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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网游]诺森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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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我不抽烟。”
  男生就去别人那儿借了个火,回来继续坐他旁边,抽了两口,从烟盒里拈出一根给他:“来一根?”
  他继续摇摇头。
  “哦对,你不抽烟。”男生把烟放回去,自顾自地抽了一会儿,才问,“你是QWE吧?”
  他不太想说话:“嗯。”
  “我是X队的Templar,”男生说,“我注意你很久了。”
  X队就是传说中的T大CS战队,虽然是纯民间组织,但在全校、甚至整个高校圈子,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平时他在学校里玩CS,都是上X队的服务器。Templar是X队的现任队长,他当然也知道。这个名字终于让他提起一点精神来。
  Templar也在这家网吧包夜,刚才还和他一起打过好几盘,有时是队友,有时是对手。两人坐在乌烟瘴气的网吧里聊了一阵,聊刚刚的match,聊之前的比赛,聊战术,聊技术。聊得兴起,又一起去旁边的小馆子吃饭。
  最后Templar问他:“X队,有兴趣吗?”
作者有话要说:可算把曲先生整失恋了,我容易吗我= =
篇外:那些往事(8) 。。。
  X队虽然名声在外,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
  “X队啊,当然NB了。”现在复旦的高中同学曾经提起过,“都是T大被退学的人组成的,能不NB吗。”语气里带着些幸灾乐祸酸溜溜的鄙夷。
  X队现有六名正式成员,CS比赛五人一队,还有一个是替补。六个人里,有两个已经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原因当然是挂科太多,Templar就是其中之一;一个稍好点,还没退,不过看这留校察看CS还照打不误的架势,离退学也不远了;一个现在大四,学分没修够,延期一年;有一位曾经是牛人,中科大少年班毕业,十四岁上大学,十八岁读研直博保送,现在二十二岁,就等着时间到了博转硕混个文凭了事;最正常的一个上学期挂了三门课,辅导员找到家长,这位同学决定改过自新回头是岸,想要退出江湖,所以Templar才四处物色新队员,挑中曲惟恩,邀请他加入。
  T大的学生也许曾经都是很厉害的,年级第一、全市第一甚至全省第一,但是几千个第一聚到一起,第一是有限的,每门课5%—10%的挂科率,总有人要成为别人垫脚的炮灰。中学里他们也许都是好学生,是模范,是标兵,数年里压抑的叛逆,似乎都在上大学之后爆发出来。
  曲惟恩刚去时,听说他才大一,立刻有人问:“上学期学分绩多少?”
  “96。”
  “哇,这成绩在计算机系也能排年级前十吧?这可是个未来的栋梁啊,Templar,你还是别祸害人家了。”
  曲惟恩说:“我自愿的。”
  Templar笑笑:“你刚来,就先做替补吧。不碰到天灾人祸,替补基本上不需要上场,不会太费时间的。过阵子你要是觉得不乐意,随时可以退出。”
  Templar算是个富二代,家在南方某二线城市,父母开了N家洗浴中心、夜总会和饭馆,家产足够他坐吃一辈子。爹妈也属于不懂得如何对儿子好的,就会用钱表达关怀。他爸给他在校门外新建的小区里买了一套200多平的房子,就成了X队的训练基地。平常队里的活动经费也都是他一手包办,用其他队友的话来说,X队的人都是被他包养的。
  Templar说:“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法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现在有机会,当然要试一试。”
  曲惟恩问他:“你的梦想是什么?”
  Templar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扔地上踩灭:“代表中国出战WCG①,为国争光。怎么样,伟大吧?”
