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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未名湖畔的爱与罚-第39部分

小说: 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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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抓石块又快又多的小豆子,那个钢琴家老奶奶的小外孙,不是他,还会是谁呢? 

  他冲着他笑了,他也冲着他笑,谁也没吭声,就象珍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方才被人捅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埋下头,脸红心跳地吃自己的饭去了。 

  就象两条船,在时光的汪洋大海中漂散了,沿着各自的航线,借着来自异处的风,以不同的快慢,行了十年,却又在这十年后的某一刻相聚在一起……不可思议的人生啊,如果只是名字相同就可以称作有缘的话,这二人又算是什么呢? 

  你道他们没有认出彼此么?可十七岁的豆豆却早就在黑子的梦中唤出了他的|乳名。这是梦么?还是预言?抑或,这所有的匪夷所思都出自于一个更大的梦,一个不存在,一个虚无? 

  这是偶合吧……否则,这就是命中注定。它们两者本就没有截然的界限,彼与此,是与非,全决于当事人一心。 

  如果当初他的父亲没有离开部队,如果后来他的父亲没有远赴他方,如果他没有在图书馆见到他,如果他没有在课堂里遇上他,如果他或他根本没有考进京大……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只要实现了其中一个,那么一切就将全部改写。你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但是,人的命运不是掷色子——扔多少次都是一个同质的过程,你活过一次,就没的重来了。所以,从这个角度上说,在生命中出现的人也好,事件也好,都没有几率可言;只要存在过,就是必然的发生,就是命定的结局。人的一生,就是在或者惊喜或者震怒或者平淡之中不断发现那些已经设定好的剧情,或许精彩,或许乏味,或许快乐,或许悲伤……它们,都是必然的、一定的发生。 

  而象于雷陈可这般,精彩如斯,绚烂如斯的生活,并非为人人可以体会得到,这就只能归功于上帝的恩宠了吧。 

  吃完了饭,陈可拉着于雷往餐厅外走,把他父母甩在后面。他的情绪有点亢奋,象是喝醉了以后,感情最为充沛的那种状态;他的眼睛水汪汪的,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显得更令人陶醉;他的嘴唇也撒娇似地微微翘着,嘴角上挂着常人难以轻易得见的温柔的微笑。 

  “哥,咱们自己去走走吧,待会打的回去。”这还是陈可第一次主动用“哥”这个称谓来称呼于雷。 

  于雷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陈可跟他妈把单独行动的事说妥了,于雷诚恳地跟叔叔阿姨道了再见,两人便信步离开了餐厅。餐厅紧挨着海边,在二楼的露台上都能够清楚地听见海浪的声音。 

  今晚的陈可真地让于雷觉得有点不认识了。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可爱——神情,动作,说话的口气,摆脱了所有向成年人靠拢的姿态,更象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孩儿。于雷想起来,他醉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或许这就是这个十七岁的大男孩最真实的一面吧。 

  这个晚上后面的时间里,陈可真的在生理上喝醉了。他和于雷另找了一个小摊,主动请罚上午欠下的三瓶酒。席间,他一直把“哥”或者“哥哥”当发语词用,那种孩子气的口吻直听得于雷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好在陈可的意识还有几分清醒,否则他们今晚就只有睡沙滩的命了。 

  回了家,尽管满脸傻笑,走道不稳,他至少还知道吩咐于雷轻轻地、蹑手蹑脚地到卧房去,免得惊动了大人。 

  陈可倒在床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了。于雷便也打消了刷牙洗脸的念头,因为他知道,现在只要两分钟陈可就会睡过去,他还不想就这么浪费这个晚上…… 

  他帮陈可把衣服脱了下来。脱裤子的时候,他白色的贴身平角内裤“不小心”被于雷拽了好一截下来,陈可最下方的两块腹肌也完整地展露无遗。 

  于雷把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脱掉,翻身上床。他要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他伸手紧紧地抱住了陈可,他的后背也感觉到了有力的回应,这无疑是个好的开始。他的手在对方的背上游走,从后颈到臀部,不轻不重地爱抚着。陈可的手很自觉地卡在于雷的背上,一动不动。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09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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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雷的唇似有心似无意地在陈可的脸上摩擦,眼睛,鼻头,双唇四周…… 

  他终于张口了,但不是为了一个深沉的湿吻,而是为了说话。 

  “哥,我们是不是很有缘?”他轻轻地问。 

  “当然了,我不知道谁比咱俩更有缘了。” 于雷三心二意地回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渐渐地伸向了更为敏感的区域。 

