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情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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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将由一位神秘嘉宾和我一起对唱。歌曲的名字是——”
刻意拖长的音调中,台下的尖叫声此起彼落,“醉梦!“醉梦!”……
季风的嗓音带着微微的笑意,“最后一首歌曲,醉梦。让我们欢迎神秘嘉宾出场!”
眼前旋转灯光闪耀的不停,我深吸口气,脸上挂起轻松的微笑,从后台走上去。
又一阵震耳的尖叫声。“何御!”“何御!”……
……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钢琴的起始伴奏音乐优美的响起。季风的磁性嗓音凝着深情,缓缓流泻在演唱会现场。
“街角的身影交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邂逅……”
浅褐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朦胧的烟雾效果中,微笑的视线飘过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牵扯情愫。
回望着他,我接了下去,
“生生世世孤独的追逐
任随时空变换,思念越来越落寞……”
唱着反覆排练的歌曲音调,望着对面被称为天王巨星的那个人,心里不知怎么的却想起了天天早上拉他起床的艰苦奋战,想起了因为他不肯雇佣人又不会煮饭,两个人半夜在家里泡面的狼狈,想起了不久之前那个夜里的枕头大战……
挂在脸上的刻意微笑,不知不觉变成了真正的笑容。
醉里听见风铃的离愁
梦里弯月无声坠落
醉梦中的同眸,瞬间光彩今生也不会湮没
纵然时问蹉跎,有你停驻在回忆的深处
已经足够……
我是幸运的。第一次登台,第一次演唱,我就体会到什么叫做完全的放松。
后台时的无比紧张,随着想法心情的转换,仿佛是一场梦境,船过水无痕。
最后一个音符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的时候,演唱会现场被热烈的掌声淹没,温度高到几乎融化。
我拿着麦克风站在枣光灯下,面对着无数舞动的手臂,回想起刚才顺利到出乎意料的演唱,全身沸腾的血液都叫嚣着激动。
“小御。”
这个时候,我听到身边的季风轻声叫我。
我侧过头望他。
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分明的看到恶质的戏谵光芒在瞬间一闪而过。
大脑还没有完全从激动的麻痹中反应过来,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前一步,然后当着所有在场人的面前,他的吻轻飘飘的落在嘴唇上。
挤满了人的演出现场内突然一静。女性的尖叫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同时升起来,响彻云霄。几乎在同时,眼前白光闪个不停,按快门的喀嚓声连绵不绝,一个瞬间谋杀了无数底片。
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彻底傻在台上。
× × ×
在回家的车上,丁嘉晴一路兴奋不已,迭声的说,“今天演唱会的气氛太好了!
阿风你老实的说,最后的那个kiss是不是你事先打算好的噱头?”
季风耸耸肩不说话。
嘉晴又兴奋的把头转了个方向,“小御,让你作神秘嘉宾果然是正确的!”
我呻吟一声,用力把头更深的埋进膝盖里去。
刚才傻在台上的样子,明天肯定上报,这下我的形象……
逊死了!
车开出去好久,丁大经纪人激动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响个不停,“对唱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小御你的音质真的很不错,有向歌坛发展的潜质。阿风提议的人选果然没错。”
我一愣,把脸从膝盖上挪开,“难道不是你向公司提议我担任嘉宾的吗?我本来还在想你的面子真大,没想到……”
丁嘉晴立刻大叫,“何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靠在后座休息的季风嗤的一笑,不紧不慢的接下去,“他的意思当然是在说执行总裁的面前,我的话比你更有说服力。”
以丁嘉晴的口才,居然一下噎住,叹气,“与其叫说服力不够,不如叫个性矛盾。以他那做事一板一眼的个性,当然不容易听进我的意见。”
说到这里,他突然用力一槌椅背,满脸忿忿不平,“好歹我也是行内的金牌经纪人,他居然不相信我的眼光!”
难得看到嘉晴发飙,我正两眼放光准备看好戏,他的手机响了。
接听了几句之后,他大叫一声,“Reauy?老哥我爱你!”
我瞠目看他挂了电话,然后居然一把抱住我。嘉晴快活的笑,“小御,恭喜你!老哥看了现场直播,对你的表现印象深刻。虽说这次给你的演出机会是阿风的提议,但我也有功劳,和老哥磨了二天他才答应亲自看你的现场演出……”
我举手打断他,“对不起,提个问题。请问令兄看不看现场演出和我有什么关系?”
