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空姐 作者:木鱼[1]-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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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整人是中国人的专利,外国人应该不会那样吧。”
唐果笑道:“那也不一定,澳门是中国的领土,不也被葡萄牙占了这么多年嘛!”
我也笑了。
“最近怎么没看见林意娜?那天晚会她参加了吗?”我换个话题。
唐果一听这个来劲了,她又左右看了一下,确保没人,小声说:“没去,她现在哪有兴趣参加集体活动!小鱼,我告诉你件事你千万别对别人讲。”
我认真地点点头。
唐果说:“杰西告诉我的,他哥哥大汪把林意娜给包起来了!每月六万块呢!还给她在重庆的世豪公寓给她买了套房子!你知道世豪公寓吗?那可是重庆最贵的房子了,每平米好几千块呢!她现在连班都懒得上了,经常请病假,我看过不了多久她可能就不干了,专心在家里陪大汪玩。”
八十七
“是吗?”我唏嘘到,这个林意娜,果然厉害!难怪许美琪说她是赌场大哥的二奶!
“那她还和杜芊芊住一起吗?”我又问。
“当然不会!”唐果说:“大汪在澳门好多房子,随便给她一套就得了。再说,杜芊芊那种性格,早晚都要弹钢琴的,哪愿意家里有个如此招惹是非的林意娜呀!”
“杜芊芊最近怎样了?”
“好像挺无聊的,没人跟她玩,除了钢琴就是三级片!”唐果眨眨眼笑道:“她尽看外国人拍的三级片,说过瘾,哪天找个老外实践实践!…小鱼,你说她这么瘦…会不会两下就被折腾散…哈哈…”
我也忍不住笑了。
“找时间我们三个聚聚!”唐果说。
“好!”
果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会有些人有一搭无一搭地与我聊天,问我信不信教,有没有见识过澳门的教堂,我打着太极拳,说我不信教,但只要有菩萨的地方我就会拜,澳门的教堂我没去,但在电视里见过。
振宇说他也遇到了这样的询问,不过不是那些普通同事的,他们不敢,而是几个葡国人,这些人私底下都是鲍罗的好朋友。
“那鲍罗问过你吗?”我问。
振宇说:“没有,他从来不提,只是问我什么时候想放大假去英国,他好安排。”
“哦?你怎么说?”我警觉地竖起了羽毛,但表情装作平淡。
“我说再说吧,现在有好多事又脱不开身。”
“那你想去英国吗?”
振宇亲我一下:“不想去,但这是政治任务。”
“你怕你岳父吧?”我故意挑出一句。
振宇沉默半晌,说:“小鱼,我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将事情激化,这样对我们两个不好。”
小事?!我一听这个就特别生气,他觉得离开我去英国找他太太是小事?!他们在一起肯定又会亲吻又会拥抱,还有…还有上床!他有没有想我我的感受?!
我生气,但不想与他争吵,更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我沉默着。
我将公司给我和他在圣诞晚会舞台上的合影放在床头,与那只有小鱼的瓷盘挨在一起。我一边看着照片里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一边想,男人是不是都是政治动物,一旦有了政治任务,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了。
倘若这天真的来临,我该怎么办?
唐果果然来约我和芊芊。
正好振宇飞北京过夜,第二天才能回来,我便欣然应允。
好久没和她们一起。
我们去美容店,惬意地躺着,听舒缓的音乐,享受肌肤与毛孔被放松的美妙。
然后我们精神焕发地去逛街,喝下午茶。
唐果说:芊芊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是的,这个芊芊美人,一个人在家,没有学着把自己养胖点,反倒更瘦削起来,头发长长地飘着。
你们不知道我有多郁闷!芊芊说,这个可恶的航空公司,扣我的工资,停飞,然后就是不停地让我飞过夜!简直就是非人的生活嘛!很快我就会辞职!
你可别走!走了我们又少个战友!我说。
芊芊说:郁闷!郁闷!你们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郁闷?!
唐果道,我们晚上去蹦迪吧!
蹦迪?!
我和芊芊相视一眼,大喊,好极了!我们今晚非蹦他个天翻地覆,喝个无醉不归不可!
其实,我也很郁闷。
八十八
来澳门这么久,还没蹦过迪呢,说实在的,我连迪厅在哪都不知道,即使在重庆,这种地方我也少去,嫌吵。
唐果说她倒知道一家,就在高士德皇宫大酒店背后,一家叫“Heavy club”的。
晚饭后,我们各自回家换行头,化浓妆,然后直奔Heavy club!
