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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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第十章2
范坚强等人在摸清了“黑山社”几个重要头目的活动规律之后，请示了张冲和刘名山两位副局长，决定结合省公安厅部署的扫黄打非专项行动，采取一次秘密行动，将这些重要头目在嫖娼和赌博中控制住，让那几个被通缉的逃犯跳出来。
在这木棉花开的季节，滨湖的天气乍暖还寒，夜色的掩护下形形色色的故事在不经意间发生，这天晚上细雨霏霏中，一个神秘人物坐着出租车到滨湖饭店门前下车，凌超早已恭恭
敬敬打着伞在门口迎接，把他迅速迎进了里面专门安排的一间桑拿室内，一个专职服侍的美丽小姐已经等候在里面，凌超安排好一切之后立即关上门出来。
正在另外一栋楼上负责观察的民警罗洪涛感觉进去这个人走路的姿势十分熟悉，但是因为脸部被雨伞遮住了，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面目，他有些惊疑，拿起对讲机向指挥部作了汇报。正在指挥行动的刘名山在确信“黑山社”的几个重要人物都已经出现在娱乐城和赌场之后，下令动手，六个行动组当即扑向各自的目标。
正在娱乐城门口转悠的凌超发现罗洪涛等人冲进来的时候，急忙伸手拦住，罗洪涛向他出示了警官证，表明奉命进行检查，打击黄赌毒行动。两个人正在交涉的时候，另外几个民警已经冲了进去，凌超脸上挂着阴森莫测的表情，连连说要罗洪涛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民警逐个房间进行检查，将几名涉嫌卖淫嫖娼的人员当场查获，当查到最豪华的一间房间时，民警们都愣住了，打开房门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林副局长和一个美貌妖艳的女子，由于猝不及防，那个女子连三点式都来不及穿上，只是慌乱中扯了一件衣服盖在自己的要害位置上。
罗洪涛赶到的时候双方还在僵持，民警们不知道怎样做，林子豪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时候才醒了过来，喝了一声：“混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是谁你们还不认识？”
罗洪涛这才明白刚才凌超打着伞迎接进来的就是他，他脑袋一转明知故问：“你是谁？”
林子豪见他面生，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只能忍住气说：“我是市公安局的林副局长。”
罗洪涛听了不相信似的看了他和那个妖艳女子一眼，问他带了证件没有，林子豪说没带什么证件，整个滨湖市的警察都认得他。罗洪涛说那不见得，现在有人经常冒充警察的，他要找人来证实才行，说完打了个电话给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刘名山副局长，报告说抓到一个冒充市公安局林副局长的人，正在和一个女人在娱乐城桑那室里开房，请他过来鉴定一下。电话那边刘名山会意，立即大声说那个人肯定是假冒的，堂堂市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开房鬼混呢，他马上向吴局长汇报，然后和吴局长过去查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冒充公安局副局长，要他们维持现场，不许有任何变动。林子豪听了暗暗叫苦。
果然过不了多久，吴雪枫和刘名山带着几个民警赶到，此外居然还带了电视台的一个摄制组，林子豪一看腿都软了。刘名山装着仔细辨别了很久，终于才敢相信是林子豪，摇着头说怎么会这样，变成八路军打新四军了，现在不好收场了。弄得林子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偏偏电视台的记者是个新来的小伙子，不知道什么事情，见这次好容易逮了个活教材，扛着摄像机对着林子豪和那个女人拍个不停，而且还要将那个女人盖在身上的唯一一件衣服拿开来拍，弄得林子豪怒火万丈又不能发作。吴雪枫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根据小游提供的情况，周静电收买江北公安分局的领导，不仅每个月定期送给一定数额的款项，而且在吃喝和嫖宿方面给他们提供了便利，专门为林子豪和贾世宏等人配一名三陪女供他们嫖宿，开始他听起来还是将信将疑，虽然说这是一般黑社会用于控制领导干部常用的手段，但这样专门配人供淫乐也未免过于嚣张，今天现场正好抓到林子豪，已经证实了这一切。他命令让三陪女把衣服穿好，由专案组民警进行审讯，林子豪由纪委领回进行审查。
