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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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或是现实,又有何区别?纵然千万载,到头来亦只有一寸灰烬。
他伫于河岸边。看天上的浮云若卷若舒,听江中的渔舟划出琤琮。
风起,吹乱他的卷发,扬起碧青色的衣袂如梦似幻。半晌,他转身,青色的背影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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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时节依然有些冷。但在小村庄中,家家张灯结彩,人人喜上眉梢,全然不在意那强烈却不怎么刺骨的寒冷。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新年到了么?
自己已居深山多年,竟不知错过了多少新年。
有些茫然的在人群里穿梭,许是周围人们的愉悦心情影响到了他罢,他竟不自觉笑了起来。这一笑倾城,却是把许多少女们的脸给抹上了一片红云。
“顾公子!”忽然,从人群里跑出一位身着淡紫罗衫的姑娘。
“夕照。”他依然微笑着,和夕照打了个招呼。
夕照很是吃惊。自从她五年前离开这个对她有养育之恩的恩人独自下山之后,便很少看见他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一个月前。那时她正和骊镇的陈员外谈生意,偶然间看见了被请下山治病的顾公子。其实,顾公子文采好,又多才多艺,实在是一个人才。只是,不知为何,他隐居在这个小村庄里。
“最近觉得太闷了,所以想下山走走。”他回答了她没有说出来的问题,之后,又踱开了脚步,慢悠悠地说:“上次听你说,你要成亲了?”
“啊…是啊。最近几天就要成亲了……本想明天上山请顾公子下山来当我的娘家人的……可又不知顾公子是否原意……”夕照越说越小声,清秀如玉的脸庞上隐约有两朵流霞。
他听着不禁轻笑出声:“夕照,你的名字都是我取的,不要那么客气。嗯,从某种角度来看,我可以算是你的父兄辈。”语罢,他不禁想起初遇夕照时的情景。那时她只不过十岁,见到他这个异地人竟也不怕生,整日跟在他的身后转悠。也许是有些同病相怜吧,他对孤儿的夕照特别喜欢。如今,夕照已经十八岁了。呵,果真女大十八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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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到山脚下,天上便飘起了丝丝细雨。江南的烟雨,总是带着诗意的忧伤,缱绻的柔媚。他任凭温柔的雨落在身上,然后在月白色的衣料里晕开了去。隔河远眺,对面零零散散的几户农家开始升起了炊烟。
袅袅炊烟渐渐覆盖了对岸的景物。本就朦胧梦幻的雨,却更添了几分模糊,当真辨不出这场雨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师父,过了这座山就到骊镇了。”眼前身着素白长衫的人唤回了思绪。
“夕照是住在这里的么?这片地区环境很好啊。”他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瓦蓝瓦蓝的天幕下,一碧万顷的河水波澜不惊,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真的是一方乐土。
他又想到那青色的背影。无论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清绝孤傲。
几丝雨顺着逆水寒的剑鞘蜿蜒而下。缠绵得像一个吻。
吻?
呵,自己的联想力太好了吧?
他苦笑。这江南的烟雨确是在无形中把一些东西给消磨了。
“东栏,有些东西只所以能够回忆一生,是因为它只属于曾经拥有。”他的眼神顿时失了焦距,看着耸翠的远山。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像是对东栏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啊?”东栏一知半解。他根本不明白师父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也许,师父又想起了那个故人吧。他曾经听师父说过,那个师父此生唯一的知音,与师父纠缠最深的那个人。
顾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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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卉木凄凄。
这天,顾惜朝心情很好的在家临字。
他生活一向简朴,可这次,却买了村里最好的纸墨笔砚。呵,夕照成亲的贺礼嘛。
临着临着,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时节,和那温婉秀丽的女子一同许下携手到老的誓言。如今,再回想起来,却遥远的仿佛个了几个朝代。
也罢,流年荏苒,沧海桑田,他已经看淡了。他只要能在这平淡的日子里,偶尔忆起当年的爱恨情仇,便已知足。
落下最后一笔,他拂袖起身,从书房走到了庭院里。
雨刚停,空气里还弥漫着湿润,水珠断断续续的从树叶上滴下,落在铺了一地的花瓣上。
凝望着被院落割成四方的天青色天空,他若有所思。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
雨霁天青。
“顾公子?”门口处传来夕照的声音。“顾公子,东栏他们今天到骊镇,我先去接他们哦,明天村里的祠堂汇合!”
