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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2004年第19期-第10部分

小说: 2004年第19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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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观焦化厂。农民新村真新。若世外桃源。
  路走错。折回。晚上万荣笑话中,进行着晚餐。万荣笑话并不精彩。麦克风啸叫。
  返太原,经万荣。过临汾,路遇大雨,冰雹若枣,打得车子刷刷地响。如大年初一放鞭炮。跟着我们有两个小时。
  风按着小树的腰,有泥沙与水一起从塬沟里翻下。这一场雨出奇地大,这次来山西,已数次遇雨,我们分析原因,得出这个结论:因为这是中国诗(湿)人看山西。
  6月17日
  从山西省高级法院天心宾馆出发。参观刘胡兰纪念馆。
  刘胡兰就义处,一柳树年纪甚大,南边枝柯茂盛,北边枝柯枯干。文水县长说,这棵树奇怪。大卫说,这棵树应叫英雄树: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黄亚洲收获最大,原本写十七首,参观后又写了一首《写在刘胡兰纪念馆》——
  有一句咒语想叫太阳退潮
  有一把铡刀希望切断波涛
  有一个陷阱悄悄挖在山西省文水县
  想让一种信仰喊出一句临终的口号
  此刻,陵园春意很浓
  我起身,轻轻地掸一掸
  五十七年前的那场风暴
  我没留意,脚边
  又悄悄窜起七八棵
  十五岁的小草
  附记一:
  中国诗人看山西从6月11日到6月17日,以大运高速路为主线,在山西境内左奔右走,跑大路小路土路,累计驰骋四千余公里。看了历史景观、自然景观,也看了人文景观,更深入村办企业,也瞻仰了刘胡兰烈士纪念馆等有革命教育意义的景点。
  附记二:
  17号下午,迎泽宾馆。在山西省委和中国作协、诗刊社联合召开的诗歌座谈会上,李瑛说:在山西,面对这一块文明,我们要跪着听。全场沉默至少三秒钟……掌声沸腾。
  附记三:
  最快的人:李瑛,双足像装了两个滑轮。
  最忙的人:吉狄马加,北京到太原,太原到北京,来回飞了四次。
  最高产的人:黄亚洲。五天十八首。
  最认真的人:叶延滨。每到一地都掏出随身的小本本。记风记景。
  最数学的人:杨匡满。失眠,每天都要从一数到一万(有时一万零一)。
  最浪漫的人:李小雨。认—群羊做小亲戚。
  最半途而“费”的人:董耀章。他直接促成了此次活动,每当我们行走在半路上,他都要亲自费心落实下一站的接待等任务。这个68岁的人,一点没有老的迹象,精神抖擞。每到一地,他还费了不少笔墨,在名胜古迹留下他的墨宝。估计相当长一段时间,山西的景点将流行董体。
  最上进的人:王蕙芳。工作出色,一天内,由组委会副秘书长升任秘书长。
  最敏捷的人:江岚。在鹳雀楼六步半成诗:兴废忽千载,登临幽意多。美哉二十字,恒岳共嵯峨。
  最分心的人:刘立云。人在山西,Jb想北京发烧的儿子。
  最甜蜜的人:周所同。
  最走红的人:大卫。眼睛一直在红——红得像贝克汉姆——越走越红。


读诗的三个问题(上)
■  王光明
  读诗的人不一定写诗,但写诗的人是没有不读诗的。也许,最初写诗的冲动,就发生在他读诗的过程中:由于受诗不知不觉的陶冶,对诗的表现方式和技巧有了某种直觉性领悟,在某种特定的时刻,突然有了借助诗的形式和节奏表达自己思想感情的愿望。当然,更多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不写诗,即使曾有过这种愿望,也不曾进行过真正的实践。但是,不论你是否写诗,读诗都是培养自己纯正艺术趣味的根本途径。朱光潜先生认为,不喜欢诗而喜欢小说、戏剧的人,文学趣味必然低下。为什么?他在《谈读诗与趣味的培养》一文中说:
  因为一切纯文学都要有诗的特质。一部好小说或是好戏剧都要当作一首诗看。诗比别类文学较谨严,较纯粹,较精微。如果对于诗没有兴趣,对于小说、戏剧、散文等等的佳妙处也终不免有些隔膜。不爱好诗而爱好小说、戏剧的人们大半在小说和戏剧中只能见到最粗浅的一部分,就是故事。……爱好故事本来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如果真能欣赏文学,我们一定要超过原始的童稚的好奇心,要超过对于《福尔摩斯侦探案》的爱好,去求艺术家对于人生的深刻的观照以及他们传达这种观照的技巧。……要养成纯正的文学趣味,我们最好从读诗入手。能欣赏诗,自然能欣赏小说、戏剧及其他种类文学。虽然情况或许不像朱光潜先生说的这样绝对,爱好小说、戏剧,也有生活感受、经验复杂化之后,喜爱艺术的复杂性和规模等心理方面的原因;但不能欣赏诗的人,很难感受小说、戏剧的精华和妙处,却是千真万确的。当然,喜欢诗的人,也不一定都能理解诗的“深刻观照”和妙处。那么,怎样读诗和理解诗呢?
  
