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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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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震荡着的我的肉体和精神也渴望着立刻起跑,而且充满恐惧,并且被要战胜那恐惧而跑
出去的另外一种渴望所驱动着。那大概是被起动“转换”了的森的肉体和精神的那东西带动
的吧。我对“转换”前的森讲过多少次救场跑垒员的经历呀!那些已经深入到他生存的基础
的昏迷当中去了吧?现在,它在“转换”后的森的身上显露出来了!
    女学生为了着手救援活动的前一阶段,毅然走向厨房,森和我都在“转换”了的肉体和
精神里听着那汹涌澎湃的、激励和威吓的那种喊叫,默默地等待着开饭。哩、哩、哩、哩、
哩。哩、哩、哩、哩、哩……


    不料,遇上了钱的问题。虽然我和森就这样走上了“转换”后的生活轨道,但是,不论
那是怎样异想天开的、充满变幻的生活,而它只要是日常生活就有钱的问题呀……我这样
说,其实是要抢先说出要说的话呀。“转换”?那很好啊,尽管是很可笑的主意、疯狂的梦
想,但是,它既然被我说成是自己经历了的和正在经历、以及将要经历的唯一的现实,你就
把那些话记下来吧。但是,钱的问题是怎么一回事?虽说是“转换”了,也不能吃云霞生活
呀。如不能打听清楚钱的问题是怎样处理的,也就不能使现场报道的文章具有真实性啦。
    那么,就以钱这个问题为核心来谈吧。遗憾的是一位穿着仿制的美军野战服的大汉,带
着使我直接面对钱的问题的机会,从那边来找我的!森和作用子这俩家伙已经出去参加救援
革命党派的伙伴们的活动去了。他们出发时,我问那女学生,昨天,你们的党是攻击的一方
还是挨打的一方?她不理睬啊。她以为自己的党派被这样提问就和别的党派等同了么?至此
再也不想苦苦追问怯懦的十八岁的我,只好可怜巴巴地期待着未来电影家能来联络,留在家
里。因为那位女学生是不会陪我去那个革命党的老巢、或者至少也与老巢有瓜葛的地方去的。
    这样被留下来的我,正在考虑能不能修一修女学生用冰镐破坏了的门厅上的门,因为我
担心森他俩一旦离开之后,以我十八岁的杞忧,万一遭到作用子的对立宗派的“误炸”,没
有锁的门厅,就毫无遮拦了!原本我在核电站里也是以手艺灵巧、善于干技术性的活儿著称
的呢。我卸下书柜里空着的架板,把几张薄板粘在一起做成结实的合板,然后尽量避免在锯
口上出现毛碴儿锯开。我又找到了不知为什么目的而买下的一把元宝锁,固定在那木板上。
    这时,“喂!”一个男人的傲慢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误炸”?!我敏锐地感觉
到。我身后是雪已消融的街道,我的双膝顶在木板上,这种姿势怎能自卫呀?对方也因为正
在工作的我的身旁放着锥子、凿子等工具而警惕地站在门外,向我叫了一声。不管怎样,我
拿出勇气、抓起一根凿子,站起来,面对着身穿绿色迷彩服的大汉。那个小平头的家伙好像
除了喂喂地叫唤之外,无法表达他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似地呆立着。他瞪着我的一双三角眼
很像我妻子、我的前妻;但他又一点儿也不像她,他正是她的巨人族风采的弟弟们当中的一
个。我认出来以后,又狼狈又困惑、不禁毛骨悚然了。可是,转瞬之间,在对方死盯盯地瞪
着我的三角眼里不是也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了么?
    “你是谁?……是那……?”
    是啊,我已经“转换”了啊,我立刻从惊慌失措中解脱出来了。甚至我还赢得了从容。
我向刚才那个“喂”,展开了报复。
    “是呀,我是那个钚中毒的疯子的外甥!”
    “不,……你舅舅在家么?”
