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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情我愿-暗涌-第6部分

小说: 你情我愿-暗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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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母亲是财缝?”他问。 
      我得意道:“是高级裁缝,常有女明星找她做旗袍呢。” 
      他笑:“我有主意了。” 
      我问:“什么主意?” 
      “做件小肚兜,男女都合用。”他笑。 
      我瞪他:“你说真的?” 
      他点头:“今年是羊年,让她绣只小羊羔在上头。” 
      我翻白眼。 
      “难道不好吗?”他看我。 
      我挤出一丝笑容:“挺好。那我该送什么?” 
      他笑道:“不用麻烦,你我合送一份就行了。” 
      我傻了眼。两个大男人合送一个绣着小羊羔的红肚兜…… 
      “多久能做好?” 
      “一块破布,两根带子,外加一头小羊……大概几个小时吧。” 
      他贼贼地笑:“顺便让她多做件大号的。” 
      我震惊:“给德诺萨尔先生?” 
      他眨眨眼,贴到我耳边:“是给你的,在床上穿给我看。” 
      我要晕了。 
      他忽然朗声大笑起来,拍拍我的背:“斌,我说笑的,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我气结。 
      “原来你也会窘,真可爱。”他笑得直发抖。 
      我的脸再也板不下去,终于也笑出声来。引来满街俊男美女侧目。 
      唉,我定是傻了,否则为何快乐至此? 


      照他的意思,给方菲打了个电话。 
      被她臭骂一通:“沈哥,你太不像话了,去意大利玩都不说一声!我一定要罚你,PRADA新出了一个皮包,不把它买给我,你以后就别再来见我了!” 
      “好,买给你就是。”我朝坐在一旁的达君耸耸肩,这钱得你出。 
      又压低了声音:“对了,你到底和凌总去干嘛?他,有没有对你出手?” 
      “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我叹气,这丫头真是个包打听,“我想麻烦你老妈做个小肚兜,哄孩子的……” 
      听筒里一声尖叫:“沈哥,你在外国生小孩啦!” 
      我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拿来送朋友的!” 
      又把样式颜色交待给她,她问:“只要一件吗?” 
      我脸一烫:“一件。” 
      达君已然猜到我们谈论的内容,笑嘻嘻地凑过来吻我的脸颊:“你们继续谈,我陪德诺萨尔去医院。” 
      我点点头,又和方菲聊了几句,见他出了门,才把电话搁下,拨了另一个号码。 
      秦子安的主治医生。 
      “他还好吗?”我问。 
      “还算稳定。”他答,“可是,HIV引起的支气管炎和肺炎都开始间歇性发作,他发病的时候非常痛苦。” 
      我心头一黯:“那,他的情绪怎样?” 
      “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听话,也很配合我们的治疗。”他答。 
      我告诉他我可能晚一些回国,请他代为照料。 
      他答应下来,并说一定尽力。 
      我说谢谢,挂上了电话。 
      眼前忽然闪过我离开的那夜,他绝望的眸子—— 
      他说我终不肯原谅他! 
      我苦笑。 
      他不懂,我骂他怨他,但我不恨他。我甚至从未恨过他!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一切又重返现实。 


      方菲的特快专递送抵时,正赶上达君的母亲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真是阿弥陀佛。 
      我在病床边把邮包拆开,红艳艳的小肚兜立即引起了德诺萨尔先生的兴趣。“哦,这是什么?多巧妙的绣工啊!”老头子称赞道,“这是沈给我的礼物吗?” 
      我忙撇清:“不,先生,这是凌送给他小弟弟的。” 
      他母亲的眼眶湿了:“小君……” 
      达君笑道:“只是件小玩意,逗BB玩的,希望他长大后别骂我。” 
      “你有这份心,我真高兴。”他母亲抹着眼泪。 
      达君别过头,对我说:“瞧吧,我说他们会喜欢我们选的礼物的。” 
      我说:“别把我和你扯在一块儿,我给伯母准备了别的礼物。”从邮包里拿出一个手工缝的小手袋,递给她,“我的小心意。本是配旗袍的,可我不知道伯母的尺码,不敢贸贸然……” 

      “小斌。”她的泪水止不住了。 
      达君低声骂:“臭小子。” 
      我不理他,和伯母拥抱。 
      德诺萨尔先生不忍心妻子被眼泪淹没,向我们下起了逐客令:“小伙子们,我亲爱的太太要休息啦,你们也快回家睡觉去吧。明天为庆祝宝宝降生,要举行个宴会,你们俩可都得到场。” 

