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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未名湖畔的爱与罚-第47部分

小说: 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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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次以后,于雷就很少见到陈可了。起先,他在晚上还能时常去找他,后来夜里也难有见面的机会,就连发给他的短信都回得少了…… 

 于雷有些忐忑。尤其在这样的时候,和不相识的人在图书馆里,坐在他们平时坐的位置上,他想起他们以前的对话,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心烦意乱之中,这个男孩天马行空的幻想力再次有了施展的空间。 

 他为什么冷落我呢?为什么呢? 

  我无意中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他么?但他不是那种人啊…… 

  或者,或者……难不成他有了女朋友! 

 还是,还是……还是他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需要我? 

  再不然……再不然就是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我们根本就不曾有过那种种暧昧和甜蜜?! 

 是啊,只要两天没看见他,我就觉得他是在冷落我了,可人家并不一定这么觉得呀! 

  唉…… 

  到底是为什么呢!在伤病之中,这难道不应该是他最可以粘着我,依赖我,冲我撒娇的时候么?小可,只要你开口,就算是成为你的奴隶我也愿意!别说是背着你去校医院,就是去301又有什么难的! 

 他的焦虑日复一日,却不可能从陈可本人那里得到证实或者安慰,因为他毕竟没有欧阳的那种野劲。所以他就只能巴巴地瞅着每个星期的例会,希望能从张树那儿套出点话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最近的话也少了,关于陈可他也就只肯说到受伤的事,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则是一概缄口不言。 

 这么一来,局面就真得有些令人紧张了。以于雷对他的了解,张树的口无遮拦只是平日里的事,而对于自己和朋友真正的隐私,他向来是守口如瓶的。因此,对于他的沉默,于雷很难做乐观的理解。 

  就在这煎熬的时刻,张树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是一个周末,他用手机发来了邀请及事由:“出去喝酒吧,郁闷。” 

  既然他自投罗网,于雷当然没有错过这个大好机会的理由,他一定要知道陈可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们在西门外找了一家烧烤店,在露天的板凳上坐下,各自闷了一口刚开的啤酒。 

 “咱哥俩也挺长时间没聚一回了。怎么着?不郁闷就不想着哥们了?”  

 于雷放下酒瓶,开口说道。他的谈话技巧不会让自己的意图直接地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1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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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错!”张树又闷了一大口酒,“这事不找你,没法跟别人说……”他用手掌在脸上来来回回地摩擦着。 

  “怎么了?” 看见他一脸悲怆的神请,于雷几乎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张树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情。 

 原来他喜欢张韩!于雷心里暗暗地惊讶,但愿他把那个死女人追走才好呢! 

 “那就追啊!我看陈可对她也没啥兴趣!” 于雷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只好怂恿张树去冒个险了。 

 “唉……没就好了……”张树长长地叹了口气。 

  于雷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差不多就已经成了,他们俩现在成天在一块练习,大半夜的……”张树的话都带着点哭腔了。 

 一道闪电“喀嚓”一声,劈过了于雷的天空,打在他情感的森林里,烧成了焦炭。 

 不可能的……不……不可能…… 

 “可是他说自己两年之内不会找女朋友的呀!” 于雷已经顾不得暴露自己想法的危险了,急迫地问着这些幼稚的问题。 

  好在张树也没有那个闲心去考虑于雷的心情,只是摇着头:“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准……” 

 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这他妈的让我怎么相信! 

  我是他哥,是他亲口认的哥!你,你还听过他叫别人哥的么! 

 他有女朋友,怎么可能不第一个跟我说!因为……因为我是他哥啊! 

  可是…… 

  因为我是他哥…… 

 他就一定要跟我说么…… 

  于雷一整宿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想这两个问题。 

  他会跟我说么?他不会跟我说么? 

 他有女朋友么?他没有女朋友么? 

 更可怕的问题,他甚至都不敢想,只好借着酒精的作用,把它们打发到梦里去了 

  ——如果他真的有了女朋友?我应该怎么做呢? 

