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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囚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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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东又似鄙夷、又似蔑笑:「我真搞不懂你们,怎麽会喜欢和自己一般无异的同性身体,竟不觉恶心吗·!不过也好,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砰!〃伸手扫落桌上的萤幕,锦握著拳头、红著眼睛,实在不知如何发泄!

  纵然早已知道东不如外表纯真圣洁,也料想他城府深沈、精於算计,但亲耳听到自他口中说出自己只是被他利用、玩弄的棋子,听到他用〃恶心〃形容自己对他的赤诚感情,锦只觉全身的血液彷佛都沸腾了,在体内横冲直撞只想找到个缺口爆发,但明明如此怨愤,心底深处还是翻搅著比怨恨还更痛上几百倍的哀伤绝望。

  东,你难道不知道玩蛇的人最後终要死在蛇吻下,既然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被践踏到此,那就…当它死绝了吧!

 

  会客室里的对话也已接近尾声。

  慎言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说出的话不知是警告、劝告又或诅咒:「东,锦织不是笨蛋,更不是甘於被利用的人,你…好自为之。」

  「只要慎言别再来纠缠我,一切都会好的。」迎视著慎言的视线,东淡漠的说道。

  话已经说到尽头,慎言留下最後说不出意味的一瞥,转身而去。
  这是一间位於市中心的法式餐厅,位於五十四层楼高大厦的顶端,菜自然是好的,但也没好到得三个月前预约才能有个靠窗的坐位,之所以如此热门抢手,除了那一幕幕尽收东京的璀灿美景外,就是特意布置出来属於情人的浪漫又不失高雅的气氛。

  锦和东坐在单独隔开的包厢里,慢慢吃著一道道视觉、味觉都被完全满足的精致佳肴。

  「乾杯。」晚餐结束後,锦拿起桌上的香槟跟东碰了下杯子。

  金黄|色带著一点点气泡的漂亮液体顺喉而下,带上来一阵爽口清凉和淡淡的酸、浅浅的涩,属於香槟的迷人味道。

  东笑眯了眼看著锦,心情说不上好,但好像又比平常轻松一些。与慎言的决裂虽然令人难受但也算是解脱,这解脱自然不是东跟慎言所说的终於他的摆脱纠缠,而是心里带著感激和歉意的厚重枷锁总算稍稍解下。

  「今天慎言来找过你了·」锦看似不在意的问道。

  「嗯。」东点点头,他不觉有什麽不可告人。

  「他想带你回去·」锦轻轻摇著刚倒出来的香槟。

  点点头,东淡淡笑道:「怕我不适应,想请你让我回去。」

  「你呢·!也想回去吗·!」锦问道。

  摇摇头,东抿抿唇:「回不去了,锦见过时间能倒转吗·!」

  「如果我让你走呢·」或许是物伤其类,锦心里这时真的想,如果东回答要走就让他走了吧! 如果东对如此痴心的慎言还有一点儿情义和顾念,那麽自己什麽都不再追究,就让所有的爱与恨随风而去。

  显然没想到锦会放他走,东楞了一下才道:「如果…锦答应让我走,我自然是感激的。」

  「那你叫慎言来接你吧!」锦深吸了口气,有种绝望的无奈悲哀。

  转头看著窗外的夜景,东略显落寞:「慎言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一个人可以的。」

  看到东的神情,锦强自压抑的火气一下子翻腾而上,明明是他把人伤害透了,为什麽还能露出这付理所当然让人心疼怜惜的哀愁表情!

  「没有我的保护或者慎言的保护,你真的可以吗·!」锦哼笑出声,随後嘲讽问道:「还是这也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之一·!」

  东转回头瞪著锦,楞了半响才道:「你听到我和慎言说的话了·」

  「没错!」锦冷冷的盯著东,声音也如眼神一般寒冷:「所以你不必再装出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我的同情,我也不会再上当!」

  「我…」东想解释,但张了口却不知要说什麽!

  但又有什麽好解释的,连亲如慎言都故意让他看轻了,锦怎麽看自己又有什麽关系·!况且,锦若讨厌自己,早点对自己厌腻、早点丢开自己,也未尝不是好事!

  东自幼是给娇宠大的,性子里本就有些轻狂,虽然看不出来,但他此时才与慎言情断义绝,受到的打击实在不轻,锦此刻言语撩拨只是让他潜意识里更生出索性将自己推落悬崖的决绝偏激念头。

  「既然锦什麽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麽好说的了。」

  东这里赌上了气却错失了解释的绝好机会,锦原本还存著万分之一的希望,就算东是哄哄自己,说几句讨好的话也好、解释的话也好,甚至是欺骗都无所谓,只要东有那麽一点点在乎他、或在乎他们之间的关系,锦想他都会原谅东的。

  可是东呢! 就这麽冷冷一句〃没什麽好说的了〃,自己对他的付出与真心竟就只值这麽一句〃没什麽好说的了〃…怎不让人寒彻心骨!

