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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石秀-第55部分

小说: 石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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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卖命,平时倒恨死他了。顾大嫂吩咐孩子们,把他家里的珍珠细软值饯的东西带着,然后放一把火,把庄子烧得精光。毛尚义的棺材还搁在后花园里头,倒也罢了,这一来用不着下土了,玩火化了。周围的百姓不但没得人来救火,一个个还拍起巴掌来喊好。代他们除了害了。
  人众离了毛家庄,复行上了大路。孙大爷想想不放心:“贤弟,你昨天讲啊,说我们翻监劫狱之后,有个好去处,究竟是什么地方,现在总可以讲了吧?”孙二爷一笑:“大哥,我们一起去投奔水泊梁山!”“啊呀!你怎么不早说?人家梁山是老寨子,个个都是虎将,我们这些人去投他们,他们能收留我们吗?”“这个大哥放心,寨主、军师不会藐视我们。再说,小弟前些时收到祝家庄栾廷玉的一封书信,请我们去帮他们打梁山人,现在我们就拿这封书信上梁山,作为进见之礼。”“那好极了。快走!”听说是上梁山,个个都高兴。尤其是顾大嫂,笑得口水直洒。为什么事这么高兴?我们虽然也是大王,其实要算是草寇。可怜,现在连安身的地方都没得了。这次能有机会上梁山做大王,等于是升官了。这一升是跨级升,跳级升,连升几级,怎么能不高兴呢?
七、冲营骗敌
他们一路趱赶,到了梁山脚下的李家道口。进了镇门,只看见街道宽阔,两旁店面整齐。前面不远有一爿酒店,五开间的门面,门口挂了一块黑漆金字大招牌,上面五个大字:“招贤馆酒店”。大家晓得这是梁山人开的一爿店,不由把头点了两点:你看看瞧,人家梁山多了不起啊!不像我们这些大王,偷偷摸摸的,人家挂起招牌来招贤纳士,官府都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招贤馆里的孩子看见他们来了,有的像是做官的,有的是武士装束,不晓得是路过,还是来投奔我们梁山的?笑眯眯地迎上来了:“啊呀!诸位爷,在小店打尖吃饭吧,鸡鸭鱼肉、馒头、薄饼,东西好,价钱公道。”孙二爷下马:“孩子,你家朱贵朱爷在家吗?”“哦,请问诸位爷是从哪一路来的?”“你就说登州小尉迟孙新求见朱爷就行了。”“好。诸位爷请随我来。”马匹、车辆有孩子照应。孩子把他们带到第四进会客厅坐下来,打水、泡茶。“请诸位爷先稍坐片刻,我到后面去报我们家朱爷。”孩子直奔第七进书房。“家里爷!”“怎么着?”“现有登州小尉迟孙新带着一帮人要见家里爷。”“哦?唔,唔唔。”朱贵心里有话:难道孙新来投奔我们梁山啦?这倒是件好事。不过,虽说他自幼是在大王窝里长大的,现在是个做官的呀,怎么到我们梁山来的?朱贵站起身,跟着孩子到了第四进,双手一并:“诸位哥,我兄弟朱贵接待来迟,望诸位哥多多原谅。”“不敢当!朱大哥请了。”大家上前通名报姓。虽然过去没有见过面,都是久已闻名,可算是神交。“诸位哥,闻得你们在登州十分得意,怎么有空到我们小寨来盘桓盘恒的?”这个就不对啦,人家来是投奔你梁山的,说这话不是有点见外了吗?不,这不是见外。