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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0605a五虎平西 作者:清.不题撰人 -第39部分

小说: 0605a五虎平西 作者:清.不题撰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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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乃朕之愚了,既然看出假旗,及早应该再差他五人前往辽邦,取换真的回朝有何不美?原不该胡乱将他处斩,算起来倒是朕把狄青欺了,幸有母后出头,免他一刀之苦。何不可乘此机会,复命他前往西辽,胜似发配他游龙驿。辽王又不敢兴兵前来,复至猖狂了。想到此间,原是朕之差了,但悔已不及,但不知今日差遣那人前往三关退敌了?”曹娘娘说:“陛下啊,除了狄青之外,没有一员勇将了么?”天子说道:“勇将谁能及得狄青智勇双全?况且番将狂言称说狄青出敌他邦,照归投降;若是别人,一个多也不惧,必欲攻破雄关,杀进中原。”曹后说:“如此想来不好了。”天子说:“实不好的。狄青死得不妙了!”不题君主之言。
  再说国丈庞洪协同文职,静山王呼延赞率领武官同商议,众文武多推着庞洪,岂知他只挣得一副屈害忠良的本领,焉能有定国安邦的良策?一连议了三天,还未复旨。此事慢题。
  再说钦王太史崔信是日进来见包龙图,说起西辽真乃可恶,狄青一死又来兴兵侵扰,可恨这老奸臣一谋不出,犹如泥塑一般。包爷说声:“崔大人,可惜了一根擎天栋柱,汗马功臣;可惜他乃国家重用之人,寿无天促,今朝目击主懮臣辱了。再有何人前往三关,抵挡辽兵?”崔爷微笑说:“包大人,你道狄青死了么?”包爷说:“自然死了,何必再提说起他来?”崔爷呵呵冷笑道:“小弟说来,狄青不曾死的。”包爷说:“怎见他不曾死的?”崔爷说:“小弟前时偶观星象,只见武曲星半明半暗,正是英雄围困之象,近来几夜星光比往常加倍灿明,这位小英雄定落在东南方上。目下辽兵复起,只须要访出这英雄,国家之患方除了。”包爷听罢,呵呵大笑说:“崔年兄,你的话哄着何人?送殓之时,众同共观,狄王亲已死了,惟是面目如生,此乃是真的。”崔爷说:“包年兄,倘若不信,今夜且到小弟观星台那边共观星斗,就知明白了。”包爷说:“崔爷这等说来,你不必回去了,如今已是下午时候,待小弟办桌小席,与兄对席同酌,到晚上同观星斗便了。”崔爷说:“怎好叨扰年兄?”包爷说:“便酒粗肴,休嫌简慢。”
  此时包公吩咐备了一桌酒筵,二人逊坐毕,吃了几杯,言谈国事一番,不觉黄昏时候,二人携手步落阶前,面对苍天。崔爷说:“包兄,你看东左角这顶明星,正是文曲星。”包爷见了说:“这颗明明是贪狼星么!”崔爷说:“正是此星,乃庞奸贼也。”包爷笑道:“庞洪凶星倒也光彩啊!”崔爷便说:“他是盛时,所以倍加光彩。”包爷点头说是。崔爷又说:“东南上这颗大星,如金光亮,乃是武曲星狄王亲了。但观今日光亮倍于前,谅想如今该出仕朝廷了。包年兄,你也曾办过多少奇难疑案,人人共知,名扬宇宙,朝中那一人可及你知此智量高才,非小器辈所及也。年兄何不得到东南方上,访出狄王亲来?”包爷说:“崔年兄,本命星既在,人果未死,小弟担承访察出来便了。但如今只可你我得知,切不可泄于别人。待等访着实了,另行计算罢。”崔爷说:“年兄之言不差。”此时观星斗完毕,复就席用过夜膳。
