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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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不过他,苏若风也只好招了:“是最近的事啦!……”
“哦哦!”苏若雪像参谋般点点头,托著下巴想了一下,道:“想不到方晓天这不计报酬地为我诊治,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若风也不好反驳,只好在一旁陪笑了。
“哈哧——哈哧——哈哧——”不幸被冤枉的方晓天在落雁堂的正厅连打了数个喷涕,然後懊恼地揉了揉鼻子,道:“谁在说我的坏话啊?”
“哼哼,多数是你平日积存起来的那些风流帐所致吧!”罗煞冷笑著,也不顾一旁坐著落雁门的门主方诺海跟中首脑弟子,就毫不留情地讥讽这位生死之交。
但凡罗煞的朋友都知道,他对你冷嘲热讽却是他对你友好的表现,而且讥讽地越不留情,就表示他对你越交心。虽然是知道,但心理上,方晓天还是不太能适应,但为了将来能顺利地让他将若风交到自己手里,现在吃点苦算不了什麽!唉,爱情真是伟大啊!不过有没有用,还是未知之数。
“你不用休息一下吗?我看你在若雪床前几乎是没睡过的呀!”看著罗煞眼中布满的红筋,就算不是为了若雪或若风,作为朋友也还是蛮担心的。
罗煞眼中精光四射,神采飞扬地说道:“我现在没有休息的打算。你听好,一日不铲除危害若雪的家夥,我一日都睡不安稳!别浪费时间了!”
知道劝阻无效的方晓天也只好道:“好好,我们开始!——内部问题已经解决了,我已经查出是谁卧底在我落雁门,已经将他交有父亲处理。”
罗煞转首看了看方诺海。
方诺海是个银须白发的健壮老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豪气干云的老前辈。他肯定地点点头,爽快地说道:“是我的师弟,我已经按门规处以挑手足筋之邢,并废去武功,送回乡了。”
方晓天挥挥手,止住父亲的话,继续道:“至於邀月教的底细我也查的一清二楚,他们的信徒虽然不是很多,但多数是官居要职或是富豪世家,连当朝宰相的侄子也与邀月教有所关连。至於他们的力量为何在数年内扩张得如此迅速,我想是因为这个!”
说著,方晓天自怀中拿出一瓶类似香油的流质液体,继续道:“我查过,这种香料他们称做‘神仙香’,听说是用来当焚香使用的,如果吸入焚烧时所产生的烟雾,人就会产生幻觉,而且还会上瘾!我想邀月教就是用这些东西来控制他们的教众吧!但因为时间紧迫,我还未能得知这‘神仙香’的配料。”
“嗯,这个倒是个有趣的发现。”罗煞探过大家围坐的圆桌,接过瓶子,晃动里面的“神仙香”,道:“看来这就是他们的资金来源,贩卖这些只有他们才知道制作方法的东西,价钱随他们开,要赚多少就有多少。哼哼,的确是门好生意啊!”
“的确!”方晓天认同地点点头,“所以他们没有从事其他的生意,还用说吗,就这财源简直就像挖到了大宝藏嘛!”
罗煞突然脸色一沈,脸面上显现出冰冷的杀气,他用冷酷得近乎残酷的声音说道:“相反的,只有这条的生财之道,毁掉它的话,他们就完蛋了。”
罗煞转头用请示的目光看了看方诺海,得他肯首,便用他本来就低沈,现在变得更加深沈肃杀的声调道:“请马上命人卡断他们运送‘神仙香’的通道,查出他们的制作工场然後马上毁掉,如果知道原料的话马上回报,然後断掉他们的原料供应。而後,放风出去,就说这种‘神仙香’祸害无数,吸者会全身瘫痪吐血而死,再说制造此药的邀月教意图谋反,并以此药迷惑人心祸害大宋江山。再後,先後发一张落雁门的邀请信和一张伪造的邀月教起义的英雄帖给已经查出的邀月教教众,顺便将一些起义的英雄帖也漏些给各地的衙门和京城的大官们。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感继续当邀月教的人。”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在场的人看来,这简直是死神的微笑,不,也许更惨……
罗煞做结束道:“这些是现在先要做的,至於後面的事,等你再查到些什麽之後,再商议。”
啊,还只是前面的事,後面还有杀著啊?哇,我想只是前面这些,已经够他们受的了,简直是灭顶之灾!我开始有点同情他们了……方晓天今天初次见到罗煞冷酷无情的
“冷面罗刹鬼”的一面,虽然平时知道也听别人说过关于罗煞发飙起来简直是六亲不认,赶尽杀绝,毫不留情的,但也只是听说而已,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他那连宵带,打连根拔起的计划简直是以毁灭为目的的残忍。
连久经沙场的方诺海也被罗煞这致人死地的做法吓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叫,幸好当年没有为他擅创落雁门,打伤众弟子,掳走少门主的事跟他计较,要是不然,说不定现在我们早就绝迹江湖了……这位世侄,幸好是身处正道,如果早年误入魔道的话,江湖绝对避不开一场大规模的腥风血雨……
而落雁门的弟子们第一次体会到了和恶魔作对的可怕之处,也暗自念道,无论发生什麽事,也绝对不要跟“冷面罗刹鬼”对著干。死了倒还好,说不定来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惨呢……
惊讶归惊讶,但得到如此乾净利落的反击计划,大家都卓跃不已,纷纷自告奋勇地担当任务。
然後,大家都迅速的分头行事。厅内,就只剩下方氏父子和罗煞三人。
这时,方诺海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唉……真是江山倍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该急流勇退,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发挥发挥了!”