      “当然。”我们笑道。 
      出了房门,又特意去护婴室看了看孩子。隔着玻璃,见他睡着。 
      “真可爱。”我说。 
      他笑:“也许未来你会结婚,然后生一个比他更可爱的孩子。” 
      “不,我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我说。 
      我和他都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微笑着说:“别人的孩子看着都象天使,若是自己生养,不定是个小魔头呢。” 
      “这话有理。”他说,“可是老了也许会很寂寞。” 
      “你会找到一个美满的伴侣。”我说。 
      “你呢?”他凝视着我。 
      我笑着别开脸:“我,还没想过。” 


      忙了一整天,很早就睡下了。临到午夜,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国内的长途。 
      达君伸手接起,慵懒的脸孔立即换上严肃的神情:“你继续盯着,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放下电话,他点了根烟,慢慢抽着,眉头紧锁。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公司有事吗?很严重?” 
      他点点头。 
      “有什么事能让我们的凌总愁成这样?”我问。 
      他摸了一把我的乱发:“很多很多。比如,我怀疑我的叔父私自购买廉价工业用地,造假账,亏空公款……或许还有别的。” 
      “你叔父?不就是凌重远先生吗?”我问,想起他曾担任公司的副总裁,去年才离任。 
      我和他有数面之缘。 
      他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是。他虽然离任了,但当时为了安抚他,特别给了他土地购买权,由他负责为凌氏竞买建筑用地,可他竟私买廉价用地来冒充!” 
      我一惊。即便我对建筑业不在行,也知地皮质量不同,其间的差价极大,动不动就逾千万。 
      “可,他是你的叔父。”我安慰他。 
      他按熄了烟:“暴利当前,谁都能翻脸不认人。” 
      我默然。 
      他望进我的眼内,低声问:“若我不能给你那么多钱,你还会跟我吗?” 
      我移开了视线。 
      他轻笑一声,吻了吻我的唇角:“睡吧。” 
      关上灯,四周一片黑暗。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温柔而伤感。 
      他不该问的。 
      因为,我们都知道答案。 



      ☆☆☆北辰蓝姬于2003…07…23 18:43:4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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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宴会上自然是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德诺萨尔先生社交圈极广,到场祝贺的宾客来头都不小。这个瞧着是拍电影的,那个像是足球明星,甚至还有政界的大人物。可惜我不会意语,英文也马马虎虎,不敢上前造次,远远望着,也算饱了眼福。 

      德诺萨尔先生喝了点酒,脸颊通红,忍不住的笑意。 
      “我母亲很幸福。”达君递给我一杯香槟。 
      “是啊。”我啜一口,凉凉的,透入心脾。 
      他笑:“少喝一点,别忘了,你喝醉了可是会发酒疯的。” 
      我瞪他一眼。 
      他说:“我想过两天去罗马,可能等不到母亲出院了。” 
      我问:“她会不会不高兴?” 
      他笑道:“不,我们的关系比以前好多了,日后有假期可以再来看望他们。” 
      德诺萨尔先生过来叫我们:“小伙子们,躲在角落里干嘛?”拉着我们去结识他的朋友。 
      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好碰杯饮酒,后来又介绍女宾与我跳舞,直弄得我晕头转向。 
      我偷偷向达君诉苦:“德诺萨尔先生太亢奋,我可吃不消了。” 
      达君哈哈笑:“那老头子想帮我们介绍女朋友呢,你应付一下吧。” 
      “天呐!热情的意大利老头!”我叫起来,猛地眼前一花,“我可能醉了,地板都在打转呢。” 
      达君连忙伸手扶我:“早让你少喝些酒,就是不听话!” 
      我不好意思地笑,半眯起眼,任由他搂着我穿过重重宾客。人们都好奇地望着我们,可怜达君一边走还要一边解释:“他醉了。” 
      喝醉了真好,人也放肆起来,不管自己的脸是否已涨成猪肝色,死死抱着达君的脖子。上楼。 
      脱衣服也麻利,拉着达君的领带跳上床。 
      达君笑着吻我:“我该感谢酒精,你真性感!” 
      我闭上眼睛,抚摸着他的皮肤。他真烫,就和我一样。他的身体慢慢贴上我的腰后,我疯狂扭动着,像一条蛇。 
      厚重的喘息,濡湿的肌肤,青帐书架,老式的风扇……恍惚是大学时代偷情的集体宿舍,我颤抖起来,泪水冲出了眼眶。 
      我痛苦呻吟着:“子安,子安,秦子安!” 
      一刹那间,空气,停滞了。 
      我说了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耳边似乎话音未落:子安子安—— 
      瑟缩着回头——达君的嘴角还保留着片刻之前的浓浓笑意,可眸子已结了冰。带着一抹怀疑,和一缕刺痛。 
      “达君……”我轻触他的指尖。 
      一巴掌披头盖脸打过来,结结实实地落在我的颊上。我捂住脸,耳旁嗡嗡作响。 
      他扳过我的脸:“你好啊——沈斌!” 
      我垂下眼,不语。 
      他冷笑,把我往床角一推,抓起外套,走出门外。 


