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激情辣文电子书 > 日月光 by 涂鸦 下(极限零距离姐妹篇 弓道) >

第6部分

日月光 by 涂鸦 下(极限零距离姐妹篇 弓道)-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在刹那跳漏了一拍,让苏澄措手不及。


  “什么意思?”


  “回台湾啊,月初我就回去了!”


  50


  “为什么?”


  觉得哥哥问得很突兀,苏洛奇怪的拧起眉回道:“下个月学校要缴成绩之类的,我当然得提早回去。”


  苏洛似想到什么,赶紧又提醒道:“对了,老妈问你申请学校的东西整理好了没?日期快到了吧,你要用寄的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


  “啊?……喂?苏澄!”


  重复的唤声从听筒里传进了耳里,苏澄怔怔地回神。


  “洛?”


  “我叫你很多声了,怎么回事?”竟然讲电话失神?直觉告诉着他,哥哥不太对。这情形之前也发生过,就在不久前。那时是刚回台湾不久吧……


  另一端继续沉默,向来没什么耐性,苏洛索性直接下结论,厉声道:“苏澄,你很不对劲!”


  哥哥却依然没有出声,这种像是迟疑又像是陷入思绪的沉默,莫名的让苏洛担心。在他所无法参与到的地方,他血缘的另一半,似乎已变的不同。


  他想起回纽约团聚的那几个晚上,哥哥也是如此像魂不守舍。好像有什么淡淡不明的情绪困扰着他,偏偏他的倔性子向来就不会自己开口。


  “澄,你有心事?”


  在他短暂无法回应的时候,弟弟的声音一次次传来。他听着,却无法回应,脑子里一片空白;隐隐约约,他已经开始知道……


  究竟还有什么要面对。


  多久不曾踏足过这片花丛间,清瘦的身影随意的走着,晃过已显鲜嫩的草地,没有选择一旁遮阳的凉亭,直接落坐于那片绿意上。


  阳光零散打下,春的脚步踏上大地,四周暖洋洋一片。


  闭上眼,享受久违的静谧。宁静,似乎已离他很远;早在心被缭拨起的那一刻,身边周围的一切,就不再归于静止。


  已收线的电话还在手里,微微发热;稍前一刻的内容也仍在耳边,缠绕回旋。弟弟的话让他犹如从一场梦里惊醒,才开始要喘息,时间却已不容许。


  转眼一晃,早已瞬逝。


  原来,不是等到夏临,而是春至……


  眨下了长睫,化去瞬间的恍然。怎么会忘了,一年的时间早在一开始就将近一半,那么余下的这一刻与前一秒,也只是短暂的令人无法抓牢。


  “澄少爷。”


  突然的唤声中断了思路,苏澄抬手遮掩住阳光,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似有人站在主屋外,但因为距离而无法太过清楚。


  “单先生来了。”


  单?


  ※※


  跟那人相似的高大背影负手而立,虽然被光线晕开了半毫,但依旧可见年轻时的岁月并无完全褪去,相对于那人的张狂与不羁,线条却更略显为苍桑且冷硬。


  如果不是相异的发色,或许他会这么冒然的喊出口。


  “单伯伯。”


  闻声的人转过身来,在见来者刹那拉了开嘴角,笑容顿时软化掉冷峻线条下的五官。


  “苏澄。”


  偕同步进了屋内,苏澄走至楼上父亲书房,宽大的空间他已许久不曾踏进。最近的一次,是他敲门告诉父亲,弟弟的决定,而他……留在台湾。


  如果…不是因为被突然告知一年的交换时间,在这之前,生活是否依然平静如昔?


  认识那个人以前,他从来不会思及这种问题。


  现在的他,需要在意的事渐渐累积;而那向来,就不是他向来淡然的心思可以面对。就算现在开始学习……


  拿着资料下楼,单承天正端坐在沙发上品茗。看着那背影,苏澄脚步蓦然一顿,过了许久才迈开步伐走进。


  “这是父亲交代的东西,单伯伯你要确认一下吗?”


  接过了资料夹,单承天只是概略扫过,抬眸遂而一笑:“不用了,你父亲说事情交代你准没错。怎么样?有没有心想从商?我听你父亲说,你有意于法律?”