  时交二鼓,崔爷揖别回行进书去了。独有包公回房,坐对银灯,想来武曲星如此光亮,狄青实然未死。倘若他未死,前日人殓的尸骸,难道顶替的?猜思一会,说道:“稀奇异怪,莫不是庞洪又来算账,这英雄故用此金蝉脱壳之计,在着幽处埋藏了?狄青纵然未死的,有人仗义顶替,那里有容颜如此相像的?我也判了多少奇难事,单有此事推猜不出,思想不出。也罢,但愿早早访出,全不费力,这就妙了。又想来这天王庙近游龙驿中不远,正在东南方上,前时四虎弟兄皆说在此守柩,活人伴死人,岂有伴到对年的?事有可疑,且待明日往天王庙暗暗细察便了,倘若对问四将,还防惹他起疑,反把狄青藏过,就惧事了。本官有个道理,总要暗暗密访,方为妙算。”是夜休题。
  到来日上朝已毕,用过早膳。包爷吩咐打道出行,不乘大轿,骑了高头骏马,只带了四对排军,靠紧相随。夜静更深,只作出城外巡查,直向东南路上行了九十余里。众排军不知其故,且人马并无一刻停留。天色已晚,排军点起灯笼火把,并且一路原要查问,倘有奸究不良,即要带路一程,担捺到得游龙驿,已是二更时候。但见郊衢寂静,少有人声。此时明月当空,天灯明朗,只闻四壁虫声,音鸣不断。此刻包爷住马,开言吩咐:“张龙,快马上前邀道驿中。”张龙即到驿门,举手连连打叩。驿丞尚未安眠,驿子早已贪睡,王正一闻敲门响亮,连忙抽身开了驿门。驿子喝过才醒觉,心下大惊起来,闪避不及,包爷已到。双膝跪下,战战心寒,说:“大老爷,小人驿子叩头迟慢了,罪该万死。”包爷说:“不罪你,起来罢。”驿丞跑上前迎接,驿子快些拿茶来吃。王驿丞上前迎接包爷至庭前,请大老爷下马坐下,连忙跪下叩头,说:“卑职游龙驿王正叩见包大人。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望祈恕罪。”包爷说:“驿丞请起。”驿丞叩首起来,侍立一边,包爷说:“驿丞,本官只为巡查至此,夜已深了,借你驿中暂歇一宿。明日回去。”王驿丞说:“包大人,只是地居污秽,屈读大老爷的。”包公说:“这也不妨。”
  此时王正不知包爷匆忙到来何事,但见他坐下呆呆气象,默默思量,两边排开八个无情大汉。驿丞当下猜思不出,狐疑不定,又不敢开言动问,暗暗思来,如此其中定有原故。此刻驿子送香茗上前,包爷吃毕。又嘱咐驿子备办酒席来,款待大人。这包爷是个仁人君子,体谅前官。听了驿丞吩咐办酒席,便说:“驿丞,本官并不贪酒的,不必备酒了,况且你为这官,没有大财的。有夜膳备些,与了八家人用罢。”驿丞说:“足见大人体恤小官,但是大人一日赶路到此,劳动肚饥了。”仍吩咐驿于往厨房安排酒膳去了。此时包爷又问王驿丞:“想你这个官,原是没趣么?”王正说:“包大人啊,实是没有趣的。”包爷说:“如今有趣了。”驿丞说:“大老爷何出此言?”包爷说:“驿丞,如今有大官做,岂不是有趣的。”王正闻包公半吞半吐之言,十分狐疑不定,忙说:““卑职何德何能,焉敢妄想。”包爷冷笑,看看驿丞说:“你在庞府十几年了,国丈提拔你,做此官几年了?”王正说:“大人,做官有五年了。”包爷说:“王驿丞,你与太师办事得力。”不知包公试探驿丞如何,正是:
    劳忙为国忠臣志,角猾欺君奸佞心。
      


第六十七回    忠诚直告王正原谋 代主分懮包爷密访


  诗曰:
    辽兵犯界甚猖狂,退敌无人为边疆。
    包丞劳忙原为国,星霜夜月访忠良。
  当下包爷说声:“驿丞,你与太师办事,果然能干无差,所以太师心内喜欢于你,明日不高升为府,定然为道了。目下虽然做这穷官,不日就有苦尽甜来的。”王正听了,心中着急,不知他何故说此话来盘诘,即忙上前,打拱说:“包大人,此官原是国丈提携我做的,实乃无能。焉敢妄想加升官爵的!”这包公原是机密访寻狄青,一心又疑着庞洪要王正串同谋害于他,故用许多扑风捉影之言来引赚王驿丞。又冷笑说:“王正,你家太师要害狄千岁,已曾有书来往,要你害了狄千岁,升你官职,但别人由你瞒过,本官你断难瞒得的。快些直说明白来。”王驿丞听了,暗暗着惊,此话说来有音,但不是我害千岁的,何畏惧这包龙图多言盘洁?便叫声:“大老爷,你休得多言,太师何曾有书到此?卑职焉能把千岁陷害?果无此事,大人不必多疑。”包爷喝声:“胡说,已有冤魂,来到乌台告状,说你听了太师之言,将他暗地弄死。所以本官前来问你,尚敢抵赖么?”