他走到门口,打开吱吱呀呀的木门。夕照正准备离去。
“夕照。”他顿了顿。“我和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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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镇果真不同于那个小村庄。在这里,有络绎不绝的商人,有各式各样的路边摊,连铺地的板砖,都是从外地运来的。
顾惜朝和夕照走在街上,时不时招来一些少妇们的“秋波”。
也许今天顾惜朝的心情特别好吧,他丝毫没有在意这种奇怪的视线。反而是夕照,有些不高兴的回看了那些个搔首弄姿的少妇。
顾公子是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让你们这样色迷迷的看着!
夕照拉了顾惜朝的手快速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可顾惜朝却一头雾水。
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当他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顾惜朝的眼里映出的是座琉璃瓦的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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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骊镇的时候已是夕阳西沉的傍晚了。金红色的光华把这个繁华的小镇渲染得更加华丽。这颜色刺得戚少商的眼睛发痛。
“东栏,我想去河边走走,你先去水榭吧。”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水榭说道。
“啊?哦,明白。师父,晚点回来也可以的。”东栏严肃地说道。虽然语气严肃,但戚少商却笑了出来:“哈哈~我了解我明白我理解!”他拍了拍东栏的肩膀,转身向河边走去。
东栏看着戚少商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十二哥,我咋把你写得和大反派似的?自抽= =|||||)
三刻钟的时间,华灯初上。
骊镇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不一会儿,连在层层云朵后若隐若现的白月,也完全绽出了它的光芒。
静影沉璧,浮光跃金。月亮如同一块碧玉,静静的沉在河里。粼粼的水光在戚少商的脸上跳动,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夜风起,掠起树梢的花瓣飘散而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相互轻触,引出一段婆娑,一阵喧嚣。于是,在漫天的花雨中,一张微笑着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一身青衫在月光下显得朦胧而温柔。刹那间,仿佛只剩下河水流动的声音,以及轻柔细微的风声——画面就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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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EG 上篇
第一幕:早春的时节依然有些冷。但在小村庄中,家家张灯结彩,人人喜上眉梢,全然不在意那强烈却不怎么刺骨的寒冷。他顿时感到大事不妙,原来是新年到了么?
自己已居深山多年,却终是避不过新年!
一脸沉重的在人群里穿梭,连周围人们的愉悦心情都影响不到他,他竟不自觉眉头深锁。这忧郁的样子,却是把许多少女们的脸给抹上了一片红云。
“顾公子!”忽然,从人群里跑出一位身着淡紫罗衫的姑娘。
“夕照。”他表面微笑,内心抽搐。他看着夕照伸出手……他现在实在很想大吼。
我恨新年!我恨红包!我恨无产阶级!
第二幕:“师父,过了这座山就到骊镇了。”眼前身着素白长衫的人唤回了思绪。
“夕照是住在这里的么?这片地区环境很好啊。”他说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瓦蓝瓦蓝的天幕下,一碧万顷的河水波澜不惊,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真的是一方乐土。
他又想到那青色的背影。无论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清绝孤傲。
“师父……不要再花痴啦,口水都流出来了……”看不下去的东栏冒死提醒。
第三幕:春日迟迟,卉木凄凄。
这天,顾惜朝心情很好的在家临字。
他生活一向简朴,可这次,却用了最好的纸墨笔砚。为啥?
切,事实证明,人长的帅就是有好处。纸墨笔砚都是隔壁村皇家酒窖的那群送的。
顾惜朝揉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这酒的后劲大;三杯而已;他便有些醉了。
“顾公子?”对面的夕照有些担忧地说道。
顾惜朝摆摆手:“这什么酒?”
“骊镇的特产梦千年。”夕照拿起酒杯,看了好久,道:“这酒甜甜的,后劲却很大,一不小心就会醉了……顾公子,别喝太多,会酒后吐真言的。”
顾惜朝奇怪地看着夕照。
他这几年从未沾过酒,今日本是乘着兴头喝了几杯,却没想到酒量还是一样的差。不过,这梦千年感觉好熟悉。像那一年,那一晚的炮打灯。可是又没有满头烟霞烈火的感觉。
“夕照,你先吃吧,我去河边吹吹风。”停杯投箸,他起身往楼梯口走去。
夕照看着顾惜朝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忽然,一抹素白撞进她的眼底。
“相公~”夕照笑得更加灿烂,犹如炎夏的太阳般耀眼。她立马起身飞奔进来人的怀里。
“小照,我把师父拖来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东栏拍拍夕照,表示“你辛苦了”。
“夕照亲自出马,你放一百个心。”夕照笑嘻嘻地拿起酒壶:“掺了糖水的炮打灯,三杯微有见效,六杯保证醉得不省人事。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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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在他刚走出水榭时就吹了起来。他看着被水榭门口的大红灯笼映得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一个埋在他心里十年的人。最重视却也最疏远的知音。这个人在错的时间里给了他希望,又在最后一刻残忍的让他活了下来。
“为什么,对你恨不起来……”他闭上眼,长而细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少顷,他睁开眼。
在那一刹那,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于是他笑。
仿佛是可以抚平一切的如清风般的笑容。
可这笑容却无法抚平已然泛起阵阵涟漪的心湖。
他是不是,看到幻象了?
