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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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
吴从龙“樱唇”一张。仰天喷出一篷热血,接着整个人向后就倒,竟是被周天星活活气晕了。一众亲信大惊失色,忙抢上前抱住人。
这一出倒是大出周天星意料了,他本来地设想是,直接用精神震荡把吴从龙当场击晕,以壮声势,不料对方心灵这么脆弱,阴招都还没来得及出。就已经被骂得精神崩溃了。
甘从龙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周天星颤声发狠道:“你……你这人实在太野蛮了,你这是诬蔑、诽谤、人身攻击,你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吴经理一定会上法院告你。”
周天星连眼角都懒得看他,只望着正被人往电梯间抬的吴从龙冷笑,听到这话,只随口道:“不就是骂了一个太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太监固然低贱,太监的走狗我就连骂都懒得骂了。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法律责任?呵!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去告吧,我就是刚从那里出来的。其实那里面挺清静的,至少不会象外面有这么多苍蝇,再进去呆一段时间也好。可以让我安心读读书。好好在明史里面找找,看看都有些什么法子可以对付阉党。好了,跟着你的主子一起滚吧。”
这天中午,周天星领着法务部全体员工(除了几个有异志的),浩浩荡荡开到江航大酒店,摆了三桌无比豪奢地宴席,几乎把想得到的山珍海味都上全了。不过下午还要上班。都没有喝酒,大家便以茶代酒。互祝贺辞,包厢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自然,周天星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捧着果汁敬他,有人还起哄要他把一大杯果汁全都喝光。直到这时,周天星才感受到了来自部门员工们发自内心的爱戴。除了几个亲信外,他从前总感觉和这些人隔着一层,恭敬的表情下总藏着一丝别样意味,但现在的直觉告诉他,面前那一张张笑脸都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当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周天星站了起来,朗声道:“各位同仁,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我周天星还在江航一天,不管在哪个部门,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或者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当然了,违法乱纪的事儿就不要来麻烦我了。最近嘛,公司地形势不太好,大家伙儿薪水减半,都过得挺郁闷的吧,我也是个快要成家的人,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在咱们部门里人不太多,不然我也吃不消。这样吧,回头大家去找小聂,我个人给大家一人发两万金融危机补贴。呵呵!这应该不算贿选吧。”
聂玉琳一听就明其意,马上站起来道:“大家听我说一句,我想大家也不会认为周经理需要靠这种手段来拉选票吧,所以呢,这只能算是个人馈赠,另外大家最好不要向外声张,把钱拿回去贴补一下家用就行了。我明言在先,如果有人想用这事去向吴从龙献媚地话,我劝他现在就离开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场面安静了十几秒,终于有人第一个发出欢呼。
“周少!我们永远挺你。”
“哦,你是我的巧克力,你是我的棒棒糖,周少,我们永远支持你。”……
同一时刻,江航老总钱思健地办公室。
贺延年咆哮如雷:“太不象话了,实在是太不象话了,他周天星怎么可以这样当众辱人?老钱你说,这不是打我地脸嘛,象这种无法无天的人,我们江航还能留吗?”
钱思健托着下腮坐在他对面,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烟,平静地望着怒发欲狂的贺延年。他其实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面如刀削,鼻直口方,虽已年届五十,浑身却洋溢着一股只属于成功男人的魅力。
“老贺啊,我好象从来没见过你象今天这样失态吧。该不会,想拿我当枪使吧。”
贺延年面色一僵,摇头苦笑道:“我的钱总啊,你该不会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钱思健淡淡道:“老贺啊,我真不明白你在急什么,他周天星能量再大,还能跟公司党委会叫板?不是已经撤了嘛,要不干脆把那个副处级也拿掉,一了百了。”
贺延年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说老钱,你成心跟我逗乐子是不?要真象你说地那么容易,外面那些记者可不是吃素地,还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呢。”
钱思健慢吞吞抽了口烟,好整以暇地道:“贺书记您别误会,我只是提个意见,仅供参考。要不,就把这个劳什子竞选停了吧。”
贺延年顿时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摇摇头,叹了口气,摔门而去。
一抹冷笑渐渐爬上钱思健唇角,他慢条斯理地掐灭了烟,把一条腿搁到办公桌上,以极轻松、极悠闲的口吻哼起一段京腔:“想当初,老子地队伍才开张,总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正文 第111章 知识的力量
更新时间:2009…2…24 0:18:54 本章字数:6222
这天下午一点,周天星带着一群酒足饭饱的下属回到办公室,记者们早就捧着盒饭呆在走廊上翘首以待了。这些记者今天都显得十分兴奋,看周天星的眼神就象看着财神爷。于是,周天星在一间会议室里接待了所有记者。
“周先生,请问您今天的行为,是否存有哗众取宠的动机?”一个楚楚动人的漂亮女记者冷不丁问出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周天星斜瞥她一眼,叹了口气,道:“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认为您最好向公众解释一下,我不得不说,您上午的用词有点令人难以接受,我想大概会对您的公众形象有所影响吧。”女记者不依不饶地道。
周天星这才用正眼瞧她,盯着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后,赞道:“果然是个出色的美人儿,怪不得辞锋这么犀利,小姐,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公众形象无比恶心,让我一见就想吐,你有何感想?”
