贝利多迪说。
“坐下!”墨菲命令道。
“您有什么问题要问?”
“是的,你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我说得对吗?”
“是的。”
警长靠在椅背上。“那你怎么做起园丁来了?”
“我热爱大自然。”
“那你还热爱什么?”
“我不明白。”
“你干园艺有多久了?”
贝利多边看着他,显出困惑的样子。“我的顾客投诉我了?”
“回答我的问题。”
“大约十五年了。”
“你有一幢漂亮的房子和一条帆船?”
“是的。”
“你靠干园丁挣来的钱怎么能买得起这些呢?”
贝利多边说:“我的房子没有那么大,我的船也很小。”
“也许你在赚点什么其他外快。”
“你这是什么……”
“你在为迈阿密的一些人工作,是吗?”
“是。”
“那儿有不少意大利人。你有没有给他们帮什么忙?”
“帮什么忙?”
“比如说,推销毒品。”
贝利多边看着他,吓了一跳。“我的上帝!当然没有。”
墨菲倾身向前。“让我来告诉你,贝利多迪,我一直在盯着你,我和你的一些
雇主谈过。他们再也不要你或者你的‘吗啡’朋友在这儿呆下去了,还没听清楚?”
贝利多迪紧闭双眼,过了一小会儿又睁开了。
“很清楚。”
“好,我希望你明天之前离开这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
伍迪·斯坦福在港口医院呆了三个星期,出院时,他已经变成了从前的伍迪:
迷人、和善、开朗。他又重操旧好,骑着米米·卡尔森给他的马,打起了马球。
星期天是棕榈滩和乡间马球俱乐部十八周年纪念日。森林山街上交通拥挤,成
千上万的马球迷涌向马球场。他们冲到赛场的西边抢占正面看台的位置,还有一些
人只好坐在南端的露天看台上。世界上最优秀的选手将云集这里进行比赛。
佩姬和米米·卡尔森紧挨着坐在正面看台上。是米米邀请她来的。
“伍迪对我说,这是你第一次看马球赛,佩姬。你以前为什么不看?”
佩姬舔了舔嘴唇。“我想……没准是看伍迪赛球太紧张了。我再也不想让他受
伤了,这种运动太危险了。你说呢,米米?”
米米若有所思地说:“是的,事故随时可能发生。你想想,有八名选手,每个
选手体重大约一百九十磅,还有八匹矮马,每匹约有八百磅,它们在三百码的赛场
上以每小时四十英里的速度奔跑着,怎么可能没什么闪失呢?”
佩姬不寒而栗。“如果伍迪再出什么事,我可再也受不了了。真的,我为他担
心得快疯了。”
米米·卡尔森轻轻地说:“别担心,他是最好的球手之一。他在赫克托·巴兰
特斯手下受训过,你知道。”
佩姬茫然地看着她。“他是谁?”
“他是一个十分马球手,是马球圈子里的传奇人物之一。”
“哦。”
当选手们骑着马穿过赛场时,观众们发出一阵咕哝声。
“怎么了?”佩姬问。
“他们刚刚打完循环赛,这是赛前的一种仪式。他们马上就要正式比赛。”
赛场上,两个球队在炎热的太阳下开始列队,等待裁判抛球。
伍迪看上去精神饱满,皮肤晒得黢黑,体格健壮,看上去志在必得。佩姬挥着
手,向他打了个飞吻。
比赛双方现在已经排好了队。队员们个个手执用于越位的球棍。
“马球赛分六个阶段,每个阶段叫一局,”米米·卡尔森向佩姬解释道。“每
局持续七分半钟,铃声一响,一局就算结束。然后休息十分钟,每一局他们都要换
马上阵,得分最多的队算赢。”
“是这样。”
米米不知佩姬对她的解释能听懂多少。
赛场上,球手们的眼睛紧紧盯着裁判,等候着球被抛出。裁判环视了一下观众,
然后突然在两排队员中间抛出了白色的塑料球。比赛开始了。
场上的队员一个个风驰电掣,伍迪首先控制了球,他打了一个正手越位球。球
飞向对方的一个球手。这位选手驱马紧追,伍迪赶上去勾住了他的球棍,破坏他进
球机会。
“伍迪为什么要这么做?”佩姬问。
