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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奶油冰砂青花碗(第二卷)_by:_腐乳白菜-第6部分

小说: 奶油冰砂青花碗(第二卷)_by:_腐乳白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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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来不及,身体止不住的向前飞奔,风声似乎更响了,巷口还有些距离,精神反而放松下来,他缓缓闭上眼。

  就这样结束也很好,虽然没有帮爹拿回宝贝,但他尽力了爹就不会怪他。传说太监死去没有带着宝贝,来世也会不完整。若可以的话,他想把自己的给爹,代替爹受下一世的苦。

  约理呢,从见第一面开始,而后为他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觉得后悔。一定有的话,他只恨命运要他在爹和卢约理之间做一个取舍,他为了一个总要去伤另外一个。

  倘若埋伏在宾馆的人,真是因为他的那封电报引来的,也好,他用一命换给约理一次逃跑的机会,便不再用愧疚什么……

  枪声如预期般响了。

  声音很大,盖过了耳边的风声。

  他感觉被什么撞飞,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被一片柔软护住。

  没有痛楚,没有流血,他惊异的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一双弯成迷人弧度的眉眼。

  巷子里传来掴巴掌的声音,接着有人骂道:“你他妈把眼睛睁大点,打死那个矮的没所谓,如果那高的死了,你知道多少钱就打水瓢了么?”

  没等钟来寿反应,卢约理迅速爬起来,趁时候拉起他的手跑了两步,拐进另外一条巷子。两人七拐八拐,不一会儿跑到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四周的巷子四通八达,地形时高时低,处处可见居民自己见缝插针加建的房屋,非常方便藏人,不一会追在后面的人就没了动静。

  钟来寿捡了一条命,心还在突突突的乱跳,长吁一口气,赞叹所在正是块避身的好地方,话还没出口,突然觉得拉在一起的手一沉,身边的人一个趔趄翻身倒在地上。

  捌:糖果

  钟来寿捡了一条命,心还在突突突的乱跳,长吁一口气,赞叹所在正是块避身的好地方,话还没出口,突然觉得拉在一起的手一沉,身边的人一个趔趄翻身倒在地上。

  “约理……?”

  “你跑的好快……我差点没赶上……”约理脱力闭上眼。

  钟来寿赶忙找了处黑暗的墙角,扶着人坐下。解开大衣的扣子,才发现里面的白衬衫染红了一半,温湿黏腻的血把衣料粘在皮肤上,透出宽阔的骨架,衬的皮肤更加苍白。

  他倒吸了一口气,在大衣衣领左边找到一个不易察觉的弹孔,他哆嗦着要扒开衣领查看伤口,却被一只手钳住手腕。

  “不用……”卢约理吸气,努力用清晰的声音说:“你走吧……”

  “约理,咱们一起逃。”

  “他们冲我来的,不会杀我,会杀你……”

  “那我也不。”

  “你听我说……去汉口的汉北公寓,找一个姓翁的,让他带你离开,如果他不肯卖我这个面子……你就……”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箍在手腕上的手忽然一紧,“……你就报周闻的名字。”

  “周大哥?约理认识周大哥?”

  “嗯,那是他的学生,他一定会帮你……我跑不动了,他们人多,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我……”

  说着,用尽力气将钟来寿的手推了出去,含混的继续说:“……你也别想着来救我,你斗不过他们……若我侥幸没事就去找你……倘若……你就当做了场梦吧……今后自己保重……”

  钟来寿被推在一边,心里五味杂陈,顿了一会儿,默默的走到他旁边,避开受伤的左肩拉起右手,慢慢的把人担在肩上,颠了颠扶正,顺着四周墙面透下的阴影缓缓移动。细小的身子支起一半的力量,卢约理拖着脚,不由自主的跟着迈步。

  “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就不!”钟来寿倔劲也上来,咬着牙说:“先找个大夫帮你治伤,然后我就去找翁先生帮忙离开武昌。”

  “傻瓜……”

  “我爹也这么说我。”

  “……”

  两人每走一段,就探一下路。

  敌方却也不傻,不出所料,在周围布了搜索的人,中、西医的药店门前更是密不透风。约理靠在来寿肩上,越来越沉,情况十分不妙。

  不知哪里刮了阵邪风,原来微弱的月光完全被云遮住。恍惚间间感觉好像身在杂草密布的村落,血腥和焚烧的味道灌满了整个世界,多少他身边的人人都护着他,然后在他眼前死掉,唯独留下自己,寂寞的站在中央。

  现在轮到约理了么?

  他甩了甩头,把晦气的幻觉从眼前赶跑——再跑远点,总有那些人顾不到的地方。

  忽然有了勇气,钟来寿猛的一用力,将整个人都背在身上,毅然决然的冲出那片民居,一路往南摸去。

  “站那别动!”