    “他真是个疯子,被老婆割了脸,躲起来了。所以,我来看家的。”
    “那可糟啦!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把疯儿子也带走了么?”
    “头一个问题,不知道!第二个提问,Yes!”
    “糟糕啦,糟糕啦!”穿迷彩服的大汉垂下满面忧郁的脸思索着,苦恼之中透着凶残,
我心想如果在战场上碰上他,可够受的。
    谁知他反而拿出和他那气息粗野而又带着为难情绪的声音相反的、和颜悦色的语气说:
    “你,知道舅舅收藏印章的地方么?你舅母求我来取的。我是你舅母的娘家兄弟,你舅
父如果在家会给我的。银行存折让你舅母拿去了,可是,印章拿错了。你能替我找印章么?”
    “你想抠出钚中毒的疯子攥在手心里的印章才穿迷彩服来的么?”
    “什么?”内弟,也就是原来的内弟面带怒容了。不过,他虽然身材高大,有爆发力,
却意外地是个很有节制的人。他为了执行敬爱的姐姐委派的任务,干劲儿十足呢。因为他在
广告社里负责广告制作,所以和那个话剧导演也有交往。说不定是三方达成协议才跑到这里
来的,他很负责任。
    “我可不想和你打架呀。你既然来看家,当然知道舅父和舅母已经分居啦?那时候,你
舅父按规矩应该保证舅母的生活费吧。”
    “舅父已经被她割脸,今后还得独自抚养生病的孩子,调解离婚的法院又怎么讲?而
且,舅母也跟那个戴黑眼镜的话剧导演走了呀。你也听说了吧?他的半边脸被舅母割了,另
    外半边脸又叫导演打了,啊。导演是攻击性的基督徒么?”
    “胡说!……不过,你也是个说话有趣儿的宝贝呀。好吧,暂且说到此处,替我找印章
去吧。你舅父和舅母之间都商议好了的。你现在交给我不是比你舅父或者舅母来取更方便
么?”
    “当然要比割破半边脸方便了!……不过,把印章和银行存折交给你,舅父和病儿子怎
样生活呀?因为核电站的津贴全存进银行啦。”
    “你连内情都知道得很详细呀,那么,你当然知道印章的下落了。你先替我取来,我就
告诉你舅父怎样生活。”
    “我又不是孩子!”我对他冷笑。?
    “我也不是孩子派来的!……实际上,我要向你舅父的搞运动的伙伴或者报社把一切都
揭穿,他也会顺顺当当地把印章交给我的。昨晚内讧的事已经见报了,电视里也出现了‘大
人物A’先生作证呢!”
    “啊?!”我一下子惊呆了。
    我赶紧退到屋里,右手还拿着凿子,又返回来,把取出来的印章用左手交给了大汉。因
为妻子、也就是前妻和她影响下的人们,不论是谁都有突然袭击的毛病,我警告自己要多加
小心。
    “我要告诉舅父,是被你硬抢去了印章。”
    “好吧,你怎么说都行,喂!不过,小鬼不要嘲弄大人,适可而止吧!”
    ……没过二十分钟,电话铃响了,刚拿起听筒就听见电影作家免去客套的话音了。
    “救援总部接到了匿名电话,举报你向‘大人物A先生’提供了有关核问题的情报。也
有人说你化装混在观众席上,这下子可要出乱子啦。以前就听说袭击会场的反革命流氓是从
‘大人物A先生’那里领钱的。……你能想到谁是‘大人物A先生’的情报员么?”
    “我刚才对付完用同样手段来索取银行存折印章的我的妻子,也就是前妻的弟弟啊。他
们既然拿到了印章,按道理就该造谣中伤了啊!”
    “你是说‘大人物A先生’和你毫无关系?或者并非如此?……三个钟头以后,我要到
往常那家旅馆去,我们先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你在家里能这样安详,说明你现在很安全
呀!”
    我立刻响应了她的提议。她所说的往常的旅馆就是“转换”前的我和未来的电影家为了
糟糕的性交而幽会的地方啊。我把内弟,也就是从前的内弟的恫吓和麻生野的情报再三推
敲,决定重新修好门锁,可是,螺丝钉一个劲儿顺着火辣辣的手指头掉下去。其实,即使不
是这样,我这个完全暴露在恐惧和危险之中的十八岁的青年,这时也必须踉踉跄跄地走出去
了,变为壮士的森已经孤立无援了。因为现在再也不是处在“误炸”的情况之下了,我已是
被人家瞄准的标靶了!
    

