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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些风花雪月-第7部分

小说: 那些风花雪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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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

进入G中的第一天,沈晋带回了一对纪念品,手掌心上一只,手背上一只,大大的、很可爱的两只乌龟。乘车回家时,身边的两个女生频频侧首看向他的手背,嬉笑不已。

沈晋一脸挫败地说:“好吧,秦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秦央悠闲地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风景:“同学,我认识你麽?”


第九章


G中位於本区东北角,从秦央家到学校,坐公交大致需要四十五分锺,学校规定每天早晨七点半开始早读,再算上途中堵车之类的耽搁,五点半时,闹锺是必定要响了。
那个时候,秦家夫妻都还在睡梦里,秦央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收音机里播的是评书,二月河原著,播讲的那位是谁却总记不起名字,是一个嗓音浑厚的女声。高中三年,秦央听她从《康熙大帝》一直讲到《乾隆大帝》。
快出门时,父母的卧房里才传出些声响。秦央爸爸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秦秦上学去啦?路上当心。”
然後是秦央妈妈睡意朦胧的声音:“囡囡当心点哦。秦建国,我早饭想出小笼包……”

从家里到车站还有段不到十分锺的路程。因两边都是住宅区,路上车辆寥寥。S市政府近两年大力推广绿化工程,马路中央与两边遍植绿化,弄得青草郁郁,灌木森森,宁静的清晨甚至能听到婉转的鸟鸣。
秦央边走边在心里默背课文,回忆昨天学的数学公式。草坪上有白衣的老者在打太极拳,广场上扇起扇落,成群的阿婆在伴著音乐健身锻炼,有人步履轻快地从秦央身边跑过,花白的头发,白色的背心,蓝色的运动短裤,比起人行道上背著硕大的书包,没精打采仿佛蜗牛的学生更显硬朗矍铄。
460路公交沿途路经诸多学校、工厂、写字楼。上下班高峰时,大小白领和学生苦兮兮地挤在一个车厢里。偏偏现今的学生个个课业压力深重,背後那个满满当当的书包不知不觉又占去一个人站立的空间,更显拥挤,往来乘客个个苦不堪言。如此情况下,公交公司便在正常车辆班次外,又在周一至周五的清晨增设两班班车,专为分流学生客流。车就停在秦央家附近的那个车站,每天清早六点与六点半准时发车。这样一来,对秦央和沈晋倒是一个很大的便利。
车站边卖早点的摊位也开得早,还未走近就能看到站牌边蒸腾的白色烟雾,刮风下雨,终年如此。每天六点不到开市,四五点就得起来和面、拌馅、生炉子、装车……若再住得远一些,恐怕就得起得更早。在这个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的城市里,无论是买早点的还是卖早点的,要讨一口饭吃,彼此都不容易。
买了两份粢饭、两杯豆浆,一杯淡的,一杯甜的,秦央刚踏上车就听到一声精神十足的招呼:“早啊!”
车门左手边,双人座的第一排,沈晋在对他招手,眉眼弯弯,灿过朝阳,眼珠子里是他手中的早点。
“乖,叫一声哥就给你口吃的。”在他讨好的笑容里把多买的那份早点递给他,秦央在沈晋身边坐下。

车辆启动、靠站、又启动。人渐渐多起来,沿路的市场、小店渐渐开张,蒸笼的白色水汽在半明的空中凝结成一片,雾茫茫的。有市容监察来处罚街边随意摆设的蔬菜水果摊,精悍的摊主抓起地上的包裹拔腿就跑,竟超过了行驶的汽车,摇晃的车辆内一片惊叹声;後面坐著的那个同校同级的女生似乎晕车,干呕声一阵阵传来,周围的人也跟著她一起难受起来;“上车的请买票,买票买起来哦……”售票员在拥挤得连缝隙都没有的人群里来来往往,秦央看著她倏忽如游鱼的身影,不由异想天开,这些售票员时不时都是属蛇的?
身边那个吃饱了,现在正在酣睡,头颅就搁在在他肩上,下巴上长出了短短的胡渣,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圈淡淡的阴影,曾经染得乱蓬蓬好似枯草的头发又洗回了原来的黑色,发梢刺著他颈间,痒痒的。
前方遇到红灯,驾驶员猛的一个刹车,车内的人惯性地往前冲,就见他眉头皱了皱,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秦央心头一跳,正要别开脸,沈晋已经自恋上了:“帅吧?G中第一帅!”
“去!”手肘向他那边顶去,秦央最受不了他的自恋。
沈晋也不躲,只是“嘿嘿”地笑,又凑过头来秦央手里的豆浆:“淡的?”
“嗯。”
於是,笑容变得不怀好意:“哈,你还怕晕车?”
小学时,学校组织春游。秦央一早喝了杯搀了蜂蜜的甜牛奶,结果在车上吐得天昏地暗,晕车晕得比班上体质虚弱的女孩儿还厉害。非但独当一面的班长形象就此崩塌,还让沈晋又多了个嘲笑他的好借口。小时候的糗事让秦央再也不敢在晨间吃甜食。
就著秦央的手又喝了一口,沈晋道:“明天也给我带杯淡的吧。”
合著还真以为他秦央会天天给他带早点了:“明天自己买去!”
“喂,我们是兄弟嘛……”

