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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鸳鸯锦-第4部分

小说: 鸳鸯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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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花略想了想,“那这和我们来盗墓又有什么关系?” 
“最近这半年他们都在建先天无极阵,我派人打探又测算过多次,这阵的阵眼就在这片坟场。方才我引你去飘香院,也是为了在那里把他们的人引开,你我好来这里一探究竟。这些草遇毒不腐,下面必定是有东西。现下我带来的手下都在外面守阵,正是开墓的好时机。” 

要解释的已经解释清楚,谢无花只好动手开挖。 
幸好的是,他还十分年轻,也十分有力气,挖起来也并不太吃力。 
只是……旁边有一个人闲闲的站着,什么也不做,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谢无花直起身喘一口气,对沈念堇道,“念堇你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帮我?” 
“脏。” 
“那为什么不找你手下帮我?” 
“我喜欢看你挖。” 
“……”

8 

大半个时辰后,这才触到了棺盖。 
谢无花稍微歇了歇,又是小半个时辰,终于把整个棺材挖了出来。提着灯上前一照,果然发现那棺木纹理细密,质轻而实坚,竟是上好的楸木。 
“这墓修的一般,棺材却是极好的,”谢无花刚想说笑两句,却看沈念堇又看着自己,他吓了一跳,不由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揭开盖子吧?” 
“你不拒绝?” 
谢无花哪里敢说拒绝两个字,“念堇你看我都累成这样,实在没有力气了。我掘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件事情就不要让我做了好不好?” 
“说实话。”沈念堇根本不为所动。 
谢无花看着四野碧澄澄的鬼火,不自觉的往沈念堇身边走了进步,放弃的道,“我怕,我怕了还不成么?” 
沈念堇挑一挑细长的眉,“你怕鬼?” 
谢无花摇摇头,“我不怕鬼,我怕死人,尤其怕看到死人。” 
“江湖上号称妙手回春的医者谢无花,也会怕死人?这个你不是应该看的最多?” 
谢无花苦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妙手回春,不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个?” 
见沈念堇不接话,谢无花只好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终于,沈念堇道,“站后面去。” 
谢无花松一口气,乖乖的站到沈念堇身后。 
沈念堇抽出离雪剑,回身一剑,秋水一般的剑光从棺盖与棺身的相接处划过,再用剑尖轻轻一挑,棺盖应声翻开,却又似乎被一股柔劲所阻,落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 

棺中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皮肤已经损坏,无法看清死者生前的相貌,但从衣着上仍能看出高贵的身份。榣缎的质料,蝉衣般的剥纱罩在外面,原本淡黄色的缎子与深红的衣结已经有些旧了,可色泽仍旧鲜明。 
发已干枯,颜色尤白,似乎是一位老人,从骨型上判断则是一个男子。 
雪白的头发梳成精美的发髻,金色的发箍,上面缠绕着暗红色的丝质结扣,插着一根发簪,一端坠珠,垂下长长的流苏,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发簪的坠珠在夜色中放出淡淡的光华,想必刚刚是方才野草不腐的由来了。 

沈念堇接过谢无花手中的绢灯,正待细看。 
突然间,那尸身从棺木中一跃而出,直扑过来。它身体四肢僵硬,关节活动处格格作响,甚是刺耳,动作却十分迅速,转瞬已经到了沈念堇身前。 
沈念堇身形一晃,离雪剑出鞘。 
黑沉沉的天空下,银色的光华暴涨,流星一般划破凝固的黑暗,仿佛连风也被割开一条口子。 
光歇剑收。 
腐尸毫发未损,却已经扑倒在地,沙沙的风声中传来点点滴滴液体滴落的声响。 
那是血渗入了泥土。 
虬枝盘错的老树上有人捂着自己的喉咙倒下,那原本完好无缺的脖子上,此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他的眼睛却还是不可致信的睁大——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快的剑? 
四周又是阒无人声。 
沈念堇转头,身后已经没有了谢无花的踪影。 

