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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谁都别乱来-第7部分

小说: 谁都别乱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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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什么,你自己把握好了,你真不想做就不要把这事放
在心里,好吧?”

  挂了电话后我心情不好。阿华应该从我的话里发现我的不可靠,我已经不是和
他们一条路的人了,他应该看到这背后隐埋的危机。但他忽视了,这不可避免地导
致他最后的痛苦结局。

  排练的间隙我Call小娘,连Call五六次她才复机。

  “什么事?”她冷冰冰地问。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那都是逢场作戏,况且只是跳了个情调舞而已没什么
的。”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蒙古骚货叫黄雪儿是吗?好有诗意的名字哟!”我
一听她这句话我就懵了,马上又想到阿华,“你不要怀疑阿华,阿华不会出卖他的
朋友。我下午找东方城的赵小姐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和你还没结婚,你还有
选择的权利,我不会阻拦你的。”

  我非常难过,我说:“小娘你听我说,你应该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知道我
的心,小娘……来吃晚饭好吗?我向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狼对羊说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太饿了——你是不是想给
我讲这样的童话。我不敢要你这样的爱。对不起老五,我今晚要陪我家人去文昌吃
海鲜。”

  我觉得我马上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了。

  我新换的歌舞厅叫南湖国际俱乐部,位于南湖宾馆二楼,是海口市高档次的老
牌歌舞厅。音响设备和乐器不比东方城差,那个巨大的伸缩旋转舞台气派非凡,每
次我上台都给我一种开个人演唱会的感觉。南湖的老总原是海南电台里一个节目主
持人,几年前我们在同一个歌舞厅同事。当时他只是一个白天领国家薪水晚上在歌
舞厅主持节目兼取外快的播音员,如今衣着鲜亮油头粉脸手持大哥大很有派头。我
真弄不清楚他凭什么能在短短3年里青云直上,成为拥有整个南湖宾馆百分之三十
股权的大股东。

  这儿原来是海口生意最好的歌舞厅,每晚8点后连包房在内全部爆满,平均每
晚的营业额超过5万。如今新开的不少超豪华娱乐城对南湖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影
响了一些生意,但在我看来南湖的牌子在不短的一段时间内不会黯淡无光。南湖对
歌手要求很苛刻,8个歌手里边有4个是来自广东某影音公司的签约歌手,本地歌手
很难挤进去。在“圆梦园”你如果说你去了“南湖”,周围的人马上对你肃然起敬
。从儋州回来的当晚我就给沈阳(那位播音员老总)挂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探听
南湖的情况。他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老五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喜气了。你明晚来找
我吧,我请你宵夜,顺便让经理给你安排时间排练。我欠着你一个人情呢!沈阳指
的是以前的一件事。当时在后台他突然昏倒,是我连场都不跑背着他去外边拦车,
在医院为他垫付了医疗费并和另外一位乐手守了他一夜。

  在舞台上我唱了一支自己写的歌。这是我在监狱时的几十首作品之一。我请牛
老师为这首歌配器后一直没机会演唱,下午我专门排了这首歌。我非常投入,我把
自己沉没在那些熟悉的旋律里,一种真实的伤感从我心底直冲眼窝。演唱过程整个
大厅出现了少有的静穆,下面的人静静地听,舞池一对跳舞的人都没有。灯光师非
常默契地给整个舞台蒙上一层淡蓝,然后一束柔和的橘红射在我身上。我几乎忘记
了世界的存在……一直到热烈的掌声响起我才清醒过来。我发觉用心去唱歌与用嘴
去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我下后台一个少爷就来找我,说沈总叫我。

  沈阳在卡座里与几个客人说话,看到我忙拉我到他身边,然后给我介绍他的客
人。他们来自广州,是与南湖有演出协议的某影音公司的音乐人,南湖的几位歌手
就是他们公司派来的。一个姓陈的中年人经沈阳一介绍我不觉收腹挺胸。这个名字
对任何一位略知流行歌曲情况的人来说不啻如雷贯耳。他是一位资深的兼包填词作
曲配器演奏的著名制作人,目前在流行音乐界如日中天。经他包装推出的歌手都红
透了大江南北。我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陈老师”。陈老师详细地询问我的情况,
并征求我能不能将刚才演唱的《爱情的岸》等作品给他看。他说你嗓子条件有限但
你比较懂得去把握,因此显得有个性。我们最近准备在东北一个沿海城市开一个制
作分公司,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到那里去跟我们干。我比较欣赏你在歌曲创作方面的
能力。你的《爱情的岸》旋律非常独特,它有别于目前许多简单的民谣类歌曲,运
用到较复杂的专业东西,但又深入浅出非常易懂,这很难得。