  他的灵魂,拒绝回答。 

  就是这样,他宁愿在自我麻醉、自我欺骗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行,也不愿提前哪怕一秒钟接受现实带来的痛苦。 

  只要他不亲口告诉我,就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往日的那些甜蜜,绝不会是海市蜃楼的!你不会这么容易忘记!因为我不会…… 

 一定是你太累了,太忙碌,或者被伤病困住了脚步,以至于在一时间疏忽了你这个一直想着你的哥哥,这个你最亲密的朋友,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写了封短信,发给陈可。不到十个字的东西,却花了足足他半个小时。 

 “你最近怎么不太理我了?”他问,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他许多次的修改。 

 然而,陈可几近外交辞令的答复却让他失望了:“你要觉得寂寞就先找你们屋人一块上上自习呗。” 

  我要觉得寂寞就先找我们屋人一块上上自习? 

  于雷只能苦笑了。 

  陈可啊陈可,咱俩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么?我们屋的人难道竟可以成为你的替代品么!在你的眼中,你和他们只是一样的人,那我呢?我和你们屋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么……是这样么!! 

  我不可以骑车带你,因为他们有车。 

  我不可以替你打饭,因为已经有人取走了你的饭盒。 

  我也不可以陪在你身边,因为已经有人那样做了。 

  我甚至不可以给你发短信…… 

 只是因为你要和那个表子一块练琴?! 

 对你来说,这都是无所谓么! 

 我…… 

  我不能…… 

 至少,我还可以陪你喝一杯吧!在我们常去的地方。你说你喜欢那种感觉,不是么?那是我带给你的感觉,不是么?张韩,还是张树?他们谁能象我一样,让你笑,让你醉,让你快乐? 

  把这一切都想起来吧!求求你。 

 “成!”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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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陈可 
  
  他从来没跟别人动过火。这是头一遭。 

  这些天他积压了太多的不快,就在这一次,统统爆发了。 

 张树和海斌到电脑上对了一下IP地址,确实是何进的。他们两个面面相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可。 

 是啊,安慰他有什么用呢?加上的课已成事实,是消不掉的了。 

  陈可的手骨都有些生疼。它们并不习惯这种用力方式,但已经足以对受力者形成莫大的伤害。 

 他坐在床边上,费劲地喘气,什么也想不了。 

 可是,现在正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思考。思考如何弥补学业,思考如何面对于雷,思考如何处理纷乱复杂的人际关系,思考如何思考。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何进如此恨他,恨得一定要置他于绝境? 

 他不明白。 

  或许,就象我的父亲不明白我为什么恨他,是一样的吧。 

 他黯然地想。 

  也许我真地,真地在什么时候,深深地伤害过他? 

 那于雷呢?他无法肯定自己是否会在某一天,在无意中,给他带来伤害和痛苦,让他恨自己,迫使他离开。 

 人在一起,就是在互相伤害、报复、伤害、报复……真得就是这样么? 

 这一年多,这一年多我是多么快乐啊!我以为自己终于成长了,终于可以把握自己的快乐,终于可以不再为那种时而袭来的忧郁与不安所侵扰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依然如故地,他的灵魂被忧惧的蛛网紧紧地裹缠,那种感觉他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绝望。 

 我以为自己是在向上前行,却不晓得,原来脚下的路,是在往后退的啊! 

 多么可笑。 

 陈可,陈可,你早就知道置身事外的重要性,为什么还要在和别人的纠葛中越陷越深? 

 一个分不清爱恨,看不懂人情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渴望快乐呢? 

  抽身而去吧。 

 这句话,在以前的他,可以轻易地说出口。 

  可现在……不能了,不能,因为这个成本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他就象依赖毒品一样,渴望着他带来的快乐和安宁,他不能忍受他的离开,不能! 

 而如果他们之间的问题是出在这个叫陈可的怪胎身上,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永远也不会想要伤害你!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安静地想想,我会懂得,如何再也不让你离开,象其他人一样……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大作了起来,惊得他一个激灵。 

  是手机的备忘录:5:30,和于雷吃饭,农园三层。 

 他听见脑袋里“嗡”的一声,接着是一片空白,心跳加速,手脚发冷。 

  他慌了。 

 就在当下,他连和一个陌生人相处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够面对他呢? 