  王正听罢,一想:岂有此理。太师书来,要害他身亡。我想他是大宋功臣,与我无仇无冤,不忍伤他性命。情愿挂冠逃走,此乃下官一片好心肠。他自家急病身亡,与我何干?因何他反在包公跟前,告我同谋害他。想来真是好人难做的。包公见他如此沉吟,便说:“驿丞,本官劝你老实招来罢。”王正说:“大老爷真乃天冤地屈的。前时千岁有疾病时,忽然说身体不安。卑职就日请医官来诊脉。便说不识此症,难以定夺。后至张将军赶来时,还是讲说得出话来。倘若小官谋害他,千岁岂不说知张将军么?当时千岁乃说西辽冤鬼都前来索命,不能服药,命即归阴,实与下官无干的。”包爷说:“有千岁阴魂告状,难道是假的?你说道是真么?你不知本官的厉害,断过多少无头疑案,你可记得狸猫换主三审郭槐的事情,李太后含冤一十八载,郭槐抵死不招,后来如何审出真情,你难道忘记了么?你今若不说明,难受刑法之苦,终须要抵认的。”
  驿丞带怒说:“包大人,今日真乃冤屈下官了,我家太师与狄千岁作对,与我何干?”包爷一想,有些口风露出了。便说:“驿丞,本官还晓得你是个好人,不忍下手。到底庞大师怎样摆弄他身亡,你且明白说来。倘若不说明,审问起来,你要吃苦了。”王驿丞一想:“包龙图这人做事到底追透骨方休。想在这平西王如此功高华宇,尚且夭亡,岂但我这小小驿官,死何足惜!太师一心谋害功臣,品行非端,况且行恶甚多,终非结局之美,我将此事说明,并非我陷害他的。焉能要我抵偿他性命,说是我,我抵了命,也是前生孽障,怨尤不得的。”便说:“大人,卑职实言便了。前者狄王亲一到驿中几日,庞太师就差人送书到来,要卑职谋害了狄王亲性命。许升我一个七品官。卑职想来,狄千岁乃大未保守江山社稷所重之臣,平日与下官无怨无仇,问心焉敢下此毒手?况且屡败西辽,皆他五人之力,汗马辛苦,不独圣上赖以国邦,就是我国众臣民,亏他杀退番兵,方得坐享太平。此日又因太师之命难违,只得应允。拖延不行,岂知庞太师接连来书十三封,把下官怨恨。此时下官自思没有妻子绊身,定意挂冠逃走。救了千岁性命,将言告禀千岁。岂知千岁不许我挂冠逃走。过了此夜,到得来朝,他就身体不宁,说道难保性命,我只道他出口无心之说,岂料到三更后,千岁竟归阴了。实情卑职不知他如何病症,怎样身亡的,望求大人鉴察真情。”包爷一想果然正是庞洪算弄他的,便说:“驿丞,只恐这千岁不曾死,或者有人顶替,你可知么?”驿丞说:“不然,这一天,众英雄多来送殓,就是下官也目击他人棺的,明是千岁的尸骸,焉有别人顶替下他?”