这里人很多,都是些20岁上下的年轻男女,超重的低音,沉重地而快地敲着,迷眩的灯光随声起伏,忽明忽暗。
舞池中央,有两个很酷的黑衣男孩在领舞,舞姿时尚前卫,他们不时朝嘴边悬挂的小麦克风哇哇喊两句。纯英文的。
我们三个随音乐摇晃着,饮完一瓶啤酒,便混进舞池里跳。
我蹦迪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但又怕人家笑话土,便学那领舞男孩,随意地摇摆,偶尔甩甩头。
唐果跳得比我好,光她那健美身型就似擅长运动、协调之人,虽然也无太多技巧和花招,好歹还算顺眼。
杜芊芊则不同,她俨然是个舞林高手,摇头甩臀,张手舞腿,姿态老道,一看以前就没少去迪厅。毕竟比我和唐果年幼几岁!
我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坐到吧台边,要了杯冰水。
半晌,唐果也抹着汗过来了,气喘吁吁地:“好久没跳了,都跳不动了!”
我替她也要杯水,两人一边喝着,一边看舞池里正疯狂甩头的杜芊芊。
她好像一点都累,满头秀发随着超重低音东飞西扬,浑身上下不停地扭摆。
她是真正在享受。
在Heanvy club呆了两个钟头,又跟她们干掉好几瓶啤酒,我感到脑袋犯晕,心脏快要蹦出胸口,我说:“不行,我必须要出去了!”
杜芊芊嘟着嘴,极不情愿地被我和唐果拽出了大门。
一阵凉风袭来,我深吸一口,立即感到心胸惬意,舒服许多。
唐果站在路边,张罗着打车。
路灯下,一个高高个子的外国男人向我走来,礼貌地问:“对不起miss,请问能帮帮忙吗?”
朦胧中,我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装扮得好奇怪——长长的披风,上面缀满扑克牌图案,西式圆礼帽,高筒皮靴,手上还拎了个长长的盒子,简直就像…像黑桃K!
我有点犯晕,以为是在梦中。
杜芊芊抢道:“您需要帮什么忙?”
黑桃K说:“我们想找个地方喝点东西,但不知该去哪?”
我们?
黑桃k指向他身后,果然,十来米远的地方,皇宫大酒店门口,还站着几位跟他装扮类似的外国男子,粗粗瞟去,黑桃、红桃、梅花、方片一应俱全。
我们三个立即来了精神,用四川话商量着该告诉他们去哪。
唐果说:“去凼仔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我们回家也正好顺道。”自从跟了小汪,澳门就没有唐果不知道的地方。
黑桃K吹声口哨,其它几张扑克片就过来了。
走到近前,我发现,这些人真是英俊不凡!黑桃J、红桃J、梅花J和方片K。
唐果和杜芊芊显然也被他们的英俊怔住了。
于是,我们一共八个人,要了两辆出租车,直奔凼仔。
我们三个女孩和黑桃K坐前面领路,其余几正扑克牌紧随身后。
一路上,杜芊芊和唐果抑制不住兴奋,问这问那。
黑桃K说,他们是一支来自西班牙的吉他乐队,在世界各地的五星级酒店演出,每个国家或城市停留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这是是来澳门的第二个夜晚,刚刚在皇宫大酒店结束了演出。
原来这样!还以为在梦游呢!
我们的情绪更高了,头先的啤酒由催眠剂变作了兴奋剂。
杜芊芊说:“要不我们三个也一起去喝几杯吧!”
我和唐果立即说好!
八十九
黑桃K更是开心:“有这么漂亮的女孩与我们一道,wow,澳门的夜晚真美妙!”
出租车停在一个叫“飞镖”的酒吧前。
我们扣开大门。
酒吧老板看到这么一堆人,先是一愣,很快便笑逐颜开,将我们让进屋。
这是间欧美风格的酒吧,不太大,仅摆了十来张台,灯光幽暗,有两桌情侣样的客人,最里面有个小舞台,可以唱卡拉ok,但没有人唱。
这里更像个幽会的地方。
“这又是你和小汪的根据地?”我小声问唐果。
唐果狠狠地掐了我一把。
看得出来,我们八个人的出现让老板心情极佳,他连忙将两张台拼到一起,搬了椅子让我们坐下。
我坐在黑桃J和红桃J之间。
两个很干净、帅气的西班牙小伙子,白净的肌肤,蓝眼睛,友好地冲我笑。
我也冲他们微笑。
唐果坐在黑桃K和梅花J之间,黑桃k是他们的头领,年龄最长,约有三十好几,而梅花J则最幼,小帅哥,笑起来十分腼腆。
杜芊芊则坐在我的对面,方片K旁边。
说实话,这几张扑克牌里,方片K可说是最英俊的了,浓密的眉毛,幽蓝如深海的眼睛,高而俊拔的鼻梁,一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他看起来二十来岁,说话不多,但说话时样子很迷人,甚至让人有些心跳加速。
杜芊芊显然很受用。身边有个比她更好看的男子。
他们要了Bacardi,并鼓励我们也来一点。
我们三个都要了一杯,八个人高呼“Cheers”,一口饮下。
又是第二杯。
然后各自聊开。
身边的黑桃J和红桃J说,他们从小就喜爱吉他,吉他是他们的灵魂,他们一边流浪,一边游历,已经去过好多国家,这是第一次来东方,来中国。
我说真羡慕你们可以如此浪漫地生活,可是,你们会不会感到漂泊?