这一次行动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几个“黑山社”重要头目都在行动中落网，凌超也被以容留卖淫嫖娼嫌疑行政拘留，周静电因为这天晚上在外面吃饭，没有回到店里，逃过了这一劫。专案组几名领导正兴高采烈的对下一步行动做出规划，罗洪涛神情紧张地进来，告诉吴雪枫市委欧阳副书记找他，吴雪枫急忙起身过去接电话。
“听说昨天晚上你们抓了两名外商，是吗？”电话里欧阳成的声音火气很大。
“昨天晚上根据省公安厅的部署，局里组织开展了扫除黄赌毒专项行动，我们正在统计战果，至于是否有两名外商，我要问了才知道，欧阳书记有什么指示？”吴雪枫在回答的同时抬头看了看刘名山，刘名山抿着嘴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有这么两个人。
“吴局长，有这么大的行动你应该事先向我汇报，知道吗，我现在还是分管公安工作的市委领导嘛。现在都是改革开放了，在开展工作的时候要灵活一些，邓小平同志都说了，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嘛，你们到底是怎么学的，目前滨湖最需要的是什么，最需要的是招商引资，把滨湖的经济迅速发展起来，改善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这两个外商是我们辛辛苦苦到外地请来的大老板，听说我们这里经济发展潜力大，资源丰富，政策又优惠，才不辞辛劳到这里来投资的，投资签字仪式原定就在明天举行了，你们这样一搞，不但明天的签字仪式要泡汤，而且事情一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滨湖投资，滨湖的改革开放会在人家眼里是什么形象？有钱人吗，不外就那么两个缺点，一个是怕死，二个就是好色。都什么年代了，人家来我们这里搞建设，玩个把小姐算得上什么。真是乱来，马上把昨天晚上抓到的人全给我放了，向这两个客商赔礼道歉，我再做做工作，争取能够挽救回来。”欧阳成不由分说下了命令。
“是，欧阳书记，我们执行您的命令，马上把他们放了。”吴雪枫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平静得象一潭湖水。他还没有说完，欧阳成就把电话扣了，嘴里还骂了一句“乱来！
几个专案组领导面面相觑，刘名山问：“怎么办？”吴雪枫一摊手：“还能怎么办，市委领导都发话了，只能无条件放人，要在放人之前派人把这些人的资料留下来，特别是指纹和照片，老刘具体负责这项工作。”
刘名山一掌拍在桌子上：“妈的什么鬼外商投资，明明是为那几个兔仔子说情把他们放回来，还有咱们抓中了他的哥们，把他给惹火了。”
张冲说：“这下咱们是骑上虎背，想下来也难了，下步怎么走得马上定下来。”
吴雪枫说：“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先从内部开刀，以杀人罪把贾世宏刑事拘留进行审讯，把周静波以渎职罪刑拘。林子豪事件由纪委立案查处，暂时停止他执行职务。”
五十六
第十章3
贾世宏刚刚走进会议室，看见所有的人都回头有些惊异地看着他，悚然一惊刚想转身逃走，郑勇和梁智已经一左一右夹住了他。他暴怒地挣扎着一脚向郑勇踢去，郑勇一闪身的同时一个别腿，啪的一声将他摔翻在了地上，梁智把他按住并且从他身上搜出了枪支和子弹。刚刚走上楼梯的周静波听见动静不对，刚刚一愣，罗洪涛等几个人已经包围住了他，他只好装着问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范坚强向两个人宣读了刑事拘留决定书，命令民警给他们戴上了手铐，随后立即组织民警对两个人的办公室和家里进行了搜查。
范坚强清楚的记得上次黄汉明失踪的第二天早上他们在现场的时候，警犬一直对着贾世宏的那辆蓝鸟车吠个不停，当时他就十分怀疑犯罪分子就是利用这辆车作案。今天他搜查的重点就集中在这台车上，他命令警犬队将警犬带来配合行动，警犬在嗅查一阵之后朝后箱扑去，猛地刨住修理工具，用嘴巴叼出了一把大号的扳手，范坚强接过扳手仔细查看，发现在锯齿的末端有一点点可疑的黑点，似乎是未清理干净的血迹，立即命令技术员进行提取，与黄汗明的DMA进行比对。并且把这辆车的轮胎痕迹与现场提取的轮胎痕迹进行比对，固定犯罪证据。
审讯贾世宏和周静波都遇到了两个人顽固的抵抗，贾世宏面对着审讯民警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根本就不回答任何问题，气得审讯民警暴跳起来。而周静波则是装糊涂百般抵赖，什么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审讯也没有办法进展下去。范坚强早就意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毕竟这两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一个是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一个是刑侦大队里的领导，对公安刑侦工作的一套了如指掌，没有铁证如山他们是决不可能低头的。他不慌不忙用了几天时间搜集整理好了证据之后，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审讯贾世宏。
