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朱生豪小言集 >

第23部分

朱生豪小言集-第23部分

小说: 朱生豪小言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抵美履新时,在美的日方宣传家大放厥辞,以为日美关系的不能改善,乃因苏联从中破坏离间所致。现在明明苏日两国“均有改善邦交之意”,而苏联却始终迟迟进行谈判,不知又是谁在暗中捣蛋。日本刻方亟欲向苏联取得一纸互不侵犯协定,以便放手南进,实现其“大东亚共荣圈”的理想,如果该协定的谈判,按照边界谈判的速率进行(假定果如松冈所说,能在六月或一年后解决的话),我们深恐松冈之流将喟然长叹曰:“君其索吾于枯鱼之肆矣!” 
 

时间是纳粹的敌人
(1941年2月16日) 
 
  据昨报所载,希特勒利用西班牙以进攻直布罗陀的意图,似乎已因西班牙的“婉拒”而宣告失败;在另一方面,再度胁吓保加利亚及南斯拉夫听从指挥,以便借道南下攻希腊,照理保南二国,实在不能拒绝希特勒的雅意,但这里的问题自然还不仅是二国的是否愿意合作问题。因此希特勒目前的困难,仍还与三国同盟初成立后企图网罗法国西班牙及巴尔干诸国以成立大轴心集团当时无异。不同之点,是意大利的实力现在已经消损大半,希腊异军突起,而英国在地中海占有绝对的优势,同时美国的援英,将因租借法案的即将通过而更趋积极。照此看来,所谓春季攻势也者,实在还需要很多的考虑,但时间是纳粹的敌人,攻势愈迟一天发动,轴心国的处境将愈困难一天,希特勒的苦闷,也就是任何侵略者无法避免的苦闷。 
 

友好精神之表现
(1941年2月17日) 
 
  南斯拉夫总理与希特勒会晤后,两国“传统的友好精神”(德政府公报中语)之具体表现,则有如路透社所传的德方建议,大慷他人之慨,以希腊及阿尔巴尼亚土地作为取得南国合作的交换条件。同时在保加利亚北部若干据点,据谓德方正在积储大批粮秣,拟于本月二十五日进兵保境。对于此类明白指出确切日期的消息,我们照例是表示怀疑的,但假定德军果于是日作大规模的“友谊访问”,则根据同样“传统的友好精神”,也许保国不便拒绝嘉宾的莅止吧? 
  然而至今沉默着的苏联,却在不声不响中,把舰队悄悄驶入黑海会操了(保国京城消息)。希特勒于意云何?看来苏联的“友好精神”,是用另一种方式表示的。 
 

安全第一
(1941年2月17日) 
 
  将眼前局势看作已达极严重的最后阶段,因而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这是一个愚蠢的错误;但如有人以为紧张状态业已过去,这种过分的乐观,其危险性尤为重大。在垣街商人们如释重负地透了一口气的同时,美政府继续训令远东侨民加紧撤退,实为绝对必要的戒备措施。日本的南进在理论上有其必不可能性,但在狗急跳墙的情形下,一旦德国在欧洲有所动作,谁也不敢担保日本不会一窝风地干了起来。印度报纸论日本南进为极大的冒险,但“吾人必须准备战祸之延及太平洋”,这种论点,我们完全同意。 
 

松冈呵责反对分子
(1941年2月19日) 
 
  日本松冈外相前日在众院预算委员会的发言,至足耐人寻味。路透社(以及同盟社)所传,松冈曾对“日本境内之反对三国盟约者及轻视成立大东亚共荣圈之决心而认其宣言为虚声恫吓者”,加以呵责。这至少透露了一点,即虽然在蒙蔽与高压之下,日本国内仍有对其当局之盲目冒险与虚骄妄想表示“反对”与“轻视”,且明白看透一切诪张叫嚣,无非“虚声恫吓”的有识分子,他们的呼声,目前也许因为被“呵责”所掩盖而不能发生何等作用,但日阀的躁进在遭受民主国家联合力量的致命打击以后,必将促令一个“觉悟的日本”的兴起。 
  所谓“大东亚共荣圈”这名词,不但大多数日本人民莫明其妙,就是日方军政首脑也未必能下一个确切的解释,在日本某杂志主持由若干海军权威出席讨论的“日美战否座谈会”中,他们的海军大将高桥有这样的表白:“我所谓大东亚的意义,当局方面并无详细闻知,故不明了……唯大东亚以国力为比例,国力愈大则大东亚愈大”(录《新申报》所载原文)。我们不希望日本人民起来制止此种危险的企图,但“大东亚”扩展的结果,显然不仅以“东亚”为已足,任何有关国家(包括目前日本未列入“共荣圈”内的苏联在内)共同奋起,给以有力的教训,现在是最适当的时机了。 
 

重光葵向英提保证
(1941年2月20日) 
 
