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 - 落日屠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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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乃是南宫远本身功力凝聚,威势非同小可,激荡的排空劲气,排山倒海般直撞而出。
哪知这道雄浑至极的劲气,击中红衣白发疯女,只不过将她娇射击飞出数丈,她仍然稳落地上。
但闻南宫远闷哼一声……
他的身躯忽然向后面飞去,直跌出二丈开外,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头上汗落如雨。
原来他这奋起全力一击,被红衣白发疯女内家反弹的震力,倒震回去……
这回震之力和他击出的功力,恰成正比。
他一招“移山填海”,用足了九成以上真力,劲道在千斤以上,击中红衣白发疯女后的反弹之力,亦近千斤。
只震得南宫远五腑气血翻动,左腕骨疼痛如折。
李秋萍猛奔过去,叫道:“远弟……”
突听南宫远大声喝道:“姊姊,快闪开……”
原来红衣白发疯女又已经逼了上来。
坐在地上的南宫远如弩箭似地射起。
右手紫薇剑发出一阵嘶嘶的剑气劲响……
紫光如水流动……
奇速绝奥变化劈扫……
但红衣白发疯女却在他凌厉的剑气中,左闪左飘,她双眸中露中一股惊奇之光……
嗖的一声……紫光顿敛……
南宫远右手剑已经换到左手。
红衣白发疯女好似无比惊异地站在丈外。
原来南宫远在这刹那间,施出那招“万流归宗”剑法。
但这招极上乘精奥、凌厉霸道的剑招,对于红衣白发疯女仍然无济于事。
南宫远暗暗惊道:“现在我已经技穷了……”
他突然缓缓移动身子,向后退着……
李秋萍紧距他两尺,同时慢慢向后退……
突听南宫远低声道:“姊姊,我已经凝布了无影掌力于左掌,她若逼过来,你切不可发招,我无影掌一出,立刻以绝快的速度向南面而退。”
语音刚毕,红衣白发疯女缓缓直逼上来。
突听南宫远喝道:“走……”
语音出口,红衣白发疯女厉叫一声,双肩晃动连向后退去……
而南宫远和李秋萍,已似惊鸿飞投入林,瞬间消逝于梅花林中。
寂静的苍穹响起一阵阵荡人心魄的厉笑……
在一条山峰谷道,南宫远和李秋萍尽力狂奔着。
奔驰间,突听南宫远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摔倒地上。
李秋萍惊叫一声,扶住他身躯涧道:“你伤得很重吗?”
南宫远惨然一笑,道:“我现在胸口上闷很。”
李秋萍凤目向四周瞥扫了一根,只见这是一道狭谷,四周峭壁刃立,陡然她一眼看到北侧一株矮松后,隐藏着一口山洞。
这时,苍穹中又划来一阵怆厉的狂笑声……
李秋萍脸色大变,抱着南宫远疾速向那山洞投入。
刚刚藏好身子,厉笑声立刻疾奔而到。
由稀疏的矮松枝叶间看去……
谷道中已经出现了那位红衣白发疯女,她竟然直向这边走来。
李秋萍和南宫远心中大骇……
但二人又不敢出声,只得暗自布满真气戒备着……
红衣白发疯女走到矮松下,突然停住身子,她缓缓转过身躯背对着洞口,好像抬头凝望着星空出神。
良久良久……
她不说不语的悄悄离去……
南宫远和李秋萍,不禁都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突然李秋萍又看到一个幽灵鬼魅也似的人影,向这边走了过来,她赫然是红衣白发疯女。
南宫远和李秋萍大惊,难道她发觉了可疑吗?
红衣白发疯女来到松树阴影下,又背转着身子,呆呆站在那里……
一会……
只听她喃喃自语道:“他们跑去哪里了,这一男一女该死,我要杀死他们……”
她说着,竟然轻轻踱着,但始终不离这里……
突听红衣白发疯女又说道:“这两个人是谁?以他们年纪当然不会牵连十八年前那段惨杀,这样说来,那二人不是害死南宫豪的仇敌了……”
南宫远听到父亲的名字,心中一动,他想要现身出去……
猛感李秋萍一只柔绵绵的手掌,掩上自己的嘴唇。
红衣白发疯女略停顿一下,又道:“但这两个人擅闯天剑潭,就该死,我怎么要留下他们呢?”
说着,她厉啸一声,人已奔去……
李秋萍娇声说道:“远弟,我看她还会再来这里,咱们在这洞口迟早会被发现……”
她话未完,只听身侧的南宫远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
李秋萍惊叫一声,道:“你怎么了……”
她迅快地伸过手,扶住南宫远摇摆不定的身躯。
南宫远呻吟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伤得这样重……”
话没说完,他又喷出一口鲜血,立刻晕了过去……
原来南宫远在红衣白发疯女手下伤得极重,若非他有过人的深厚内力,早已经暴毙天剑潭畔了。
但身受内伤的人,最忌便是强运功力逼住伤势,一旦本身真气稍散之后,伤势一发便不可收拾。
南宫远在刚才已经受到严重伤害,而倔强的他,却强运功力阻住伤势,这时伤势已经抑制不住发作起来。可真厉害,胸口剧痛如绞,头昏目眩,瞬间他失去了知觉。
待他醒来的时候……
耳际听到李秋萍的喜叫声,道:“远弟,你已醒来了吗?”
