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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第38部分

小说: 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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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柴烧不燃赶紧去找干柴!”驼背老人说。

  “赶紧搞干柴去!哪有饭铺不给客人搞饭吃的道理!”那帮左撇子泼皮帮腔。

  “你们今天也去别处吃!”覃麻子转过脸来,很不客气地对左撇子们说。

  “今天在你家打牙祭打定了!你赶紧找干柴搞饭吧!想赖是赖不掉的!”左撇子们说。

  这帮白吃的泼皮赖着不走,覃麻子一听就火冒三丈,说:“今天我叫你们吃个卵!”

  驼背老人一听急了,问:“请问,老板你刚才说么子?”

  覃麻子是说那帮左撇子,没想到得罪了老人,他赶紧赔不是,说:“我说他们,没说你。”

  老人问:“你一个饭铺没饭让客人吃,叫么子饭铺?”

  “老人家,我家不是干柴烧完了吗?尽是些湿柴烧不燃,你叫我怎么办?生饭你能吃吗?”

  “我就不信有烧不燃的柴!”

  覃麻子也正在气头上,说:“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是我有意不把火烧燃了!”

  左撇子们更加起哄,说:“他家有的是干柴,我们来的时候灶屋里还码好大一堆,一会儿都变成湿柴了?”

  “我看你今天是成心不把火烧燃!”老人说。

  “我成心,那就请你帮我来烧吧,烧燃了今天我不收各位的钱!”覃麻子心里笑,嘴巴上赌气说。

  “你真敢让我帮你烧?”驼背老人说。

  “好哇!你有能耐我巴不得,那就请吧?今天我还真让你也白吃了!”覃麻子说完,瞪驼背老人一眼,心里想:这湿柴你就是神仙也烧不燃!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老驼子怎么个烧法?

  驼背老人看出覃麻子在将他的军,想出他的丑。他赌气来到灶屋,进屋用眼睛朝四周一扫,然后往灶门口的椅子上一坐,腰都懒得弯,用左脚在右脚上一蹬,一只草鞋就脱掉了,一扭身伸手就拿几块湿柴往灶里扔。紧接着,他双手把裤腿往大腿上一拉,又朝手心里吐几口口水,再将口水在腿杆子上反复几抹,立马把右腿伸进灶膛里当柴烧。果然,不过吸几口水烟的时间,灶里的火燃了,而且很旺,老人喊:“火燃了,赶紧炒菜吧!”

  覃麻子来到灶屋一看,他慌神儿了!老人在烧自己的腿。

  覃麻子差点晕倒,心里想:这下完了!今天遇到高人了!他给老人磕头,还不停地打自己的脸,说:“我覃麻子不是人!我覃麻子瞎了眼!得罪老人家了!我该死……”

  驼背老人一听他骂瞎了眼,他更来气了!因为他不仅驼背,而且有一只是瞎眼,他说:“不错,我是瞎了一只眼!现在火烧燃了,老板,你赶紧做饭吧!”

  左撇子们又开始起哄,说:“快做饭,我们的肚子饿得前胸都贴在脊梁骨上了!”

  覃麻子并不知道老人这样做有何后果,他只好硬着头皮让人赶紧做饭。饭好了,老人把腿从灶膛里抽出来,顺手在自己屁股后边取下一个小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口水喷在腿上,又在腿上抹了抹,一弯腰穿上草鞋起身就走!

  覃麻子一把把老人抱住,求他无论如何也要吃了饭走。老人说:“我已经饿过了劲儿,现在不饿了,我还要赶路。”

  老人走了,覃麻子站在门外阶檐上,望着驼背老人远去的背影发愣,他老婆在屋里已经天啦地的哭起来了!

  覃麻子扭头一脚迈进屋,他惊呆了!屋里桌子椅子的腿都没了!就连那些混吃的左撇子坐的椅子也没腿了,他们全都坐在地下,屁股底下剩块木板,面无表情,互相大眼瞪小眼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覃麻子急忙推开其他房门,一下就哭了,他屋里凡是带腿儿的家俱,全都没腿儿了。

  这帮左撇子本来正好八个一桌的,但前些天一家饭铺老板在菜里使了手脚,他们吃了不出一个时辰,八个人全都上吐下泻,那真是一泻千里!这帮泼皮三天没出来白吃。今天,还有一个躺在家起不来床,因此要拉小亮充数。

  吃完饭,小亮要走。这帮左撇子不准小亮走,说:“你别走,跟我们在一起,保你一日三餐见荤。”

  但小亮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人,他要自己做工糊口。他还要找二保。

  小亮又来到下街。下街尽头有一大片空地,周围搭一圈棚子。

  棚子简易,既不像临时建筑,更不像永久性建筑。里边有介绍做工的,打马掌的铁匠。

  最热闹要算一家卖布的小摊。但并不是因为买卖红火而热闹,小亮仔细一听,是帮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

  小亮开始不想管,初来乍到不清楚泥沙的底细,他站在一旁看。突然,那女人开始哭求,那帮家伙得寸进尺。

  小亮挤进内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一帮流氓正调戏一个年轻女子!他们这个摸她屁股,那个摸乳房。女子穿戴虽极一般,但气质好,大气!单凭她那双哭也水汪汪,不哭也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一个大美人儿!

