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智者交易(修正完结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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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冲我背后恼怒地大叫着,我得意地想哈哈大笑,可是我还没笑出声来,身后小男孩的大叫声就变成惨叫!
我心中一惊,向后一望,却看到那个小男孩跪倒在地上,迷茫地张着双臂,满头满脸鲜血淋漓!我只轻轻蹭他一下,不会跌得那么惨吧!再望向他手中的气球,已经爆炸后软瘫在地上!再望向四周,人们手中的气球也一个个相继爆炸。气球爆炸威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随着气球爆破的威力,藏在气球下面的制动装置里居然射出无数道钢针,向毫无防备的人群飞去!
我终于知道那些气球的诡异之处,然而即使我再早些想到也无力阻止,气球相继爆破,三寸长的钢针在强大的推动力之下箭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穿透活生生的肉身,没有血流出来,惨叫声却不绝于耳!
一时间刚刚还在哄抢气球的民众象见了鬼似地四散奔逃,躲避这些追命的恶魔,不幸的人这时候在他们头顶有更多气球爆炸,四散的钢针向下直直插过来!
一波一波的民众躲闪不及,一波波的人群向下倒了下去,我被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惊呆了!他们血淋淋的面孔在呻吟挣扎着,尚存一息的人还在徒劳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把他们死死压在地面上!
莫名荡起一阵风,余下的气球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使命,向惊慌万状的其它民众飞过去,人们避之不及地奔逃,可是马路上无摭无掩,连辆可以藏身的汽车都没有!人们只好潮水一样涌进路旁的店铺,没有开门的店铺也被他们强行砸烂橱窗冲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刚刚的欢天喜地已经成为人间地狱,马路上死气沉沉,只剩下那些美丽的气球仍在飘荡着,绚丽的色彩仿佛在嘲弄人们的愚蠢。
防暴警察手持盾牌冲出来,用手枪射击那些气球让它们掉下来,这些怪物一掉下来就没了声息,防暴警察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将上面的装置拆下来,全部装进铁箱里面带回去。
前往教堂的道路一下子畅通无阻,这个时候最唯恐天下大乱的人也不敢再露头,我将脚下的车蹬得呼呼生风,等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等候我多时。
教堂里面一切如常进行着,宾客安坐,一个个脸上神情庄重,是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物以类聚,苏门将军的婚礼,到会参加的大概也都是些冷酷无情的人吧。
将军的婚礼,上帝今天也休息了,他根本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身后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凌拉着我穿过宾客席走到前面,我手里紧紧攥着戒指,看着十字架上的耶酥,主哪,你并不是唯一痛苦的人。
凌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新娘,从教堂门外一步步走进来,步履优雅,可她不是踏着红地毯走进来的,这个女子,她是踏着伦敦百姓的血肉走过来的!
新娘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这会儿恐怕也没人在意她的相貌如何。神父站在祈祷台后面,唱出陈腔滥调,这本该神圣的一幕,怎样都让我觉得滑稽非常。
我完全跑了神,直到身后凌推我一把,让我把戒指送上去,我勉强支起精神,从座位上坐起来,向苏门走去,把戒指分别递给他跟新娘。苏门眼睛里的焦距在我脸上聚集一秒钟后移开,表情木然,不知道将军对自己人生第一次婚姻大事如何看待。
苏门马马虎虎地回答神父的问题,马马虎虎给新娘戴上戒指,马马虎虎掀开她的面纱,本想马马虎虎给个吻敷衍了事,看到新娘的脸后,他却马虎不起来了。
我背对新娘站着,看到苏门的表情倏然怪异莫名,转身去看。
这位新娘绝对不是随便找来的,她美丽端庄身份高贵,绝对配得起苏门的地位,他们本该天生一对,却不得不自相残杀。
苏门你是否曾经对公主山盟海誓现在却翻脸无情,有今天的报应,真是你应得的。
苏门敏捷地倒退一步,我冲上去拦阻公主,却已然来不及,早在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公主已经把戒指上面的毒针插入苏门的手臂,这时候毒素发作,他全然失去反抗能力,跪跌在地上。
公主从重重叠叠的婚纱下面抽出一把枪向我射击,我冲出去的时候毫无防备,眼看躲不过子弹,身后却有人猛然拉我一把,我就此向后跌躺过去。
凌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将手中的花束向公主扔过去,我好象看到子弹擦过他的肋间。
凌落地时就地一个翻滚,隐身在一排宾客席后面,此时宾客席上的客人也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吃惊,然而他们毕竟不同于普通民众,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很镇定很有风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会场。