  “我们真的很有缘啊。”陈可重复着,“要是有神仙的话,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让我能见着你。” 

  陈可的每一句话都成了燃烧在于雷胸腔里的火焰的助燃剂,他色胆包天,居然实实在在地吻起了对方的脸颊。 

  陈可把脸移开了一些,避开了于雷的亲吻。他睁开眼睛,直视着于雷,于雷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哥,咱们真的很有缘么?”他还是不依不挠地问。 

  “真的……” 于雷有点发愣,不知道该怎么更加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哥,你真的特好。”他闭上了眼睛,钻进了于雷的怀里,“你一直做我哥哥就好了,一直做朋友,特别特别好的……” 

  “哥哥……”于雷也无暇去考究陈可说的话,只是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打算应完了这句话,就顺势在他的唇上吻下去,从此,他会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他,永远做他的好哥哥,好“朋友”…… 

  可是,他噎住了。他感到脖子上湿湿的,有温热的水流,象小溪一样,从他的脖颈上流下去,流到了枕头上。 

  他的手停住了,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弟弟。他知道他心里有痛苦,有长期的忍耐,忍耐他家庭的冷漠,忍耐他父亲的性格,忍耐因为他的个性而给他带来的与社会的隔离感,忍耐这种隔离感所导致的孤独。他知道,他知道的…… 

  他害怕失去我,他肯定是害怕失去我的,否则他为什么会哭泣?他需要我一直做他的哥哥,一直做他的朋友,特别特别好的。我要和他牵手,他不会不答应,因为他不愿意失去我。那……如果我要他的唇,要他的吻,甚至要他,他会给我么?他会的,一定会的。只要我现在做,不管任何事,他都会接受。我可以很肯定地做这个判断!但是……这算什么呢?友情和肉体的交易?他爱我么?我要他爱我!全身心地爱我! 

  我现在的角色,是他的哥哥,是他特别特别好的朋友,不是恋人。我不能用我作为一个朋友、一个哥哥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去交换相爱的某些形式,因为我所要的不只是那个简单的形式,或者动作。 

  我要他爱我,象我爱他一样。 

  于雷放弃了那个打算,轻轻拭去了陈可脸上的泪水,抱着他进入了梦乡。他秉持了那一点点不乘人之危的道德信条,也很理性地分析了他当前的角色,他坚信,这个“哥哥”的角色其实和恋人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因此,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有信心——在这段即将成型的恋情上。 


 他睡得很塌实,在梦里,于雷看见了幸福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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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于雷 

  一个礼拜并不象它听起来那么长,几个囫囵觉的功夫,也就过去了。 



  自从陈可的父亲知道了于雷的身份,他在青岛的旅程便更加惬意了起来,吃喝用住,行车代步,都是比照着国宾级待遇来的。于雷只道这是陈叔惦记着与他父亲旧日的交情,因此格外厚待,但其中的实情,恐怕并非如此。 

  一天晚上,在陈家宽大的客厅里,陈可的父亲点着烟,不经意地跟于雷说起道:“要不是你父亲,也没有我的今天啊。”别误以为这是感恩戴德的话,这是一个快五十的中年男人隔着一千多公里,在跟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示威呢。 

  那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当然就是于雷的父亲。当年那个平步青云、屡屡晋升、妨碍了他军旅前程的高干子弟,就是他于雷小子的爹了。要说什么深仇大恨,这十几年过去,任什么小心眼的人也难再提了;可这因祸成福、创家立业的丰功伟绩,却是不能不向旧日的对手好好炫耀一下的——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他们往往最在意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要不当年全国人民砸锅卖铁也要在美帝国主义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呢! 

  回到京城之后,于雷把这段奇遇如实向上级做了汇报,他爸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这么个人想了起来。 
   
  “是有能耐的人。”他简单地给往日的同僚、下属做了定性。 

  “定性”这种工作,越是在陌生人的身上,越容易实施,如果两个人靠得太近了,有的时候反倒难以辨认清楚。在和陈可“相认”之后,于雷作为“哥哥”的身份得到了大大地巩固,现在陈可在私下相处的时候都一口一个“哥”地叫他,叫得他心里比阿斯巴甜还甜;但只要添一个人在跟前,他就立马改口叫“于雷”了,甚至还故意添上了几分疏远的劲。 

  他也知道害羞了么?于雷暗暗觉得形势正朝着对他极为有利的方向发展。 

  可负面情报也时不时地传来。根据消息灵通人士,于雷在312的眼线,张树同学的报告,从五月初到六月初的这段期间,张韩频繁地和陈可接触,两人会见时的气氛也日见热烈,甚至还有过若干次不可考的共同行动,行踪至今不明。 

  担心归担心,于雷也实在不好拿这个去跟陈可说事,不然人家还不觉得他这人有病么?再说了,就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必要,毕竟他还有陈可两年内不找女朋友的保证呢不是? 