 可他不敢拒绝,他不敢去编造任何可能被人识破的借口。他强迫自己从床上站了起来,视野变得狭窄,颠簸,他冲到水房,在水槽旁边干呕了好久。 

  他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狠狠地冲着,一直冲到眼泪都流完了,才直起腰来,仰起了头。 

  现在的他,脆弱得摇摇欲坠。 

 十分钟以后,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在他对面坐下。 

 “没事吧……你脸色特别差!”他关切的语气就象是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也许,有一天,我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些话了,因为某些我不可能知道的原因,那……我…… 

 他真得没法想象了。他是多么想珍惜他呀! 

 “我……我觉得特别恶心。” 

 “那你还能吃饭么?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不……”他反复地思索、比较怎么回答他的话才最能让他高兴,却痛苦地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于雷也沉默了。饭菜上来,没有油腻,没有辛辣,都是陈可平日里爱吃的东西,可他们谁也没怎么动筷子。 

 陈可想起来,上次,在那个大雨天里,于雷是那样冒着高烧,顶着大雨,跑过来,和自己吃饭。 

 他都快哭了。 

 他连如何去想那个人,都不知道了。 

  两个人干巴巴地聊了几句,于雷便叫服务员过来,买了单。 
 
 
  
 作者: 211。136。253。*  2006…3…9 20:16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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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他们一顿饭能吃两三个小时,而这一次,还不到三刻钟。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沉默。陈可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些话题,却无奈地发现,往日里那么随意、快乐的交谈,居然是如此难以实现的。 

 他在不高兴么? 

 大概,是的。 

 可我,无能为力。 

  因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也不知道如何让他高兴起来。 

 如果我知道的话,任什么,我也愿意去做。 

 我愿意的。 

 生活就是这么残酷。 

  因为时间是这样。 

 不管你是痛苦也好,绝望也罢,它从不为你的感觉停下脚步,只是一分,一秒,缓缓地,永恒地,向前流动。 

 他还是要练琴,还是要学习,因为考试和表演,都不会为他的痛苦而等待。 

 他去跟每一个任课老师解释自己的遭遇,得到了谅解。于是,只要他在一个月内交齐这从未学过的三门课的七份作业,他就依然可以参加期末考试。 

  这是多大的恩惠呀。 

 《鳟鱼》的进度也很不能令人满意,在这个星期的指导课上,老师对这个曲目能否按时达到演出水平流露出了深深的担忧。 

 这刺痛了陈可的心。如果外婆知道她的外孙居然有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曲子演砸,她会多么难受啊! 

  于是他只好更卖力地练习,花更多的时间,投入更多的精力;只好把睡眠时间无限地压缩,在深夜里,打着晃眼的应急灯,学习那些生涩的古代字符。 

 然而,不同的是,当他在练完琴之后,再次打开手机时—— 

 没有短信在等着他了。 

  他茫然地面对着于雷的冷待,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象是被预言了世界末日,他徒劳地等待着命中注定的不幸降临。 

 那是十一月末的一天,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接到于雷的短信了。 

 他赶完一份拉丁语作业,疲惫地关上了应急灯,躺下,脖子酸得不行。 

 已经两点了。 

  就在这时,他枕边的手机振了起来。 

  是谁呢?在这个时候? 

 他掀开手机盖,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了于雷的名字! 

 他惊喜万分,精神陡然振奋了起来。 

 他选择了查看文本内容。 

  短信里的字,每一个都印到了他的心上。 

 “陈可,抱歉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但我真的不能不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但也很难受,经常,经常。因为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没办法继续装作自然,我没法再忍受这种痛苦了!如果你无法喜欢我,如果你心里有了别人,告诉我,别再让我难受了,好么?我会试着去理解。你的哥哥,于雷。” 

 他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读了第三遍。 

  这是于雷发过来的,没错,是我的哥哥,于雷,就是他。 

  可这是什么意思呢? 

  喜欢? 

  我们可以对彼此说这两个字么? 

  于雷喜欢陈可,陈可喜欢于雷?! 

  我难道可以用这样的句式来表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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