谢无花其实已经是追得有点无聊了。一边跑,他还一边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以至于前面把他从沈念堇身边引开的人不得不为照顾他放慢了速度。 
他边追边想,究竟要把我引到哪里才算数,我已经快跑不动了。 
正想着,前面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谢无花停下。 
一个,两个……一共两个人。 
还好,还能应付。 
谢无花平复了一下因为方才的狂奔造成的微喘,一只手突地从地下伸出,捉住了他的脚。耳边传来“嗑”、“嗑”的机簧轻响,两柄寒光闪闪的飞刀一左一右发至。 
阵势已经发动。 
那地底下的手顿觉自己掌心一滑,被紧紧扣住的脚已经灵蛇一般脱了出去。 
谢无花腾空而起。 
略宽大的衣袖在风中舒展,衣袂飘举,像一朵巨大的花在半空中盛开。 
头上的树影下忽而罩下一张大网。蓝色的网,上面微微的幽光闪动,碰一碰,便是没命。 
谢无花唯有半路一折,沉下身体。 
下面有刀,还有暗中的伏地者。 
空中的人影落下,两柄飞刀已到。 
谢无花一挑一踩,一只脚背挑起飞刀,一只脚轻轻的在另一柄飞刀刃上轻轻一踩,两刀同时改变方向。向上的一柄刺向天空,顺势破开兜下的大网;一柄垂直向下,被谢无花踏住柄头扎入地下,地下漫上血的腥气。 
谢无花一言不发,只是喘了一口气。 
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骤然破土而出,从身前一把拦腰将谢无花抱住。谢无花顿时动弹不得,左肩陡地一凉,一支无声的箭从背后透出。 
原来这个机簧才是杀招。 
剑风即至。 
蒙面的刺客从谢无花面前杀到,使出剑法平淡无奇,只是异常的快,瞬间已到眼前。谢无花却被从地底钻出的人牢牢抱住,躲闪不得。 
两个刺客都已到齐。 
切开人体的声音十分奇妙,皮肤、肌肉、骨骼,再是肌肉、皮肤。 
谢无花是医者,他熟悉这样的声音。 
原来抱住他的这个人竟是死士,不惜牺牲自己,设下这样的杀局。 
剑已经穿过了死士的身体,剑锋的冰凉,已经透过衣物传来。 
谢无花轻轻一笑,一掌拍在自己的伤口上。掌力一压,肩头的剑透体而出,极霸道的力道推动它再次穿过死士的身体钉在迎面而来的刺客身上。 
刺客一声闷哼,右手的剑一顿,左手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拿向谢无花的咽喉。 
谢无花侧脸一避,躲过了要害,却被他在脸上抓了一道,一扯一带间,仿佛是左眼下的一块皮被撕了下来。 
两人同时退开。 
死士已中了一剑一箭,僵硬的倒在地上。 

夜还是这么黑,与方才并没有两样。 
刚才的一切都只在眨眼之间,方寸之地,却已经死了一个人,谢无花与另一个人也受了不轻的伤。 

云层忽开,月亮像黑暗中一个寡白的伤疤,毫无遮掩的横呈在夜空里。 
那样异样苍白的月光照在谢无花左眼下的刺青上。 
刚刚刺客撕下的那块皮正是贴在谢无花脸上的易容。 
此时,他的颧骨上赫然出现了一枚蝶型的黥印,或许又不是蝶型,它更像一双翅膀,或者两分刀锋,以一种异常突兀又十分契合的姿势停留在他面上。 
月光下,谢无花的脸有些微微的透明,连那刺青看起来也有了些勾人的味道。 
谢无花方才劳累般的粗重喘息声却突然停了。 
他微笑着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又平淡的看过来,“我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果然是久不运动,是我的错。不过……后果却要你来负责了。” 
他连声音也是平缓的,似乎还带着笑意。 
肩膀的伤还在流着血,他看那刺客的眼神,却仿佛在欣赏一支开错了时节的花,或者正在怜悯的看一个重症的病人。 
但此时若要沈念堇来,他却也许会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 
仿佛有什么东西刺破了原本的谢无花,快要呼之欲出。 

他眼前的刺客却似乎已经不会动了,他已经在这个人的目光中越缩越小,方才必杀的信念在此刻都成了泡影。 
他并不怕死,那么,他怕什么呢? 
他颤抖着开口:“你……你是……” 
谢无花一笑:“看来‘他’只是派你们来试探,还并不肯定我是谁。原来是这样,刚刚还害我白担心。” 
黯云流动,月光渐隐,周围又一寸寸了黑了下来。 
谢无花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最后明亮的一角,无奈道,“唉,我说过,我最讨厌看到死人了。”四周完全黑下来,他又补充,“不过念堇说的没错,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完事了,随手一扔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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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总算下完了,进度缓慢……线索繁杂中…… 
明天再修改,今天好困…… 
还有,看了这章,你们确定要互攻吗?

9 

采花自然不叫采花。 
不过既然是在城主手下做事,那城主说他该叫什么,他便叫什么好了。 

金陵初夏的暑气并不十分重,只是湿闷得难受。 
采花此时正歇在离雪城在金陵的一处别馆。他躺在贵妃榻上,脱了鞋子,只着一件内衫,侧躺着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屋子四角的描金漆盆中放着巨大的冰块,一起一浮的飘在水面上,榻前的小桌上一碟晶莹剔透的葡萄,下面垫着一层薄冰。 
屋中正中央的歌伎正唱着时下的新曲:“……春风再到人何在?桃花又不见开,命薄的穷秀才,谁叫你回去来!……” 
采花挥挥手,身后打扇的人动作又快了几分,他却还是嫌燥热得难受,又把衣衫的下摆拉高了些。 