  “是的。从商范围,舍弟比较有兴趣涉猎。”


  客气有礼的用语显得极稳重,果然是个长子该有的典范。收起赏识的目光,单承天啜了口茶,乍然感慨道:“真好。两兄弟各有专长,这样选择起来……也不怕家里事业没人打理了。”


  眼前这男人,眉间的风霜盖不过眼底的无奈。苏澄依然沉稳如昔般的听着,手却不觉的揪紧衣服下摆。


  没有遗传给那人的黑发,颊鬓留有不该在壮年晚期剧增的灰白色。就算在商场上是个如何呼风唤雨的巨擘,回到只留一人的大房子里,也只是个跟儿子化不开解的父亲罢了。


  “如果我家那小子,也跟你们两兄弟一样就好了。”


  若有所思的喟叹,转眼瞥见苏澄不解的表情,单承天笑着解释道:“你父亲最是引你们为傲了,看得我可是称羡不已啊。”


  单父的话让他眼里一阵走神,早已知晓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但此刻面对其中一人的感觉,竟让他向来不多话的个性更为拘谨。


  点点了头,他不知该怎么回话。本来隐藏好的慌乱,此刻正一点一滴的败卸在眼前,莫名的情绪慢慢袭上,心头的汹涌感竟越来越甚,紧咬着唇,苏澄突兀的调开视线。


  全身,皆处在紧绷里。


  “对了,那小子最近弓玩得怎样?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手覆上左腕,悄悄按止下不住的颤抖,垂眸,苏澄轻声回道:“不麻烦的。弓社还要谢谢他的帮忙。”


  “哪里。让那小子动一动也好,不然就枉费他继承的一身好弓术了……”看着窗外,单承天双眼里黯然闪逝,悠然的语气藏有一丝哀恸。


  紧紧扭绞着衣料,手间的抖动越来越大,胸间传来一阵窒闷感,几乎快让他无法呼吸,轻轻的顺着气,苏澄阖眼掩住了仓皇。


  不安,来得显而易见了。


  “他母亲走后,留给他一段长弓的记忆……”


  心“砰”的一声,速律彻底失拍。苏澄全身一震,张开眼,对面为人父亲的脸上,有着疲惫与落寂,茫然若失的神情更让人怅然。


  这一刻,他已无法再轻易转开视线,只能面对。


  “那小子个性太强,虽然早已不奢望他能再跟我多谈上一句,但身为一个父亲,我还是希望他在未来可以有更完好的人生。”


  幽远的视线里,是一个父亲对至亲的期盼。总是揣揣顾忌着对方的心情,就怕连仅剩最为薄弱却无法变的血缘关系,都有可能随时被弃之以履。


  “看着他掌管事业、娶妻、生子,在未来拥有安定的生活……唯有这样,我才可以真正的放心。这也算答应了他母亲最后的遗愿……”


  ……


  没有察觉客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来,橘红色光影已从窗外钻落一片霞彩,轻薄的颜色,照射进眼底竟酸涩难耐,眨眼一看,他已在原位孤坐了许久。


  冬过了,周身却异常的泛起冷意。刺痛感从掌心里传来,张手才知手指紧扣住肌肤,几乎深入的力道却感觉不到痛,好像仅剩下了麻痹……


  环绕周围只有他自己一人,冷意更甚了。忆起那双熟悉的宽大臂膀,紧咬着牙却甩不开在脑海里周旋的温暖。


  终于知道,…自己忽略的是什么。


  ‘毕竟人已走了,能留下的也就那些了。’


  想起褐发男人跟他说过的话,一个晚上那么多对白,最后竟一个字也没遗忘或漏掉,然而最终被自己忽略的……


  此刻已全然知道。


  被留下的……其实,还有他吧。


  左腕,跟心跳的频率一样,抽紧收缩着。


  51


  “叩”、“叩”


  敲门声不知响了几下,等到他怔怔的将凝视从窗外抓回时,周围早已一片薄黑。


  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走回房里,并且延续了上一刻的走神,让自己在丢不开的思绪里,继续徘徊。


  “澄少爷?”


  管家的声音没有离去,房里的他却还是一个人。环臂拥紧了自己,却还是遍寻不着暖意……少了不同于自己的另一双臂弯,温度总是消散而远去。


  原来眷恋与习惯可以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少爷?老爷帮您订制的礼服送来了。”


  看了眼时间,复又闭上。他都忘了,因为父亲的临时出国而无法赴宴,以至于今晚原本的预定的行程将由他带为参加。


  如果不是因为这项突然的临时决议,那么……或许他现在还是在那人身边,有些事情也不会来得这样快……


  但他明白,……终究要面对。


  门外,管家手里捧着兀自捧着银色大盒,见人来应门,忙把手里的东西交上。


  “啊…还有这是老爷出国前交代的,他说您须备这张邀请函才可进场。”


  接过管家递上的精致卡片,象牙色的光滑薄面只有寥寥几字,却因为这些字里头所代表的意义,所以他必须在此时此刻为它着衣,并代表苏家参与……


  因为他是苏家人,苏家孩子,苏家的……长子。垂下的视线里,包装完好的锦盒内是父亲为儿子所准备的细心。


  抬眼,苏澄轻应了声:“我知道了。”


  门扉缓缓阖上,正欲嵌入门槛却被人唐突的伸手一挡──被推回的门缝越来越大,是管家一脸欲言又止的吞吐样。


  瞥见少爷微讶的表情,管家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知道自己的行为失礼了,但他不说出口他不舒服之外,他还担心……


  “抱、抱歉,少爷……小李已备车在楼下,距离晚宴已不到一个小时……”


  看着管家犹豫的样子,应是在担心入场时间被担搁了,苏澄回道:“我马上就好,他不会等太久的。”


  管家见门又要关起,忙喊:“少爷您不开心就别去了!”