凌却没那么运气,我眼见他藏身的那排宾客席上坐的客人在离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从座位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对准他的背后。
我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凌已经就地一个转身,站立起来,直面后面那家伙的枪口,对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正欲开枪,凌已经伸手捉住他的枪管,猛得扳转过来,把枪口朝向对方,迅雷之间,那家伙已经自己扣扳机干掉自己。
面前左右聚过来更多敌人,凌一边后退,边握起他的枪,朝前方射击,这些人恐怕还不及把子弹上膛,就被一枪爆准脑门,干脆利落,一点反击余力也没有。
我提醒他的话音还未落,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危机,将手中的枪向我身后扔过来,正砸中公主的手腕,公主手中的枪飞出,她正欲捡的时候,凌冲过来把中毒的苏门背在肩上,从教堂后门穿过去。
我正要追上去,公主的枪已经抵中我后脑。
第三十四章 迷魂
“我真没想到您还活着,公主。”
身后却传来一串铜铃般的笑声:“你太小瞧我公主,我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公主清脆的声音如一道清泉,瞬间透彻我心,顿时什么都明明白白,可是好象为时已晚,教堂外面冲进来许多警察,瞬间在我身后摆成一排,荷枪示警。
我趁机猛然转身,斜身左脚向公主踢过去,她的枪还对准我的脑袋,我侧头避过以免她突然扣扳机。公主的小腹中了我一击后,手中的枪顿时松懈一下,我借机夺过她的枪,公主身着累赘的纱裙,纵然有绝顶功夫也使不出来,居然被我轻易擒住。
我用枪抵住公主的头,对冲进来的警察喊:“不许动。”
他们傻了。
其实我也傻了,本来公主是刺杀新郎的刺客,怎么一转眼,我倒成了绑架新娘的劫匪?
公主咯咯笑起来,娇滴滴地说:“乔伊司,你糊涂了吗?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承认眼前接二连三的突变我也有些糊涂,可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挟持着公主,命令警察不许向靠近,同时拉着公主一步步后退,从教堂后门跑出,在门口的时候我用枪托狠狠给她后脑一下,把这个女人当成人质的话,那才是把定时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呢!
教堂后门出去便是宽广的大院子,这里是伦敦著名的索科索修道院,我穿过长廊一路奔跑,早已经没了凌的踪迹。听到教堂里面传来枪声的修士们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走廊里左顾右盼,突然看到我端着枪冲过来,吓得四散奔逃,没办法我只好把枪插在腰间,拿出当刑警时的老套路,张开双手安抚他们道:“不要慌张!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听着,刚刚有一名嫌疑犯从这里逃了出去,有没有人看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假冒的警察,这一招也很管用,奔逃的修士们总算安静下来,可还是畏畏缩缩不敢靠过来,一个胆大些的人从后面挤过来,问我:“你说的是一个全身都是血,还背着个人的吗?”
“你看见他往哪儿跑了?”
修士有点怀疑地看着我说:“奇怪!他也说自己是警察,要保护人质!你们到底谁是真的?你不会是……”
我啊了一声,胡乱蒙混他:“你有见过犯人追着警察跑的吗?”
修士想了想,认为我的话很有道理,立刻给我指了个方向:“我看他往那边走了--可能是往钟楼的方向,对了,钟楼下有一个通道通向外面,他说不定会从那里逃出去。”
我哦了一声,顺着他的方向穿过草丛,高耸的钟楼已经近在眼前,四周杂草丛生,只有一扇低矮的小铁门,如果不是有人经过将附近的杂草压得垂下去,还真不好发现这个地方。
凌分明是带着苏门从这里走的,可是门被他从里面别上,我撞不开,只好用枪对门锁一通乱射,等终于可以进去,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钟楼里象是已经长久没人进去过,一打开门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象是木头烂掉了,我刚刚进去就被脚下什么东西拌了下摔一跤,摸摸手旁,是一段断木。
这黑暗对我十分不利,我不再站起身,而是伏在地上摸索着前进,渐渐发现一个突起的部分,再摸,应该是楼梯,我顺着慢慢向上爬。
我找不到修士们所说的朝外的“通道”是哪里,不过教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森严的警备必然已经将修道院包围得密不透风,所有通道一律封死,凌会从那里离开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是他来到钟楼想干什么呢?
我沿着楼梯,走得越高就越紧张,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压抑着我,比沉重的大气压更令人喘不过气来。这大概就是--面对强敌时的自我预警。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啦。”凌的声音突然响起,黑暗之中十分突兀。
钟楼里空旷无比,他声音在四壁回荡着,我根本辩不清分位,就算辩得请又如何,这种环境下,我有赢他的把握吗?
