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潼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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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蔚潼索性合上眼,把性器压在无恒身上反复摩擦,不能再顾虑这样的动作是不是像荡妇或者娼妓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顾虑任何事情,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合。
觉得底下紧密结合的地方如同旋涡般地拼命吸吮着,要把人完全抽空吸进去的趋势强烈到要让无恒也彻底迷失掉,感觉到理智可能就要消失殆尽,手不由自主地卷住了背后的长发。
“呀——啊啊……”
甜得腻人的呻吟声传进耳里,圈在发间的手也无法继续用力,理智好像是从来就不存在的物事。
“不行了……啊啊,我受不了了……”
疯狂的律动,蔚潼不断地哭叫着贴近无恒以索取更多快乐,看着那种欲仙欲死的妖媚情状无恒心底突然升起了“也许会就这样失掉他”的可怕预感。
不止是左手,就连右手,右脚,左脚,颈项,|乳头,性器……统统都想锁起来、铐起来。把他揉成团吞下肚去也许是最安全……不,唯一安全的方法!
到底能不能永远占有这具只有魔鬼才可能拥有美好的肉体——似乎已经取代“死亡”,成为最让人不安的问题。
“唔啊——!”
蔚潼抱着无恒,在哭泣中第三次流下欲望的液体。
“说你爱我。”无恒扯着柔弱得像生丝的长发,下了一个连自己也觉得窝囊的命令。
“我爱你……我爱你!”
蔚潼在极度迷乱中吐出灼热的字句。
尽管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字,嫉妒却如带刺的藤蔓一般迅速缠绕了无恒的心,刚刚才被爱意软化的心马上陷入猜忌嫉妒的熊熊烈火中。
“你对着洛彬也是这样说的吧!”
蔚潼蓦地瞪大了眼,全身都僵硬下来,眼神里全都是真正的痛苦和失望。
“你和他睡了多少次?!”在手上加重了力度绞紧头发,“说啊!”
理智又回来了,值得庆幸吗?
“呜……”
眼泪又流下来,体内的鳝鱼再怎么游动也不会到达的身体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散落,痛彻心肺。
“说你只要我,说!!”
愤怒的火焰蒙蔽了男人的双眼,让他既看不到爱,也看不到泪。
“只要你……蔚潼只要皇上……”
蔚潼含泪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叫我的名字!”
无法控制情绪的男人,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犹如脱缰的野马,放肆地、狂野地、不知怜惜地在脆弱的身体上发泄着无法释怀的情感
“无恒……”好像钻到了从未开发过的深处,蔚潼感受到第四次高潮逼近,语言变得散碎零落,“……只,只要……啊啊!只要……无恒……呜……”
“就算下地狱,你也是我一个人的!”无恒这样吼着,将灼热的液体洒在蔚潼身体深处。
……………………
(廿一)
蔚潼全身脱力地倒在床上。
不单是身体疲惫,意识也因为兴奋剂效力的消褪,多少有点模糊。因为接近梅雨季节,天色从早到晚都是暗黄或浅灰,无法分辨是什么时辰——昼夜紊乱的概念使得天旋地转的感觉更趋强烈。
无恒从来都是那样:每次只要一做完就会匆匆忙忙地远离他的身体,好像多靠近一秒也会有危险似的。
虽然很想睡很想睡,蔚潼还是努力拼着最后一点意识来回想无恒离开前的片刻时光,那些记忆,如果不紧紧抓住,睡着之后也许就会忘掉。
不想忘掉……
虽然,不是什么很美好的记忆……
…………
因为锁链的限制,所以待在房里清理身体。
尽管被无恒看到那种狼狈不堪的样子,相对地,回报是可以看着无恒穿衣服——也许这是兴奋剂的最大功劳——看着那线条分明的强壮身体,隐约可见的指痕,好像有一点发福的小腹上还粘着刚才白白的Jing液;视线再往下移的时候,脸颊开始发烧,好像那种欲望又会抬头……
男人用丝帕仔细地擦拭被污染的小腹,连毛发也一点点擦干净。末了,却把污秽的手帕放在鼻子底下,嗅吸着那种腥膻的气息。这一举动大大超出蔚潼的意料。
好像看得到那惊讶的表情似的,无恒突然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赶快转开了眼光。
没有表情,眼里也是那种无法猜测到真正意思的奇怪神情;不管是嫌恶或是责备,蔚潼宁可永远也不去了解。
过了好一会儿,背上总是感觉到有男人目光的存在,蔚潼终于硬着头皮转回去的时候男人却又在看别处。
看着男人被伺候着一件一件地穿上繁复华丽的衣服,蔚潼猛地意识到无恒要走了,去一些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一些他不了解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在自己眼前。想到这些蔚潼就忐忑不安。虽然男人还没有走出去,可是,好像他每多穿一件衣服,人就离自己远一点。
就这样远一点又远一点,男人又会抛下自己一个人……
“即便再多留片刻也好”这种念头蔚潼似乎还是不敢说出口。
他只要一做完,就走到屋子另一边去,甚至连靠近自己也觉得讨厌——既然男人已经暗示得这样明显,自己也没有理由再自讨没趣了吧……如果不是为了玩弄这副身体,也许他根本就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可是……
可是!