  关门的动作蓦然一顿,管家老脸上布满了小汗。在这家子服务了这么多年,苏家主人跟孩子们对底下的人皆亲切,他们也是都按规矩来,但这大少爷虽然常年在国外,但怎么说也是他看大的一个孩子……


  眼见他向来冷静的双眼溢满了心事,眉宇间都是疲惫,脸色也微恙且差,好好个从容孩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一个老人家,不放心。


  苏澄怔怔的看着管家,半饷说不出话,最后,仅道:“谢谢你,林管家。我没事的。”


  门,再次缓缓阖起,隐去了后头渐渐看不清楚的白色面容。


  轻轻的关门声,却看不见另外一边握着门把的力道。紧的,让手指间微微发白。


  摊开盒子里的内容物,落出一袭深色西式礼服,薄挺的布料剪裁与设计亦是皆等,量身而制的完成品全是出自手工。


  在没有试装下,还可以完成如此对等比例与身材的服饰……苏澄摩娑着手里的衣物,认出了这是在美国的母亲所亲手制作。


  知道母亲身缠事繁忙,想必是受了父亲出国前之托咐而赶工完成,为了今天还需由大老远的另一边快递回来。


  其实只是一个单纯的晚宴,简单的西服便可,然而此举,里头蕴含的是双亲对孩子的一份心意。


  就像一位父亲对独子的深切盼望。被结合而遗留下的仅存个体,可以拥有最好。


  闭眼化开了眼底飘散而过的复杂,苏澄褪去身上寸缕,换上完全符合自身尺寸的礼服。抬眸,脸上已是如往昔般的一片淡然。


  离开了房间,任关起的灯掩去所有思绪。


  血浓于水,自古不变定律。


  再大的藩篱,也无法遮掩这层毋庸的关系。


  ※※


  “老爷,晚宴就快开始了,您还要等吗?”


  司机提醒的声音再次传来,后座的人拉回倚望的眼神,微叹了口气,再次看了眼车外的独栋大楼后,提手道:


  “开车吧。”


  “是。”点头允诺,司机忙踩下已停摆多时的油门。


  车尾才刚划轨,经过拐弯处的地下停车场,一阵低低的引擎声像从深处传来,单承天拧起眉,乍然喝道:


  “停!”


  司机一愕,才欲踩下煞车的同时,车外已传来一声尖锐“吱──”,似是轮胎于高速下,紧急停转导致磨擦地面的声音。


  “砰!”的一声大响,右边车门也随之被人狠狠踹上一脚!司机惊险转头一看,隔着安全帽,镜面后一双深瞳正冷瞪着车内。


  豪华的加车礼车体积庞大,遇上声音所喝止的时间,恰巧让车身整台挡在地下室出入口,也正好迎上驰骋而来的人。


  “少、少爷?!”认出了车外的人,司机忙回头看向主子,后者冷着一张脸,按下了车窗。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出现?我不是叫你今天得准时吗?我在这里等你快一个钟头了!”看了眼儿子依旧随意的穿着,单父蹙眉又问:“你没接到通知是不是?”


  扫了父亲一眼,单季扬连帽子镜面也不刷开,长腿一伸,踢了踢车门,示意司机挪开挡住他去路的车头。


  司机为难的看着主子,单承天看了眼窗外的人,顿了顿,最后还是罢息的点头示意。


  车头往旁边一湾即空了条路出来,耳边刺耳的咆哮声再次响起,单承天忙移到窗边怒道:“你疯了是不是?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出席吗?!”


  单季扬懒懒地瞥了眼车内的人,没有出声,转身档一踩换就要再次呼啸而去。


  “季扬!”单父索性直接下车,开口唤道。


  引擎声没有停熄,然而轮胎也没有移动迹象,车上的人依旧给着背影。


  “今天很多场上名流皆会出席,参与这场晚宴对你将来在商场上好处不乏。”想起别家孩子与双亲间的互动,揉了揉太阳|穴,单父不禁喃道:


  “我就你一个儿子,你不为我想也为单家想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