南宫远睁开星目,只见身己躺在一口山洞中,并非那晚的山洞,这时洞外射进的阳光,显然已近落日时分。
南宫远怔了一怔,眼望着李秋萍道:“姊姊!我昏迷了多久?”
李秋萍满脸娇笑,道:“三日三夜。”
南宫远咦声道:“真的吗?”
李秋萍跪坐在她身侧,悄声道:“我已经服侍你三日三夜了,难道还会假吗?来,你已经三日三夜没吃过饭了,这些水果你先吃下。”
说着,李秋萍取过来七八个鲜嫩梨子,亲自用匕首削下皮送给南宫远,微然一笑,又道:“前三日你口中连喷鲜血,真把我吓死了。”
南宫远见她如春水般的温柔,心中无比的感激。想起她昔日,冷若冰霜,看似寡情,风仪绝伦气度高华,令火不可仰攀之感的人,而今却是我心爱的人,不禁轻然一叹——
李秋萍娇声道:“你叹息什么?”
南宫远道:“我觉得你太可爱了。”
说着伸手轻轻握住她右手,如触柔荑,滑嫩无比。
李秋萍撇着嘴,嗔道:“你愈来愈胆大了。”
南宫远以为她发怒,一怔,要抽回手,抬头见她眉梢眼角微现羞态,双颊绯红,娇媚横生。
这一瞬间,她有着说不出的娇甜,使看的人如饮醇酒,神驰魂飘。
南宫远缓缓凑了前去,吱的一声……
他轻轻将樱唇吻了一下。
她没有闪避、拒绝。
南宫远不禁大胆地要来一次热吻……
哪知李秋萍右手一翻,挡住南宫远的嘴唇,娇声道:“远弟,你现在伤势刚愈,不要这样了。”
南宫远脸上微红,道:“多谢姊姊无比关照,南宫远粉身碎骨也难报姊姊大恩。”
李秋萍微然一笑,道:“但愿你能将这大恩,施予在我妹妹身上,永远爱着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本是微笑而言,但说到最后那句“心满意足了”时,突然变得忧伤起来,话说完,眼眶中竟也涌含着莹莹泪水。
南宫远陡然脸变得惨白,道:“姊姊,你……你……”
李秋萍凄声道:“人说,鱼与熊掌,都极是鲜美,可口,但却不能兼得,唉……远弟,你要了解我内心的痛苦。”
南宫远突然脸上泛起一丝微笑,问道:“妹姊,你怎样疗好我伤势的?”
李秋萍听他突然撇开了话题,不禁怔了一怔。其实她哪里知道南宫远内心已经有了一道打算,要知道他现在爱李秋萍胜过爱李秋兰。他知道李秋萍是基于不愿夺妹所爱,所以拒绝自己的爱,并非她不爱自己。如果自己这时加以劝解,可能导致李秋萍永远避开自己,好让自己专心去爱李秋兰,所以迅速地转开话题。
李秋萍凄然一叹,道:“远弟,我据实告诉你,你的伤势,并非我治疗好的。”
南宫远惊道:“怎么?那么是谁?”
李秋萍摇摇头道:“现在没有看见她的面目,这真是—件极端神秘诡异的事情……”
李秋萍微微顿了一顿,说道:“……当你再喷出血来时,我惊骇至极,也被吓呆了。你在昏迷中,嘴角仍汩汩流出血来,当这时候,洞口传来一丝衣角飘风之声,我以为是那红衣白发疯女,欲要转身之际,我腰间一麻,立刻被人点中穴道,直到清醒之时,我和你就在这个石洞中……”
南宫远皱皱眉头问道:“你都没有看见救我之人面目?”
李秋萍摇摇头,幽声一叹,道:“不是我自夸,以我的武功,在当今天下江湖武林中,可算是一流高手,向来没有败过,但这十余日来,我遇到一些奇人异士,我才知道我的武功还极其浅薄。”
南宫远也接声叹道:“武功这道学问,的确是浩瀚似海,无边无际,强中更有强中手,譬如那红衣白发疯女的武功,真是令人惊骇。”
李秋萍道:“……我醒来时,突听洞外响起一个女人声音,说道:‘南宫远伤势极重,奇经八脉细小筋脉皆被一种极厉害,阴毒的绝功伤害,血气逆流,吐血不止,现在虽已经被我阻止了血液逆窜之势,但要疗好这伤,还须要花费极大功力。李秋萍你如果信得过我,我每日子夜时分,要花费一个时辰,为他疗好此伤。’”
南宫远愈听愈奇,禁不住问道:“她是谁?怎么知道你我的名字,后来怎么样呢?”