  身后的黑暗里有人喝道。

  不管如何小心,最终还是逃脱不了,钟来寿心一凉,望了眼卢约理垂在前面的左手,停下脚步。

  卢约理的指尖上还有滴血没有落下,夜色深深分不清是黑的还是红的,他疼惜的伸手握住那冰凉的指尖,悄悄将血揩去。

  “我他妈的叫你别动!臭小子还真能跑,折腾了我们这么多兄弟。”

  卢约理趴在肩头,在耳边轻轻吹气:“放下我,你自己跑。”钟来寿没有动,也没答话,手握的更紧了些。

  “别耍花样,把人放下!”

  钟来寿依言把卢约理放下来,扶他坐在墙角,余光看见来人举着把枪。半昏迷的卢约理忽得抓了他的手,偷偷将一把匕首塞到他袖管里面。

  “两个男人腻歪个什么劲,真他妈恶心,松开滚到一边去。”

  卢约理挣扎着直了直身子,“放了他,这事跟他没关系。”

  枪依旧指着钟来寿。

  “放了再等着他来找咱们麻烦?开玩笑,你俩这么情深义重,不如等你交代了财产,到阎王殿跟他相会吧。”

  “他若死了,你们就永远不会知道钱在哪儿。”卢约理闭上眼。

  那人举着枪向着钟来寿逼去,“哦?那可未必,你老老实实交代,爷就给他个痛快。否则的话,咱们就先敲了他的脚踝,再敲他手腕,泡在江水喂鱼,看你说还是不说。”

  钟来寿望了眼卢约理,又转过头看着枪口。眼见着再无希望,反而平静下来,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逐渐散开来,像是在凝望远方。

  随着细密的嗡嗡声,一个黑点闯入钟来寿的视线,极速的靠近,待到举着枪的人反应过来猛地回头,一辆黑色的汽车已经飞奔而至。啊的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被撞出好远,来寿也不知所以,只顾瞬间扑上去护住约理,汽车却吱的一声停在两人旁边。

  “上车!”开车的司机从车窗冒出个头,一身黑色的中式短衣,戴了一顶宽边黑色毡帽,黑夜中看不清身影,声音像是故意压得低沉。

  钟来寿愣了一下,拿不定注意该不该相信。

  “快点儿,一会儿便来不及了。”兴许是着急,那司机一时忘记了压抑声带,吐出的声音清脆而婉转。

  “爱婷姐?”钟来寿哑声惊呼。

  那司机轻轻一挑帽沿,露出半个脸,道:“快!”

  钟来寿这才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塞约理进去。人刚坐定,扯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离去。

  “爱婷姐,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哦……我刚巧……”王爱婷的言辞有些闪烁。

  “这么说……”一直虚弱的卢约理突然发话,声音很小:“王小姐你是想好了?”

  “卢先生何必逼的那么紧呢?”

  钟来寿听的迷惑,没敢插话。扭着身子,手抖着将卢约理扶正了一些,拉到胸口。卢约理笑笑,十指相扣握住还在颤抖的手,毫不避讳的依偎在他怀里,话题却仍在王爱婷身上。

  “那王小姐此行若被发现,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我当然知道,不过开始就是我找的事儿,我自己会承担。”

  卢约理完全靠在钟来寿身上,又说:“卢王两家能联手,岂不更好?”

  “有好些事你也查过了吧?你认为我会答应?”

  卢约理用鼻子轻哼一声,闭上眼没再说话。

  汽车一路飞驰向西走,四周的景象越来越荒凉,转瞬间灯火通明的城市就变成了身后一片忽明忽暗的光点。

  王爱婷将车在一个孤立的农家小院前面停下来,转身扔给钟来寿一把钥匙,自己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柜子里有药箱,血流了那么久,死活要看他造化了。”

  钟来寿望了眼王爱婷的背影,背了约理下车,回头说:“爱婷姐……我不知道有什么事,不过谢谢你肯救约理。”

  那背影却焦躁的挪动了一下,又生气似的甩掉帽子,将紧紧束在头顶的长发扯开,乱抓一气,最后气哼哼的下了车。

  “好吧!是我干的,在南京的时候我就查过你,知道你和青帮的纠葛。是我通知了青帮,但我没想到他们一来就跟六表哥勾搭上,还傻到在自家的地盘上动手。我只是不甘心让那个无耻的家伙占了便宜,我害你一次,救你一次,咱们抵了吧。”说完,她又绑着头发坐回车里,摔上门,“不过爹的事,我不会原谅卢家。”

  马达又响起,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看到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婉约恬静的爱婷姐,钟来寿一时语结,却不敢耽误片刻的时间,背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卢约理匆匆钻入黑暗的小院。

  陌生的气息让卢约理猛然警醒,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持续的疼,只是似乎已经止血。

  他艰难的抬起眼皮,没有窗帘的简陋窗户隐约透出微微泛橙的光,看样子已经凌晨了。不远的桌上,放着药箱,里面瓶瓶罐罐装的西药都被翻出来,摆了一桌子,地上还扔着浸了血的衬衫和棉球。

  他动了动,想换一个姿势,才发现怀里还有个人裸着上身,紧紧贴在自己胸口,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暖意。

  就这样,又逃过一劫,他深吸了一口气。

  “约理……”怀里的人没有预兆的突然发话,根本没有睡。“教我西洋医术吧。”

  “你学这个干什么?”