  下午东说〃恶心〃时的轻蔑表情重叠上眼前冷漠的脸孔,耳中只听得到不断回放著的〃恶心〃两字,直到最後,锦简直要让这二个字给淹没。

  「跟我在一起时你真觉得恶心·!」锦忍不住痛苦的问道。

  东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捏著东的下巴,强迫他迎视著自己,锦低吼著:「回答我。」

  闭上眼睛,东叹了一口气:「我有过妻子,是个正常男人,锦认为呢·!」

  颓然放下手,虽然已经有了预想,但听到东这麽说时,锦还是绝望的想哭。

  两人之间沈默了好久,最後东开口问道:「锦答应放我走…」

  「呵…」锦低低笑了起来,倏然抬起头,盯著东的眼神森冷怨毒:「你用尽心机不就是想要我的保护·!如你所愿!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代价就是用你觉得最恶心的事来交换。」

  「不…」东呼喊出声。

  「你有什麽资格说不·!」锦伸手抓住东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把他的手腕折断:「别忘了这盘棋里我才是棋手!」

  东痛得冷汗直下,紧紧咬著唇不吭一声。

  放开了手,锦的怨怒高涨著,但又多了些低婉的怅然:「原本今天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但现在看来也不必讲了。」

  东见锦情态低回惆怅,胸口竟有些酸涩,开口便要问他是什麽事,但转念又想,问了做甚,棋手既然是锦,他想怎麽走自然随他,要说不说岂是自己开口问得。

  这才一瞬间的念头便又把两人和好的契机给转掉。

  锦一口饮尽杯中酒,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在我的〃保护〃下好好在锦织家过日子,其馀什麽也别再想!」

  听出锦的弦外之音,东急切喊道:「不,你答应让我工作的。」

  锦冷冷笑了起来:「东,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从现在起,我对你没有承诺,只有要求。」

  噎了一下,虽然知道没什麽用,但是东咬咬牙还是道:「你曾说过,不论我想什麽、不想什麽都让你知道,要求也好、拒绝也行…」

  「对你有利的事,你倒记得清楚!」锦讽笑出声:「工作对你真有这麽重要吗·」

  「是的。」职场是他唯一证实自己还有价值的地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 抱持著这样的信念,东几乎算是恳求著锦:「只这一件,以後无论锦要求我做什麽都可以。」

  「做什麽都可以·!」锦的表情可以说是狠绝阴戾:「好,我答应你,但在锦织家以外,你的面子自己挣,我可不会帮助你分毫,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有一天怠惰或者绩效不让我满意,这个允诺便算失效。」

  其实怠惰或绩效都是锦说了算,也就是只要锦不高兴随时可以毁了这个承诺,东也明白却只能接受,能做的也就是尽力表现,让锦觉得在工作上他还有些用途。

  结束晚餐,回家的途中两人一路无话,好不容易回到家,锦把车子停好也不理东迳自就走了。

  东颓丧的回到房间,先是慎言、接著是锦,心里著实不好受。

  一进门还没坐定,暮便拉著他惶急问道:「少爷,您跟慎言少爷胡说了什麽·!怎麽惹得他说再也不管你了。」

  「是我要他别再管我了,他可比你听话多了。」东勉强挤出一个笑,还不忘调侃当时暮不听他安排的事。

  说完也不管暮,换了鞋便往内室走去。

  东这付无关紧要的样子差点把暮气死,跟了上去,叨叨念念:「您还有心情开玩笑·!慎言少爷这次是打定主意不理你了。」

  「不理我才好。」东只淡淡一笑:「他总算想开了。」

  「少爷,您别胡闹!」暮急的直跺脚,真想把他这位少爷的头拧下来看看里面装什麽,转到他正面才看到东毫无生气的眸子和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暮简直吓坏了,哪里还顾得生气,连忙问道:「怎麽了·!您跟慎言少爷吵架了·!」

  东抿著唇也不说话,表情始终淡淡的,只是愈来愈红的眼眶和终於承载不住顺颊而下的泪水证明他心里确实难过。

  「好端端的怎麽吵架了·!慎言少爷不是说要接您回去吗·」

  暮双手扶著东的肩膀,想自他的眼里看出什麽,却只看到他的眼泪愈落愈急,看东这付模样,暮心里哪里还有半点儿主张。

  手忙脚乱的把东的泪水抹去,暮急急安慰道:「少爷,您别难过,我帮您去跟慎言少爷道歉,他那麽疼您,一定不会生您的气的。」

  「暮,我好难受,你让我抱抱…」东说完也不管暮答不答应,便把他拦腰抱著,脸埋在他胸腹之间。

  暮被东吓得慌了手脚,想拍拍他也不敢、摸摸也不好,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感觉到自己给他脸贴著的衣服被他的泪水浸透,心里心疼这少爷,眼中一阵酸涩也跟著掉下泪来,还管他什麽,双手一拢便将他抱在怀里。