“…………”轿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丁嘉晴一脸昏厥的表情倒在靠椅上,无力的呻吟,“小御……”
“呃?”我说错什么了?
“他哥是丁嘉岳,星岳唱片的执行总裁,也就是我和你的东家老板。”
季风斜倚在后座车门上,细长的眼睛眯起来,闪着隐约戏谵的光,“我本来以为,只有外星人不知道。”
“……”差点被他噎死。
我干笑,“抱歉抱歉,我不很清楚娱乐圈的人物关系耶。”
丁嘉晴喃喃抱怨,“拜托,有点艺人的自觉好不好?”
我持续干笑,“现在我知道了。能获得东家老板的赏识,荣幸之至。”
季风突然插进来,“阿晴,刚才的电话里,阿岳有没有说到小御以后的安排?”
丁嘉晴点头,“有,看了现场演出,他决定给小御出单曲唱片的机会。”
“单曲唱片”……
愣了整整五秒钟,我大叫,“真的?”
丁嘉晴眨眨眼睛,“当然是真的。老哥可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轿车突然停下来。原来已经送到了住宅门外。
嘉晴坐在车里,对我们挥手道别,笑得诡异,“两个礼拜的休假,我就不奉陪了,祝你们过得愉快,不要太累。半个月后记得准时上工。”
我笑着下车,对着他开心挥手道别,和季风并肩进门。
季风关上房门,把客厅灯光全部打开,回头见我还在玄关站住不动,便问,“怎么了?”
我看着他,说,“结束了。”
“是啊,很累。”
“真的结束了。”
他走过来,“小御,没事吧?”
“没事。”我突然抱住他的肩膀大笑,“我做到了!而且我今天做的很好!”
低低的笑声在胸腔里震动着。站着拥在一起,季风的手揽住我的腰,感觉到他的吻落在唇边,耳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确实表现的不错……你在台上发呆的表情……也很可爱……”
交换着吻,由浅到深,呼吸急促起来。我吻他的嘴唇,声音沙哑,“沙发——”
“嗯?”
我咬他耳垂,轻轻吐着气,“第一眼看到这沙发,我就想在上面Zuo爱。”
季风低声的笑,“如你所愿。”
拥抱着滚到沙发上,感受到柔软的布料在光滑的皮肤上摩擦的触感,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笑的,偏偏两个人就是笑个不停。
感受他在体内的律动,喘息着在他手上高潮,大脑空白一片的时候,我听到他叫我。
勉强睁开对不住焦距的模糊眼睛,他趴在身上,咬着耳朵轻声笑,“明天早晨,各大媒体娱乐版的报导想必相当精彩。”
脑中突然回想起台上那一幕,还有台下的无数相机镜头,我顿时吐血不止,把罪魁祸首当作沙包狠槌。
早间娱乐新闻是怎么报导这次演唱会的,看来没机会知道了?因为醒过来的时候,墙壁大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我按住隐隐酸痛的腰,挪动到浴室冲凉完毕,出来就看到季风捂着头坐在床上。
他的低血压症状程度不轻,平时的形象再怎么神采飞扬,起床的短时间难以完全清醒。
如果没有他昨天台上的故意捉弄,今天我又何更于心情志忑,打开电视都心惊胆颤。
一个念头闪过心底,我扑过去按住他,“我们来打赌。”
他一愣,拨拨揉乱的浅褐色头发,抬起头来,“打什么赌?”
我指着窗帘拉紧的落地窗,神秘的笑,“赌今天的天气是晴天还是下雨。赌输的人做早饭。”
季风仔细听了几秒窗外的动静,肯定的说,“下雨。”
我大笑,走过去用力拉开窗帘~外面晴空万里,近处有几个园丁在洒水灌溉,水珠不时溅到窗玻璃上,打出轻微的声音。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不会去打这种莫名其妙的赌,不过早晨显然例外。
我重新拉起窗帘,笑的嚣张得意,“季大明星,去煮饭!”
季风知道上当,低声诅咒了几句,猛然从床上扑过来捉住我的手脚。
我大叫,“你不遵守赌约!”
季风磨着牙笑,“赌约算数,不过我们再打一个赌。”
我问,“赌什么?”