  志向是很远大,但远大的志向一般比较难实现。别说X队只是个学生组成的业余战队,即使是目前国内最强的职业战队,在国际比赛上也只是个二三流的水平而已。这个国家并不是一块适合电子竞技生存发展的土壤。
  
  曲惟恩在“基地”里泡了三天,每天早上起床就过去,晚上呆到11点直接回宿舍睡觉。周四早上老毕给他发短信:“微积分今天随堂测验,快过来。”
  他赶过去时老师已经在上课了。这位老教授非常严格,再三声明不许迟到,迟到后索性别进教室,免得影响其他同学听讲。他就在门口等了一节课,课间休息时再溜进去。
  进门就见老毕破天荒地坐在第三排,冲他招手:“过来过来,给你留着位置呢。”
  第二第三排挨着十个座位,前排坐了本班六个女生和周远航,后排三个座位坐着老毕和小胖,还有一个空位,就在周远航身后,紧邻过道。
  可想而知这座位是谁占的。
  他走过去,把背包放在空位上,没有立刻坐下。虽然才三天,但那两人已经是明显的情侣姿态了,说话动作一望便可知不是普通同学。她大概是抄笔记抄累了,停下来揉右手中指上的书茧,被周远航拉过去,替她揉着吹着。
  老毕还在催:“坐呀。刚才一直有人想抢这个座位,都被我拦下了,特意给你留的。”
  “算了,”他把背包甩回背上,“我坐这儿会挡到后面的同学的,反正我视力好,还是坐后排去吧,以后不用给我占了。”
  安思冬听见这话,回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在视线相触之前飞快地转开,大步跨上台阶,跑到最后一排中间坐下。
  不忍看她,怕自己会做出失态的事来。
  因为今天测验,大家都来了,阶梯教室里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她在第三排的右前方,他在最后一排中段,之间隔着黑压压的人头,终于看不见了。
  
  他变得很少回宿舍,Templar的房子够大,四室两厅,准备了五张床,有时太晚了就住在那儿。那天好像是周末,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他没衣服可换,回宿舍去拿。宿舍里正对大门的是周远航的书桌,一进去就看到两个人并排坐在桌前,周远航搂着她的肩膀,两人正在电脑上看电影。
  老毕和小胖都不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阳台门窗都关着,窗帘也拉上了,屋子里光线有点昏暗,可能是为了看电影方便,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他站在门口,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回来。
  安思冬坐的是他的电脑椅,看见他进来,立刻把周远航的手推开站起身:“对不起,借你的椅子坐了一下……”
  也许是羞于被人撞见自己和男友的亲密之态,她的脸微露赧色,低下头把他的电脑椅推回原处。
  “没关系。你们……继续,我拿点东西就走。”
  他打开衣柜找换洗衣服,电脑椅就在旁边,他索性坐下来,慢慢地找。椅子是她刚刚坐过的,还带着她身体的余温,熨在臀下,便带上了某种难言的别样意味。
  安思冬指着另外两把椅子问周远航:“我坐哪个?”
  周远航说:“他们俩的椅子都太脏了,你坐我腿上吧。”
  她立刻脸红了,瞄了瞄曲惟恩:“你说什么呢,有人在……”
  周远航笑着说:“坐腿上怎么了。好吧好吧,那等没人的时候你再坐。”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无聊。即使妨碍了他们亲热又怎么样,他们是正经的情侣,做亲密的事是理所当然的,他能当一时的灯泡,当不了一世。
  但似乎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
  他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翻出来两套衣服,又把背包里换下的脏衣服装在盆里,捧去水房洗。出去时故意不关门,衣柜门敞开着,包扔在桌上,告诉他们自己还没走,随时可能回来,不要乱来。
  洗完回来,宿舍门虚掩着,突然听见她压低的声音:“哎!你干什么……”
  周远航笑嘻嘻的,说话腔调有点油滑:“没干什么呀。”
  “把手拿开啦……曲惟恩还在呢……”
  “那等他走了,你上次答应我的,可得兑现。”
  “我答应你什么了?”
  “忘记了?没关系,一会儿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情侣间的悄悄话是甜腻而暧昧的,绵绵密密,像无数的蚂蚁在心口咬着,牙齿上带着酸性的毒液,又痒,又酸,又疼。谁叫你非得留下活受罪,自作自受。你早该滚了,滚得远远的,滚到看不见听不见的地方去,自然就不会疼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咳了一声,才推门进去。那两人改坐到床沿上,笔记本放在床头,周远航模样闲适,安思冬则正襟危坐,身形僵硬。
  他以最快的速度晾完衣服,随便把几件干净衣物塞进背包里,飞奔逃离现场。
  自行车飞一般从校园的林荫路上掠过,耳边风声呼啸,脑子里却还闪动着刚才看到的画面。他们俩一起坐在床上……屋里只有两个人……窗帘拉上了……还有周远航暧昧的声音:等他走了……一会儿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他们是情侣。他们在他听不见的时候,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个棉花糖般的柔软小身体,也会在别人怀里被折来揉去,尽情绽放。
  这个念头像毒虫一样噬咬腐蚀着他的心,挥之不去。
  
  他索性搬到Templar的房子里去长住,电脑、床铺、家具电器那里反正都有,所谓拎包即可入住。他踩好了点,趁周远航不在宿舍,回去收拾了一包东西。夏天的短裤T恤两套,内裤三条,袜子免了,拖鞋一双,牙刷毛巾,牙膏肥皂就用他们的,手机充电器,枕头边用习惯了的闹钟……
  翻开枕头,露出一张照片,四个朝气蓬勃的少年,角落里像柱子、像垃圾桶、像红叶树的模糊背影,就像他隐秘的心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无人发现,无人在意。
  他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晌,掀开褥子塞进去,眼不见为净。
  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惦记又有什么用,也不应该再惦记。
  可是在校外住了半个月,他又忍不住偷偷跑回来,把那张照片从褥子下翻出来,放到现在的枕头下面。
  他已经习惯每天晚上睡觉前伸手到枕下摸出这张照片,躲在被窝里就着闹钟亮光细细端详。闹钟上的小灯珠无法照见照片的全貌,少年们飞扬的笑脸都隐在黑暗里,一点细微的光线,照见边角上那道深红的影子,就像他内心的渴望,微弱,黯淡,却不曾熄灭。
  天气越来越热,被子渐渐盖不住了,他这个习惯终于被住同屋的队友发现,有一天趁大家都在,突然爆料出来,几个人抢到他房间里去翻那张传说中的心上人照片。翻出来一看,CJ正直的大失所望,想象力丰富的则脸色诡异。
  同屋队友表情最扭曲:“你天天晚上就看这个?四个男人的合影?你不会是……那个吧?”