过去的世务话都是这个样子,这叫会说话。摆到差不多的肉头、臭头,不懂世务的,说出话求就犯嫌了:“呔,伙计啊,你们在登州混不下去了,来投奔我们梁山啦?”这种话你看难听不难听啊?说出来叫人家难堪。“唉唏!”孙二爷叹了一口气;“朱大哥,要说这话就长了,容我兄弟细禀。”孙二爷就把在登州二解闯祸,后来翻监劫狱的经过,由头至尾说了一遍。“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请朱大哥赶快禀报寨主、军师。”“好。诸位哥先请吃饭,在小店里住下来休息休息。我兄弟上山去禀报大寨主。现在我们家二寨主和军师不在山上,正在攻打祝家庄。”“不错,这个我们知道。”“既然你们知道,我兄弟就不多讲了。”朱贵随即起身告辞。他们几个人以及来的孩子们,吃饭、睡觉自有店里的孩子们照应。
  朱贵到十四进水阁凉亭,叫了一条小船渡湖上山,到了忠义堂上:“寨主,诸位哥,兄弟见寨主、诸位哥请安!”晁盖一望:“贤弟少礼。今天上山有何要事?”“禀寨主,现有从登州的某某、某某……来投奔我们梁山。”朱贵接着就把孙新刚才说的一番话说了一遍。“好——!”晁盖一听:好极了!小尉迟孙新,年纪轻,少年杰出,武艺高强。他能弃官到我们山上来聚义,实在难得。晁大爷一斟酌:“朱贤弟,你先回招贤馆告诉他们诸位,请他们稍待两日,等我把军师请回山,再摆队迎接他们上山。”“是!”朱大爷遵命,随即下山渡湖,回招贤馆。
  哎,这就奇怪啦,人家既然来投奔梁山,晁盖应该马上摆队相迎,接他们上山,为什么先叫他们在招贤馆住两天,要等军师回来才迎接他们上山?这是晁盖谨慎。因为山上还没有得到他们在登州劫狱的消息,他们来投奔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能光凭他们嘴说。他们如果是诈,现在山上空虚,我把他们带到山上来,那就糟了。所以先把他们安排在招贤馆住两天,这块赶快派人到大营去把军师请回来,再商量商量怎么办。晁盖掉过脸来一望,上次回山送信的神行太保戴宗在这块哩,就叫戴宗明日回营把这件事禀报军师,请军师回山来斟酌。
  戴宗遵命,次日一早下山渡湖,驾神行直奔祝家庄前的自家大营。到了大营,进后营门,上大帐。宋江、吴加亮看见戴宗来了:“啊,戴贤弟,你回来了?”“是。三哥、军师,诸位哥,兄弟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在山上盘枢几天?”“你老容禀,我兄弟上山之后,大哥、诸位哥是想留我在山上多住几天。不料有登州总镇小尉迟孙新带领某某,某某……一帮人来投奔我梁山,大哥叫我到营里来禀报军师,请军师回去商量此事怎么办。”吴加亮一听:“且慢,现在可曾把孙新这一帮人带上山?”“没有。大哥说等军师回去再定夺,叫朱贵先把他们安顿在店里了。”“唔,这就好了。”吴加亮放心了。这就是我家大哥的道理了。我们现在还不知他们的虚实,暂时不能带他们上山。“三哥。”“军师。”,这两天营里没得多少事,我想就跟戴宗兄弟回一道山,把此事安排妥当,再回大营。”“好的,请军师早日回营。”“那是当然。——戴宗贤弟,还要辛苦你一趟。”“小弟遵命。”宋江等人起身,把他们送到大帐口,一躬而别。
  戴宗驾神行带着吴加亮回转梁山。吴加亮头一回尝神行的滋味。“哦呀,哈哈哈哈,戴宗贤弟,学生久闻你兄弟有神行之能,其快如飞,今日领教,果然如腾云驾雾一般。”“军师夸奖了。”“我想这样,到了李家道口,最好是不进镇,不忙跟孙氏昆仲等人见面,先一脚上山,随后再斟酌如何见面。”“是。”两个人到了镇外,戴大爷停了神行,收好金钱,喊了一条巡哨的小船过来,渡湖上山,奔忠义堂。