      房门砰一声地撞上,额发随着气流扬起又落下。我瘫倒在了床上。被褥间依稀夹杂着方才激|情的汗水,如今已是冰凉。 
      头碎裂般得疼痛,可脑内空无一物。 
      捂着红肿的脸庞,我睡着了。 
      做了很多梦,梦中流了很多泪,还喊哑了嗓子,清晨醒来时却不知梦见的是什么,也不知喊了些什么。 
      起身后去找他。 
      我该向他道歉的,我想。Zuo爱的时候喊别人的名字,任谁都受不了,何况是他?我让他颜面尽失! 
      寻遍整个庄子,却未见他的身影。这才慌起来。 
      莫非他把我丢在米兰,自己已经回国了?念头一闪而过,后来又想到他可能是去医院了。赶到医院,病房里只有他母亲和德诺萨尔先生两个人。 
      “达君呢?你们看见达君了吗?”我急切地问。 
      他母亲望着我:“小斌,你们怎么了?” 
      “不过是一些小争执,他一气之下走了。”我说,很心虚。 
      她叹口气:“不要再瞒我。你们不是普通朋友,对不对?” 
      她还是看出来了。 
      我说对,但也不算恋人。 
      “孩子大了,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也插不了手。”她说,“刚才他来看过我,并向我道别……” 
      “道别?他来过?他去哪儿了?”我一手的冷汗,只怕他已回国,再也追不上。 
      她望定我:“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玩游戏么?开心的时候打打闹闹,一个不高兴就捉起迷藏来。” 
      我求她:“伯母,请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罗马。两个小时前走的,现在应该已经抵达。”她答,又把他订的饭店告诉我。 
      我跑出医院,回庄里拿了护照,直奔机场。 
      赶得太急,坐到飞机上时,心口还在突突地跳。阳光利得很,将云海撕开了好几个口子,透过玻璃,刺到我的眼皮上。我绞着双手,对此时的冲动感到很茫然。 
      见了他又该说什么呢?对不起?他若原谅也就算了,可若不呢?我回国后怎么办?难不成我再找一个有钱人倒贴?亦或是做回先前偷鸡摸狗的小营生?搞得不好又要丢了工作! 

      心思,已缠成乱麻。 


      可容不得我多想。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步出机场,是人潮涌动的都市,透出彻骨的陌生。 
      我想叫一辆出租车,却不知从我身旁驶过的哪辆才是,想找人打听,又不懂异国语言。早就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面,但没想到会如此不堪,竟呆立在了大门口,不知何去何从。 

      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形容依旧,隔了一个小时的行程,它没近些也没远些。可是我的情状已不同。不自禁摸摸脸颊,还有些微肿胀,其实他打得不算重,我却痛了很久。 
      做人做到我这份上可真够失败的。 
      我只得跑去找机场人员,鸡同鸭讲了好半天,终于搞明白黄|色车身的就是出租车。转身再往门口走,猛一抬头,凌达君就在面前。 
      我和他都呆了呆。 
      好不容易开口:“达君,你怎么在这儿?” 
      他扬眉:“我该问你。” 
      “我,我想向你道歉……”我摩搓着双手,“我喝多了,酒能乱性。” 
      “也能吐真言。”他嘲弄地笑。 
      我不知还该说什么,只望着他。 
      他的眼内闪动着些什么:“你昨晚真淫荡,我本以为能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 
      “我们换个地方再谈。”我打断他。 
      “这里不好么?人多,你不用怕我失控掐死你。”他脸上带着笑,声音却透着凶狠。 
      我咬住唇,半晌才开口:“昨晚,确实是我的错,很抱歉。我错在没有尊重你,伤害了你的自尊心。你曾说,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不差毫厘,但,你不能阻止我去想念过去的恋人……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我们都清楚,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哈哈。”他大笑,“好一个交易!” 
      我抓住他的手:“达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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