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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平安喜乐-第10部分

小说: 平安喜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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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越“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平安也走开去。 
   
  过了一会儿,平安的声音从浴室那边传来:陈越,你的衣服平时是水洗还是干洗啊? 
   
  陈越吃得正香,顺口答:有时候干洗,有时候水洗,无所谓。 
   
  一阵放水声响起之後,平安又走过来,举著手问:陈越,你这儿有没有创可贴啊?最好是防水的。 
   
  陈越想想,找出一个医药箱递过去:你自己找吧,创可贴应该有,是不是防水的就不知道了。 
   
  平安找了一会儿,翻出来贴上,转身又进了浴室。 
   
  陈越坐下继续挑炒蛋送进嘴里。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平安要创可贴!他在干什麽?! 
   
  他连忙站起来,一脚踢开凳子就往浴室冲,看到平安正翘著左手的食指在洗手台前搓洗衣服。 
   
  他冲过去,一把推开平安。他的力道猛了些,平安被猝不及防地推得一个踉跄,退後几步就被马桶绊倒,一下子坐到上面。 
   
  平安抬起头,瞪大眼睛不解地望著陈越。陈越被他眼神里那种无辜和诧异的眼神刺到, 不知怎的血就往脑门里冲,一伸手把平安拽起来往外面拖。一路把他拖到了厨房的水龙头下,放水往平安的手上冲去。然後他指著门的方向说:洗干净就走吧。 
   
  平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没说,什麽也没问,洗了手就走到沙发上坐下。 
   
  陈越厉声说:“叫你走!” 
   
  平安这才开口:“我不走。” 
   
  陈越想想,冲到饭桌前端起碗,好像要砸掉的样子,又恋恋不舍地看著里面金黄|色散发著诱人香气的炒蛋。 
   
  平安看看他,仍然很平静地说:你砸了它也没用,我不会走的。而且还得替你收拾残局,说不定又会把手划个口子。 
   
  陈越被他这话说得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一时倒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楞了半晌,他把碗重重地放下:你爱呆著就呆著吧。又补充一句:不许再动我任何东西! 
   
  平安不说话,顾自撕开手上的创可贴,举起手,对著光看自己的伤口。 
   
  陈越站在饭桌旁,也瞪著平安的手。 
   
  僵持了一会儿,这次是平安先开了口:你是不是得病了? 
   
  陈越楞了一下,是郑郝告诉你的吧。那你都知道了,还问什麽。 
   
  平安开始拔自己的手,没有抬头:我不是指的这个。 
   
  陈越冷笑:那你指的什麽,我怎麽知道? 
   
  平安语气还是闲闲的: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你干嘛不让我碰你的东西?──他手上的口子沾了水,有皮翘起来。他便揪住一丁点,慢慢地撕下来。 
   
  陈越目不转睛地看著平安的动作,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他撕开了。他“嘶”地吸了口气,嗓子都哑了:你说什麽? 
   
  平安仿佛没听到陈越的问话,说了一句:“你家里有没有暗一点的灯?这灯光也太刺眼了。” 
   
  陈越继续问:“我得了什麽病?”声音是恶狠狠的,却因为气势不足反而显得有些可怜。 
   
  平安还是不理他,站起身来:“算了,我还是去把那点衣服洗掉吧。”边说边朝浴室走。 
   
  陈越抢先堵在他面前:“我叫你不许去!”然後他又想去推平安,却在看到平安的表情後停住了自己的手。 
   
  平安转了个身,在墙上找了个开关按下,墙角的地灯亮起来。光束向斜上方打到屋角的房顶上後反射下来,衬著|乳黄|色的墙壁,散发著非常柔软温暖的光芒。 
   
  平安又关掉大灯,走到地灯附近,抬著头端详了一阵,无限赞叹地说:真好看啊。然後又向前走了两步,整个人便隐在黑暗中。只听他说:灯下黑,就是这个意思吧。 
   
  陈越脑子里乱轰轰的,好像有很多念头,又好像什麽都没有。他的视线一直跟著平安移动,却不知道他要干什麽。 
   
  平安倚著灯杆慢慢坐到地上,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把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他朝陈越扬扬手:你也过来坐麽?见陈越没反应,他也不生气,缓缓地开了口: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灯下听别人给我讲故事,可是我父母都很忙,没什麽机会。难得今天有时间,又有这麽好的氛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不好? 
   