  晁盖等人正坐在堂上谈心,谈军师什么时候回来。有孩子穿先上堂报信,晁盖带着众头领迎接到堂口:“啊,军师回来了?”“大哥,学生回来了。”人众回到堂上入座。手下孩子打暖布、泡茶。“军师,因昨日有登州的孙新等人来投奔我山,我不知他们的虚实,特地请军师回来定夺。”“大哥,这是你老对学生的信赖。我稍停到招贤馆酒店去同他们谈谈,等探明虚实,再为定夺。”“好。”晁益这个“好”字才出口,下面有个孩子匆匆忙忙到了堂口,单落膝朝下一跪:“报——!禀寨主、军师!”“尔是何人?”“我是登州的坐探。”梁山上居然还有探子在外头?怎么没得探子啊?各路都有,包括京城在内。不但有探子,还分长探、短探、坐探,还有日探、夜探。有了紧急的事情,还有临时派的探子。这一位是个坐探,长住登州,开了一爿店,店里不管是老板还是伙计、帐房先生,连烧饭打杂的都是梁山上的孩子。这爿店本钱大,名声也大,老板能常跟官府的人来往,一探听到重要的消息,随时派人上山报信。店里赚钱还可以贴补山上的费用。这个孩子上山就是来禀报顾大嫂在登州劫狱,小尉迟孙新弃官出走的消息的。吴加亮听完这个孩子的禀报,叫孩子回转登州。“大哥。”“军师。”“既然我们的登州坐探回来禀报此事,谅来此事不会有虚,我们就迎接他们上山吧。”“军师所言极是。”军师随即招呼堂下的孩子:“来啊!你赶快渡湖到招贤馆酒店,告诉朱贵朱爷,就说我回来了,现在有请孙新等诸位好汉上山。”“是!”孩子立刻下山渡湖,去见朱贵。
  朱贵得了信,邀请孙新、孙立夫妇等人到十四进水阁凉亭登舟,到对岸上差马,过头关、二关、三关宛子城,到待客厅口下马,绕屏风上忠义堂。晁盖跟军师、众头领起身,一直迎接到忠义堂口。晁盖双手一并:“噢——,诸位贤弟驾到,恕吾等未曾远迎,多有得罪。”孙二爷赶紧上前:“不敢当。我等见寨主、军师请安!”吴加亮笑眯眯地上前:“岂敢,岂敢。”邀请他们到忠义堂上入座。孩子泡茶。吴加亮再望望小尉迟孙新:“贤弟。”“军师。”“承蒙你们诸位到敝寨来共聚大义,此乃吾山之幸也。”“军师说哪里话来,我们早就有心投奔贵山,只是恨无门路。再说,我们本领一般,又怕与贵山不配。”“嗳,诸位贤弟过谦了,你们的声名,我们山上早就知晓了。”军师随即吩咐孩子把卯簿取来,把卯簿打开,拈起笔来代他们上卯。上卯的有孙立、孙新、邹渊、邹润、解珍、解宝,最后是乐和。上过卯之后招卯簿朝旁边一推,把笔一搁。旁边有个人忽然喊起来了:“慢着!”哪一个?顾大嫂。顾大嫂喊什么事?军师少写了一个人,没有把她的名字写上去。噢,顾大嫂大概认得字哪?认不得。既然认不得字,怎么晓得军师没有写她的名字的呢?顾大嫂聪明哩,军师在上卯的时候,她就在这块入神地望,看见他只写了七个人的名字,他们来的家小不算帐,应该是八个人,少写了一个。奶奶估猜这个少写的不是旁人,一定是她,所以喊起来了。“军师!”“咹,顾家弟媳。”“你没有写我嘛!”“嗯,这个……”吴加亮心里有话:被她问巧了,是啊,我是没有代她上卯。“为什么不代我上卯!”“为什么不代你上卯,这个我就实对你说了,你弟媳的声名和武艺,我们是如雷贯耳,只因为你是个妇道,我们忠义堂上没有女的呀。”“什么,只有男人才能坐在忠义堂上?我倒要来问问你老,难道咱们妇道就不做男人的事吗?我不是照样冲锋打仗吗?不信,你山上挑个人出来和我比试比试!”“唔,这个……那个……”吴加亮没得话说了。不怕军师大才饱学,今儿居然被个女流驳得哑口无言。吴用没得办法,拈起笔来,打开卯簿,把母大虫顾大嫂的名字添上去。顾大嫂这才没话说。有她开了个头,以后一丈青扈三姑、母夜叉孙二娘也就上卯了。