  她叫若文。小亮就是她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今天她走了大半天的路来街上扯布,为儿子做衣服,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会遇到了流氓。原先他们还只是隔着衣服乱摸,现在动真的了!

  若文跪在地下给他们磕头,作揖!求他们饶过她。但那帮畜牲面对一个弱女子不仅不住手,反而变本加厉!

  有个大壮汉说:“小婊子,这么好看的身子不让男人摸,那不糟蹋了吗?隔着衣服你大哥不过瘾了……”

  若文太可怜了!就像被一群恶狼围住的一只小羔羊。她上衣的扣子已被他们扯掉了一多半。

  突然,那膀大腰圆的家伙说:“今天让老子过过女人瘾!”他一手将若文抓起来就像提只小鸡,朝他卖肉的案板上一扔,伸手就扯她的裤子。

  小亮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住手!”

  小亮声落人起,一个箭步冲过去飞起一脚,把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踢飞出去一丈多远!紧接着,他往下一蹲,两手着地,用右腿一扫。闹事的七八个家伙通通倒地!

  小亮将若文从肉案上抱下来,给她掸掸衣上的肉油,说:“别怕!”

  若文其实也会点功夫,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寡不敌众,不敢轻易出手,但她先前早就想好了,到了关键时刻,她要给那家伙裆里一脚的,可是一紧张她乱了方寸,忘了出脚。

  那帮家伙不甘心,拿着家伙就朝小亮围过来。

  小亮手一闪,飞出去一根铁针,那个家伙手一软,在炉里烧得通红的大铁钳就落地了!

  小亮紧接着手一闪,又飞出一根铁针,膀大腰圆的那家伙举着的杀猪刀咣当就落了地。只听他“哎哟”一声。真是恶有恶报!杀猪刀正巧落在他自己的脚上,五个脚趾齐刷刷地剁掉了!

  那帮家伙一看这阵势,扔掉手里的家伙就跑!

  小亮大喊一声:“站住!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的姐妹也能叫别人这么欺负吗?混蛋!滚!”

  这帮家伙是泥沙街上有名的流氓!泼皮!无赖!恶霸!他们偷抢、杀人放火、强奸女人,无恶不作!这种人在泥沙有两帮。上街一伙叫上帮,下街这帮家伙原先叫下帮,老百姓恨他们,就把他们比作下身那玩艺儿,叫他们下身帮!后来他们知道了就改名为山帮。拿杀猪刀的家伙就是山帮的帮主。他们集在这里卖东西是幌子,平日这帮家伙是软的欺,硬的怕!今天他们遇到硬对手了!

  小亮问若文:“大姐,你来他们这里做么子?”

  若文心里一惊,魂都差点儿吓掉了!她还以为小亮认识她,说:“我是来买布的。”

  “那你买的布呢?”

  “布我还没买哩。”若文转身要去街上。

  “你就站在这里,我帮你去买。”小亮问:“你要买什么颜色的布?”

  “蓝布和白布。”

  若文刚才差点儿就经历一场灾难,心里还在猛跳,害怕劲儿还没过去。她真的就站住一动不动。

  小亮转身跑向下街最尾一家布店。后脚跟还在门外就说。“老板,给扯一丈竹布一寸白土布。”    

  老板用尺子量布的时候,小亮不断扭过头朝门外边看,他怕那帮家伙又来欺负若文。

  付了钱,他跑过来把布往若文背篓里一放,说:“大姐,你回家吧,赶紧离开这里。”

  若文感激的泪水一下就涌出来了,急忙从后裤腰上摸出一块光洋,递到小亮眼前,泣不成声地说: “这位大哥,今天多亏你相救!”

  “坏人欺负好人,不管哪个看到都会这么做的。”小亮把若文递钱的手推回去说,“大姐,我看你也不像个有钱的人,你就拿着用吧!”

  “大哥,我今天是遇到贵人了!你救了我一条命,钱你一定要收下。”

  两个人你推我让,最终还是小亮说服了若文,小亮说:“不要紧,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若文的感激之情再次达到高潮,扑通跪下给小亮磕个头,哭着说:“今生今世怕是无力报答大哥了!来世吧,来世我变牛变马也要报答大哥!”