  钟来寿抬头扬起晶闪的睫毛,没了温暖的脸护着,卢约理才感觉到颈窝里一片冰凉,缠绕的绷带上尽是泪水。

  “爱婷姐留下的药……我一样都不认识都不敢乱用,约理你一直发着烧也不醒,我很害怕……”

  “那你用的什么?”

  “百应丹,爹留我的,我带着很久了,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约理爱恋的伸手去抚了抚他的头发,不经意牵动了伤口,嘶的吸了一口气。来寿忙抬手接住,把掌心放在脸上,轻轻蹭触,吸取着温暖的幸福感。

  卢约理叹气:“学会又怎么样呢?一样在生死面前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

  “卢老爷也是在约理面前离开的么?约理,你告诉过我,伤心的事不要总去想。”

  约理听了这话,一颗心仿若落入了一片柔软之中,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忽然体会到那日来寿为何会哭,缓缓的答道:“好!”

  沉默半晌,钟来寿突然发话:“约理,你饿不饿?这里好久没人住了,也没吃的。约理你先忍忍,等天稍微亮点时,我就去挖点野菜,找点野果子给你吃。”

  卢约理闻言,心里暖暖的,说道:“不急,刚巧我大衣袋里有个纸包,你去帮拿来。”

  来寿依言翻出一个沾了些血迹的纸袋,拿到约理面前展开来,满满一包弹珠大小的各色糖果。

  “本来是回来路上,为你买的。你好像很喜欢甜的。”

  卢约理笑着拿起一颗深褐色的,透着的味道钟来寿却是熟悉,却不禁微微皱了眉,想来是约理在宴会上误会了。

  “约理……”

  钟来寿下床时裸身披着外套,屈身趴在床边,讪讪的垂着头,仿佛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其实我,我不喜欢巧克力,巧克力好苦……”

  “啊,原来是我搞错了么,不过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约理仍旧笑着,将那颗巧克力放入嘴里,又挑了奶白色的糖果送到来寿嘴边。

  几粒糖果虽不能填饱,糖粒含在嘴里,象能量一般流入血液,却让两人多了些精神。

  “来寿。”

  “嗯?”

  “冷,伤口很疼。”约理侧躺着,神情里尽是温柔。“你可不可以象刚刚那样抱着我。”

  钟来寿一怔,两颊绯红,轻轻嗯了一声,将纸包挪到床柜上,脱掉外套钻进被窝,也侧身躺下,将两具身子又暖暖的贴在一处。

  这样面对面的躺着,鼻息打在对方的脸上,仿佛是种□。

  约理闭了眼,来寿看得失神,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将嘴贴在浑厚丰满的唇上,用舌尖轻轻描绘富有节奏感的轮廓,唇齿微颤。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吻他,约理欣喜,忽然咬住那个淘气的舌尖。

  来寿来惊异,躲闪不及,一条温流将它卷入的舌和糖果搅起的海浪中,一波一波的拍打冲击,巧克力球在两个相连的口腔里纠缠摩擦,扫过敏感的上颚,真的化出一丝醇香和甜蜜,让他禁不住贪婪的□不停。

  缠绵之间,卢约理右手悄悄抚上光裸的胸膛,用覆着薄茧的指侧轻轻刮蹭着胸前的红豆,每划过一次,蜜吻里就会传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舌尖不住颤抖,异常撩人。

  过得一会实在受不住了,钟来寿猛的推开,坐起身子,大声嗔怒:“约理坏心眼!”

  不待卢约理狡辩,两行泪已经落下,融在被子里,抽了两下没有止住,竟索性纵声大哭起来。

  玖:泥蒿腊肉

  缠绵之间,卢约理右手悄悄抚上光裸的胸膛,用覆着薄茧的指侧轻轻刮蹭着胸前的红豆,每划过一次,蜜吻里就会传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舌尖不住颤抖,异常撩人。

  过得一会实在受不住了,钟来寿猛的推开,坐起身子,大声嗔怒:“约理坏心眼!”

  不待卢约理狡辩,两行泪已经落下,融在被子里,抽了两下没有止住,竟索性纵声大哭起来。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害我差点找不到你!”

  “我都把人引走了,谁让你突然跑来的?还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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