  忠义堂上又添了一排座头。头领们个个高兴,这一来我们山上的实力更强了。军师吩咐摆酒,款待新来的八位头领。大家一边吃,一边谈,孙二爷先问问打祝家庄的情形,吴加亮就把经过说了一遍。“现在祝家庄免战牌高悬,我们一时还没有办法破庄。”“军师,我看要赶快打破祝家庄,否则我们有全军覆没之危。”军师一听,吓了一跳:“贤弟此话怎讲?”“祝家庄的栾廷玉已向各处请派援兵。你老请瞧。”孙新说着就从身上把栾廷玉写的那封信取出来,双手呈上。军师接过去打开来一看:“啊呀呀,多亏你们及时来报了这个消息,否则我们真要有全军覆灭之灾。”吴用心里想想:惭愧啊,我是梁山堂堂的军师,应该能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要料事如神。这种大事,我都没有能够预料得到,岂不惭愧?“军师,我们把这封书信带来,一是作为晋见之礼,二是想就此定计打破祝家庄。”“噢,噢。”这又是我没有想到的,原来他想就此定计破祝家庄。这里头有条什么妙计呢?吴加亮想问问他,再一想:笑话了,我是堂堂的军师,书信在我手上,这好比做文章,人家已经把题目出给我了,我连底下的文章怎么写都不晓得,反而问他有什么计,我还能做军师吗?吴加亮眼睛珠子两转:“贤弟,你把这封书信给伐,是不是想要我用里应外合之计?”“啊呀!”孙二爷不由不佩服:我把这封信揣在身上,一路上想了好一阵子,想得夜里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个里应外合的计策。嗨,哪晓得吴加亮没有费事,眼睛珠子转了两转,就猜到是条什么计了。“军师所言正是。这个章程能用不能用,还请军师指教。”“这条计好极了!怎么不能用呢?你们在登州劫狱的事,祝家庄恐怕还没有得到消息。你贤弟不妨还以登州总镇的身份前往,先打入他祝家庄。”“好。”“事不宜迟,我稍停就发令。”“是。”
  吃过饭之后,大家归座。“大哥。”“军师。”“学生要发令了?”“好,就请军师发令。”“孙新贤弟。”“军师。”“你准备带多少人前往祝家庄?”“准备带三千人。”“好的。”吴加亮随即从威武架上摘了一支令箭:“侯健。”“有!”通臂猿侯健站起身。这个人除了猴拳打得好以外,还有一个绝技,会裁剪,山上诸人都莫及。啊咦喂,会做衣裳有什么稀奇的唦?不,一般的做衣裳是不稀奇,但是他与旁人不同,他的脑子特别灵,就像现在的电子计算机,算个衣料尺寸不会差半分毫。譬如有三千人要做衣服,只要每一个人在他面前站下子,他用不着拿尺量,只要把你的身腰、膀臂、个头各方面前后一望,马上就能算出来衣裳的尺寸,要多少布料,做出来的衣裳,不作兴有长短、大小的,包你合身。梁山上的十俊八奇,就有他这一奇在内。现在山上所有的头目、孩子,包括寨主、军师的衣服,都是由他做。侯健到了案前:“军师。”“贤弟,令箭一支,你到校场选拔精壮儿郎三千名,一个个的过目,给他们每人做一套登州营的军衣、号帽,另外再做些旗幡,限你明天一天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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