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天尊-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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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却又别无选择地开始破坏护墙。所有一瞬间明白了马匪的险恶用心。 护墙上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不知由谁开始,弓矢上弦,锋利的箭指向墙下的村民。 哭喊声更大了,那些村民一个劲喊话,与认识的镇民更是拼命拉关系,放眼望去,一片惨然。 墙上的镇民也哭泣起来,面对的都是相熟的村邻,见他们如此惨状,尤其是这些人还在停在耳边哭诉,又怎能不心中凄然。 拿弓的手颤抖了,箭矢也垂下来,墙下的人在哭喊,墙上的人在哭泣,若不是有墙隔着,两方肯定已经抱头痛哭了。惨云笼罩了整个镇子,甚至连自身的危机都被冲淡。 与这些人相比,起码我是保持了清醒的人之一。 虽然眼前的情形让我有些心下测然,但我知道,若任由这些村民扒拉下去,脚下的城墙绝对撑不过几刻,到时候,我们这些人估计没一个能活下来,而我,绝不愿死! 我可不是什么没有决断之人,一转身,向红枪中队的队员喝道:“各自站到墙前,取出弓箭!” 虽然有些迟疑,但他们还是依据我的命令站到了指定地点,将弓箭取在手中。 反正这些村民终免不了一死,何必与他们陪葬。想到他们的结局,我心安理得。 “所有人,弯弓搭箭!瞄准还敢动手的人!”有红枪中队的队员带头,再加上我再度运起“摄魂大法”,犹豫着,镇民还是拉满了手中的木弓。底下的哭喊声立即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看着又开始下垂的武器,我赶紧将“摄魂大法”运足十成,沉声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愿意杀害亲人,可是,若是木墙垮了,不仅我们会死,底下的人依然会死,无论他们怎么做,马匪送都不会放过他们,既然这样,我们干嘛不留下性命替他们报仇呢!” 镇民无法动手是因为感情用事,若我以保护性命为由命令他们发箭,多半会招至反感,但我以留得性命替眼前的亲人报仇入手,又以反正那些村民最终总得一死来劝慰他们,打开了这些人的心结,再加上“摄魂大法”的强大功效,立即让他们意念坚定起来。 底下那些村民显然不相信头顶的人会真的放箭,虽然战战兢兢,却在马匪的催促下不敢停手。不过,他们小瞧我的决心了! “快住手!”听到动静的玛莲莉慌忙从木墙下赶来。还是她了解我! “放!”随着我一声断喝,数百支箭矢飞蝗般落了下去。虽然大多数人并未真正瞄准目标,多将箭支射在附近的空地,但那剩余的利箭依然让数十名最卖力的村民溅血当场。 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没想到我们真敢动手,底下的村民先呆了半晌,接着,有些人破口大骂起来。 不理那些人,我冷笑道:“若你们再敢动手,这些人便是榜样!”那些人虽是骂起不绝,但听了我的话后,真没有一个人再敢有所动作。当弓弦在我的命令下再次拉紧后,连叫骂声也渐渐平息。 身后是穷凶极恶的马匪,面前是绝不允许越其雷池一步的镇民,那些可怜虫走投无路,哭成一片。 眼看已将这些村民镇住,我展开了如簧的舌头,道:“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死,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趁着马匪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们镇子的机会逃跑呢,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绝不可能派出大队人马追你们的!” 听到我的话,不知由谁开始,发一声喊,底下的村民四散而逃。 “不要!”玛莲莉此时已来到我身边,看着脚下拼命逃窜的村民,她大起来。不过,这些人都只顾着逃命,哪有功夫听她说了些什么。 见他们逃走,马匪气急败坏,留下大队人马监视我们,约五百人的骑队在我们眼前上演了一幕屠杀。 他们纵骑四骋,狂叫着追赶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手中武器挥舞,如屠宰牛羊般轻易地将无力抵抗的村民砍倒,甚或是撞倒对方,然后放马践踏……惨叫与狞笑响彻天地,让人恍有置身阿鼻地狱之感。 几十名村民侥幸从马匪追杀中逃得活命,冲到镇门前高声呼救,未等镇民拿定决心,马匪已经快速追上,弓弦连响,将他们全部射杀。 他们也许是想借此立威,但这种凶残的做法却只是让镇民们更下定了拼死一战的决心。 “老天!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正当我暗自高兴时,玛莲莉红着眼圈转过头来,愤怒地瞪着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是故意让那些人去送死!” 想不到玛莲莉居然看穿了我的想法,我不由一惊。