  包爷听了,复出庭外,驿丞随后。包爷走到庭外,仰面观天,这颗武曲星仍然金光灿灿。又问驿丞:“这首是何所在?”王正说:“前面是百花径,再过去半里,名钓鱼墩,向正东南角就是天王庙,狄王亲停柩之所。”包爷暗忖思,这崔信之言,果然不差,这颗武曲星光辉金彩,必然英雄在世未死。故前时狄爷之弟张忠多说急病身亡,推辞相验,定然他们用了巧计。如今想来,狄青已在大王庙了。此时驿丞旁观包爷如此光景,甚是可怪。又见他仰面观天,不知何故,又不敢开言就问,当时回步庭中。有驿子说:“启上老爷,晚膳摆开了。”驿丞尊声:“包大人,休念卑职是个贫寒下吏,况且夜深无物,相敬淡酒粗肴,多有亵读,望大人恕恶。”包爷说:“驿丞,休得套言,本官原说过不准备酒的。”驿子对看八个排军说:“列位请来这里用膳。”包爷说:“你们去吧!”八人跟着驿子去了。包爷一头吃饭思想来,此事难办,又思王正为人忠厚,深知狄王亲乃国家倚重之臣,不从主命奸谋,立心存了功臣性命,志足可嘉。本官有日提升他官职,庶不负存心忠厚之人。此时用膳已完,时交三鼓,说:“驿丞,你且去睡罢。”又吩咐排军:“你们各人去睡,本官且独坐在此,不要你们在此。”包爷虽然如此说,众家人谁敢去睡?驿丞说声:“大人此刻只得半夜,如何坐等天明,粗俗床帐,请大人权为安息如何?”包爷说:“一夜不睡,有甚要紧!你去睡罢。”王正思量真是气闷,想他到来,真乃奇怪,是否果有冤魂告状,亲身前来,访察根由的?我今已把真情深露与他,听他如何发断?还望他不要留恋此地才好。
  不题是夜驿丞烦闷,再言来日五更三点,众官员参见君王。此日上殿,包公不来见驾,今日不见他上朝,无子也不动问,按下朝中不表。
  再言包爷此日吩咐张龙、赵虎如此如此。二人依命而行。王正只道包爷就要回去,岂知他又不动身,只得吩咐庖人备办早膳。有驿子悄悄来问驿丞说:“老爷,到底包大人为何处忽到来?”驿丞说道:“包爷前来访察狄千岁的事:只为阴魂在乌台告状,他所以到来。”驿子听了心惊,说:“老爷,有这等事!幸得千岁不是老爷谋死他的。”不题驿子之
  且说张龙。赵虎奉命打听,此时回转驿中,禀上包爷说:“小人奉命往天王庙查问,左右邻人多说,庙中有妖怪出现,现如今千岁的棺木停在庙中,四位将军守柩。别的事情多不知道。我们又问他进庙否?众人说妖怪厉害,不敢进去恭神。”包爷听了,想来说有妖怪之言,又是五人的传言作弊。“本官若然直进庙中,倘然狄青不在,岂不惊觉了他?倍加深藏埋隐这英雄了。算来不知他藏在此庙否?罢了,本官自有道理。”原来包爷计策甚多,想一回定了主意。且待候至日落西山,吃过晚膳,不坐马匹,带了八个排军徒步悄悄同行,至半个时辰已到了天王庙。将已二更时候,左右人家多已闩门闭户,庭园寂静无声。此时星辉月朗,包爷又是周围观看。此庙有三大进深,四方围壁,只有庙前门,并无后户的,但是后座墙壁是南方,这壁矮些。但不知如何访过千岁,正是:
    忠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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