李秋萍道:“我当时听了话,又惊又喜,挺身站起来,要走出洞外。突又响起那女人声音说道:‘你不要走出来,也不要问我是谁?我只向你信不信任我。’”
南宫远道:“你后来信任了她,是吧!”
李秋萍道:“我听这话,又是一怔,我首先回到你身旁,仔细察视你身上伤势,只见你气息微弱,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死人,我看了一会,始终看不出你身中了何种阴功,当然无法能治好你残伤,而这女人敌我不明,又不能一下相信她,就在迟疑不决的当儿,洞外又传来那女人的声音,道:“现在他被我暂时阻止血气逆窜的时间已将过,你若再迟疑不决,只有害死了他。”
李秋萍凤目射出一缕极其娇柔的情光,说道:“远弟,你知道你的生命,在我看来是多么重要!于是,我答应了她。”
南宫远轻声道:“谢谢,姊姊。但你的生命,我也视得比任何人更宝贵、重要,不知姊姊看清她如何疗治我伤势情形否?”
李秋萍摇摇头叹道:“没有。”
“她是那般神秘诡异,她听我答应后,立刻说道:‘李秋萍,在我替南宫远疗治伤势的一个时辰,你无论如何不可窥伺,要远离洞外三十丈,如你稍有窥伺之举,当心我出手伤了你及南宫远的生命。’”
南宫远道:“那你真没看清她了。”
李秋萍道:“当你第一夜被她诊疗后,你的惨白脸色渐起红润,呼吸也更加粗重,于是,我本存怀疑之心,立刻消除。如是三夜,她每届子时都前来替你疗伤,最后她临走时说:‘你今日黄昏会清醒。’果然你真的醒了。”
南宫远听完这段神奇的事情,眉头紧紧地皱着……
他暗中紧运一口真气,哪知胸间真气饱满,气机畅通,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这样离奇的事情,不禁令南宫远没入思索的深渊里。
李秋萍这时也陷入沉思之中。……
其实她知道那女人是谁。
虽然李秋萍没有看到她的面容,但由她慈祥的语音,以及幻动的黑色人影,她知道这人是黄皇教主。
她所不可解的事情,便是这个黄皇教主为何屡次帮助自己?
为何她总是逼迫自己发誓,不可向别人说遇见过她之事?
石洞中一片沉寂、宁静。
但二人的脑海里,却有如怒海波涛翻涌着。
蓦然……
平静的山谷,传来一声惨厉的嚎叫……
这声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叫声,打断了二人的沉思。
李秋萍和南宫远四目对望一眼,迅快地跃出洞外。
乌金西坠,残霞满天。
在昏黄暮霭中,逐渐消失那轮艳丽的夕阳于山峰尽头。
绮丽多姿的晚霞,给浩渺的大地,抹上笔凄凉的色彩,又是—日将要过去了……
千峰万谷之中。
除了刚才那声惨叫过后,晚暮是那般寂然。
突然南宫远悄声说道:“在那边。”
李秋萍凤目迅快的随他手指望去……
只见前面峰腰出现一条人影,向东北方疾奔而去。
那人影的速度奇快至极,眨眼间,已经奔下峰腰。
南宫远道:“姊姊,那人显然是杀人凶手,咱们追去看看是哪一门道的人。”
李秋萍点点头,二人如电也似地追去。
前面人影像似已经发觉后面有人追赶,速度陡然加快。
李秋萍微惊娇声道:“对方轻功之高,好像远胜过咱们。”
南宫远轻声一笑,道:“既然咱闷已追上了他,就是他走到天涯海角,咱们也追到那里。”
李秋萍知道南宫远骨子里的傲气,微微一笑之下,二人已将轻功提高到极限的速度。
前后三人俱是当今天下武林有数的奇绝高手,轻功之快,疾如雷奔电闪,但觉风声由耳边擦过,快若流矢。
辽阔的山峰盆地,被三人疾奔之势,带起了一道滚滚烟尘,片片黄叶,随着夹带的劲风,飘舞空际。
瞬间,盆地草原已尽,接着,峰岭起伏,
南宫远,李秋萍追过几座峰岭,前面的人影,随着夜幕消逝了。
二人怔了一怔,当下收住脚步。
南宫远问道:“姊姊,那人在什么时候消逝的?”
李秋萍失声一笑,道:“想不到咱们将人追掉了,亦不知对方何时走失了。”
南宫远突然沉声说道:“姊姊,我好像感到一丝凶兆。”
李秋萍一惊道:“什么凶兆?”
南宫远摇摇头道:“很是奇怪,我也说不出是什么凶兆。”
李秋萍沉吟一会,道:“我们只顾追逐这人,却疏忽了去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