  他故意斜着眼打量室友瘦弱的小身板:“你觉得呢?”
  室友狂奔而出:“雅蠛蝶!我要换去对面屋睡,朝北我也认了!”
  一群人哈哈大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期末。好在大一的课程都很基础,很多竞赛时已经学过,政治课又有老毕及时通风报信,逃了半学期课,最后算大一整年的成绩,居然还有全班第二。
  在此期间,乃至后来大二一整年,他几乎没有回过宿舍。只有一次,老毕突然打电话给他:“快回来,给我们613室雪耻!冬冬那个小丫头片子,跟我们三个切侍魂呢,已经十六连斩了!咱宿舍的名声就靠你了,快点回来一展雄风,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三个人都打不过一个女生,还好意思说。我有事呢,不去。”
  挂了电话老毕又打过来,连打了好几个,死皮癞脸地磨,威逼不成就利诱:“你看你,游戏打这么好,超NB,人长得又帅,却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知道为什么吗?女生们都不知道你NB哇!你借这个机会秀一把,保准回头咱系女生就都知道了!”
  也许是男人天生的虚荣心作祟,总喜欢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展现自己NB的一面,尤其这面还是你情敌的弱项。他经不住诱惑,就回去了。
  老毕一开门看见他,眉开眼笑:“冬冬冬冬,我们613的镇室之宝回来了,你的十六连斩就要终结啦,哇哈哈!”
  他噎了老毕一句:“冬冬冬冬的,又不是你媳妇儿,叫这么亲热干吗?”
  老毕一愣:“不叫冬冬,那叫什么?连名带姓叫太生疏了吧。”
  “她在BBS上不是叫wintermelon吗,那就叫冬瓜呗。”
  安思冬坐在电脑前,这时也回过头来,脸颊鼓鼓的像个包子,悄悄瞪了他一眼。那模样让他想起一个词:娇嗔。
  包子脸的矮冬瓜,还发嗲娇嗔,多可爱。
  她身边的座位已经让出来了,他坐过去,看到她选的人物是查姆查姆。这个瘦小的少女很具有原始人气质,身上挂几块毛皮,头发蓬乱,身边带一只小猴子,武器是澳洲土著的回旋镖,平时喜欢蹲地上用脚挠脸。这是个天生较弱的角色,用她的只有两种人:用什么都一样的高手,或者依喜好而非属性选人的菜鸟。
  他随手选了人物列表第一个的霸王丸,试了一局,确认她属于后者。不过她招式发得倒是挺利落,又是丢猴子又是跳起来挠人,比老毕之流强多了。
  老毕在旁边看得笑呵呵:“看到没看到没,完胜你,一滴血都没掉!”
  “我从来没和他打过,还不习惯嘛,再来再来!”她是1号player,操控着选单,一边咕哝,“霸王丸打人好疼,两下重刀我就挂了……”
  男人喜欢胜利,喜欢把对手踩在脚下,但这并不包括自己喜爱的女人。于是接下来几局他放了点水,有输有赢。
  当然,放水并非全然故意,也因为……他有点走神。
  两人用一个键盘,她用ASDWJKLI,他用上下左右和数字小键盘,免不了就会碰到一起。她打得兴起,完全忘了注意,胳膊肘时不时地撞到他。夏天都穿的短袖,皮肤和皮肤轻触、摩擦,柔软细腻的触感,任谁也会心猿意马。
  一共比了十局,正好五五开。 
  安思冬乐坏了。看着她得意欢快的笑容,想想其实输两盘也没什么。
  老毕不相信:“你是故意让她的吧?”
  他说:“今天状态不好。”
  周远航拍拍他的肩膀:“给我老婆面子,就是给我面子,这份情我记下了啊。来来让一让,换我继续。”推开他坐回她身边,亲昵地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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