 
  








摆脱危机者的调查书

第六章 我和“大人物A”、也就是我们的“老板”,如此这般地见面了



  
    

    且说,我虽然害怕在雨滴、雾滴形成的胶质状的黑影里隐伏着“反面警察”和“山女鱼
军团”,但是,我还是登上电车出发了。连列车员也叫我好生怀疑,他是不是私营电车工人
革命党员,好像他就要用那把往车票上打洞的剪子咔喳咔喳地弄伤我周身的皮肤!因听说为
有一位活跃分子把“转换”后的我当做故意化装为年轻人的了,当然那是错误的判断啊。不
过,当那些人们用铁棍和钢管打倒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年轻了时,恐怕更新了的头盖骨早就被
打碎啦。对我来说,那种追认还有什么用?就算我是经过“转换”的,稀有的灵长科动物,
也没有头盖骨备品啊。每当我想到说不定在这春天的黄昏里就要发生的乱斗的情景,我就充
满了恐惧。因为我一点也没有完成宇宙精神利用“转换”赋予我的使命,我害怕连那使命是
什么也没弄明白就被无休止的乱斗给收拾了。而且,我如果因此掉队,不是使命就得由森单
独完成了吗?让那个不谙世故的森单独去干!可是,你说在我如此懊丧的外表上看出了好色
的兆头?说来也巧,我们从两侧走进那家旅馆围墙的树丛里时相遇了。但是,就在那一刹
那,我看见未来电影家疲惫不堪的布满忧伤的脸上闪过一道厌恶的闪电,不用说她和我一同
走进门厅了,简直是要用她的肩膀把我顶回马路上了。而且,她连嘴唇也不动就发出声音,
摧残我十八岁的灵魂!
    “我好不容易阻止了那些孩子们开查问会才到这里的。可是,你怎么像一条发情的狗似
的盯着我啊?”
    这时,我们都要打开刚刚合上的洋伞。可是,两把伞的伞股一下子搅在一起,麻生野急
躁地用力摇撼,胆怯的我把伞股捅在大腿上,不禁叫起痛来。
    “疼?”那生气了的女人的颧骨上的肉皮在黑暗中变成涩柿子色,向我发火,好像我感
到疼痛是对她新的侮辱!“别慢腾腾的了,我必须单独预审你的问题呢。”
    “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去我俩能讨论的地方了。”
    “那,这家旅馆就正好啦。”
    “我有地方啦!那里有·大·间·套·小·间,带桑那浴、霓虹灯,就去那里吧。”
    “桑那?”我反问道。因为那里没有适合听她解释的氛围,我只好小跑着跟上阔步前进
的未来电影家。她刚一进了大间套小间的带桑那浴情侣旅店,在送茶来的侍者面前就急于要
脱光,而当我脱裤子时,她已把浴巾围在腰上,走进用白茬木制成的竖棺似的里边了。我稍
迟一会儿也进去时,她又胖又结实的纱锭型的身子和大腿已经坐在快要顶着天棚的高台上,
向我瞪着眼睛了。哈哈。本来进这家旅馆是为了盘问我,桑那只不过是附带的选择因素;可
是,一旦进了桑那小间,就得埋头苦干、利用桑那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是昨晚乱斗留下
的痕迹,像文身似的可怕。我把肉皮的生命力足以抵消碰伤的大腿摆成L字型,和她面对面
坐下。但是,就连更新了的阴茎这时也被那个中年女人的强悍劲儿吓得畏缩了。
    且说,她称之为讨论的讯问,马上就在那个桑那间里开始了。因为每张一次嘴都有摄氏
八十度带奎宁味儿的热气从喉咙往肺里灌,所以麻生野和我都咳嗽着喷出火柱似的气息来。
在摄氏八十度的空气里是找不到在媒体上很好的表现的,所以在烘烤之下的个人查问,就扼
要地表达吧。显然下面的问答对我来说绝非出自轻率,但是,我不仅囚在密闭的1.2×
1.2×1.7米的长方体里,而且要面对压着砖瓦色的石块的热源+坐台高度+我和麻生
野的体积以及大量的热气(我如果放屁可就惨了,不过,她要放屁就更惨了……)简直是心
烦意乱,坐立不宁了。哈哈。十八岁是多么难熬的年龄啊!?
    问:由于举报你在几年之间向“大人物A”提供有关核情况的情报,接受了超出核电站
的津贴的金钱援助的匿名人提出,在必要时要通报详细的内情,所以,我想秉公地问你,你
对此举报人怀恨否?
    答:然也。余相信前天夜里,割伤余的面颊之后(那伤痕现在不能从余之脸上看出,乃
余已“转换”之故也),出奔之妻与原内弟乃上述事项之举报人也。
    问:然则,举报者可能在判断之中有基于恶意的歪曲之处,但与基本事实有否出入?所
谓向“大人物A”提供核情报及定期领取酬金一事,是否事实?
    答:那也可以称之为情报吗?余主要由欧美刊物翻译和摘录世界各国核武装状况及有关
核电资料,并且每月提出简报。仅此而已。
    问:据举报者云,你提交摘要时又用一至两个小时直接面谈补充,可见提交之摘要为另
外之情报,你无法否定你有意或无意地提供情报的可能性或偶然性。并且,据举报者称,你
称呼“大人物A”为帕特龙①,帕特龙绝非针对工作关系的称呼。”
    
  ①Pafrom,意为团体的资助人、守护人、恩人。
    答:帕特龙首先是老板的意思,并不一定要和译文的守护神、保护
可在老板二字旁注上读音为帕特龙,而且,这并非余之发明,仅仅是继承了亡友之称呼而
已。我的一位朋友系国际关系之少壮研究家,长期求学于普林斯顿,但与一法国留学归来之
女人恋爱,乃赴巴黎成婚。其后,他将专业研究之基础语言改为法语,赴巴黎大学继续研
究,担任我国新闻社驻巴黎分社之现地雇员、使团临时翻译等工作以维持收入。他既然中途
放弃在美国的研究,便已无法归国回到大学里去,何况在东京亦不可能找到足以维持有法国
女人的家庭的收入的职位,于是,处于焦虑之中的他便在从事临时翻译时与“老板”相识。
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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