凌,我同样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你面对。
太突然了。
我一声不吭,或许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黑暗中燃起一点光明,光明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凌端着一只老旧的烛台,居然从我的下方走上来,与我擦身而过,道:“走这边。”
我却没动,将手中的枪对准他,他转过脸来,脸上掠过微微的讶异,随即扬眉而笑:“你的子弹现在还伤不了我。”
他的笃定,他蛮不在乎的眼神,令我积聚许久的勇气一泄而空,我随手将枪丢出去,枪在一道道楼梯间顿跳着,沉闷的声响越来越远。
凌又朝上走去,我紧随其后,来到钟楼的顶端,进了一个小房间。烛光映耀之处,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今天的新郎,烛光温柔地拂过他的脸庞,我上前端详一番,他的脸庞发冷,气息微弱,只有睫毛还在不安定地抖动。
这样子跟我们第一次照面倒是很象,那次他是装的,这次,真希望也是。
“你……”我扭头去看凌,突然不知道问题从何问起。
“我考虑一下,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凌说:“第一,公主为什么没死?”
“那是因为我以为她死了,实际我根本不曾看到她的尸体。”
凌莞然一笑:“第二,苏门为什么要死?”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杀苏门?”
凌很美国式地挑挑眉,摊开双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哼一声:“凌,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屑于虚伪的。”
“不不!”凌摇摇手:“我只是想让人以为--他死了。”
我呵呵笑起来:“那看来……苏门是被自己吓死了。”
“那就要问你了,乔伊司,我倒很想知道,戒指在你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凌曾经问我,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最令你伤心的是什么。
是爱人的背叛吗?不是,爱人的背叛可以令人陷入疯狂,可最令人绝望的是,连这个背叛你的人都不在了。如果你真心爱着一个人,即使他利用你瞒骗你,伤透你的心,你还是爱着他,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他。然后,如果他死了,这一切都没了。
凌的这个主意,更疯狂,仅仅是背叛只会令白鸦疯狂报复,伦敦的一桩桩恐怖事件就是血的证明。我们要白鸦现身,只有要让苏门陷入危险中,白鸦如果在现场,他怎能不出手相救?
为了戏更逼真,总得有个好的配角。乔伊司不行,罗密欧不行,全伦敦的警察不行,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动机。
我说:“可是你有。”
凌疑惑地哦了一声:“是吗?”
你做事从来不需要动机。
“所以你找到了公主?”
凌点点头:“关键时刻,女性的生命力真令人钦佩。”
“我倒是希望苏门也有同样的生命力。”我说。
凌轻笑,说:“你很善良,乔伊司--否则我真的要怀疑,你才是白鸦的同伙。”
这倒是可以解释一切。
空寂中传来机械运作的声音,凌的目光穿透我的怀疑,直视后方:“岁月……终于开始流转。”
对,但不是在进行着,而是回忆,不负重负的回忆。
钟楼间从中世纪至今就未曾使用的大钟表居然开始发出沉闷的声音,它缓缓地转动开,磨碎岁月在它身上流下的斑驳,绽开崭新的齿痕,以压倒一切的力量,涣发出新的生机。
凌的手中的烛光耗尽最后一滴泪,被吞噬掉最后的生机后倏然熄掉,此时大概是我的幻觉,居然看到对面的凌,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光华一闪即逝。
我伸手去抓苏门,他已然不在。
我就地一个后翻,从我刚刚进的小门闪出去,还未曾站稳,面前的小木屋被辗过的钟表巨轮压得粉身碎骨,我若是反应慢一步,此时怕已经粉身碎骨!
脚底的地面也晃落起来,随之木质的结构纷纷断裂向下塌陷下去,我只好不停地向后跳以免跌落,可是身后可以容身的地方越来越少,这古老腐朽的木楼结构,就要随着那大钟的复活而全盘瓦解。
钟楼机械间里的光线很暗,阳光无法穿越外层表盘结构,可也足以使我辩清眼前,钟表大大小小的齿轮或快或慢地运作着,咬磨的震撼声连四周的墙壁都摇摇欲坠!
我来时的木楼梯已不复存在,脚底下空空荡荡的只剩一片跌碎的废墟。身后传来咯咯呀呀的声响,我还来不及回头望,头顶一只粗大的木柱从天顶折断重重向我压过来,耳边风声赫赫,我还不及躲来它就已经撞上我的后背,心脏象被人用重捶猛然击了一下,脚底站立的地面也塌陷下去,我被这只巨大的木柱子压制着直直向下跌去。
一瞬间身体悬空,失重令我受伤的胸腔憋闷,眼前天悬地转,一只手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臂。
凌站在大钟表第二层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