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魂萦梦牵-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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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扯,珍珠的身影真的被硬生生扯了回来。
被绳子缠住了脚踝,珍珠又气又怒!她回身怒视着那年轻人:“妾身已经说
了,妾身没害过人!”
“话是你说的,鬼说的话能听吗?乖乖跟本大师走吧!”
“我才不要跟你走!”珍珠恼怒地用力一蹬,缚魂索立刻松了。
这下轮到年轻术士大吃一惊了。
这鬼好诡异,竟然连缚魂索也锁不住绑不了。
年轻术士大喊一声:“别想逃!快拿镇魔印给我!”
“喔。”小徒弟应声,从百宝箱里找出通体漆黑的镇魔印抛了上去,“师父
接住!”
“孽魂!看镇魔印!”术士接过黑色大印,单手做出封印结界,另一只手持
印往珍珠身上打去。
看他来势汹汹,珍珠吓得不住挣扎。那大印底部红通通地泛着一股奇异红光,
她伸手想拍掉当面袭来的印记,手一碰到那黑色大印,却什么感觉也没有。珍
珠微微眯起眼,手指点了点那大印……没反应。
“……”术士傻了。
珍珠干脆把大印拿在手上抛着玩,抛来抛去,没两下就给抛得不见踪影。
术士跟小徒弟两人全张大了口成个O 字形。
“见……见鬼了……”小徒弟终于发出声音。
“谢谢你,形容得真是贴切,咱们现在的确是见鬼了。”年轻术士爆出咆哮,
“还不快点找找还有什么法宝!女鬼,看我的八卦!”
八卦是八卦,只不过对她也是无效的。八卦金光闪烁着照在她身上,珍珠索
性照着八卦的镜子左看右看——她很久没照镜子了,不知道自己的模样会不会
很吓人?万一把王爷给吓着了,那可就不好了呀!幸好有这面八卦镜,除了八
卦镜之外,一般的镜子可是照不出鬼魂的。
“哇勒!”年轻术士又气又怒地大叫:“这真是岂有此理!”
珍珠叹口气摇摇头。这是什么术士啊?既不是和尚,又不是道士,使出来的
法宝样样都这么烂,她还以为这家伙跟以前见过的广德洋一样有高深的法术呢。
“妾身不想再跟你们玩下去了。”她嘟囔着挥挥手。
“你不想?!你不想?!”术士气得七窍生烟,“气死我也!小徒弟!”
“来了来了,师父接住!”
术士伸手接住一截绳子,想也不想便往珍珠身上抛去:“看我的——红线?!”
他惊愕得一脚踏空,差点摔下地面。
只见珍珠鬼影飘忽,愈去愈远,而术士手上的红线却不断地往前延伸。
红……红线?!
术士猛然回头瞪着徒弟鬼叫:“你扔给我什么?!”
“箱子里就剩下这个啦!”
“哇勒****#@%&**@!”
他连忙甩手,想把手上的红线甩掉,可惜来不及了,那一截红线化为一股忽
隐忽现的红烟从他手脉之处渗入,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术士气得想杀人了!他跳回地面,杀气腾腾地冲到小徒弟面前咆哮:“你—
—”
小徒弟连忙后退一步,理直气壮地嚷:“什么啊?是你自己叫我找法宝的…
…”
“我叫你找法宝消灭她,不是叫你找一条红线把我跟她绑在一起!你这笨死
了的不良少年!”
小徒弟耙耙头皮,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箱子里就只剩下这个嘛!”
“那也不能用红线!你这白痴不良少年!”
“喂喂,你不要太过分喔!”小徒弟扁起嘴,一脸不高兴。
“我过分?我过分?!”他已经快要气到休克了,整个晚上他都在重复别人、
别“鬼”所讲的话,好像一只鹦鹉一样,“你干出这种事情竟然还说我过分?!”
“够了喔,你这白痴死老头,一直骂我不良少年,我不良是谁害的?难道是
我自己愿意跟着你吗?你这白痴不良中年!”
“不良中年?!你竟然敢骂我是不良中年!”术士开始尖叫,他又重复了别
人的话,呃……大概从他六岁以后,他就再也不曾尖叫过了。
★ 寒寒 ★这是她的王爷。
望着手上红线,那红线缠绵地绵延到幽暗的窗内,一个小男孩静静地躺在床
上沉睡着。
她穿透了窗户来到床沿。
她手上的红线婉蜒地缠到了小男孩手上,颜色极浅极浅,但确实存在着。
珍珠俯下身子仔细望着眼前的小男孩,搜寻着王爷的痕迹。那眉目、五官,
小男孩短短的发、纤巧的脸庞完全看不出有过去王爷的痕迹,她有点失望,但
孩子还小啊,也许他长大了就会跟王爷一模一样了。
只是,就算跟王爷一模一样,到时候她也不会记得了吧?