  小亮把若文拉起来,说:“快起来走吧!赶快回家。”

  若文走了。小亮没有马上离开,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若文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怕自己调头一走,那帮家伙再去追她。

  若文今天吃亏是没带黄黄。黄黄要是在场,那帮恶棍的屁股上准要掉几块肉。

  若文刚转移到一个新的地方,对周围山里不了解,她不敢把黄黄带出来,要留它在家帮婆婆看儿子。否则,她今天不会这么狼狈。

  若文今天真的是吓坏了!山外青山楼外楼,她偷学的那几招对付没功夫的人还行,真的遇上有功夫的人,自己都不敢往外拿。

  幸亏小亮相救及时。他喊那一声时若文想起了出脚,小亮的动作太快了!如果他慢半拍,若文一脚就踹在那个家伙的裤裆里啦,说不定,那个家伙就断烟火了。 

第十七章
 
  若文自从生了孩子,这不仅增加了她活下去的信心,而且增加了她生活的乐趣。从此,这个特殊的家庭——两个女人一条狗,对这个刚生出来的男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爱才好了。若文为儿子取大名林义虎,小名水生。若文为儿子取名很是动了一番脑筋,尤其那个“义”字讲究颇多。

  首先,儿子随她的姓并加进一个义字,这就有了他的父亲。她更希望儿子长大了仁义道德,不能学坏,而且讲义气。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虎是兽中之王!她们住在这山里,希望儿子能战胜一切!将来还要报杀父之仇。水生现在长得白白胖胖,很讨人喜欢!叶玉珍跟黄黄的功劳不小,是她们天天上山弄野兔,捉斑鸠,千方百计让若文发奶的结果。

  若文盼望儿子平安长大,端午节那天,半夜刚过,她就带黄黄下山割回一大捆艾蒿。在湘西石门,艾蒿有很多神奇的妙用。它不仅可驱邪祛病,还能阻止野兽伤害人。但艾蒿必须在天亮之前割,那时艾蒿满身都有露珠,晒干之后插在大门口辟邪。露珠就是艾蒿的灵魂。

  若文把艾蒿刚铺开,水生就醒了,她把儿子抱到屋东头听树上的鸟儿唱歌儿,突然,欢欢喜喜的鸟儿飞了,若文抬头一看,屋后来了两个人。两个人头上没有头发,没有眉毛,鼻子只剩下两个大坑,一双手就像两只鸡爪子,其中一个腿瘸!他们肩上一人扛根一丈长的竹筒,足有钵粗。若文吓得抱着水生就朝屋里跑,带着哭腔喊:“婆婆,快喊黄黄!”黄黄已经扑上去了,拦住路不准那两个人过来。叶玉珍摸把砍刀站在门口喊:“站住!干什么的?”

  他们知道自己的样子吓人了,赶紧告诉人家他们是得过麻风的人,住在后山洼里。还说他们的病已经好了,不会传染,叫她们不要害怕。天旱,后山水干了,他们来这边弄水。叶玉珍也差点儿把魂都吓掉了!她主要是担心水生,他还小,长大之后将有两个大仇要报。叶玉珍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从来不晓得后山还有这帮麻风病。若文已经躲进屋里去了,把水生紧紧抱在怀里,喊:“婆婆,你叫黄黄把路让开!让他们赶紧过去!”

  叶玉珍怕黄黄也染上,早已经叫黄黄让开了,她拿一把艾蒿,正在屋里火上烧烟,用艾蒿熏。

  若文从小就知道:麻风是在风里传染。她想:风是乱跑的东西,防初一防不了十五,就是有艾蒿也防不胜防。据说他们都是外地人,是得了麻风病才送到这大山里来的。若文认为这里是个危险之地,她有种强烈的恐惧感。如果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务必对水生的威胁最大。若文跟叶玉珍商量赶紧离开,连夜就走!但到底往哪里走?两个女人都是两眼一抹黑,连个东南西北方向都不知道。若文只好把这个重任交给黄黄,她拍拍黄黄的脸,说:“黄黄,今天太吓人了,到了走途无路!平时你总有主意,到底去哪儿住?我们就听你的了。现在我们就走,你在前边带路吧。”

  黄黄一点都不客气,还真有点大事由它拍板的气概!那样子像个领导,走路的姿势好像都变了,说话的口气也变了。汪,汪汪,汪汪汪!叫过之后,它往门外一站,等待他们出来上路。但两个女人还没完全准备好,黄黄等急了,它两次进屋催她们。

  若文背满满一背篓东西。裤腰带上吊把剪刀,将两条洗澡巾打结连起来,斜着往肩上一挎,再展开将水生兜在胸前。若文又把上衣的扣子全部解开,让水生紧紧贴在她怀里。走夜路,让孩子紧贴大人的胸口,是一种辟邪的方法,以免孩子受惊吓。黄黄走第一个,叶玉珍打火把走第二。山里人说:前照一,后照七。若文走在火把之后,看得清楚。黄黄每走一段,它都抬腿,歪着身子往路边撒尿。叶玉珍说:“黄黄,别做记号了,我们再也不回这里来了!”

  他们在山里转了六天六夜,若文叶跟玉珍累得已经不行了!每走一步都东倒西歪十分艰难,再往前走就累趴下了!黄黄也走不动了。若文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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