“少来了,方老头!我可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继承你的落雁门的!”在没外人的时候,方晓天也不跟父亲客气,罗煞的话,自然不是外人了!
方诺海似乎习惯了儿子这种怪异的亲昵表现,不在意地说:“你想继承我还不答应呢!你当门主的话,不出三天,整个落雁门都会被你败光了!”
罗煞看著两父子的抢白,倒触发了他无父无母的伤心过去,但他久经锻炼的冷脸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但从他的沈默中,方诺海读到了他的心思,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胳膊,慈祥地说道:“罗世侄,你帮了我们这麽个大忙,我实在是无以为报。若不嫌弃,我想认了你这个义子,你认为如何?”
“我……”虽然自小被苏光明认为义子,但却从为被当成儿子对待,罗煞面对眼前这位老人那慈祥的父爱,当下就感动地扑到在地,连叩九个响头,道:“孩儿罗煞拜见义父!”
方诺海登时心花怒放,忙扶起罗煞,笑道:“乖!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哈哈哈……”
心有不甘的方晓天在一旁道:“喂喂喂,你们不要得意得太早了,罗煞,你拜了方老头为义父,就得改姓啊!以後该不会叫你方煞吧?”
方诺海瞪了他一眼,对罗煞道:“你甭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江湖人,没有那麽多繁文缛节的,你喜欢叫什麽就叫什麽,不用在意的!”说著,他又转过头去对方晓天道:“你就别嫉妒人家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算这次表现得出色了些,也摆脱不了大家对你的印象的!”
“谁嫉妒啊?别傻了!”
“哼哼,还不承认,知子莫若父啊!”
“你……”
“哈哈哈……”笑声,又再响彻大厅,将刚才肃杀的气氛扫个无影无踪。
雪梦 27
“什麽?神仙香的运输线被断,工场全毁?”几近咆哮的声音在废旧的寺庙内响起,震得破落的屋顶“哗哗”的洒下些灰尘。
瑟嗦的黑衣人面对自己的主子已经害怕的极限了,他颤抖地道:“教,教主……还,还有……”
“还有什麽?”面具人冲过去揪起黑衣人,吼道。
“朝,朝庭已经发出告示,……说,说我教是邪门歪道,……要,要依律取缔……”他还没有说完,就听“喀嚓”一声,他的脖子已经硬生生地被扭断了。
面具人丢开那具尸体,阴森地说道:“想赶绝我?没那麽容易!只要‘鬼狱无常’在我手中,我就能反败为胜!方诺海,方晓天,罗煞……我不会有好日子给你们过的!哈哈哈……”
狂笑声剐然停住,留下了死寂的破旧寺庙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你的计划很成功嘛,罗煞!大部分的教众已经说要脱离邀月教了。但最可惜的是,他们都未能供出教主是谁。但凡问到,就总是说见到的是个面具人……真是伤透脑筋啊!”方晓天坐在落雁门的宴会厅,自斟自饮。因为罗煞在正常的工作时间是绝对滴酒不沾的。
“嗯,不除此大患,势必以後有祸患。”罗煞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至今,邀月教教主是谁还是一个谜。
“听说啊,他家夥还蛮胖的,最喜欢笑了,阴阴森森的……”
胖?阴森的笑?罗煞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我记得我跟若雪的事根本就只有你跟若风知道,对旁人也未曾提及。你跟若风有否向他人说起?”
“怎麽会,我对这事是守口如瓶的!我想若风也是不会说出去的!”方晓天百分之百地肯定著。
“那就奇怪了,若无第五个人知道此事,为何邀月教会向若雪下手呢?”