下了车,到了校,交了作业,上了早读又做完操,一天的课程不过才刚刚开始。此时,活泼的音乐声已经代替了传统的铃声,只是於学生而言,无论是乐声还是铃声,对它的期许都是一样的,上课的时候盼著它赶紧响,下了课又希望它再也不要响起来。
学校统共高一至高三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十二个班,一个年级共用一幢四层的教学楼,每层楼三个班。一班的学生是由本校初中部的优等生直升组成,被称作“精英班”,其余十一个班均为平行班,入学时的高分者和低分者呈平均分布。为端平这一碗水,年级组长可谓煞费苦心。
秦央和沈晋同在四班,教室是三楼走廊最尽头那间。学校校史悠久,教学楼还保留著翘角飞檐的传统风貌,校内遍植梧桐。从三楼的窗边朝外望,楼下小花园中央栽著棵百年古木,存活至今仍不显老态,春夏时节,华盖荫荫,满枝翡翠。
班主任是个姓高的中年男子,教语文,说话有些结巴,却很罗嗦,军训时,别的班都分散休息,独独四班还在训练场上站著,听高老师再疙疙瘩瘩地讲上半小时,学还没开,已经有人叫苦不迭。学生们暗地里叫他“老高”。
老高偏爱古文,一篇《廉颇蔺相如列传》逐字逐句颠来倒去足足讲了一个月,搞得班里人人张嘴就能来上一段:“廉颇者,赵之良将也。赵惠文王十六年,廉颇为赵将,伐齐,大破之,取阳晋,拜为上卿,以勇气闻於诸侯。蔺相如者,赵人也;为赵宦者令缪贤舍人……”
也由此埋下了沈晋对老高的不满:“你看看老高,又瘦又高,竹竿一样,要是穿上件长衫,压根就是个范进!不对,人家范进好歹还中举了,他根本就是个孔乙己!”
四周有人笑起来,他犹不知足,非要转过头来问秦央:“秦央,你说是不是啊?”
秦央正踩著椅子拿著根米尺在黑板上比划,老高让他做宣传委员,出黑板报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另外几个帮忙写字画画都是女生,这样爬上爬下划分板块的事当然是他这个男生来。
见秦央不理他,沈晋再喊一声:“喂,秦央!”
秦央这才回过头:“你有这份闲心,先把课文翻译成现代文吧,小心下午上课的时候老高点名让你当堂译。”
“呸,翻就翻。”手里倒是不含糊,立刻就打开了书。老高这人不凶,就是罗嗦得厉害,要真当堂翻译不了课文,他能说、说、说,拉著你说到明天天亮,“这司马迁也真是,一定是晚上没有夜生活,才会无趣地写这玩意儿。切,一个无聊地写,一个无聊地读,还真是绝配!”
周围又有人应和:“就是,就是,自己无聊也就算了,还得拉著咱一起!”
“哎,哎,你别说,我还真听说过老高没老婆……”
於是说得越发放肆了,话题从“夜生活”三个字引申开去,男生们笑得别有深意,几个女生红著脸骂“讨厌”。
头顶上抖落下一阵粉笔灰,沈晋抱著头大喊:“秦央,你又打我!”
秦央握著尺子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同学,半个小时了,你作业本上的字呢?被狗吃了?”
沈晋冲他扮个鬼脸,埋下头刚写了几个字又抬起来:“喂,老高让你今天就把黑板报出完?”
“嗯。”比著尺子在黑板上轻轻画线。
“那你今天什麽时候回家?”
“出完就回去。”
“那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
“嗯……一杯奶茶,我等你。”
按在黑板上的尺子往边上一歪,线条蚯蚓一样往下蜿蜒:“没有奶茶。”
“……就知道你小气……”
背过身继续写作业,越看那课文越反胃,干脆收了语文书看数学,“集合”、“子集”、“真子集”、“包含於”……愣是把这麽简单的东西说得鬼都看不懂。
“喂,奶茶要冰的还是要热的?”
身後有人开腔。
“温的。”沈晋的嘴角狐狸一样勾了起来。 