方才汇报的属下们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被采花扫一眼,额头上却是一层冷汗,急忙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 
“你该说什么就接着说。”采花已有些不耐烦了。 
刚刚还在说话的一个属下眼也不敢抬,只得急急的道,“宫主与护法离开三十七日,其中偷窃者二十人,聚众斗殴者两人,命案一起,凶手已被抓获,已经交给刑堂定罪。” 
采花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除了命案,其他的就交给刑堂定夺,但要结果通知其他堂主知晓;命犯先收押起来,等城主回去再议。记得全都记报在册,以备城主查看。” 
那属下点头称是。 
采花问另外一个:“叫你们那天跟着的上官公子呢,后来上官家可有什么动静?” 
这个下属稍微年轻一点,说话也比刚刚的那个快,“回护法,那天上官公子直接就回了上官家,这几天上官府也没有任何动静,看不出丝毫异样。” 
采花挑高了眉梢,“一点动静也没有?” 
年轻的属下想了想,还是道,“一点也没有。” 
采花一阵静默,又问第三个人,“城主呢,昨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么?” 
这人正要回答,门外就听见有人由远跑近,似乎是边跑边喊:“护法,城主回来了!无花公子受伤了!” 

那话音还未落,门口已经闪进一个人来。 
白衣沾血,发丝微乱,一双眼睛却还是寒如冰雪。 
正是沈念堇。 
他手中抱着一个人,那人衣服上沾着尘土,容颜灰败;酷爱洁净如离雪城主,却丝毫不嫌弃的紧紧抱住他。众人还未看清他是如何进来,他已经到了榻前。 
采花连忙跳下榻来。 
沈念堇把怀中的谢无花放在榻上,动作十分轻柔,可仍然震动了伤口。 
他肩头的血迹又扩大了些。 
沈念堇出手如风,疾点他创口周围的几个穴道。 
采花连忙吩咐,“你们都下去,快叫大夫过来,越快越好,就是背也快给我背过来。” 
“不必,”沈念堇却一摆手道,“先抓大黄、上鳖由、木瓜、蒲公英、马钱子,三副之后,再是刘寄奴、大蓟、小蓟、羌活、独活、桑枝、川芎、大黄、红花。”转头一看一向机灵的采花此时愣愣的,便直接自己拿了案上的纸笔写过,然后仍给一旁的属下道,“快点去抓药。”他声音森冷,那几个人被骇得连滚带爬的奔出去。 
沈念堇又转头只看着谢无花。 
采花在他身后道,“城主,您何时学会医术了?” 
沈念堇还是看着谢无花,“这人自己开的药方应该没错。” 
“这是……?”采花还是不明白。 
“我和无花去了上官家的墓地,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我料想事情不会简单,不过只要他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谁知有人乘我被偷袭之时把他引开,等到我与其他人找到他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我只好先抱着他回来。” 
“可是无花公子不是昏迷了,怎么又会自己开药方?” 
“那是他自己沾了血写在手巾上,塞在胸前的,应该昏过去之前写下的,的确是他的笔迹。” 
采花沉默一阵,觉得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无花公子真是好定力,不愧为神医。可是,是谁伤了他?” 
闻言,沈念堇眼中掠过一线寒光,“也许是上官家,不过目前还不能确定,他们这次的目标似乎是想杀了他。”他朝采花一招手,“来帮帮我。” 
采花不明所以,却看沈念堇开始脱谢无花的衣服。 

采花眼睛越瞪越大,谢无花的衣服也快被脱个干净。 
沈念堇开始仔细的检查谢无花身上的伤痕。 
脚背上的一处淤伤。 
“攻击应该是从脚下开始,”沈念堇口中似喃喃自语,“应该是土遁之类的功夫。他们大概想想把他定在原地,然后应该是用机关射杀,比如飞刀,比如毒网,也有可能是两者同时使用。” 
再来到谢无花肩膀上透骨的箭伤。 
“箭上有毒。这箭是从背后射来……,不过寻常机簧做不到穿透人体,应该是无花自己用掌力逼出的……”他顿了顿,“那当时他前面有人,不过他大可不必用这样极端的办法……”他的目光来到谢无花腰侧仿佛是被勒出的淤痕和那个小小的剑创,“恐怕是有人抱住了他,而另一个人想把他们一剑两命,所以无花才不得已用这伤人伤己的办法。”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人身上的伤痕,却仿佛身临其境。 
说完了,沈念堇一转头看向采花,“这杀人的手段,你看像谁?” 
“上官家!”采花脱口而出。 

沈念堇正要说话,却听见榻上的人低低的呻吟声。 
采花急忙识相的退下。 
谢无花正好睁开眼睛,低声念叨,“好痛……” 
沈念堇冷道,“知道痛就好,下次再乱跑试试。” 
谢无花讪笑,“只是好奇。” 
“哦?”沈念堇似笑非笑。 
谢无花打了个寒战,“念堇我好冷。” 
沈念堇看看四周。 
屋子角落的冰块丝丝的冒着寒气。——采花护法一向是怕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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