  日本驻英大使重光葵向英外次白特勒保证日本无意侵犯太平洋中英荷属地,这是英荷在远东采取坚强立场后日本第一次的“友好表示”,英荷当局也许颇为乐闻。但日本的保证,尤其是日本外交家的保证,向来极少信用。美国副国务卿威尔斯说得好,“吾人现更注意者,为他国之行为,而非他国政治家所发之言论”。坚强的防务与不懈的戒备,比之外交家动人的辞句,当然是更万全的保障。 
 

德国调停意希战事
(1941年2月20日) 
 
  轴心国家喜欢高谈“和平”,因此他们也喜欢作和事老。日本因调停泰越冲突,得意之余,竟希望别人来邀请它调停欧洲战事(见昨日本报)。但德国则以更现实的手法,想以土保互不侵犯宣言为工具,来调停意希战事,而实际是压迫希腊接受不光荣的“和平”。此说虽经德希两方否认,但消息一再传出,也未可谓为全无根据。 
  土保互不侵犯宣言,对于希腊也许是一种威胁,但在目前断定它可能发生的后果,却似嫌过早。从土当局表示此项宣言不变更土国对他国的现有条约关系,及宣言发表前曾与英国及苏联互有接洽二点看来,可见土国对英的义务依然存在。根据一九三九年十月所订的英法土互助公约,英国倘因履行对希腊的保证而作战时,土国有援助的义务。英国对于此项条款,迄今未加援用,今后是否会把它援用,亦难预料,但至少土国似乎不致成为德国在巴尔干扩充势力的工具。 
  至于希腊以艰苦奋斗换来的光荣战果,当然决不会因任何威胁而轻易放弃,即使遭遇一时的困难,亦必能赓续以往的精神而予以打破。尽管德国以如何有利的条件(如允许保有占领区域等)相引诱,但一堕入它的圈套,以后便将一切听其支配,这当然不是爱好自由的希腊人所乐为的。 
 

远东近事
(1941年2月21日) 
 
  紧张的太平洋 
  美众院通过在关岛萨摩亚岛等处发展海空军根据地! 
  美国加派陆军武官三人分驻泰国新加坡及荷属东印,增强远东情报工作! 
  澳军开抵新加坡! 
  英国驱逐舰飞机及运兵船抵缅甸南部! 
  日本的笑脸 
  驻美日本大使野村宣称:渠相信并无何种问题足以造成两国之战争。日本承认菲岛关岛及萨摩亚岛乃美国之属地,是以美国在原则上有权在各该岛作任何布置。 
  日外相松冈以“措辞有礼”之专函送达英外相艾登,表示日本愿意调解欧洲战事。 
  口出大言,汹汹作势者流是不足畏的,因为他们内心愈馁,则外表愈狠。 
  然而当他突然装出天使般的脸孔时,那么提防着吧! 
  野村或松冈能否解释泊于越南南岸的日舰五十艘,集中暹罗海湾的日舰十五艘,意欲何为? 
  投机者的本色 
  日本不敢贸然发动南进,因为有美英荷澳的严密戒备与坚强防御,因为德国尚在布置中,欧战优劣形势犹未分明。 
  日本非发动南进不可,因为只有把全国牵入更大的深渊中,才可苟延统治阶层的命运于一时。 
  投机者的本色:一面观望欧洲的风色,一面希望松弛美英对于远东危机的注意,好给他乘虚进袭的机会。 
  “和平的”侵略 
  另一方面,日本官方及报纸力称南进系经济事件,并决心实现“东亚共荣圈”的理想。 
  日外次大桥十八日宣布日本正与“出亡英伦”之荷兰政府进行谈判,复于语气中暗示荷政府应迁至东印属地,不应依人作嫁。 
  以“和平”方式实现其野心,这是日本侵略者最美满的想头! 
  司马昭之心 
  美英并未在这种虚伪的和平空气中松弛下来,这对于日本应该是不小的失望。 
 

自卫与挑衅
(1941年2月22日) 
 
  有人说过,日本人所用的名词,所发表的理论,无一不与普通常识以内的意义相反,这句话一点不错。例如出兵侵犯他国领土,干预他国政治,则自称为自卫行动;然而他国在自己领土内采取自卫措置,则成为挑衅行为了。 
  无论美国或英国,都竭力希望在远东避免战争,荷印自保不暇,当然更不愿与日本冲突。然而万一日本一定要把自卫的范围扩展到英美荷兰的领土,则为应付日本的“自卫”起见,英美荷印也只有被迫“挑衅”之一途了。 
  和日本在泰越二国的积极图谋与布置针锋相对的,有英美加强新加坡菲律宾防务,及商讨限制对日输出。而荷印官方声明“防御计划未将外援列入在内”,更可看出荷印自力御侮的决心。日本的恫吓手段,过去不无收获,但此项武器目前已不适用了。 
 

甘言与危词
(1941年2月22日) 
 