 ·——·——·——·——·——·——·——·——·——·——·——· 

  五月中旬,大选举人团在京大理教211室隆重召开了选举大会,各院系的代表把300人的大教室填得满满的。于雷莫名其妙地被提名做了法学院的代表,在猪八戒主席张帆的带领下于法学院的席次上就座。 

  张帆在会前对院代表进行了动员,他那屡次让于雷失望的嗓门终于在将近一年之后再次发出了类似赵忠祥的声音:“咱们把票集中一下,待会儿投给陈言,啊,陈姐人很不错的。” 

  这是实话啊!可这话毕竟是从张帆嘴里说出来的,其宣传效果实在得打个大大的折扣,只要不起到反作用,陈言就该谢天谢地了。 

  大会由校学生会常务代表会议的主席主持,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个。于雷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把他和执委会主席袁和平、“工委”领导马骏以及“一把手”、秘书长等人联系起来,心想,咱堂堂的京大,为啥非要搞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呢?他随即又会想到矮胖矮胖的张帆,黑亮黑亮的牛娴,以及多位院会校会的主要干部,最后便得出了一个重要的定律——过早地热衷于政治活动会使人变丑。是为于雷第一定律。 

  竞选总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代表们大权在握,稳坐钓鱼台,看一群候选人一一上台,花招百出,跟马戏团里遛猴似的,不时地发出一些议论和窃笑。而候选人则分很多种,一种是象陈言这样的,胜券在握,心沉气定,言语间不事夸张,平和稳健,避虚务实;一种是象臧玉这样的,跟说单口相声一样,准备了一筐包袱,平均十秒钟抖一个,兜了一大圈却好象啥都没说;一种是卖肉型的,声也甜甜的,脸也甜甜的,跟涂了蜜似的,不招苍蝇,倒是招台下的那一双双色狼的眼睛;还有一种是没事凑热闹型的,拿着篇皱皱巴巴的稿,嘴巴好象在形成胚胎的时候就没完全裂开,在台上呜噜呜噜也不知道说了点啥,时间还挺长!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10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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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个候选人的陈述从两点罗嗦到四点半,投票总算可以开始了。于雷出去撒了泡尿,鼓励了陈言一下,松了口气,回到位子上坐好。 

  本以为总算可以开始行使自己神圣的民主权利了,不想这时台上又出现了一个什么选举委员会主席,跟唱戏似地念了十分钟投票规则,恨得于雷牙痒痒的——最烦的就是这些屁用没有还楞装人样的东西! 

  投票,唱票,选举结果在将近六点的时候终于正式出炉了。陈言以压倒性的多数进入主席团,臧玉也顺利过关,同时“入阁”的还有来自社会、国关和新闻的三个男生。 

  于雷在第一时间向陈言和臧玉致以祝贺,俩人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旧交,也有新识,大家七嘴八舌地撺掇着要吃这顿庆功宴。袁和平猪油糊了大半年的小心眼今天也开了窍,表态说晚上要作上一东,向新当选的主席团成员聊表祝贺之意。 

  你也该掏一点了,吃进那么多,还没个足厌么?于雷心想。京大学生会这一年下来,外联口的赞助,加上各项活动的节余,扣掉各部的辛苦费和黑钱,净利怎么也是五位数。这笔钱哪去了?谁心里都清楚,但谁又没沾过其中的好处呢?于是大家也就都把嘴缝上,接着装穷装孙子罢了。 

  庆功宴上,院会主席,校会元老,新主席的幕僚亲信,再加上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数一数居然来了二十多号人,想必袁主席还是有点肉痛的吧。陈言已经被公推为下届学生会的主席,一顿猛喝猛灌是逃不了的,可好在她是女生,大家多少还是手下留情了一些,没让她当选第一天就醉死在酒楼里,于官不利啊! 

  如此一来,于雷在文艺部的活计也有了着落,六月初招聘大会上走了个过场,也就定下来了。至于体育部,则是在臧玉和于雷的大力保荐下,由张树补了部长的缺。 

  在宿舍里的三个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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