黑桃J说,为了生活就得漂泊,漂泊也是一种生活。
余光里,我瞥见唐果,只见她举个酒杯与黑桃K饮得正欢,将梅花J小弟独自扔到一边。
几杯下肚,黑桃K的眼光里竟流露出色意,佯装友好,伸手去搂唐果的肩,唐果不知是真喝迷糊了还是毫无防备还是顺其自然,任由黑桃K的手在她肩背上抚来抚去。
杜芊芊则与方片K切切私语,似早已熟唸。
两人眼睛都象装了磁铁,互视得眨都不眨一下。
由于他们坐得太远,我根本听不见他们讲什么。
酒过三巡,黑桃k突然站起来,说:“兄弟们,你们知道吗,这三位美丽的女孩是空姐呢!我们要为她们唱首歌!”
我感到酒吧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三个身上,不由得自豪起来。
扑克牌们从皮盒子里取出了吉他,纯正的西班牙吉他。
酒吧里响起了吉他声,纯正的西班牙吉他手弹的吉他,不光优美,而且动人。
几个很帅很帅的扑克牌各自拨弄着自己的琴弦,高低不同的音阶,却又细腻自然地融为一体,发出美妙的和声,琴声婉转辽远,有如天籁。
我们都听呆了,也看呆了。
如此美妙的音乐。
如此近距离的音乐。
专门为我们演奏的音乐。
一曲作罢,我们三人还在发呆,酒吧里已响起掌声,是老板和其他客人送来的。
方片K站了起来,说,我要单独为身边的杜芊芊小姐唱一曲。
杜芊芊愣住了。
九十
方片K抚弄着琴弦,美妙的琴声立即流淌出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默默含情地看着,用西班牙语唱起来,很好听的歌声。
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他唱的是情歌,因为他的声音是那样轻柔,他的眼神是那样深而醉人,象在诉说一个缠绵古老的爱情故事。
其他人轻轻和着。
原来,方片K是乐队的主唱。
杜芊芊眼泪都要出来了。
可怕的方片K!我想,要是他也这样看着我,这样同我唱歌,说不定我也招架不住。
这么英俊的男子,这么浪漫柔情的歌声!
一曲作罢,杜芊芊举起酒杯,看着方片K,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时光里,其余的扑克牌也受了感染,饮着,弹着,唱着,一杯接一杯,一曲接一曲,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快乐、忧伤、欢乐、失意统统都挥发掉。
我们做了一晚上的观众和听众,迷醉得快要晕过去。
凌晨三点,酒吧不得不打烊了。扑克牌们将吉他装进皮盒子。
酒吧老板送来帐单:请问谁买单?
我们三个二话不说就开始掏钱。
壹千五百多块,杜芊芊付的最多,她抢着付的。
出了酒吧,黑桃K问,美丽的女孩,要不要送你们回家?
唐果和杜芊芊还在犹豫,我说:“不用了,我们走路就能到的!”
然后我们三个与扑克牌们挥手说了晚安。
杜芊芊回自己家,唐果则住在我家。
唐果坚持要睡沙发,说自从跟了小汪就再不和女性同胞睡一张床了。
由她去吧,我还不愿将振宇的位子让给她呢!
扔床被子在沙发上,我倒头便睡。
第二天,还在梦中便接到杜芊芊的电话。
她郑重其事地说:秦小鱼,唐果,我决定了,不辞职了,我要留在澳门,跟门多尔谈恋爱!
门多尔是谁?
方片K,她说。
元旦节后,中国的新年很快就到了。人们在这一连串的节日中尽情欢乐。
许多乘务员都忙着申请年假,二十一天的大假,是航空公司给员工的福利,而这些申请都会送达到振宇手里。
我迟迟没有申请。
振宇问:“小鱼,你不想回家看看吗?”
我说:“还没想好。”
“你再不报就会排到四、五月才有空挡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我问,看着他的眼睛。
他被我看得闪烁了一下,脸别向其他地方。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鲍罗今天把管理人员的年假排出来了,我的假从春节前放到春节后,一共二十三天。”
“那你会在哪里过节呢?”
“我得去趟英国。”他的声音快速而小。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天终于要来了!
“你…你能不去吗?”我做着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