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版阳光灿烂的日子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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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玲不行，我晚上还得值夜班呢。
高 洋假积极，没劲。
李白玲（轰他）你快走吧。
高 洋（冲护士喊）哎，瞧一瞧啦，看一看啦，赶紧看好了就交钱吧……
李白玲为了不让高洋他们影响方言，始终没将方言得肝炎住院的消息告之他们。当高洋得知方言住院后，迫不及待地跑到医院探望方言，兴致勃勃地对方言讲述了他和冯裤子等人在广州的所见所闻，并相约出院后一同前往广州。方言经不住诱惑，与高洋悄悄离开医院，在一家饭馆喝了个一醉方休。幸亏李白玲及时赶来，方言才大难不死。但他的病情却大大地加重了。从那以后，李白玲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候着方言。尽管李白玲一直告诫金燕不要和高洋交往过密，但金燕经不住高洋的诱惑，不顾一切地投入了高洋的怀抱。李白玲对此很是恼火，但同时又心生了些许不可名状的嫉妒。
1
乔乔和许逊回到乔乔家，许逊进屋环顾眼前熟悉的一切，恍如隔世，他动情地看着这间他曾和乔乔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的房间，眼泪快下来了。乔乔见他触景生情，立即被感染了，她突然抱住许逊哭了……两人什么话都没有，一直这样默默地拥抱着。许 逊（悄声地）乔乔，我回家了。对吗？
乔乔已经泣不成声，她趴在许逊怀里轻柔地点点头。乔 乔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许 逊我想死你了，还有方言和汪若海他们。
许逊说完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乔 乔（仰起脸）许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理解你。你对朋友太义气了。许 逊所以我总觉得对不起你，我欠你的太多了。乔 乔你别再这样想好吗？许 逊不知为什么，从我被释放的那一刻起，我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老觉得你有一天会离开我的。乔 乔（哭得很伤心）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怎么会呢。
两个人再次紧紧拥抱在一起。
2
医院附近，方言外面穿了件军大衣，把里面的病号服给裹住，和高洋在一家饭馆里吃饭，高洋要给他倒白酒，方言用手捂住杯子：“我这病可不能喝酒了。”高 洋（挪开方言的手）哥们儿久别重逢，哪儿能不喝一杯。
高洋给方言斟酒，方言叮嘱他：“就一杯啊。”高 洋你怎么开始怕死了。方 言废话，你要是得了这病也一样。高 洋我可没你那么惜命。哎，跟我说实话，你跟李白玲是不是好上了？
高洋和方言碰了下杯，他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方言只稍微抿了一小口。方 言怎么可能呢。高 洋那你怎么凑巧住这医院了？干了干了！方 言（勉强干了杯中酒）什么叫凑巧呀，我们单位的合同医院就是这儿。咱别老提这事儿，没劲。这些年你都干嘛了？高 洋（接着续酒）我还能干嘛。方 言你们出来以后全当兵去了，也不等着哥们儿。我当时那心情就跟刘铁梅似的，天天盼着磨刀师傅来和哥们儿接头，让哥们儿这孤独。高 洋（拍着方言的肩膀）你以为哥们儿当时的心情就好受了？哥们儿自从被我爹给发配到东北建设兵团以后，我就单枪匹马的在威虎山里天天盼着少剑波他们带着主力部队来接应哥们儿。方 言那你最起码还跟威虎山里天天撮着百鸡宴呢，哥们儿可是在家光喝粥了。后来你到北京当兵也没见来找我呀？高 洋怎么没找呀，我回北京四处打听你来着。李白玲告诉我说，方言现在特正经，一心想在部队提干，叫我别去打搅你，怕我耽误了你的前程。方 言（笑了）你听她胡说呢，她这是在说她自己呢。高 洋还真是的，我在北京每次去医院找她，她老嫌我影响她进步了。一见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着我。其实李白玲这女孩倒是特仗义，可就是老假正经，我最看不上她那劲儿劲儿的德行了。
方 言她是假正经吗？我怎么没觉得呀。高 洋（喝了杯酒，自信地）你哪儿有我了解她呀。方 言我是没你了解她，当初我认识她还是通过你认识的呢。高 洋（突然地）可我看得出来，李白玲特喜欢你。
高洋说完怪异地看着他，方言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方 言没有，你别瞎推测了。高 洋行了，别装了。李白玲把你们那点儿脏事儿全告诉我了。方 言（急赤白脸地）什么叫脏事儿呀？我真没跟她怎么着。高 洋嗨，别这么认真，我也就这么一说。不过你那手是挺厉害的，把人给弄晕了你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后来我做她的思想工作，李白玲差点儿就上吊了。方 言（笑吟吟地）你怎么做的她思想工作呀？高 洋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就离开她了？你可真够有魄力的。方 言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是很自然的当兵去了。高 洋给人玩儿了就当兵去了？方 言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就从来没碰过李白玲，这下你放心了吧？高 洋（心照不宣地笑）我也向毛主席保证从来没碰她一下。这下你也放心了吧？