要转世为人的都要喝孟婆汤,她也不会例外。
她会忘记过去的一切,忘记这五百年的一切。
忘记……
珍珠幽幽喟叹一声,她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开心,还是感到难过?
经过数百年的等待,她终于等到她的良人转世投胎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呢?再过不久,转生使就会来找她,然后他们又可以长厢厮守、白头偕老。
这一直都是她期盼的,她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小男孩嘟哝着翻个身,模样好可爱。
珍珠望着他,温柔地微笑着,她企盼着心底会有异样的情愫,企盼着自己因
为这重逢而狂喜,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现在的王爷只是个小男孩,她这么告诉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除了这样,已经没有别的理由了。
第八章拖着一身疲惫跟怨气的他终于回到家了。一路上跟小徒弟吵嘴,感觉
比抓鬼这要费心费力。现在的小孩真不得了,才十五、六岁,却伶牙俐齿得很。
他有点后悔不应该在街头斗殴中救了那小鬼,更不该收他为徒,可他偏偏是天
生阴阳师的料子,而且还是从小跳八家将长大的,对神呵鬼啊魔啊,老早见怪
不怪,有这种徒弟真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一开灯,便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美貌妇人,年轻术士哀怨地叹口气。
“妈,今天放了我吧,我好惨啊……”
妇人微微一笑:“我还怕等不到你惨的时候呢,你平时总跟我嘻皮笑脸的,
几时才肯正正经经听我说几句话?”
“妈……”
妇人脸色一凛:“不要叫我!你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老妈,就不会死都不肯
跟我回去,宁愿一个人住在这破烂屋子里。你看你!书也不念,工作也不做,
镇日疯癫胡闹不像话!”
他深深叹口气,无奈地将自己扔在沙发上:“随你怎么说吧……”
“好好一个研究生,眼看就要拿硕士,却莫名其妙变成这副模样,你说说看
哪个父母不心疼?”
“你们不要管我嘛!”
“任吉天!你刚生下来那天怎么不讲这句话?你要是早说了我们不要管,现
在就轮不到你长这么大跟我顶嘴!”
“说的也是……可是我那时候不会讲话啊。”术士也有名字,而且这是个满
可爱的名字。
妇人忍俊不住,眼里已经闪着笑意,脸色却还是严峻得很:“你还敢跟我嘻
皮笑脸?真是不知死活!”
“反正我是不孝子,注定了只能跟你嘻皮笑脸,难道要哭着求你不要强迫我
回家?”
“你要是肯哭,倒也好办了……”妇人同样地叹口气,那双眸子跟他一模一
样,尽管岁月流逝,却没能削减妇人眼中的光芒。
她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着了什么魔了?他为何不去谈恋爱?为何
不去迷上某种游戏?为何偏偏会变得这么疯狂迷信?她真是完全不懂了。一个
念到研究所的准硕士、高知识分子,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疯癫?
“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啦。”
“只怕你娘等不到那时候。”
“不会的啦,你还这么年轻漂亮!”他爬到妇人身边做出无赖笑脸,“我们
两个走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姐弟。”
“这种时候狗腿马屁全不管用了。”妇人没好气地睨他一眼,“给我个时间
表。”
“三年。”
“亏你说得出口!”妇人骂道,忍不住敲了他脑袋一记。
“我没出家当和尚算不错了,三年又不是三十年。”
“要是有庙宇肯收你,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别太瞧不起人喔,说不准我明天就找个什么庙啊寺的——唉啊!别敲!
再敲就给你敲成笨蛋了!”
“我现在也看不出来你跟笨蛋有什么两样!”
“妈……”
“一年!”妇人严峻地瞪着他说道,“最多给你一年,我回去跟你老爸也是
这么说的,要是你一年不回来,下一回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我,而是你老爸了。”
他哭丧着脸,只能抱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年你要怎么过日子你自己想办法,休想再用家里半毛钱。我已经警告
你那两个不成材的弟妹,不准再给你钱了,他们要是再给你半毛钱,我就经济
封锁他们。”
“喂喂!任太太,你太残忍了吧?”
“哼!不想接受管教就是此等下场,你还想吃香的喝辣的过好日子啊?没那
么便宜的事!万一个个都学你投奔自由,咱们任家岂不颜面扫地了!”
“妈……”
“你的信用卡。”妇人笑咪咪地拎着两片塑胶,“剪了。手机帐单在桌子上,
两个月没缴钱了,大概快剪线了吧。”
“厚!太残忍了啦!你到底是不是我妈?还是被外星人给占据身体了?!”