  我们的同业《大美晚报》在昨日社评中说:“日本之言调已见软化矣,前此耸听之危词,今已变为悦耳之音响。此种声调,对于日本自身确为一清醒药剂。美日战祸之避免,其庶几乎”? 
  在同日所载的消息中,则有日本报纸的否认松冈曾通知英国愿意调停欧战,《朝日新闻》载松冈警告英国之言:“倘英国作军事之准备,认为太平洋之紧张局势不可避免,则日本自当被迫采取对付之措置,因此愿英国方面慎重将事。” 
  老实坦白与乐观,是美国民族性中的美德,然而也是最容易上当的原因。希望日本清醒,目前决非其时。 
 

治疯术
(1941年2月23日) 
 
  西班牙有两个名叫马可与里奥的医生,最近发明了一种治疗神经病的医术,其法用电流使病者受震昏迷,醒后即完全恢复理智。 
  不少的国家被神经错乱的人们统治着,造成了世界最大的悲剧。在他们那些反常的头脑中,侵略变成了和平,压迫变成了亲善,混乱变成了秩序,黑白不分,是非莫辨,安得一一以电流疗之! 
  使疯人恢复理智,必须先给他突然的打击,使他昏迷过去,对付疯狂的国家,似乎这也是唯一之道。 
 

十日内之严重事变
(1941年2月23日) 
 
  美国参院外交委员会主席乔治谓十日内即将发生严重事变。而松冈则云“美日紧张在日本观之实属无谓,乃一种幻象之结果”。日本真的已经参禅悟道,明白一切世相,皆无实在了吗? 
  十日内是否真会发生严重事变,是另一问题,但这句话却也未必是耸人听闻的危辞,因为目前正在租军案通过的前夕,轴心国家倘非因有无法打破的阻碍,则在此际有所发动,实为最适当的时机,而租军案通过以后他们采取相对的行动,亦为不足惊异之事。 
  乔治氏之言,指欧洲亦指远东。我们很有理由相信十日之内,太平洋局势不会比现在更恶化,但那不是因为如松冈所说的“美日紧张乃一种幻象”,而是美国觉悟局势之严重,能防患未然,不授侵略者任何机会的结果。 
 

苏联警告德国
(1941年2月24日) 
 
  德国在巴尔干制造的风云雷雨,这回又有张天师画符符不灵的样子,苏联又出来 “否认”了。 
  塔斯社宣布土保互不侵犯宣言,并未由苏联之助力促成。换句话说,苏联反对德国破坏巴尔干现状的立场,并未变更。 
  不仅是“一句闲话”而已,苏联还准备好对付德国不法行动的武器。苏联驻德大使已通知德政府:如德军越入保境,则苏联将不能履行一月十日所订之德苏经济协定。 
  该项经济协定,规定德国以工业器械交换苏联之工业原料、油类及谷物,交换总额值价十万万马克,柏林政界当时自诩为“两国间所签最伟大之经济协定”。 
  德国必须以此项“最伟大之经济协定”,与进兵保加利亚一事互为选择,舍熊掌而取鱼乎?希特勒又头痛了。 
 

墨索里尼“打破沉寂”
(1941年2月25日) 
 
  墨索里尼在法西斯会议席上的演说,无疑是近代最拙劣的辞令之一。墨氏自称意大利自一九二二年十月廿八日起,即已“无日不在战争中”,然而十八年来的“战争”状态,却不能使意国在一九三九年九月的时候完成准备,而迫不及待地出而“襄助德国以获其光荣之胜仗”;谁都记得当时意国的“奋勇”参战,是因为看见法国已经力不能支,而亟图分取杯羹的。 
  意大利虽然能够“襄助德国获胜”,但却不能使自己也获得同样“光荣的胜仗”,这应该是墨索里尼最难自解的一点。他不得不以“距离甚远”为理由,自承在里比亚方面的失败,虽然他同时竭力自夸该方面意军实力的雄厚。在阿尔巴尼亚方面的“光荣战史”,使他不能不寄其希望于今春的转机,而以“绝对无疑”之轴心胜利遥寄于最后一役的决胜上,一副无可奈何的心理,可谓表现得淋漓尽致。 
  墨氏在讳饰自己的无能以外,竭力强调德国的力量,实际乃以意大利的命运,委之于希特勒之手,德国的失败固然同时也是意国的失败,而德国的胜利却决不是意国的胜利,墨索里尼其将何以对意大利人民? 
 

越南准备再战
(1941年2月25日) 
 
  泰越间的停战状态,因为泰方在日本支持下坚持要求,迫令越南准备再战,而有再度破裂的可能。以公正人自居的日本,存心偏袒,显然可见,越南的重行采取自卫步骤,实为弱者在压迫过甚后的抗议。此种抗议能发生何种效用,虽未可言,但至少可以让日本知道强迫他人接受不公正的调解,并非绝对容易之事,而所谓“领袖”也者,也不是可以随便做得起来的。 
  日本的更大野心,即调停欧洲战事,已经因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