即便只是玩弄也好,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的,只要你可以留下多一刻……
突然,男人向自己靠过来。
惊喜地抬头,却失望地看着他只是拿起放在床头的帽子——戴上帽子他就会离开我了!蔚潼无法克制地伸出手去,攀住了楚楚衣冠。
那一刹那无恒的震动相当强烈。
“你做什么?”
没有胆量的家伙全身一抖,迅速放开。
“你到底想怎样?”即便是背影也可以看到那欲言又止的踌躇模样,不问个明白好像不能就此安心。
“可以……再多留一会吗?”怯生生的语气,像一出生就遭遗弃的小猫,说话之前深深地吸气好像要下天大决心才能说出来,“怎样做都……无所谓,求你不要离开我!”
似曾相识的哀求……
“柳、蔚、潼。”
无恒深深地吸气,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咬牙切齿地。
丑陋的回忆被逐寸勾出,鲜血淋漓,两人都变得呼吸困难。
“不是我想的……”低垂着头,不敢正视那充满忿恨的双眼。
“那是因为洛彬没能满足你的欲望!”无恒气得全身发抖,“你这肮脏的表子!只要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可以跟任何人上床的表子!你害死了我唯一的儿子!而且你还跟他……”
清脆响亮的耳光,总是被用来修补男人的尊严。
“不是那样的……”
毫不理会微弱的争辩,无恒逼近蔚潼逐字说着:
“你知道吗,我现在要去跟一大堆女人Zuo爱,好赶在我死之前生养出坂埔的继承人来!至于你,”无恒奋力牵扯坚硬的金属链子,“别想再靠近任何人!如果再发生一点点问题……我就把你废了!”
…………
噙着眼泪,蔚潼渐渐睡去。
“……潼……”
“……宝贝……”
“……蔚妃……”
……
嘈杂……喧嚣……?
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在说话?
“……潼,潼……”
那是……在叫我吗?
“……朕的爱妃……”
“……我的宝贝……”
那也是……在叫我吗?
“……潼……”声音似乎在靠近,越来越清晰。
“……爱妃……”“……宝贝……”
是谁啊?!
蔚潼挣扎惊醒,原来是做梦,但是回想起那些交集的呼唤声,依然心有余悸,冷汗暗流。四周暗暗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侍从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灯光一点也没有,放眼四周除了漆黑还是漆黑。
“爱妃……”
那种呼唤又再传来,而且更加贴近,简直像有人在耳边说话一样,蔚潼寒毛倒竖,到处寻找可是又找不到有人。
“到底是谁?”