  「慎言少爷不会跟您较真的,我打个电话给他,您好好跟他说说。」暮呜咽著安慰,说完拿起小桌上的电话就要拨。

  「打电话给谁呢·!」门口传来冷冷的声音,锦走了进来。

  暮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把手中的电话放下。

  锦一见到东整个人缩在暮的怀里,胸口怒气〃轰〃地燃烧起来,上前用力将暮推开,却见东红著眼睛,颊上泪痕殷然,一脸哀愁,不胜委屈…他…怎麽还能扮出这付样子·!

  心里怒火愈发狂炽,好像要将身体炸开一般,可到底是气东龌龊卑鄙还是气他竟打著主意想离开自己又或是气他与暮如此亲密,锦也分辩不出!

  「怎麽·!知道在我这里讨不了好,又想回头找慎言·!」鄙夷的盯著东,锦眼里尽是不屑:「自己不好意思开口便叫暮去求他·!」

  东低下头也不回话。

  暮根本不知发生什麽事,但看情形也知道不对,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打给慎言少爷。」

  〃霍〃地转身,锦冷冷看著暮:「你是拿锦织家的薪水还是白川家的·!我这算养只老鼠啃自己的粮吗·!」

  「我…慎言少爷担心少爷,所以…」暮嗫嚅说道。

  「住口! 从主子到下人全是骗子!」锦喝了声。

  暮还想解释什麽,全让锦一声冷哼拦了下来:「东现在身体都好了不必人特别照顾,明天开始你不必跟著他。」

  暮一听还得了,连忙喊道:「锦织少爷…」

  「不听话就给我滚! 我锦织家也不需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锦此刻气得已经失去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去半句。

  双膝一跪,暮颤颤喊道:「锦织少…」

  「小暮,你就依锦织会长的安排吧!」东终於开了口,他知道暮再多说必然触怒锦,他本来就不想因为自己限制住暮的前途,今天既然与慎言的情份都斩断了,索性断得乾净。

  「少爷·!」暮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著东。

  东拉起他来,拍拍暮的肩膀,温言笑道:「你也不小了,难道真要跟我一辈子,我已经注定是这样,你跟著我能有什麽出息·」

  锦冷眼看著,心里不住讽笑,现在这出温情戏又是演给谁看。

  「可是…」暮哪里放心的下,张开又要说话。

  「我现在身体都好了,也已经正常上下班,哪里需要人照顾。」东截去暮的话语,劝道:「你听从锦织会长的安排,总要开始学著过自己的人生。」

  暮觑了锦一眼,见他神情淡漠完全没得商量的样子,知道再争取下也没希望,虽然舍不得,只能无奈点头。

  「下去吧!」锦冷著脸下了命令。

  暮是万分不舍,一步三顾,锦也没催促,待他走到门口才淡淡一句:「暮,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只要你还在我锦织家,若是再私自与白川慎言联络,我便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的东山少爷。」

  暮听了悚然一惊,莫非是自己多事才造成今日结果…他转过头来望著东,眼泪已是簌簌而下。
  

  东只对他摇头轻笑,示意不关他的事。

  见两人眉目传情,锦怒气一上,又是冷冷一句:「还不走!」

  待暮走後,锦转身瞪著东,又讽又嘲:「你说跟男人在一起〃恶心〃·!但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

  东听了眼中光芒一闪,随既黯下,本来不想分辩,但又怕锦心里不悦对暮不利,只得说道:「暮只是感念我救过他,他是个正常的孩子。」

  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更是勾起锦的的滔天怒火:「这麽说来是我不正常罗·!」

  控制不了也根本不想控制,锦拉著东的衬衫往两边用力一扯,〃刷〃地一声,扣子蹦得到处都是,顿时露出他大半片肌肤。

  伸手将东推倒在床上,锦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恣意玩弄,见东始终闭著眼睛、眉头微皱,不知是觉屈辱、厌恶还是无奈,但不论哪一种情绪锦都无法接受。

  流窜全身汹涌澎湃的怒火和愤恨只想找个地方发泄,而身下的始作俑者便是最好的祭品,锦哪里还有平日的半点儿温存体贴,只剩狂暴粗鲁的掠夺和占有。

  东苦苦咬牙撑持,但这违背自然的交欢在锦的刻意冲撞下更如刑罚一般,终於还是难以负荷,疼痛随著愈来愈模糊的神志似乎也渐渐淡去。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开,痛苦的表情也逐渐放松,锦知道东快要晕了过去…

  但凭什麽·!凭什麽只有他深陷痛苦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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