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路--车轮印制的日记 作者: 李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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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32分 311公里那曲,海拔4514米。
加油站,宾馆若干,繁华大市,土地多多。
14点55分 443公里 安多,加油站有,海拔4679米。
门土煤矿前20 km处遇车祸下路绕行。
15点50分 527公里 唐古拉山口,前后路颠。
17点23分 621公里 雁石坪。
18点28分 710公里 沱沱河,海拔4551米。
曾经破烂的小居民点已经变的非常漂亮了。
19点23分 785公里 风火山口,海拔4900米。
21点05分 901公里 索南达杰保护站。
21点53分 956公里 昆仑山口。
0点50分 1100公里 格尔木收费站5元。
1点03分 1108公里 格尔木政府招待所。
就这样告别了老常一家,老环和海盗——20多天来同甘共苦的伙伴,我们的大切再次在细雨中起程,从青藏线下高原。
重新走一遍青藏线,又忆起3年前和藏獒小分队的伙伴们开车进藏的情景,当初经过的地方一一在眼前再次经过。
当雄,已经从一个简单的小镇变成了像样的县城,在当雄草原上,远远能够看到赛马会正在举行,这里的赛马会是最好看的,很多人骑着摩托车,穿戴整齐冒雨赴会,记得当年我们也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黄昏中巧遇赛马会,人们穿着他们最漂亮的绸缎衣裳,在草原山扎起白帐篷,唱歌跳舞,有个姑娘戴着口罩,两个眼睛特别漂亮,我们费了很大劲才说服她摘下口罩合影,结果发现,还是带着口罩更加吸引人,有神秘感么。
唐古拉山口有更多的雪莲花了,其实是石莲,雪线以下的,还是买了好多,就是为了那个歌词:翻过了唐古拉山,遇见了雪莲花……
再次看到了藏北草原上的八塔,但是道路却改从他们的另一边经过了。据说,这八塔是为了纪念格萨尔王的一员大将而建。英雄的时代啊,一去不归了,英雄的归宿是一片苍凉和寂寥,广阔无垠的原野上,低垂的天空孕育着雨水,永远的风吹动着五色的风马旗,一切是这样的一如既往,又是那样充满着未知的希望。英雄在后人的祭拜中永垂青史,而荒野上的芸芸子民将自己的无限思绪寄予这苍穹下烈士的英灵。对天地鬼神的敬畏支持着他们生活的希望——他们生在这片广阔的羌塘草原上,注定要这样生活,放牧牛羊,喝酥油茶,崇拜自然,敬慕英雄,生命中没有更多的需求和愿望,在单纯起伏的地平线上,在翻滚变迁的天空下,生活浓缩成抽象而单纯的内容,灵魂极纯极净。当我们这些负累的过客的灵魂遭遇到这一切时,还有机会拥有一份纯洁和宁静吗?或许我们早已不够坚强,无法忍受这荒原上的孤独,如这英雄的八塔一样的孤独。
沿途看到青藏铁路的修建过程,靠近拉萨的地段,路基已经修好,也能够看到为野生动物准备的通道。越接近格尔木的地方,铁路就修得越好,有的路段已经在用火车运送物料了。
“撒旦的秘书”在路边又小睡了20分钟,我们继续上路。今天的目的地是格尔木,全程1100公里。从拉萨到昆仑山口,全部都在海拔4200米以上。还没有完全离开青藏高原,我已经开始怀念草原上美味的酸奶和纯洁的眼睛了。
进入青海境内,路就开始变得没那么好了,天黑下来,我们还没能到达昆仑山口,远方巨大的山上,雷电交加,真是叫人既激动又有些害怕。终于我们在夜幕中摸索着经过了昆仑山口和西大滩,格尔木越来越近了。
17个小时的长途行车,到达旅馆时三个人几乎都累傻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想什么,倒头就睡。
8月5日 格尔木——兰州 全程948公里,心情指数:醉氧。
12点11分 出发。
12点21分 收费站5元。