  他抬头望著脸色被灯光映得半明半暗的陈越。陈越在明处,他却在暗处。他看得见陈越,陈越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19 
   
  在这片柔和的奶黄|色灯光中,平安清朗的声音如水一般慢慢地淌开来: 
   
  “陈越,你是什麽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同性的?”平安虽然在发问,声音却毫无停顿。“我是刚上高中的时候才明白这个事实的。当时我很害怕。嗯,是又羞愧又害怕,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罪恶的人。我平时不太与女生说话,这下也不敢与男生讲话了。我尽量不与别人打交道,上学放学都是独自一人。好在我父母在家的时间少,在家里我就可以不用躲著别人了,所以我总是一放学就慌忙地逃回家去。那阵子,我很希望老师布置很多的作业。可是作业再多也有做完的时候。空下来时,我就将其它所有的灯都关掉,只留著床头的台灯。然後望著镜子里的自己,想像著做出正在看某个男生的样子,想看看自己那时脸上的表情和眼神是否……是否……淫 荡。” 
   
  ──尽管是在黑暗中,还是可以明显地听出这个词平安说来尤其艰难。他停了停,继续说下去: 
   
  “我始终没看出自己有那种表情或者眼神。但我不放心,总觉得也许下一刻它就会出现,於是我就一直一直盯著看。看得久了,觉得镜子里的那张脸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那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我就很害怕,伸手去抓那个人,结果就划破了自己的脸。後来还被同学笑话了好几天,说我肯定是跟女生打架了──女生才会又抓又咬的。” 
   
  “有时候,我看得累了,就会睡过去。但即使睡著了,也会不时地惊醒过来。那时候,我觉得时间怎麽那麽长,长得令人绝望。” 
   
  “有一天,我突然想:如果我突然死去就好了,死了就永远不用再担心会醒过来了,就永远不用担心在某一个时刻,望著某个同性的我脸上会浮现出那种表情。可是,如果哪家的小孩子自 杀的话是一个很热闹的话题,会被大家念叨很久,推测自 杀背後这样那样的原因。於是,我又想,那我就装成是意外。我看了很多侦探小说,想学习里面那些匪夷所思的杀人方法,因为那些谋杀一开始都会被别人认为是意外。可是那些方法虽然很巧妙,但也很难实行──一个高中生能够做到的比他能想到的毕竟少得太多。” 
   
  平安突然停下来,又望著陈越。“我说了这麽多了,你怎麽也不给点反应?起码也应该问一句‘後来呢?’。” 
   
  陈越终於出声:“後来呢?” 
   
  “後来?後来我一直想,一直想,都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直到我长大了,然後那些念头仿佛一夜之间就全都没有了。我就开始庆幸,好在我脑子笨,没有那些罪犯那麽聪明;也好在我胆子小,没有那些自 杀的人那麽勇敢。” 
   
  听到“自 杀”一词,陈越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麽?”陈越的声音很突兀地响起来。 
   
  “其实我也没想说什麽,不过是讲个故事。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想说什麽的话,可能就是──无论曾经多麽真实迫切地想死,其实人还是愿意活著的。” 
   
  “我什麽时候想死了?!”陈越怒吼一声。 
   
  “我又没说你,我明明说的是自己。顺便再补充一句:只要活著一天,就得有一天活著的样子。例如,要吃饭,要睡觉,”说著他又望了陈越一眼,“还要穿衣服。”说完後,平安再次拍拍自己身旁的地板:过来坐吧。 
   
  陈越迟疑了一下,慢慢踱过来。平安向旁边挪挪,示意他坐下来。陈越刚刚准备坐下,平安又说:穿件衣服吧,我可不想别人说我非礼。 
   
  陈越出人意料的顺从,进卧室套了件短袖T恤,又回到平安身旁坐下。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也讲讲你的吧。”平安说。 
   
  “我没什麽可讲的。”陈越的声音冰冷。 
   
  “那咱们还回到一开始的话题吧:怎麽没来请我吃饭?我还一直等著呢。不会是後悔了吧?” 
   
  “算了算了,你也别跟我东拉西扯的了,听著都累。你到底想问什麽,直说吧。”陈越做出一幅豁出去了的表情。 
   
  “早这样多好。你看著累,我说著不累啊?还绞尽脑汁地翻那麽陈年的旧帐,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哎,你等等,我去倒点水。”平安的语气变得很轻松。 
   
  然後他端著两杯水过来,递了一杯给陈越,又坐回刚才的地方。“你到底怎麽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怀疑自己这次‘中标’了。”陈越的声调低沈。 
   
  “只是怀疑?”平安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的字眼。 
   
  “嗯。” 
   
  “怎麽突然怀疑到这上面了?总得有个前因後果吧。” 
   
  陈越迟疑了一下:“前两天我去了趟‘单色’,听说有人中标了,最近查出来的。……我以前跟他上过几次床。” 
   
  “没有安全措施吗?”平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没有。你知道的,……男人有时……只是一时兴起。” 
   
  “哦。那,你是有什麽不舒服的麽?” 
   