方言和高洋相视一笑，高洋趁机给他斟酒。高 洋咱就为谁都没对李白玲下毒手，干一杯。方 言也为我们重哥们儿情意而不贪色，干杯！
两个人碰杯……高 洋（干了酒）李白玲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方 言你什么意思？怕哥们儿经不起革命的考验。高 洋我觉着你身上有股挺邪的东西。方 言什么呀？高 洋天生的招女孩喜欢！方 言谁呀，那也没你招女孩喜欢呀。高 洋别谦虚了。我知道我这方面不如你，所以也就破罐子破摔不跟你争了。方 言咱别老是说这些行吗？高 洋男人凑在一起要是不谈女的就没劲了。方 言那咱说点儿别的女孩。高 洋哎，你知道吗？李白玲可有一表姐不错。方 言是吗？怎么个不错？高 洋我说不出来，你见了以后就知道了。方 言我怎么可能见着她呀。高 洋那没准儿。冯裤子跟我说，他和卓越、高晋他们这次在广州就碰上这女孩了。方 言她叫什么呀？高 洋百姗。（自言自语地感慨着）多么好听诱人的名字呀！方 言（看着高洋笑了）瞧你那眼神儿，透着猥亵的目光。高 洋（也笑了）你知道吗？卓越特喜欢她。方 言卓越有戏吗？高 洋（摇头）卓越在百姗眼里就是一小屁孩。怎么样，咱抽时间去趟广州呀？方 言就为这女的？你累不累呀。高 洋（不以为然地）你把我也看得忒轻浮了。我是说广州那边现在特开放，咱去倒腾点儿东西回来。方 言哪儿来那么多钱呀？高 洋找朋友连凑带借，再加上复员费就够折腾一阵儿了。哎，你也可以管李白玲借。方 言那怎么行，我张不开这口。再说李白玲也不会理我了。高 洋她那是赌气，假装的。方 言（把话岔开）你真打算复员了？你爹让你走吗？
高 洋（喝了杯酒）我跟我爹说我要回来参加高考，再加上你替我抽一管儿血，到时候谁也拦不住我回来。方 言我替你抽血化验？高 洋那怎么啦？咱哥儿俩本来不就亲如一家吗，你的血脉里流淌的就是哥们儿的血。还记得那歌词儿吗？（唱着）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你就是鱼，我就水。咱俩就是军民鱼水一家人。来，干杯！
高洋的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说得方言倍儿感动。他俩举杯畅饮……
3
乔乔躲在厕所正在看汪若海写给她的信……汪若海（旁白）乔乔，你好。我知道我不该给你贸然地写这封信，可我还是壮着胆儿写了。我写这封信不是想求得你的原谅，或是想要责备你什么。不是！我有一次回北京，鬼使神差地去了你家，可你不在，现在回想起来，幸亏没有遇上你。否则……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知道吗？我跟方言和好了，是他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乔乔，我祝你永远的幸福。我珍视我们之间的那段情分，我将永远把它珍藏在我的心里。再见了，乔乔。你永远的朋友汪若海！
乔乔已经潸然泪下，她靠在墙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外面的许逊听见。许逊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在胡乱弹着吉他……许 逊乔乔，还没完呢？我都饿死了。乔 乔（旁白）哎！就来了。
乔乔匆忙冲马桶，然后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开门出厕所。许 逊（放下吉他）你怎么那么半天呀？
乔乔还没恢复常态，眼圈是红的。乔 乔（恍惚地）啊……你说什么呀？许 逊你怎么哭啦？是不是你爸你妈来信说什么了？乔 乔没什么，我挺想他们的。许 逊乔乔，别伤心，有我陪伴你呢。乔 乔（点点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你想吃什么？许 逊我想……吃老莫儿。乔 乔那种地儿最好还是少去。万一又碰上你原来的那些狐朋狗友了呢？许 逊你放心，我才不会搭理他们呢，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你。
许逊站起来，抱住乔乔亲了她脑门儿一下。许 逊别忘了，咱俩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莫斯科餐厅。当时还有汪若海，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你故意跑到我们男厕所去，弄得我和汪若海全都特不好意思。乔 乔什么呀。我当时进错地方了，等我发现误进了男厕所时你和汪若海进来了，我就赶快藏起来了。许 逊那你为什么不等我们走了你再出去呀？乔 乔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们俩完事儿，我一听就知道你们肯定喝多了。全是胡说八道，没一句正经话。我偷着从你们身后出去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就笑了，要不然你和汪若海根本就发现不了我。许 逊要是那样，我们不就没有今天了吗？乔 乔我真是多余笑。许 逊什么意思？你认识我后悔了？乔 乔那倒不是，最起码你们就不会为我打架了，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罪。（乔乔心疼地抚摸许逊的脸）许 逊（感动地）乔乔，你真好。