他忍不住痛苦翻腾惨叫。
“要查明真相,那就有劳大法师回我们任家一探究竟了。”妇人笑吟吟地用
两片塑胶片拍拍他的脸。“最多一年,最短期限随便你,晚上有牛排大餐唷!
想吃的话乖乖回来,家里钥匙我可没没收,只不过你的房间已经换了钥匙。”
“连我的房间也换了钥匙?这简直是妨碍人身自由嘛!”
“去告我啊。”妇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起身,“我才是屋主哪,任少爷。”
说着,她愉快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前还不忘朝沙发上翻滚的儿子送个飞吻:
“等你回来唷!”
“吼!天、哪……”任吉天低声咆哮着在沙发上翻滚,又好气又好笑,又无
奈又无助!
见鬼了见鬼了!都是今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女鬼带来的倒楣运!真是天杀的怎
么会碰上那么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老妈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突然跑来剪了他的卡、
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天哪!真是太倒楣了啦!
★ 寒寒 ★翌日,速食店。
“这是最后一次资助你了唷,万一被老爸老妈发现,连我都被你连累了。”
任吉美将一小叠钞票往前推。
任吉天闷闷不乐地收下了钞票,没好气地瞪着妹妹。“哼!也不想想以前是
谁老是资助你买保养品、化妆品跟一大堆名牌,疼你这妹妹真是白疼了!”
吉美没好气地瞪他:“喂喂喂!别说得我好像很忘恩负义,我也是尽力了耶!
这些钱本来是人家未来几个月的零用钱呢,我还肯资助你,任吉亚可是连人影
也没有。”
“知道啦。”
吉美身边的小男孩闷着头吃雪糕,对他们的交谈没半点反应。
吉天拍了一下小男孩的头:“小鬼,最近有没有幼稚一点?”
“……”小男孩抬起头阴森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低下头继续慢条
斯理地攻击雪糕。
“哗!怎么有这种弟弟!”
“你不要惹他啦!”吉美嘟囔,“我好不容易才哄他跟我出来耶!”
“哄他出来干嘛?这臭小鬼对谁都不理不睬。”吉天朝弟弟扮个鬼脸。
说也奇怪,任家一家人全都活泼好动,除了任家老爸有点不苟言笑之外,其
他人可都正常得很,就这个八岁的小鬼头生就一副老头子性格,一点也不像普
通八岁的小男孩。
“不哄他出来怎么来跟你见面?说不定老妈派人跟踪我。”
“你会不会想太多?都几岁的人了出门还要受监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吉美咬牙切齿,“老妈怕我跟吉亚偷偷资助你,早
就三令五申不准我们跟你私相授受,我跟吉亚倒楣到家!”
吉天耸耸肩,一脸无奈:“他们反应过度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
“你这人真的很怪耶,放着研究所不念,突然搞起什么和尚什么道士。靠!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迷信,亏你还念那么多书!”
“念书跟迷信跟我在搞什么都没关系,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也懒得说了。”
吉天叹口气苦笑。
就在这时候,吉弟突然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瞪着他大哥的手开口:“你要
结婚啦?”
吉天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空的,没人:“你在跟我讲话?”
吉弟依然瞪着他的手。
“你秀逗了?干嘛突然说我要结婚?”
“不然你手上千嘛绑着红线?”
“你看得到我手上的红线?!”吉天大为震惊,“我就说是遗传!看吧,吉
弟也看得见!”
吉美摸摸吉弟的头:“你是不是雪糕吃太多发烧了?拜托一下,家里有一个
宝子就够了,两个实在太多了吧?”
吉弟推开吉美的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吉弟也看得见!吉弟也看得见……”吉天兴奋得不断重复这句话,但转念
一想——“吉弟,你还看见什么?”
“窗户外面那个女的啊。”吉弟指指窗口闷道,“你新娘哦?长得还不错。”
窗户外面是空的,下面则是距离三层楼的地面。
吉弟不说,他还没发现,回头一看,果然前几夜被逃脱的女鬼正趴在窗子上
一脸痴情地望着他们——外面还有太阳勒!虽然不是日正当中,不过也才下午
四、五点,这种时间出来吓人会不会有点过分?
任吉天闻不吭声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贴在窗子上。
珍珠不高兴地挪了挪位置,依然一脸甜美的笑。
可恶!第二张符咒再贴!
她又挪开。
气煞人也!
“我贴、贴!我再贴!可恶!你躲你躲!看你躲哪去!我继续贴!”
不久之后,那面窗子上已经贴了满满的符咒,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