  一、培养纯正直觉
  
  读诗可以说首先有一个量的积累问题,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只读过几首诗的人,能真正悟到诗的妙处。只有多读诗、读好诗的人,才能渐渐获得比较地道的诗歌感受力。当然,读同样多的诗,自觉的阅读比盲目的阅读效果好,进步快。不过,欣赏诗歌的自觉可不是死抠住一些诗歌概念不放,而是应根据诗的特性,通过大量的阅读实践,提高自己直觉领悟诗的能力。诗是一种表现感情的艺术,诗的语言不仅包含对象,而且包含自我,不只有字典中的意义,而且有联想的、暗示的意义等等,这些特点都提示我们:诗是心灵和情感的回声.只能以情感和心灵去和应它,心得意会比什么都重要。
  最简单、轻便的办法是:面对一首诗,看它能不能感动我们,能不能调动我们类似的经验和感受,是不是比我们的生活感受更新鲜、更深刻、更有想象力。《红楼梦》四十八回中,香菱就是这样来看“诗的好处”的:
  香菱笑道:“据我看来,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有似乎无理的,想去却是有理有情的。……《塞上》一首那一联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大俗。合上书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似的。若说再找两个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再还有:‘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这‘白’、‘青’两字也似无理;想来必得这两字才形容得尽,念在嘴里便有几千斤重的一个橄榄。还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这‘余’字和‘上’字,难为他怎么想来。我们那年上京来,那日下晚便湾住船,岸上又没有人,只有几棵树,远远的几家人做晚饭,那个烟竞是碧育,连云直上。谁知我昨日晚上读了这两句,倒像又到了那个地方去了。”香菱读诗,根据的是直觉:“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有似乎无理的,想去却是有理有情的。”这种直觉又建立在能否调动自己的经验感受上。所以,她为“倒像又到了那个地方”,“倒像是见了这景似的”,“难为他怎么想来”所感动。这确是读诗的基本办法。这种办法,甚至可以在意象派大诗人庞德的观点中寻找理论依据。庞德说:“读哈代的诗歌,没有人不会感到他自己的生活以及那些已经淡忘了的时刻,又重新浮现于脑际,忽这忽那,飘忽不定。你对真正的诗歌,还会有更好的鉴别办法吗?”
  离开了这种办法,的确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我们不能依仗理论、观念、学问和修养去读诗,只能依靠我们的经验、心灵去感受诗。但是,经验不等于“自己的生活以及那些已经淡忘了的时刻”,这只是一种生活体验,靠有限的生活体验无法接纳无比丰富的诗歌。香菱依靠生活体验,可以对第三联诗进行深致的谈论,但对前面两联,却只能泛泛触及,因为她年轻,缺少那些生活经历。同时,仅靠生活的体验,无法全面感受诗歌的美妙:同样是香菱的例子,她站在诗与生活对应的立场,就只能讲“逼真”,讲有无情理,至多讲到颜色、雅俗,而无法涉及诗歌美感中一些更重要的问题。如境界、气势、动静、情韵等等。这两点,与有全面欣赏经验的读者相比,局限就很明显。请看夏济安先生是怎样谈论王昌龄《闺怨》一诗的: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这一首七绝在讲一件事:一个少妇的忽然胆起她的丈夫来。……诗虽短短的四句,读者仍可知道不少东西。这个少妇大约长得不丑,家境也不坏(既能“凝妆”,复有楼可上,想非“蓬门荆钗”之类);为人天真烂漫,可是有点虚荣心(丈夫出外从军或者做官,或非完全出于她的怂恿。但她却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至于背景,恼人的春色和寂寞的芳心正好成一对照:陌头杨柳足以引起遐远的联想。笔墨经济,但是够人玩味。作者告诉我们的事情很少,但是读者想象力所可以补充的却很多。……王昌龄《闺怨》的题材是一个“悟”(这种“悟”,我们每个人生活里都有。我们所“悟”的,通常并不是“道”。可能是一种后悔。可能是一种新的决心。几年前铸成的大错,今天忽然想起来了)。“忽见陌头杨柳色”是一种外界的动作,“悔教夫婿觅封侯”是内心的动作。这么一“悟”,这位少妇也许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天真烂漫了,她对于生命的意义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也许可以说她就此“成熟”了。“忽见”和“悔”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但这是意义最丰富、影响最深远的一刹那,这一刹那过去得很快,惟慧心妙悟的人方才能够领略它的意义。夏济安先生与香菱接触到的诗,都是好诗。但夏济安先生感受到的东西,比香菱要多出很多。他不仅以自己的经验和想象,还原了诗所展现的情境,精微地指出了诗中少妇的性格,还地道谈论了心情与景色的对比,谈论了笔墨的经济所造成的想象空间。特别是,他以自己的慧心慧眼感悟到了隐含在情境背后的人生哲理。诗所隐含的东西是这么多,它的意趣是如此地丰富,远不是我们有限的人生体验所能穷尽的。就像夏济安先生,他对《闺怨》一诗全面、深入的把握,除了通达世事人情,有比香菱更丰富的人生感受外,显然还有长期的艺术熏陶和文学修养作背景。
  所以我们应当把读诗需要的经验放大来看,不只是人生经历、阅历、感受,还有想象的经验和阅读的经验。多阅读一首诗,就多了一重经验,潜在作用于你第二首诗的阅读。甚至想象、联想过某种东西,做过一回梦,也是一种经验,也会在读某首诗时发生难以预料的作用。经验这东西,有直接的经验,也有间接的经验,两者都是经验,都很重要。各方面的经验综合起来,就会凝成一种欣赏诗歌和文学的敏锐准确的直觉力。
  是的,综合起来,不是囤积起来。正如我们说,写诗的经验是各种经验和技巧的综合运用一样,读诗也是一种综合经验的神奇作用。各种经验综合形成的效果,不是形成儿条简单的定理、原则,而是迅速准确的直觉感受。获得这种直觉感受力的标志,是能够几乎不加思索地直接“命中”,迅速准确地看出真诗与伪诗,创造性的诗和平庸的诗,迅速感受到诗的意思和情感,以及诗情运动的特点和表现风格。
  