“啊,我想起来了!出事那天,我跟若风在绛枫院谈过怎麽样才能使你们和好的事!”
“绛枫院隔壁是白柏院,住的是客人!”
两人相视,同时说道:“王太平!”
“他们有危险了!”两人又同时地冲出宴会厅,用轻功用尽全力飞奔回苏家。
当他们冲进雪梅院时,没有找到若雪他们,便马上跑到绛枫院,还是没有找到。方晓天有点慌了。
罗煞想了一下,道:“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想若风可能在青松院!”
两人又急急地赶到青松院,果然见到正在查对帐目的苏若风。方晓天这才定下心来。但罗煞慌了,他拉住苏如风问道:“若雪呢?”
“大哥,他应王老爷之邀出去了!”
罗煞心中一阵慌乱,他勉强镇定住自己,问道:“他们去哪了?”
“呃,听大哥说是去城外的金龙宝寺了!咦,怎麽了……”未待他说完,罗煞就像支离弦的箭般飙了出去。
“等等,不要冲动啊!”方晓天紧随其後,希望可以制止他冒然的行动。
但追及时,但见罗煞已经解开了狮马的绳,一夹马肚,狮马便会意地冲出马棚,绝尘而去。方晓天自知无法追赶这匹稀世奇马,只得狠狠地跺跺脚,骂道:“该死的!你就不能冷静点吗?那是陷阱啊!”
雪梦 28
金龙寺离城不远,而且香火旺盛,王太平决不会笨到在那里下手的。那到底他们会在哪里啊?
罗煞边用精湛的骑术驾著狮马在繁忙的城内向郊外狂奔,边思索著王太平的阴谋。
如果我是王太平的话,我会选择哪里呢?——郊外行宫的废墟!一定是那里,因为那里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在那里下手是最好的!
他一拉绳,狮马会意,往北跑去。
狮马果然是一匹千里良驹,速度比一般的骏马要快上好几倍,而且很有灵性,会凭著自己的直觉选择最短最快捷的路来行。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人马已经来到了郊外的行宫。
这是一间破旧的行宫,因为年久失修,已变得破落不堪,但曾经有过的辉煌却仍自门前的那对久经风霜的石狮子表露无遗。
罗煞跃下马,拍拍狮马的头,道:“你去带方晓天他们过来这里,快去!”
也不知道狮马是否会意,罗煞就一个翻身,越入高高的宫墙。
这里到处都是残枟断瓦,院内杂草从生,的确是下手的好地方,罗煞用上乘的轻功,小心谨慎地向正殿跑去。
来到正殿,竟然发现苏若雪直挺挺地躺倒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罗煞的心突然像停了般,他不想再经历像上一次那样胆战心惊的十天。他也顾不得是否是陷阱了,便飞扑过去将苏若雪抱了起来。
探他鼻息,见他呼吸畅顺,不像有中毒的迹象,想必王太平是想用他来当饵引他们前来。但只要他没事,罗煞觉得就算再有什麽陷阱,也是没有关系。
突然,脑後一阵强劲的掌风袭来。罗煞不敢大意,马上抱著苏若雪跳开,但身後那连绵不断的掌风像海浪般袭向他,而且掌力阴冷,毫不留情。
罗煞因抱著若雪不敢恋战,一个鹞子翻身离开了地面,落地时顺便看清了来人。果然不出所料,的确是王太平。现在的他,已经蜕去了王善人的商人面目,换上的是阴险狡诈的邀月教教主服饰,镶嵌著金丝月亮的蓝色长袍。他两只肉掌上下翻飞,没有停歇地向他们袭击。
罗煞也不敢怠慢,看准了个机会将苏若雪轻放到较远的位置,便用尽平生所学与王太平交起手来。
两人一正一邪,一刚一柔,在正殿内,掌风呼啸,所到之处,那些残桌坏椅顿时碎裂成木屑,到处飞扬。
被罗煞和王太平的掌风所压迫,在一旁昏睡的苏若雪终於被吵醒了:“咦,我在哪里啊?”
见若雪醒来,罗煞自是大喜过望,边继续与王太平缠斗,边叫道:“若雪,你快点逃,去找方晓天。这家夥就是邀月教教主!”
苏若雪闻言,只是缩到了柱子後,道:“我怎麽可以自己逃呢?我们死也要死在一块的!”
知道苏若雪心意,罗煞心中自是感动万分,顿时精神大振,双臂一伸,直取王太平的胸前要害。王太平一惊,连忙变招,想化解那来势汹汹地一招。但罗煞变招变得更快,不等招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