  末了他给我一张名片,让我随时与他联络。

  从南湖出来我在大街上一个磁卡电话亭打电话去我宿舍,没人接。我又拨去小
娘家。小娘哥哥接的电话:“她从文昌回来后说是有朋友约她去跳迪斯高就走了。
你又欺负她了是不是?去文昌全家高高兴兴就她一个人哭丧着脸,不吃东西也不说
话。她小,你让着点。”

  我马上又打电话去卫红及她的一些朋友家里,都说没约小娘跳舞呀!今天不是
周末一般都没有活动的。我的心开始扑扑乱跳非常不安,各种可怕的想象在我脑海
里重叠。我二话不说,跨上摩托车就往秀英方向开去。

  “四克”迪厅人山人海,衣着时髦的少男少女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乱蹦乱跳。
在震人肺腑的超低音中我像只受伤的野兽在人群里乱窜,几个几乎被我撞倒的人回
头看见我的样子只好吞声忍气。

  不见小娘。我又飞去“帝豪会”、“太阳神”等迪斯高舞厅,均没有看到小娘
的影子。

  我几乎要疯了。

  我在几条主要的商业大街来回巡逻,又去到红城湖畔、海边浴场,后来我连各
条小巷都穿过去。只要我脑子有一个可能出现小娘的地方跳出来,我毫不犹豫就飞
奔而去。我心如刀割。

  回到宿舍已经是早上7点多钟。我筋疲力尽但一点睡意都没有。孤茕一个人坐
在床上,往事历历在目,小娘和黄雪儿的脸孔像走马灯一样交替出现。我做了什么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拿起电话,竟然不知道打给谁。手指下意识地拨号,拨着拨着,突然有一个
声音在我耳边睡意朦胧地问:“找谁?”

  我吓了一跳,问:“你是谁?”

  “是老五吗?”黄雪儿的声音变得清楚了,“老五你的声音怎么这样哑呀?生
病了?”

  泪水像泉水一样顺着我的脸往下滴。

  “老五是你吗?怎么不说话?”黄雪儿说,“前天晚上我实在不应该,你不要
生我的气好吗?我知道我没有权利那样要求你。我可能让你心烦了,我可不想让你
一想到我就烦。其实我应该感到满足的你说是不是,两个人都有那种感觉那种渴望
多么美,如果住在一起说不定那种感觉就没有了,就烦了。以后你只要有空抽出一
点时间来看看我就行了,我不会再像前天晚上那样。对了,小娘呢?”

  我好一会儿才说:“她失踪了,她知道了我们的事。”

  “你找了她一夜?”黄雪儿很聪明。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雪儿我不想骗你,我喜欢你,但我很爱她。”

  “没事的她会回来的。你好好待她吧。我理解你,雪儿不是很蛮不讲理的女人
。我下午就和安红到医院去,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来看看我。”

  “我会的,谢谢你。”

  我觉得我罪大恶极,我愧对世界上所有的女性。

  我直接打电话给阿华:“小娘呢?”

  阿华在那头吱吱唔唔:“今天她没来,可能在家吧。老五,你冷静点,不会有
事的。”

  我啪地挂了电话,马上起身出门。我头盔都不戴,不理会十字路口上交通警察
对我作出的停车手势,横冲直撞直奔小娘家。是中午时分,太阳火辣,我的汗水很
快湿了我的衣服。一个上午仍然没有小娘的音讯,快到12点时我从小娘一个朋友那
里得到一个消息:刚才有一部白色的轿车把小娘送回家了。一股寒气从我心底冒上
来,在阳光下我浑身鸡皮疙瘩骤起。我的思路慢慢清晰了,每个细节我都作了联想


  好一会儿门才开,是小娘家的小保姆开的门。她用眼色暗示我小娘在房里哭。
我径直走去拧开门。

  小娘抬眼看我,马上转过身去。

  我上前扳过她的肩,想都不想就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她
轰地一声摔在地上。

  我的火山爆发:“你知不知道阿华是一个大流氓一个大色狼!

  我陪他去医院10多次每次都是医他的淋病梅毒!”我痛哭出声,“我找了你一
个晚上找得我都快发疯了,我今天找不着你我会从金融大厦顶层跳下去!你他妈想
报复我是吧!小娘我告诉你我们互不相欠了,你自己帮我把我欠你的都还了!我一
辈子不想见到你这副贱相!”