  “倒没有。” 
   
  “那医生怎麽在假条上写著‘睡眠不足,神经衰弱’?” 
   
  “我就挂了个号,随便找了个医生,叫她这样写就行。反正我打知道後就没睡踏实过。” 
   
  “那医生肯定是女的吧?”平安拼命忍住笑。 
   
  “是。怎麽了?”陈越有些疑惑他怎麽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麽。那个什麽,明天去查查吧。” 
   
  “我不想去。”陈越颓然地说。 
   
  “为什麽?” 
   
  “不为什麽,就是不想去。如果真的中了,查不查的又什麽意义呢?” 
   
  “哦,那明天我去查。” 
   
  “你干嘛去?你不是没……”陈越吃惊地瞪著平安。 
   
  “我是没那个。可我刚才不是碰了你的东西了麽?” 
   
  “接触又不传染。”陈越嘟哝著。 
   
  “谁让我不巧今天把手划破了呢?看来我运气还真是不好。”平安把食指伸到陈越面前晃了晃。 
   
  陈越伸手想抓住平安的手,刚刚伸到肩膀那儿就僵住了。他突然想到平安酒精过敏那天,自己握住的那双手,那纤细的手指,那层指根处薄薄的茧…… 
   
  他把头一歪,倒在平安的肩膀上。感觉到平安身子动了动,他喃喃地说:平安,让我靠靠吧。一会儿,就一会儿。 
   
  平安不动了,也不言语,就这样任陈越靠在自己略有些单薄的肩头。 
   
  没来由地 ,他开始哼唱起一首很久以前听过的歌曲: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远处传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只感觉陈越的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平安伸手拍拍他:陈越,陈越!──没有反应。“这麽快就睡著了?”平安嘟哝著。 
20 
   
  费劲地把陈越拖进卧室扔到床上,平安总算松了口气。整个过程中,陈越除了发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哼哼外,眼睛根本就没睁开过。 
   
  平安就著半跪的姿势端详了一下陈越,觉得这张脸的确长得很英俊。正在这麽想著,陈越动了一下,把平安吓得赶快尽量将身子後仰,以拉开与他的距离。可陈越只是翻了下身,换了个姿势,蜷缩著睡了。平安拖过毛巾毯搭在他身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平安回到客厅从刚才那个医药箱里又找出一张创可贴把伤口包起来,走进浴室继续洗衣服。这些衣物入手既轻又软,凭手感就知道质量上乘。他把衣服洗好,脱了水,一件件地晾起来。再蹑手蹑脚地到卧室门口探了个头,见陈越还睡著,又回到客厅收拾了碗筷。等这些都弄好,平安向房门走去。他已经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想想又退回来,找张纸写了几个字放在餐桌上,又左右端详一下,才离开了。 
   
  第二天陈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穿著T恤长裤睡觉,感到很奇怪。遮光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时间。他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忽然就记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平安来了,前所未有地跟自己说了很多话,後来自己好像也把那件事情告诉他了,他叫自己跟他坐在一起。再後来,再後来……就不记得了。 
   
  陈越猛然起身,瞬间的脑部供血不足迫使他又倒回床上。不知为何,他只感觉到心里很慌乱。来不及仔细分辨这股情绪的由来,他已经大声喊起来:平安!平安! 
   
  没有动静。陈越跳下床,拉开卧室门冲进客厅,被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逼得退了几步。等他适应了光线後,看见客厅里干干净净的,墙上的挂锺指针指在接近10点的地方,哪里有人在? 
   
  他的视线瞟到餐桌上有张什麽白乎乎的东西,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平安给自己留的字条:起来後把衣服晾到阳台外面去。不要吃饭,去医院检查。──平安 即日 
   
  陈越拿著字条,咧开嘴笑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别人手写的东西了,陈越细细端详。俗话说“书画不分家”。他自幼学画,对书法的眼光自然也不错。──平安的字体圆润,线条流畅,飘逸中又带著几分遒劲,真是一手好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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