14点31分 过脱土山,海拔3015米。
37分 乌兰山,海拔3088米。
14点45分 香日德。
15点00分 都兰。
16点22分 尕秀垭口,海拔3672米。
17点17分 橡皮山,海拔3817米。
34分 黑马河,
19点13分 日月收费站,15元。
18点56分 上有隔离带的四车道路,不封闭的高速路,限速60,人,车并有,岔路极危险两侧山坡谷地油,菜花,麦子,风景不错。
不封闭的高等级公路,多人行过街口。
名为西(宁)倒(淌河)公路。
电脑显示无油的情况下继续行驶。
19点46分 713公里 多巴收费站,15元。
19点56分 进入市郊,有Bus,大堡子镇 。
20点20分 吃饭47元(西杏园道口)。
21点06分 起程。
21点14分 738公里 朝阳收费站,拿卡。
22点20分 847公里 乌场垣收费站,下高速,上回109国道 51元
遇花果山买李子。
23点01分 871公里 青土坡收费站,5元。
1点03分 948公里 进入兰州,
2点10分 入住铁道宾馆 135元/房。
早上阴天,屋里热,服务员如国营单位素质,房间尚可,热水好,卫生间大。秘书睡到很晚,他太累了,为为说他后背上因为长时间不动地方都生了痱子。
出格尔木即是戈壁,无边的阴霾笼罩大地,沿途的戈壁了无生机,恐怖而震撼人心,巨大的荒凉和孤寂令人发狂,戈壁无情地侵食而来,势单力孤的供电铁塔那么软弱无力,戈壁无边,我们在戈壁中的路不知驶向何方。
大切醉氧了,电脑显示一箱油能跑799公里,跑了100公里后,还说能跑936公里。事实上的确一箱油跑了700多公里。我也醉氧了,一到下午就眼皮打架,最后只好把自己埋在行李堆里昏天黑地地睡觉。
以125 km/h的速度巡航,行驶160 km 未刹车,全部戈壁平路。
快到都兰时忽然变成了北方农村的景色,有点不习惯,树成行,庄稼碧绿,有蜂蜜了。
有插满彩旗的山顶有风马旗的山坡,时有小山要翻。
过热水有山顶小庙和风马旗。
小山后有事故黑点,是多发事故急弯,有警示牌子令人胆寒,显示在此已因车祸死亡22人。
有货车残骸,盖下山坡长,刹车失灵,急弯冲出。
遇BMW摩托车队多人,装备车一辆,挑战拉萨回程。车牌均为GS×××或BN×××,时速达140~150公里/小时
灰蒙蒙的雾中,看不清浩渺的青海湖。当年晴空丽日下,油菜花遍地的景象不再了。黑马河镇上目睹当地青年泡当地妹妹的景象,甚为有趣,遂偷拍之。
在渔场附近遇交警测速检查,限速80,大切时速110,被罚100元。
昏天黑地地睡觉。不知道是不再担心路途,精神彻底松懈了,还是真的太疲倦了,或者真的有醉氧的现象,我开始了无休止的睡眠,在大切后座上和行李们一起,我睡得醒不来,真希望从此美美地睡下去,醒来时天地一新。
西藏之行就这样在熟睡中彻底结束,多少年后,这些天的经历还会进入我的梦境吗?
8月6日 兰州——西安,全程611公里;心情指数: 空白。
11点35分 出发。
天气热,堵车。不适应城市路况了,“撒旦的秘书”忽然变得很笨拙。我们得找路上高速。
11点53分 做四轮定位,吃拉面。
13点00分 重新上路柳忠高速。
13点04分 天水路收费站。
出高速,多个分岔口,标志不清(十八里铺)
上去天水的封闭式二级公路,中间无隔离,双向单车道,有自行车,过定西互道立交,向天水方向。
路上多小庙
巉口至天水,为天巉公路。
秦安蜜桃,口感较面,有曦里娲乡的地名。
对甘肃的了解,似乎只有甘南,去年的秋天,甘南的夏河是我们头一个目的地,中午从兰州出发,236哥哥带我们上了去甘南的公路,没多远就遇到了5吨的大卡车翻车事故,司机被拖出驾驶室时完全是软软的,嘴角流着血,令人触目惊心,戴白帽子的回族老乡们组织起来,把车推到旁边,保证了交通的畅通。翻越几个土山,就到了临夏,在那里我们加满了油,准备了氧气,继续往西,太阳已经西垂,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通往夏河的路非常平滑,令人舒畅,我们在天黑前赶到了拉卜楞寺所在的夏河。