女记者一怔,随后失笑道:“周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我想我只会把这当成一个玩笑。”
周天星认真点头道:“可不是,在这方面我和你的观点差不多,就算有人一定认为我是流氓,我也无话可说。”
“也就是说,您的修养已经达到了宠辱不惊的程度?”“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么。您自己对这件事怎么看,比如对吴从龙先生地人身攻击?还有,我注意到您把江航比成了晚清朝廷,而事实上,江航是一家国有企业。”女记者的问题变得更加犀利。
周天星笑了,笑眯眯地望着她,用揶揄的口吻道:“小姐,请问你是处*女吗?”
女记者的脸一下子涨得如熟透了的苹果,随后迅速恢复冷静。此刻她看周天星的眼神,已经纯粹把他当成一个流氓了,不过还是咬牙道:“周先生,您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失检点?很不礼貌?”
周天星眼中露出一丝怜悯,轻叹道:“小妹妹,我无比坚信,你一定还是个处*女。当然,我不是歧视处*女,只是,如果你的那层膜还没有被人捅破。就永远无法理解我今天的行为,所以我建议你,赶快去找个男朋友。谢谢,下一位。”
“流氓!无赖!”
这是那位记者小姐最后扔下的一句话。
下一位是男记者。年纪看上去已经超过了三十,开口就用流利地德语问道:“周先生,您声称精通英、德、法三国语言。是真的吗?”
“当然。非常精通。”周天星以流利的法语答道。
记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也换上法语道:“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就以德语进行交流,可以吗?”
“可以。”周天星用德语道。
记者先生低头默思片刻,又问道:“我不得不承认,您的学识达到或超越了本科水平,也同样认为年龄不是作为领导干部最关键的因素。但我非常好奇。您既然不是党员,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国企干部的竞聘?难道您认为。一位国有企业的副处级领导干部,真的不需要信仰?”
“你错了。”
周天星认真地望着他,忽然使用中文,一字字道:“我信仰共产主义。”
他轻轻合上双眼,低声吟唱道:“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地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他把一首国际歌从头到尾唱了一遍,一字不漏,也没有错一个音节。
会议室里静得出奇,只有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听听,说得多好,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什么是真理?我可以把资本论倒背如流,我可以把马克思、列宁、毛泽东主席地每一篇著作倒背如流,那么,还有谁敢说我没有信仰?”
此言一出,群情耸动。
“周……周先生,我想我大概听错了,您刚才说,您可以把……”
“是的。”
周天星从座椅上站起身,神情庄严肃穆,亢声道:“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每一篇重要著作,我都可以倒背如流。”
一小时后,一大群记者争先恐后奔出会议室,只恨爹娘当初少给了他们两条腿。因为真的有一个狂人,能够全文背诵所有马、列、毛、邓著作。
而其中真正地原因,并不是因为周天星真背下了那些著作,只因在回答记者提问地同时,他的神念已经偷偷溜进东海书城,这是昨天晚上踩过点的地盘,至少知道什么书放在什么位置,问到哪就扫描到哪儿。
同一时刻,江航党委书记办公室中,捏着话筒的贺延年呆若木鸡。这一刻的他,已经快要崩溃了。
“笃笃笃!”
屋外传来敲门声,还没等他开口,就见钱思健慢悠悠地踱进屋中,大咧咧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自顾自摸出一根烟,上了火,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老钱啊,你看……这事儿怎么个了局?”