  二、区别好诗与平庸的诗
  
  读诗依赖直觉,更多只能心得意会,但直觉有时也会出现偏差,特别是我们开始接触诗不久,直觉和艺术趣味还不够纯正、准确、锐利的时候,这种偏差更容易出现。英国剑桥大学教授瑞恰兹(L。A。Richards,此人曾在三十年代初来我国清华大学任教)曾做过一次实验,选了一些诗,发给他的学生,诗的作者全部隐去,以免学生因人认诗,对名人的诗盲目说好。要求学生阅读一星期后,说出自己喜欢的好诗和不喜欢的坏诗,并且说出理由。结果,一星期后他发现,这些文化素养并不低的大学生,感觉偏差很大,其中有一首坏诗,竟被多数学生选为“好诗”。在对诗发表意见时,往往也是好诗给说坏了;坏诗则给说‘好了,或者好处没说到点子上,恰恰赞美在不值得赞美的诗句上。这样看来,直觉出偏差的现象不是个别的。
  防止这种偏差最省事的办法,是读已有定评的名诗人作品:20世纪中国如郭沫若、闻一多、徐志摩、戴望舒、艾青、何其芳、卞之琳、冯至、穆旦等的诗歌,或读较好的诗歌选本。通过这种途径来慢慢养成高尚的趣味和准确的读诗直觉。这种保守的方法相对比较稳妥。不过,名诗人也不一定写的都是好诗,像郭沫若的某些诗篇,艺术品位并不太高。一些诗歌选本也未必可靠。很可能带有选家的偏爱和偏见,像英美流行的《袖珍诗选(The Pocket Book ofVerse)中的一些诗,后来也被批评家发现误选了不少坏诗,将它批得一钱不值。另外,只读名诗人的诗和选本诗,不从自己同时代、同辈诗人的新创作中感受最新的思想感情和艺术技巧,毕竟是件极可惜的事,不要说有志写诗的人不能这样做,即使一般的诗歌读者,也是通不过的。


无处不在的忧伤
■  沈泽宜    
  诗是灵魂的独唱。技巧之上,语言之上,灵魂以赤裸的形式呈现在诗中。这在一首、两首诗里尚不明显,但当结集出版,诗人在上百首或数百首诗中对大小、上下、内外、远近的人与事有所言说时,灵魂将无所遁形地暴露出来,谁也无法隐瞒或抽出。因为隐瞒和抽出也是一种暴露。
  黄亚洲的《磕磕绊绊经纬线》可以一般地看作记游诗。记游诗在古人笔下曾创造出无数精品,至今犹被传诵。出游,以强烈的新鲜感刺激诗人的感官,激发层层叠叠的联想与想象。古人所谓的“壮游”是诗人生命史中不可缺少的必有之义。亚洲的记游诗与此稍有不同:所到之处,灵魂无数次地曝光,由此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沉郁博大的人格画卷。孔子说:“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即不忧个人之忧),勇者不惧。”黄亚洲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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