没有回答。
就算不问,心中也隐隐浮现了答案——会叫自己做“爱妃”的——从头到尾也只有他。
明王。
明王声音好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了,“爱妃,爱妃……”,另外两人也不示弱地呼应而至,“潼……”,“宝贝……”,“潼……”
听起来确实是洛彬和宗达。
三个人的声音由远而近,步步进逼,在耳边重复重复再重复,用各自习惯的称呼方式,同时召唤着自己的情人,那种被环绕被包围的气氛,实在是——不好受。
听到故人们的声音,蔚潼不由联想到了地狱里死灵们的叹息:寂寞、孤独、无助诸如此类的恶劣情绪无限积聚,然后终于形成对情人的极度思念。
那是,“即使是让你下地狱,也想要得到你”的执着情绪。
“不!”怯懦地挣扎,蔚潼很害怕,觉得好像会就这样死掉,“不要叫我,不要……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潼……”“……宝贝……”“……爱妃……”
“啊啊——!”
蔚潼尖叫,虽然用力捂住耳朵可是声音仿佛是发自灵魂深处,无可逃避,
“……你跟他做过了?”
“……以后不准你再想着谁。”
“……让我来爱你吧……”
“……这是他的味道是不是?”
“……谁也不行!”
“……如果我当了皇帝,你会选择我吗?”
……………………
“不!不是!不要啊!!”
眼前火光一闪,竟然奇迹显现一般,就这样展开出现满屋光亮——现实正常的世界好像又回来了。虽然惊魂未定,满额冷汗,心跳还是一片混乱,但是……
起码,能看见了。
有光,还有……人……那个稚嫩的小宫女。
蔚潼一下子就攀住了她,脸上挂的是濒临溺毙之人的恍惚,手上的力度却大得让小女生惊呼。
“哇——好痛!”
多亏这一声,把蔚潼彻底拉回到现实中。
“公子,你还好吗?做恶梦了吧,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你在叫哦。”
蔚潼机械地点点头。
“流好多汗,”
自己的衣服也还没穿好,披着个袍子就忙着给蔚潼擦汗,
“公子还是换个衣服吧,不然着凉就麻烦了。”
头脑嗡嗡地响,蔚潼呆坐着由得她摆弄,暖茶递到嘴边,就喝一口。
“公子,要吃点东西吗?……公子?”
蔚潼长吁一口气。
“……你……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蔚潼终于说出完整的话,婢女眉开眼笑,“公子你醒啦!我叫金环,其他人叫我金环或者小环,不过公子你喜欢怎样叫就怎样叫好啦。”
“金环……”蔚潼久久地观察那张还有三分稚气的脸,“你是在别处调过来的吧?这么小年纪就让你看到那些龌龊的事情,真是难为你。”
“别这么说嘛,”婢女一副乐天的样子,“金环已经二十五岁,不小啦。公子得到皇上的宠幸怎么会龌龊呢,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错愕。
“二十……五岁?”
大错愕,并以笑容掩饰尴尬。
“看,不太出来……呵,那,被调到这里可能更不习惯吧?”
金环还是乐呵呵的,“才不呢,服侍公子可比服侍娘娘轻松多了。哎呀,光顾着说,公子你饿了吧,公子想吃什么?金环去弄啊。”
“不,不要!”蔚潼连忙拉住她,“陪我,不要走,我怕。”
金环那孩子般的圆脸上露出母性慈爱的笑容来,“不怕不怕,金环陪着公子——啊,嚏——没事没事。”
蔚潼这才注意到她衣服单薄,可是抓住她的手又不敢放她出去穿衣服,于是撩开被子发出邀请:“过来一起盖吧,不然你会着凉的。”
“这样好吗?”金环好像很犹豫地问道,不过也不用回答,因为她已经老实不客气上床掀被了。与主人合盖一床被子,还笑嘻嘻毫不在乎的样子,蔚潼觉得这女孩真是不可思议。
“公子,你刚才梦见什么了?叫得好——凄厉哦。”
金环拖着夸张的声调,娃娃般圆圆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唔……没什么……”
“嗯呼呼,公子你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哦。”马上岔开话题,好个识趣的女孩。
“金环,你以前是在后宫服侍的,怎么会……?”
“我啊,”金环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往事,“本来是服侍玉妃娘娘的,后来娘娘死了,我就改了跟荣妃。之后又调过来服侍公子啊。”
从自由、精彩又富裕的后宫调到雨木云林这种偏僻、与世隔绝、连日常出入都受到限制的地方,任谁也知道是贬谪,可是金环却像说童话故事一样,没有半点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