米米·卡尔森解释道:“如果你的对手控制了球,你可以用你的球棍勾住他的
球棍,阻止他射球,这样他就得不了分。伍迪下面一定会打一个越位球,好让自己
的球队控制球。”
场上的比赛风云变幻,你根本无法也来不及思考。
观众们大声喊叫道:“传到中间……”
“场边……”
“转过去……”
选手们全速奔跑在赛场上。这些球员的胯下马匹都是些良种马,它们中有夸特
马、阿拉伯马、摩根马和银鬃马,比赛结果有百分之八十取决于马种的好坏。这些
赛马速度很快,得有球手们所说的那种“球感”,而且能够预料骑手的每个步骤、
每个举动。
在前三局,伍迪打得很出色,每局得了二分,赛场上的观众一片欢呼。他的每
次射球和勾球都很迅速利落,他的球棍无处不在。以前的伍迪·斯坦福又回来了:
他风驰电掣,毫不畏惧。到第五局快结束时,伍迪所在的队得分遥遥领先。选手们
离开球场休息十分钟。
伍迪从坐在前排的佩姬和米米面前走过时,特地向她们微笑示意。
佩姬对米米·卡尔森兴奋地说:“他棒不棒?”
她看了看佩姬,说:“是的。他各个方面都棒。”
在更衣室里,伍迪的队友们都向他祝贺。
“真不错,伙计!你真是神了!”
“打得太精彩了!”
“谢谢。”
“我们上场再给他们点儿苦头。他们不会有机会的!”
伍迪咧着嘴,说:“没问题。”
他看着队友们向赛场走去,突然感到浑身疲乏无力。我太拼命了,他想,我真
不想再回到场上去了。这样下去,我的竞技状态不会好起来的。如果我去赛场,一
定会出洋相的。他开始感到恐慌,心怦怦直跳。我只要那么一点点提提神。不!我
不能这么做,我不能。我答应过的。可我的队友们都在等我。我就来这么一次,下
不为例。我向上帝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他打开他的衣柜,将手伸进了他的上衣口
袋。
伍迪哼着小调回到赛场,眼里发出了异样光芒。他向观众们挥手致意,回到了
正等候着他的球队中。我甚至都不需要球队,他想。我可以单枪匹马击败那些狗娘
养的。这个世界上我是他娘的最好的马球手。他暗自格格地笑了起来。
在第六局快结束的时候,事故发生了,尽管有些观众坚持认为这根本不是事故。
在众队员冲向球门时,几匹马撞在了一起,伍迪借机得到了球。他透过眼角的余光,
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位对方的队员,随即转向一侧,打了一个勾球,将球控制在马后
边。正在这时,对方的一号选手里克·哈密尔顿把球接了过去,向球门飞奔而去。
伍迪紧追不舍,挥起球棍向对方的棍头砸去,可是没击中。他们高球门越来越近。
伍迪拼命地想勾住哈密尔顿的球棍,可每次都没能成功。
就在哈密尔顿接近球门时,伍迪故意掉转马头向哈密尔顿撞击,球飞了出去。
哈密尔顿人仰马翻。观众都站了起来,使劲喊叫着。裁判气急败坏地吹响了哨子,
举起了一只手。
马球赛则的第一条是当一个骑手控制住球并向球门奔去时,切断他的路线就是
犯规。任何球手横切进球路线,引发危险,要判犯规。
比赛暂停。
裁判走到伍迪面前,怒不可遏地说:“你这是故意犯规,斯坦福先生。”
伍迪咧着嘴,说:“这不是我的错!是他该死的马……”
“对方得一分,算是对你的惩罚。”
这一局结果一败涂地。伍迪在最后三分钟里又明显两次犯规。结果对方又得两
分。两次犯规都让对方获得罚球射门的机会。在这一局的最后三十秒里,对方球队
得了决定性的一分。本来是稳操胜券,最后却溃不成军。
在正面看台上,米米被赛场上急转直下的形势吓得目瞪口呆。
佩姬胆怯地问:“形势不妙,是吗?”
米米转过头来,说:“是的,佩姬。恐怕是这样的。”
一个招待走到她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