这些村民虽然再不敢破坏护墙,但是,为了避免马匪们再想出什么馊点子,所以,我给了个要他们逃命这看似高明的主意,将他们全推入死地。 未等我说话,她又道:“那些人和你有什么仇,你居然要将他们推进绝境,他们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平民,难道仅仅因为他们威胁到你的生存,你就必须将他们赶尽杀绝吗?” 号角再次响彻云霄,天色已晚,激战了一天的马匪终于缓缓退却,在目力所及的尽头开始安营扎寨。 远方响起镇民们兴奋地欢呼,而在近处,虽然大家亦是十分高兴,可看到我与玛莲莉正起磨擦,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看着我,她的脸激动至通红,目光更是凌厉得让人不敢逼视,她愤怒地道:“我早听伊娜说过你的一些事情,我本以为那不过是你处事灵活的表现,没想到,你真的是如她所说般那么卑鄙!”没想到玛莲莉会把这件事扯出来,边上的伊娜一尴尬。 她滔滔不绝:“你不仅卑鄙,更是残忍,一千多人,一个千多鲜活的生命,你一句话便将他们全部葬送,你听不到他们的哭喊吗?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看我的眼光立即变得古怪起来,不仅一般人,就连刚才射杀村民的镇民和红枪中队的队员都显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们似乎忘了,我虽然下达了命令,但是,他们完全可以不用听从,若他们真的不愿下毒手,即使是“摄魂大法”又怎能如此轻易地控制他们。 人类,总喜欢把自己的错误归咎于其他人身上! 对着四面鄙视的目光,就如对着之前崇敬目光般,我孤傲地挺起胸膛。眼前这些浅薄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对着玛莲莉,我缓缓开口,道:“不错,我是卑鄙,而且残忍!若不杀这些人,连我们自己也会陪进去,他们已经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对于敌人,我从来不懂什么叫仁慈。” “可是……”玛莲莉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我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话里有说不出的骄傲,“我承认,我的确卑鄙,卑鄙又如何,我不愿意我心爱的人受到半点伤害,为了我爱的人,不要说卑鄙,更阴险的法子我都会使出来!” 一股热血在我体内激荡不休,我的嗓门高得吓人,也不知是要说给在场的众人听,或仅仅只是内心的独白:“你是皇家公主,凡事要讲究正统、高贵,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没有国王父亲,没有强势保护,我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来争取来维护,我珍惜我所拥有的东西,为我所爱的人,我可以放弃一切,荣誉、地位、名声,一切的一切,通通都见鬼去吧,为了我爱的人,我可以变成魔鬼,若是天不容我,我就把天捅个窟窿,若是神要罚我,我就见神杀神!”一时间,天地间满是我叛逆的声音。 望了因我的话而目瞪口呆的玛莲莉一眼,我恨恨地道:“你是高贵的公主,本就不该喜欢我这样一个卑鄙小人,你的归宿应该是那些身着银铠,手持金剑的尊贵骑士,我这种人绝对配不上你!”不顾她扯着我的衣襟张口欲言,我拂袖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满地众人。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我几乎要狂吼出声。越想越觉不值,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她吗,不是为她,我怎么会留在恩达斯,不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为人不耻的事,她以为我真的是铁石心肠吗,看着那些妇孺痛苦的惨嘶,她以为我不觉得内疚吗?可是我无从选择,他们不死我们死,为了保护所爱的人,我背负起为世人唾弃的卑鄙名声,可却没人能理解,不仅不能理解,反而还对我极尽鄙视,这一刻,我心灰意冷,还是走吧,这样也许对大家都好,我可以去暗杀魔法公会会长奥文利·;法拉,然后,远离战争与勾心斗角的宫廷,过自己想过的轻松自在的生活,他们则可以少掉一个损害了他们“重于生命的荣誉”的卑鄙家伙。 独自一人大步回到自己的住所,我将大门重重关起。 晚上我就走,剩下的事情他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没了我这个卑鄙的人和卑鄙的战术,他们应该能用公平与慈爱感化马匪,要不然,至少也能用“光明磊落”的战法“轻易取得胜利”吧!我恨恨地想。 “笛珀利!”随着我的呼唤,笛珀利出现在身旁。 对着他,我问道:“你有什么离开此地的好方法吗?” 笛珀利应道:“属下刚才已经察看过马匪的布防,而且,还在安全处设下了近距离传送阵,只要到镇尾,我们便可从传送阵安全离开。” 