许逊把乔乔放倒在沙发上，温柔地亲吻她，他伸手去脱乔乔的衣服，乔乔立即紧张起来，她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面露惊恐……（乔乔想起来了汪若海强奸她的情景）乔 乔（倏地推开许逊）不！不行！许 逊怎么啦乔乔？别紧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乔 乔（突然又抱住他）不是，我是不习惯在这儿。
许 逊
那我抱你进里屋？
乔乔微微颔首，许逊抱着乔乔进了里屋，把乔乔放在床上亲吻她，并慢慢地脱乔乔的衣服，乔乔把汪若海的信从口袋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枕头底下，许逊全然没察觉，她轻柔地抚摸许逊的头……
乔 乔
你不饿了？
许逊摇摇头，继续他的疯狂……
饭馆内，高洋和方言均已喝多了。无意间，高洋透过门窗看见金燕正路过饭馆门口，他鬼使神差地起身晃晃悠悠地出了饭馆，强行锁了金燕的自行车，拿了钥匙就走，金燕追进饭馆，见方言已经喝醉了，急忙劝阻，二人不理，金燕突然甩开高洋，转身跑了出去……高洋扶着方言出了饭馆。发现金燕的自行车不见了，他快速扶着方言过马路，把方言放到医院门口，就追金燕去了，尾随她上楼进了屋子，强行抱住她，金燕欲拒还迎，很快顺从了高洋的摆布……
4
方言摇摇晃晃地朝医院病房走，他来到病房前，脚下没留神摔了出去，他趴在地上吐开了，吐着吐着他发现旁边有泡屎，方言对着屎傻笑：“七律？送瘟神。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他边背诵边朝病房楼道步履蹒跚地走着：“七律？长征。红军不怕得肝炎，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肝腹水，三军过后净肝炎。”
他已经泪流满面，来到传染科病房前推门，门已经锁上了，他使劲砸门，半天也没人应，只好坐在地下依偎着门，嘴里不停地反复念叨：“绿水青山他妈枉自多，他华佗无奈我肝炎何！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李白玲穿着军装从远处走来，她看见方言靠在门上，愣了一下，赶快跑过来抱住他：“方言！你这是干什么呀？”
方 言
（迷迷糊糊地）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李白玲
你怎么喝酒了？你不要命啦！
方 言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李白玲
就你还照汗青呢，你他妈的这样死了就比鸿毛还轻！
方 言
（依偎在她怀里）死在你怀里……就比泰山还……重。
李白玲
（伤心地哭了）你不能这样啊……你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呀！
方 言
（苦笑）你……珍惜我吗？
李白玲
光我珍惜你有个屁用，你首先就不珍惜别人。
方 言
别人……是谁呀？
李白玲
方言，你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
方 言
（傻笑）你是说……我傻人有傻福呀？
李白玲一边擦眼泪，一边迅速拿出钥匙开门。
方 言
是你把我故意……锁在外面的呀？你想害死我就直截了当……不就完了。
李白玲
方言，快点！我扶你进病房。
方 言
我才不去呢。你想把我关起来……没门儿！（歇斯底里地唱）休看我，戴铁镣，裹铁链，锁住我双脚和双手……噢……锁不住我雄心壮志冲云天……
李白玲使出全身力气将方言背起来，艰难地朝病房走去。
5
方言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李白玲一脸疲倦坐在他床前看护着他。
金 燕
（匆匆忙忙地进来）怎么样了？
李白玲
（责怪地）都是你。怎么你昨天晚上也不拦着他呀？
金 燕
我昨天晚上根本就不知道。
李白玲
什么呀，方言都说看见你了。
金 燕
那他肯定是喝多了说胡话呢。
李白玲
金燕，你也开始学会撒谎了啊，你既然知道方言喝多了，你怎么不拦着呀？
金 燕我真的没见他喝酒。李白玲（站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高洋在哪儿呢？金 燕高洋？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呀。李白玲金燕，你现在可是跟我有距离了啊！金 燕（笑）怎么会呢。李白玲你和高洋爱怎么着都跟我没关系，但你们不能把方言给害了。金 燕你别瞎说了。哎，他怎么样了？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