“官复原职呗,自己酿的果子自己吃嘛。”
“咳咳……老钱啊,你看最近这天气,忽冷忽热地。”
“生病了就休养几天吧,贺书记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我要批评你,工作实在太辛苦啦。完全不顾惜着点自己地身子骨。”
“这倒也是,要不,我就休息两天,老钱啊,有些事儿可就要偏劳你了。”
“休息吧,对了,咱们的沈副总说话就要到了,客舱部地事是不是该安排一下了?”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贺延年重重叹了口气。道:“老钱啊,你看着办吧,对小唐我没意见,就是周天星的事儿,我看还得斟酌一下,这个同志的能力,应该不限于区区二三十个人的法务部的,所以我忽然有了个想法,客舱部可是个锻炼干部的好地方啊,是不是可以把他调去搭个班子呢?”
钱思健笑了。掐灭烟头,起身道:“贺书记,您用人真有一套,钱某佩服。”
一直到快下班时。才有一个人力资源部地副经理领着几个人来到法务部,这是个笑容可掬的胖子,也是个自来熟。一见周天星就点头哈腰。嘘寒问暖,亲热得如同一家人,倒也让周天星记住了他的名字,贾济善。
贾济善是接吴从龙的班来主持竞选的,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个大办公室后,讲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然后当场直接公布了两位候选人的名字。代表公司党委。提名周天星为法务部经理,提名周义为法务部副经理。采用的是等额选举制,也就是说每个职位只有一个候选人,得票过半即当选,同时对之前所定的三个候选条件只字未提,接下来公开投票。
毫无悬念,民意空前一致,周天星和周义全票当选法务部正副经理。最后,贾济善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号称江航地用人体制改革迈出了坚实有力的一步。
闹哄哄的竞选结束后,贾济善却没立刻离开,而是悄悄把周义拉到一边,低声道:“老周啊,烦你给周少递个话,以后有用得着我贾某人的地方,一个电话就行。”
周义心领神会,拍拍他肩,语重心长地道:“老贾啊,周少这个人,最重情义,不过呢,也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地,想必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呵呵!那还不就是老周你一句话的事儿,要不改天咱们聚聚?”
“好说好说。”
竞选一结束,周天星就呆不住了,和下属们打个招呼,就拎着包回家了。还没走出总部大楼,就接到一大堆电话,都是龚有才、肖永、连云山他们打来的,无非是恭贺他官复原职、顺便要摆宴庆贺一番云云,周天星现在对邱党能避就避,随口打几个哈哈就把他们打发了。
本以为太平无事了,谁想最后接到地一个电话竟是钱思健地。周天星此前根本不认识他,起初听不出他的声音,直到他自我介绍后,才想起竟是江航的现任老总。
钱思健说话的方式很直接:“小周啊,我想请你吃顿便饭,肯不肯赏脸啊。”
周天星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人在道上混,哪能不拜山?虽说他从来都懒得主动去拜山,但山上的带头大哥主动下贴子,这点面子还是不能驳的。
和钱思健的私人会晤就在明星花园地会所里,主要是因为这里环境清静,不象在市里那样招摇。周天星并没有搭钱思健地车,自己打车回的家,钱思健也没有用司机,亲自驾车去。双方都心照不宣,这次会晤不宜声张。
包厢中,两人喝地都是红酒,菜也点得不多,除了一个大澳龙,其余都是清淡可口的时令蔬菜,只因钱思健从一开始就自称有脂肪肝,一般不沾荤腥,酒喝得不多,烟倒抽得不少,一根接一根。
酒过三巡,转上正题,钱思健道:“小周啊,不知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周天星眨眨眼,笑道:“钱总,我也不瞒你,二十三岁的副处,已经有点吓人了,要是再上个台阶,不是没可能,只是不太合适,所以我目前的打算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钱思健笑了,举杯道:“年轻有为的我见得多了,难得的是这份沉稳劲儿,不浮燥,就为这个,我得敬你一杯。”
周天星也笑着举杯:“钱总谬赞了。大树底下好乘凉,以后还要仰仗你提携呢。”
两人干了一杯,钱思健用湿巾抹了抹嘴,又点上一根烟,似是不经意地道:“早就听说,你和邱本初地私交不错,邱家可是本地的名门望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