说到这,他突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老大真的想清楚了吗?若没了你,眼前这些人肯定没一个能活下来,老大真能放得下这里所有人吗?” 听他这么一提醒,正在气头上的我立即清醒不少。是啊,虽然玛莲莉让我如此愤怒,但我真能让她就这么死掉吗?还有伊娜,无论从情感和道义上来说,我都不可能扔下她不管,还有美莲达,虽然她伤害我那么深,可是,我真能舍弃不理吗?”还有苏拉格…… 多亏有笛珀利,是他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有这样一个既能干,又善解人意的手下,的确是的我的福气。我突然发觉,我已经习惯于依赖他了。这种想法让我心头一凛,完全信赖一个连来历都搞不清楚的人可是不智的行为,看来,我今后办事得更加理智更加独立才行。 抬头望天,半晌后,我悠悠叹了口气,道:“等我们离开后,你再折回来将这条逃生之路悄悄告诉苏拉格。” 以朵坎的性格,就算知晓逃生之法多半也舍不下镇内居民,本来,苏拉格也是同一类人,不过,好在有玛莲莉的存在,作为一个骑士,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会以保护公主安全为先,更何况,玛莲莉还有三十近卫,就算她不肯走,苏拉格和这三十人架也会把她架走,到时候,伊娜她们当然也会跟着离开。
⒈⒈第十四章 神交
主意一经拿定,我便开始想着脱身的问题了。 马匹要备好,食物饮水这类也得准备,走到中厅,我随手拿走点心和果品往口中塞,仗打到现在,我可是滴水未进,即便有内力支撑,也觉得饥渴不堪。 吃了两口,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房内那少女今早把送饭的人吓坏了,估计不会再有敢给她送吃的,那她不和我一样,什么都没吃吗?刚才忙得昏头,把她忘了个干净。 拿起食物,我走进房内。 房间内的少女依然一脸木然,我心中暗叹,轻轻地,将食物放在她面前。 如果她真如笛珀利所说的能够看到未来,那么,我可以理解她现在的模样。 即使是心智纯熟的成年人,让他终日面对无可回避、无可逆转可怕宿命,那种浸润整个身心的无力与无奈只怕亦会让他疯狂。更何况,这种能力的持有者是一个心理承受力极弱的年幼少女。想当初,我得知自己是所谓的“命运之子”时,不是一样的震惊、无奈与不甘吗?若非我心志坚强,强要改写命运,现在估计便是眼前她这副逆来顺受、完全麻木的模样。 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我运足摄魂大法,将眼内神光深深刺进她那空洞无物的双眼。 或许是因为她封闭了心门而使精神毫不设防,要不就是因为她的特殊能力,一刹那,我的神念冲入一个奇幻的境地。真没想到我居然能进入她的思维之内,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去感觉另外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这里是一个漫无边际的黑暗空间,有无法晶亮的画面在其间闪现,每副画都展现着人类的生老病死,它们不住幻灭,又不断出现,每副都叙说着不同的故事。 这应该就是这个少女所感觉到的未来画面吧,看着这一幕真实不过的未来再现,我完全肯定了笛珀利的看法。 心知对方的灵魂肯定封闭在心灵更深处,毫不停留,我继续向内深入,点点亮光于身旁或现或灭,然后,我进入一片黑暗的空间,没有任何光,这是一个绝对黑暗的空间,孤寂与恐惧是这的主旋律,无尽的绝望浸润漫天,就连我也受到感染,几乎要停滞不前。 心知自己的理智已经被其强大的精神力动摇,强忍泉涌而出的无力感,我坚持着继续向下,不知道向下多久,终于,前面隐隐出现一片光明。 心中大喜,我兴奋地掠过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蜷缩成一团,六七岁大且未着半缕的小女孩。 这就是她的本性吧,伸出手,我轻轻按在那双目紧闭的小女孩身上。 身体猛地一颤,那小女孩又惊又惧地睁开眼睛,未不得及做出任何动作,当那双闪着电芒的双目对上我时,我如受重击,头部剧痛,全身一震,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感觉到手中的少女正气息急促地想出手中挣脱出去,我一边用力控制住她的行动,一边强忍头痛,深深地望着她的双眼,将心中对她的理解与怜爱毫不保留地传输过去。 这一刻,我撤去了所有心防,用内心最温柔最真实的感受与她无声无息地做着交流。 本想用“摄魂大法”将她从麻木不仁中拯救出来,没想到事情完全脱出了控制,她的精神亦强大到我完全无法影响,我知道,若此次不能进行彻底的沟通,她将永远对我怀有戒心,亦将永远没有机会从对命运屈服中摆脱,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心交心,希望能让她了解到我的诚意。 这一刻,我真觉得幸运。若非有玛莲莉刚才的打击,我绝不会心灰意冷,那对这少女绝对是怀着利用的心理。可有了之前的事,我对这少女有的只是同样背负难以逆转的命运的同情,所以,我可以放开心防,以心换心。 看着她,我极力传输着同情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