第十章


潮流的变化永远莫测。张国荣在愚人节自楼顶跳下,再没有人能款款唱起一曲《似水流年》。满大街都是穿著裤腿宽大得能再装进一个人的少年,大著舌头满嘴:“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秦家姆妈前一秒还睁著一双星星眼念叨著那个名叫花泽类的忧郁王子,下一秒,她开始无限同情起那个倒霉的、所爱永远不爱他,总是在电视剧的尾声时刻死於车祸的韩国男人。
就如同沈晋。没有清早的学生专车,放学後的公交车总是比任何时候都拥挤,大家一起塞进闷热的铁罐子里,一根细细的立柱扶手上,白花花地不知道缠了多少只手。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照旧有人能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得毫无顾忌旁人的侧目。秦央昨天还见他和二班的漂亮女班长打得火热,今天,沈晋正一本正经地跟楼下不知哪个班的小美女胡侃:“小时候嘛,就是看看动画片、打打游戏……那个时候的动画片多了去了,《圣斗士》啊、《三眼神童》啊……女生麽,肯定是看看《花仙子》,对吧?你知道那个时候所有男生的终极梦想是什麽吗?就是这样,‘唰’地撕开衣服,我就是那个有著七个伤疤的男人……”
刻意把声调放粗,还真有些“被命运选中的男人”的感觉。逗得那小美人不停地笑,声音娇若银铃,下车时还恋恋不舍地轻声说一句:“我早上乘七点这班车。”
这边立刻笑得温柔又体贴:“这样啊,那不是也来不及吃早饭的?明天我帮你带。”
一把嗓子软得能掐出水来,一边的秦央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伸手去拍他摸过来的爪子:“情圣,人家都走了,别笑了。看到车外边的花了麽?快被你笑烂了。”
“哪里,哪里,咱们不是兄弟麽?”手还是不依不饶地探了过来,环上秦央的腰,“人家怎麽说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咱买新的,你这个手足要是断了,不是要疼死我?”
两人用的都是单肩的挎包,此时,沈晋的胸膛就贴著秦央的背。
“去!别闹。”一个扭身要挣开,另一个反而抱得更紧:
“腰这麽细?”
说笑著,脸也挨了过来,车窗上隐约映出一双叠得密不可分的人影。
嘴角一弯,沈晋微微侧过眼,声音减低:“站稳喽,不然,我们一起滚地上去。”
一个“滚”字说得暧暧昧昧,看似纯良,又似乎另有涵义。秦央只觉脸上“轰”地一声炸开,耳听得他低低的笑,震得心如擂鼓:“精虫上脑了,连男女都不分了?”
沈晋哈哈地笑得大声:“呐,这位同学,你想歪了。”
有人起身下车,沈晋又硬拥著秦央一起坐了下去:“兄弟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秦央被他困在腿上动弹不得,扭头去看窗外:“是麽?明天先给我带份早点。”
“行,没问题。”
“你可别答应得太快,你昨天不是答应二班那个班长今天去等人家放学麽?人呢?”
“……”沈晋就说不出话来,“她啊,看著挺漂亮,一开口就‘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弄得跟克林顿的老婆一样,谁吃得消?今天这个你看怎麽样?可爱吧?”
秦央说:“沈晋,你就死在女人堆里吧。”
丹凤眼里闪出灼灼的两朵桃花,他曲起食指来勾秦央的下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忽然“哎哟”一声压著秦央一起弯下腰:“秦央,你又打我!”
闹了一阵,秦央才收敛起笑容:“我妈让你今天去我家吃饭。”
沈晋那对父母大半年也回来不了几次,沈晋的日常起居都是由一个雇来的老阿婆打理。阿婆自己也有家人要照顾,打扫完了卫生,傍晚时再过来做顿饭就走,等沈晋回家时,饭菜早都凉了。
起先是秦央带著沈晋一起回他家吃。那小子花花肠子一肚子一肚子的,每回过去还要特地上花店买把鲜花带上,玫瑰、百合、康乃馨……虽说都是些俗烂的花样,可对於秦家姆妈这样始终靠著琼瑶剧、偶像剧、家庭伦理剧和韩剧来保持一点少女情怀的中年妇女来说,就显得相当有心思了。每每见了沈晋都亲热有加,三五日不见就要开始想念:“晋晋最近怎麽没有来?”
秦央看著同自家姆妈有说有聊的沈晋,就不禁想:这个人,上到八十,下到十八,老少通吃,无往不利。真是靠不住啊靠不住……

股价在一路下跌,证券交易所里门可罗雀,只剩下一墙绿惨惨的数字还在不断闪烁,连门口卖茶叶蛋的老太太都不见了踪影。人们纷纷涌向售楼处,房价好似爆米花一般,瞬间火热,“砰──”地一声吓死周遭的围观者:“什麽!尬贵啊!(这麽贵)”
“什麽,买不到了啊?这一栋楼都抢空啦?它、它、它……它的地基都还没打好哎!”
“别的地段更贵啊!你这点钱,只能买个卫生间……”
房子,从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再购置一套新房,一直住著的这套就蛮好,座北朝南,宽敞明亮。可是,儿子要长大、要谈恋爱、要结婚、要生子……没有房子,哪里来的新娘子又哪里来的大胖孙子?同事们在装修、好友们在看房、无数远远近近的亲戚不是在贷款就是在还贷款的路上……一夜间,人人都成了负债累累的百万富翁,用自己今後十年二十年的血汗来换取现在居住的这一套新房。
目前住著的房子马上就要面临拆迁,听说分配的房子地段并不好,日常出行都不方便。股票都套牢了,什麽时候能解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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