拉卜楞寺的规模非常大,光是寺院外围的僧房就犹如一个镇子,我们在巨大的寺庙中穿行,捕捉那些虔诚的身影和迷人的色彩。在一个供奉着宗喀巴的神殿外,信众们和喇嘛们快速地转着,据说有人许愿每天转上上百甚至几百圈,难怪他们行色匆匆,他们在默默完成着自己的功课,其中不乏老年人和青年情侣,那种专注的眼神令人着迷。
阿光在宗喀巴大殿里布施之后,一个方头大耳的喇嘛主动用汉语和阿光搭讪,听说我们来自北京,他非常兴奋,说自己也曾在北京黄寺的佛学院进修过的,在他的盛情邀请下,我们去他的“家”玩。
他的家在僧人住宅区的边上,据索南——那个喇嘛说,因为他穷,好不容易攒足了钱只能拿到这样的地段了,盖房子完全靠自己,现在已经不对外再放地基了,也就是说,现在有钱也没有盖房子的地段,只能租住或者买别人的房子。
索南的家院子很小,正房也不大,建在有一米多高的台阶上,还没完工,窗户和门没有安装,索南说是没钱了,他暂时居住在门口的倒座里,这里更小,一个铺位加上3平米左右的空地,墙上的格子里摆了不少书和杂物,索南忙不迭地从架子上拿出在佛学院照的合影给我们看,并说他在那里讲学,有一部经,别人不会讲,而他会,他手舞足蹈地讲了半天,可是他的汉语不能清楚地说明到底是什么经,怎么个讲法,不过我们明白了,他是去讲学的。
我们随意和他聊天,他盛赞北京人热爱佛教佛法,又说他的家事,他家原是青海那边的,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因为他出家后,照顾老人的责任落在了妹妹身上,因此妹妹很生他的气,不和他来往,只有他的父母偶尔能够看望他一下,因此,他没有家庭供奉,不像有的富裕人家,小孩子来出家就能住在深宅大院里有人伺候,潜心学佛。这话倒是不错,头天晚上就看见一个很漂亮的深宅里传来孩子的念经声音,有大喇嘛看门,不许外人参观。而且,很多大喇嘛或者活佛又有很多信徒主动供奉,曾经见到一些牧民把供奉的青稞袋子挂在一些住宅的门环上,因为住宅的主人不在家,从住宅的规模和位置来看,那里面住的一定是有身分地位的喇嘛。
不一会儿,一个喇嘛来串门,是索南的朋友,叫甘丹,索南说甘丹有手机,我们可以打给他就能找到索南,然后索南叫上甘丹一起带我们去贡唐宝塔参观,他说看塔的是他的朋友,这样就可以带我们参观塔顶供奉的佛像,一般人是不让上去的。两个喇嘛在一起,索南急躁,而甘丹安静。
贡唐宝塔果然辉煌无比,每层都供奉着佛像和大量的经卷,在宝塔的上层平台可以看清拉卜楞寺的全貌,在大夏河河谷的怀抱中,拉卜楞寺气势恢宏地铺陈着,难怪会跻身黄教六大寺院之列。在宝塔顶层的小宝塔里,供奉着金色的释迦牟尼,一缕阳光仿佛来自天国,刚好照在佛祖的面部,大家都忍不住要顶礼膜拜,还破例让我们照了相。
出了宝塔时刚好赶上喇嘛们散功课,呼啦啦一大群人走出来,有的人就地一蹲,离开时地上一滩水,原来他们袈裟里面…,不敢多想下去了。
从索南的身上了解到不少喇嘛们的生活,他和我们一起吃午餐,可以吃肉,而且他说在北京吃过海里的虫子,非常美味,我们猜是虾,藏语里估计没有这个词。阿光免不了发慈悲心供奉了索南一些,叫他想办法把新房子的窗子装上,冬天就要来了,索南很感激,因为他全部经济来源就靠施主们的布施,在寺里研读经卷请上师等以及日常吃穿住都要花钱,索南的袈裟就相当破旧了,这些日常费用寺院是不负责的,有时有大施主给所有的喇嘛布施,也不过是每人2元或者5元,因为有2000多的喇嘛呢。只有少数如愿以偿赚到大钱的施主会来还愿,做大布施,曾经有一次布施达16万之多的,但那是非常少见的机会。其实寺院的生活和世俗生活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喇嘛们要为自己的未来和生活奔忙。后来每到有大法会或者节日的时候,索南就用甘丹的手机给阿光发短信,希望我们能去参加或者祝我们好运,这样的友谊不知能维持多久。
告别了拉卜楞寺,沿着一条以前不知道的土路,开车穿越了桑科草原,一直到达渌曲而后是郎木寺,从那里进入了四川,甘南藏区的风情和刚刚结束的阿里之行那么不同,同样都是藏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