他忽然笑的极暖昧,附在耳边低语,“我赌你这次还是撑不过十五分钟……赌输的人做晚饭。”
这顿打赌得来的早饭直到下午才吃上,内容是季氏泡面。
食不知味的吃完那顿泡面,我按着更加酸痛的腰晃去厨房准备晚饭,内容是何氏香肠饭。
事实证明,这两次打赌是非常不明智的抉择。到了半夜,我们两人都开始胃痛。
演唱会圆满结束、开始休假的第一天,就在过咸的泡面,半熟的香肠白米饭,以及胃药的苦味中,极其悲惨的度过了。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晚上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报导演唱会的大标题是《季风之夜的恶作剧之吻》,我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太夸张。
第二天早上,我在饥肠辘辘中醒来。打开空荡荡的冰箱,徒劳的翻找了许久之后,对着唯一剩下的几片Cheese叹了口气。
只要我不买,冰箱就永远是空的。实在很好奇季风以前怎么活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成名人物或多或少都有点怪脾气,季风极讨厌陌生人在家里走动,记得嘉晴说过曾替他聘过管家佣人法国大厨,结果不到两天被辞退个干净。
对于我从认识的第一夜就住在他家里这件事,嘉晴用简洁的四个字评论过,“你们有缘。”
我望着床上还在熟睡的背影,再看看挂钟,八点四十分。
有缘的结果,就是每天替他买牛奶、烘培面包、叫外卖、雇钟点工、督促这个累出胃病却不肯定时吃饭的人三餐正常,早上还常常被情绪低落的他吼得晕头转向,顺带晚上陪他上床。
简直像是贴心管家,还是多功能全职型。
匆匆出门,在附近超级市场抱了一堆的东西出来,几乎累瘫。
放在最上面的法式长条面包在眼前摇摇晃晃,我努力的维持平衡,平路如走钢丝。见到这种阵势,对面行人无不绕道远走。
我叹气。低头计算路程,幸好没有多远。
转过街角,急着避让迎面飞速骑来的单车,没提防旁边一对情侣挽手漫步过街,当场和女孩撞在一起,半打面包有大半掉在地上。
“啊,对不起!”我急忙道歉,手忙脚乱的稳住剩下的幸存面包。
抬起头来,迎面和女孩身边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我一愣,两个字脱口而出,“昭言……” 当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更何况两个人同在小小一个城市。
只不过实在太巧了些。
车流汹涌的街角,我呆站了好一阵,这才想起,那女孩子依稀就是方昭言以前带给我看过的程氏千金。
呆站着总不是办法,我对他们打招呼,“嗨。”
程家千金大约已经认不出我,露出迷惑的神情。
方昭言愣了愣,侧头对女孩说了几句,走过来,“好久不见。”
我笑笑。
自从情人节那天翻脸之后,至今已经接近半年不见面,确实很久了。
他踌躇了一下,说,“我想和你谈谈。现在有空吗?”
我点头,“好啊。”
装满食品的众多纸袋就放在墙边,我和他顺着街道随意的走。
沉默了一阵,我先开口,“今天好巧,你会来这里。”
他望了身后的程家千金一眼,“她家就在附近,我今天是来拜访伯父伯母的。”
我笑,“什么时候结婚?”
“按程家的意思,婚期订在八月八号,不很久了。”
谈话突然中断了。又沉默了很久,他开口说,“我曾经找过你。”
“是吗?”我随口问,且听他说。
“小御,你被方恒除名等等,都是我父亲瞒着我做的。当我知道,已经是一个礼拜后了,却再也找不到你。他思想顽固,请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我说,“除名也好,冻结账户也罢,这些手段我真的不再介意,就算是你打我的那一串,我也不介意。”
他的脸上闪过愕然的神色。
我停住脚步,注视着对面的他。“我只介意一件事,你说你方昭言后侮认识我。”
他叹息一声,露出懊恼的神情,“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你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向我告白。如果是私底下说,也不至于这样让我吃惊难堪。你也能想到,风言风语万一传出去,对方恒集团的形象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
我说,“因为面子影响,你宁愿舍弃我们这几年的感情?”
他沉默了几秒,“我有我的立场。小御,你要谅解我。”
“你有你的立场,我理解,但我无法谅解。”我对他笑笑,“昭言,再见。祝你新婚快乐。”
挥挥手,和他告别。
昭言,你每次考虑的事都很多很全。但你一定不知道,为了能把对你的感情说出来,我储存了多久的勇气。
就算是神经再粗大的人,也总有些事情能痛彻心扉。
鼻子又有点酸酸的,我抬起头,把手插进口袋里,用力的握紧手指。
我不会哭。
我不会为一个人哭两次。
透过早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