“贾世宏，你不要以为在这里你还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在这里你已经是一个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的犯罪嫌疑人，你要老老实实交代犯罪事实，并且想办法争取立功赎罪，也许对于你还有机会，你这样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范坚强正告他。
贾世宏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好久才说：“范坚强，我知道因为我不买你的帐，没有拍你的马屁，你从来的那一天起就对我横竖看不顺眼，一直想方设法陷害我，今天你终于得手了，还说要我交代问题，没门！我告诉你吧，有本事你就找到证据把我拿去枪毙啊，否则你就不要在这里他妈的浪费时间，老子跟你没有什么好配合的。”
范坚强成竹在胸：“贾世宏，你不要太得意了，我现在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就你在两起杀人案件中的犯罪事实，即使你不开口说一句话，也足够把你枪毙了。”
“两起杀人案？”贾世宏吃惊地抬起头来。
范坚强不再理会他，命令民警打开幻灯，他指着上面的画面陈述着他的发现：“我和吴局长来报到的那天晚上，这个叫黄汉明的人被杀害了，当时我发现到现场作案的汽车轮胎是一辆蓝鸟轿车，这是现场提取的轮胎痕迹，这是你那辆蓝鸟轿车的轮胎痕迹。当时警犬一直注意到你的轿车，今天我们从你的轿车中的一把大号扳手中，发现了一滴非常细微的血迹，用肉眼很难发现，经过提取检验，这滴血迹的DMA与黄汉明的DMA是完全一致的。”
“胡说，黄汉明失踪了，你怎么得到他的DMA？”不知不觉中贾世宏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发出了他的疑问。
范坚强不慌不忙：“不错，黄汉明是失踪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放松对这个案件的侦察，几天前，我们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他的尸体。”幻灯上出现了民警在河滩上挖出黄汉明尸体的画面。这个时候贾世宏头上已经是冷汗淋漓。
范坚强继续发动攻势：“根据我们的调查，当天晚上周静电举行婚礼，你和周静波都参加了，喝过喜酒之后，你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娱乐城里进行桑那和嫖宿，这是证人的笔录。这个女人是周静电专门在娱乐城里配给你专用的三陪女，根据她的交代，你是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才离开了滨湖饭店。”
贾世宏哪里想到范坚强的证据竟然收集得这样无懈可击，他整个人惊呆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范坚强命令民警继续放幻灯片，上面出现了当年被贾世宏枪杀的群众的照片，贾世宏顿时脸色剧变。
“这个案件的前后经过怎样，也不用我再重复了，也许你会认为，当年你已经命令周静波他们制作了假现场和假证据、假口供，而且花了30万封住了死者亲属的嘴巴，把这个案件了结了。但是你忘记了，假的东西永远都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而且，有那么一个有正义感的技术员，在那样的情况下悄悄的为这个案件留下了详细而真实的勘察材料，为揭开这个案件的真相提供了最宝贵的第一手资料。也因为你和周静波根本不熟悉侦察的业务，所以你们两个都没有察觉。”范坚强说到这里有些激动起来，他用木棍指着幻灯说：“死者的伤口情况说明，你所开的这一枪是在五厘米之内近距离开的枪，而不是你供述中说的在他拿刀扑向你的时候开的枪。这点足以证明，死者根本不具备持刀顽抗的条件，而是你蓄意谋杀。事后，周静波为了掩盖事实，拿了一把刀放在死者手上，制造了死者持刀行凶的假象，还在附近的群众中炮制了假旁证笔录，很可笑的是，周静波的这一举动正好被楼上一名摄影爱好者拍摄下来，你看，这张照片就是周静波把刀具放到死者手上的照片，他的表情十分慌张。而且，林子豪到死者家去做工作的时候，死者家属已经偷偷做了录音，现在也成为了这个案件的直接证据之一。”
范坚强还没有说完，已经崩溃的贾世宏啊的一声惨叫跪在了地上，怒吼道：“范坚强，你这个王八蛋，我就是变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范坚强酣畅淋漓地制服了贾世宏之后，走出审讯室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