  我不理会身后撕心裂肺的小娘呼喊,飞身下楼。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停顿了,我
的流血的心已经脱离了这个尘世飞到了无边而黑暗的天宇。

  七

  三天后的傍晚阿清如约到来。我未等他进门就说走。我们直奔阿华家。这几天
阿华不敢打我Call机,我像一只受了伤的狮子心中的怒火没办法发泄。我咽不下这
口气。小娘也没敢找我,只是趁我晚上上班时来取她衣服,并给我留下房门钥匙和
一封信。她说不能怪阿华,整件事是她一手策划的。她说她了解我与黄雪儿的事情
后她疯了。她只是想随便找一个男人,但是她实在不知道具体找谁,正好阿华打她
呼机向她要一份打好的文件,理所当然阿华就扮演了这个角色。“男人在那种情况
下是顾不上朋友义气的这你比我清楚得多。”她说只能怪她的一时冲动怪她强烈的
报复欲。她还说她知道我们的事已经不可挽救,她会珍惜我们5年来的感情并埋于
心底。

  在阿华家的院子里我遇上正要出门散步的阿华双亲。我问阿华在吗?阿华的妈
妈说在他房间里。他爸说老五出来后好好工作不要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你比阿
华懂事,我这个儿子心术不正利欲熏心很容易出乱子。

  阿华正和卫红在沙发上调情,一看到我和阿清的架势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
站起来对卫红说我们有事你回去吧。他送卫红出房门口,随手关了房门,说:“老
五,我对不起你。今天你看着办,我不还手。”

  我用手势告诉阿请别动,然后冲上去。

  我用腿、用拳、用膝甚至用头用牙不顾一切地狠揍阿华。怒火充满了我的每一
个细胞,这些天来我的各种痛苦的情感体验化作各种各样的格斗动作毫不留情地倾
泻在阿华身上。我肌肉紧绷,双眼喷火,大刀阔斧酣畅淋漓地打。我这时候的打斗
技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拳拳到肉,每一个动作都准确无误地落在阿华的眼睛、
嘴巴、腹部、腰背上,发出砰砰嘭嘭的惊心动魄的响声。一开始阿华收腹挺胸地硬
撑着,但很快被我货真价实的猛击打懵了,倒在地上徒劳地翻滚着,并且发出野兽
一样的呻吟——开始是压抑着的低沉的声音,到后来变成了惨不堪闻的嘶号。他开
始哭起来,求我别打了。我这时候已经失去了理智,仍然左右开弓,拳打脚踢。

  阿华挣扎着爬向他的床,从枕头下摸出一支钢珠手枪,一翻身就将枪顶住我下
巴,满是鲜血的嘴大声地喊:“够了够了,再打我就开枪了!”

  阿清迅雷不及掩耳下了阿华的枪,他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他的六四手枪指着阿
华:“你他妈还当人家老大,你连狗都不如。”

  我已经冷静下来,喘着粗气把阿清拿枪的手拨开。阿华龟缩在床边,全身伤痕
累累,满脸是血,两只眼睛肿得像两只烂桃。我抓过一盒手纸给阿华扔去,然后想
点一根烟,这才发觉双手一点力都没有,火机都打不着。

  “我不恨你。”我说,“但我必须打你这顿,不然我不能活过来了。”

  阿华摇摇晃晃站起来,用手纸擦鼻子上的血,慢慢恢复了那种从容不迫的神态
。他走到镜子前看一眼他的狼狈相,笑了一下,说:“你他妈的打得也太狠了。”

  阿华从冰箱拿冰块敷脸。我从阿清手里取过钢珠手枪,扔在阿华的床上。我和
阿清站起来要走,阿华说:“酒柜那里拿两条烟去抽。”

  “抽你他妈的X!”我说。

  从盛夏到初秋的两个月是我很颓废的两月,我觉得每天的时间过得很慢。有时
候在床上睡着了,做了好多千奇百怪的梦之后醒来才发觉时针才过去一格。胃口也
大不如刚出狱那阵子,一切食物似乎都不能勾起我的食欲,我因此而消瘦得很厉害,
我有点担心我会得厌食症死去。每天晚上下班后我都和一帮帮朋友去喝酒,喝到晨
曦出现东方发白才回家。有好几次因为喝多了骑车回去的路上摔倒,我的CBR250摔
得面目全非,有一次还险些被摔上西天。这段时间我和小娘没有任何联系,我只是
从阿华那里知道她已经换了工作的地方,好像是她爸爸通过熟人安排她进了一家证
券公司。

  我非常想念她,但是那件事常使我恶心不已。我们可能就这样缘了分尽不再相
见。这期间我经常和黄雪儿在一起,我还带她去我的宿舍过夜。我们之间的关系变
得有些微妙,好像很客气。我们在一起从来不提小娘的事,而且黄雪儿也不再对我
有诸如陪她一辈子这样的要求。我们不紧不慢地细心保护这种微妙的感觉。

  阿华并没有因为我揍他而中断与我联系。他经常打电话给我,约我去喝茶打保
龄球。他们已经开始重操以前的那种生意,听说已经做了两单,赚了一些钱。阿华
知道我这段时间心不好,没有叫我参与。我不知道他们的做法和以前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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