他又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脑袋。
闭眼。
再睁眼。
那个人还在。
他居然还在!!!
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顾惜朝!”那人说道。语气强烈,却听不出这三个字里,究竟蕴含了哪一种感情。或许是恨?或许是怒?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顾惜朝在心乱如麻的状态下还能听到一点点被称作喜悦的感情?
他醉了?听错了?
“戚少商,你……怎么还没死……”
为什么,明明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啊。为什么?那自己到底想说什么话?
顾惜朝转身,他觉得戚少商有些可怕。十年的时间,让他对戚少商的感情莫名其妙的变质了。
戚少商现在亦是脑袋一片混沌,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会碰见顾惜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在干什么。他突然觉得顾惜朝很可怕。十年的时间,让他彻底明白原来没有顾惜朝,生活是多么无趣。这或许是对于失去一个对手;知音的遗憾吧。可他的身体很明显不是这么想的。他在顾惜朝转身的那一刻拥住了他。用力之大仿佛是要把顾惜朝嵌进自己体内一样。
顾惜朝被戚少商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全身都痛的不得了。
“你在干什么?放手。”他挣扎了几下,没有效果。
戚少商好像失神了,呆呆的看着远方。可他的双手仍然紧紧的拥住顾惜朝。
周围渐渐有几个好事者围观,顾惜朝面子薄,接受不了这种事,但却无法挣脱开来。
于是,气急之下,竟然一口咬在戚少商的手臂上。同时,拿出好多年都没有派上用场的小斧,准备给戚少商一个痛快。
戚少商被顾惜朝这一咬,顿时清醒过来。但是等待他的却是亮银银的一柄小斧子。他拔出逆水寒,两件兵器互相撞击,吓走了不少好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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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里的东栏和夕照看见一阵骚动,心里不禁一吓。
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待他们到河边时,已经没有人在围观了。
戚少商和顾惜朝两人,纷纷挂彩。
“师父!”
“顾公子!”
挂彩的两人同时望向东栏和夕照,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是一个阴谋。
很白烂的阴谋。
“小照,眼神不善呐……我们需不需要跑路?”
“当然要跑!十年里沉淀的感情突然爆发了,不管是谁都有被牵连的可能。”
“那,跑吧。”
暗夜里,两道身影在屋顶上划出轻盈曼妙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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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日升。
模糊的天空逐渐清朗起来。
戚少商朦朦胧胧中感到有人走路的脚步声。他警觉的坐起了身,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逆水寒。
“大当家的,这么想杀了我报仇?一大清早的就抓着逆水寒哪?”顾惜朝笑着,关上了门。
戚少商放下逆水寒,顾惜朝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
两个人经过昨天的一场打斗,都冷静了不少。夕照说得对,他们昨天,是在用男人的方法宣泄沉淀压抑了十年的感情。
顾惜朝在戚少商身边坐下来。手里正摆弄着一个小药包。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划过一条条丝线,然后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它们。早晨微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在微微发着光。
戚少商忽然有种奇怪的念头冒出来。
其实顾惜朝真的很好看。若不是他的性格使然,或许没有什么人会狠心主动伤害他。
一阵静默。
“怎么,伤口都不痛的?”顾惜朝的声音传来,唤回了又一次失神的戚少商。
戚少商这才看到,顾惜朝正帮他上药。冰凉的药洒在伤口上,说不出的刺痛。
“痛,当然痛。”他回答。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痛?
“哼。”顾惜朝冷笑。
昨天戚少商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倒头睡着了,伤口就那样放任不管。顾惜朝心里窝火,干脆直接无视他。今早起床时才猛然想起可能会伤口感染。于是,好心的顾公子就带了药前来探病。
气氛就这样微妙的变化了。淡淡的馨甜浮在空中,丝丝的暧昧漫在房里。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