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柴米不炊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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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
小腹窜上热气,兄弟蠢蠢欲动,急忙转身,尴尬掩饰,该死,居然还有反应!
坐下吃饭,一言不发,说什么呢?我这个色鬼,没有发言权。
这种态度下任谁都会生气吧。她推开碗筷,回房默默整装,我跟在后面,心里亮如明镜: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偷偷伸手,于空气中描绘她的轮廓,那么美好,那么细致。毫无预召的,一个想法如春苗破土:这个女人,这个精灵一样的女人,可不可以,能不能够,是我的?
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疯长,我一边为自己的贪心惭愧,一边又为这想法可能带来的美好前景而欢欣鼓舞。
所谓一夜情只是没有责任感的混蛋拿来泡妞的托词利器,恩生这样的好女人,我绝不能用那三个字来形容。
那么,既然男未婚女未嫁,谁说妹子不能变情人?对于这个我无论如何都要负责到底的女孩,就算感觉复杂,我总还可以,学着爱她。
不再想了,走上前抱住那小小身子,迭声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让我补偿你。
对不起,让我呵护你。
对不起,让我爱你。
心静下来,我在使人眩晕的快感里,小心分界。不吻她的唇,因为我的唇曾用最狂野的姿态吻过另一个女人,那代表疯狂情感的动作不属于我单纯美好的恩生,对于她,我要重打鼓另开张。
紧紧贴住柔软曲线;,欲望如火龙叫嚣,热烈激情中,我有说不出口的决心:没有爱还有性,没有性还有情,恩生我的好姑娘,从今往后你和我,在一起。
生活象是失控的火车,载着我横冲直撞。多年过去,站台依旧渺茫如天边一线,飘荡够了,孤单够了,我在怀中这女孩身上,祈盼终点。
第二卷 第九章:俗人吵俗架
下雾了,山中教堂那高高的尖顶在浓雾里若隐若现,道路长得不可思议,好象已经走了很久,可台阶还在连绵蜿蜒。
耽误婚礼,海飞会生气。心里急三火四,恨不得百米冲剌跑上去,怎奈脚却沉得象是灌了铅,每抬一步都困难。
“恩生这么慢,叫我如何等你。”
海飞站在台阶高处俯视,冰块也似的眼珠动也不动,他略低了头,脸上笑着,露出酒窝,。
我慌了,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冲着他喊:“海飞,等等我。”可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眼睁睁看他隐入白雾,教堂不见,海飞不见,只有清冷的调子盘旋山间:“恩生,别再耽误我。”
啊!
大叫着坐起,心跳得极快,人半天都是愣的,不知今夕何昔。
“恩生,恩生?”
有手臂绕过我的身体,还没完全清醒的人迷糊着问:“作恶梦?”
是陈勇。
这才回过神,是啊,我在作恶梦。
怎么会有和李海飞的婚礼,今天,我刚刚和陈勇去领的结婚证。
他靠过来,手一下一下抚我的后背:“别怕,别怕,看这一头的汗,喝水不?我去给你倒。”
“不想喝,勇哥你......”
“还叫哥?”
“啊?”
看我傻乎乎的歪着脑袋问,陈勇无奈的笑:“平时挺精一个人,怎么这事就笨了,今天咱们去干什么来着,老婆?”
再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赶快改口:“老公。”
“行,不算蠢到家,这孩子有救,放心睡吧,我在这儿,啥妖魔鬼怪都不敢来。”
有点好笑,这家伙当自已是钟馗,还妖魔鬼怪!
依言躺下,不一会儿就听见他的小呼噜,心里挺感慨,才兑下隔壁的门面没几天,本来又是装修又是打理就很累人,还得顾着我们新房的装修进度,几处同时折腾下来,铁人也快散架,何况肉体凡胎的陈勇,他是真的累坏了。
我本是觉轻的人,这一断更是再睡不着,胡思乱想下拿出刚刚叫过的称谓细品:老公,老公,老公。
想起原来和李海飞最好的时候也曾这样闹着叫过,那时年纪小,只惦着这称呼的浪漫,却从没想过,老公不是乱叫的,他代表着一生的契约,一生的责任。称谓一变,身份跟着变,从今往后,单身时代盖棺论定,我,是已婚妇女。
难道一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
闭上眼不敢想,心里,咯噔咯噔。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照旧上课,陈勇照旧逃课,不过这不能怪他,新房正装修,蜡烛两头烧的他连睡觉时间都少,哪还有心情学习。也曾劝过他:我又不挑剔,没必要连着又兑店又装修又换车,搞得自己紧张万分。但他总是不听,笑嘻嘻对我说什么不能亏了我,不能让人瞧不起云云。
真是很不以为然,一个结婚,谁会瞧不起谁,就算装修情有可原,赶在这当口把老爷富康换成小越野又是为了什么?想那些话只能算是托词,深层的原因,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好面子的陈勇,跟本是在和林眉的排场较劲。
课堂上,看着老师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听不进去,不是想起忘记买红皮包,就是想起新娘早妆还没定。实在上不下去了,干脆,我也翘课,一个人溜溜达达往影楼走,打算把婚纱照取回来,也省得陈勇再跑一趟。
计划的是挺好,可真正拿到照片却犯了难。那么大一个镜框,都快赶上我高,让人怎么往回扛?
正站在门口发愁,只听前边有人叫:“恩生?”
谁喊我?回头一看,马上乐了:丽雯、喜华、美英她们三个在不远处冲我招手。
哈,救星来了。
半小时后。
一番折腾,四个娘子军终是把那堆沉死人的大镜框、大像册搬了回去,可纵是人多,也累得筋疲力尽,东倒西歪,以至于甩动酸疼的胳膊腿儿的同时,均有志一同的表态:以我为戒,结婚坚决不照婚纱照。
我就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闹新房的时候让朋友们光看白墙面?你是心底无私天地宽,别人背后不定得寻思什么呢。要知道有些事讲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曾斩钉截铁发誓:结婚纯属私人事务,没必要召告天下,最好是领了证就包裹款款俩人儿逛山水去,多洒脱,多豪迈,多有现代新新人类的范儿!
可现实呢?
照样面孔被粉底糊成陶俑状描眉画眼照婚纱照;照样订了酒店头车鲜花礼服民乐西乐演奏班子各一套,司仪知宾摄像一个都不能少,一张桌必须得摆两样饮料一瓶酒......
谁说结婚是私人事务,亲戚朋友不通知那是不给面子,老板经理不告诉人家会认为你是装倔的怪物,这许多年红包随了无数,此时不办酒席回收,下次机会只能是生出孩子摆满月酒。
瞧瞧,理想是天上的云,好看却摸不着,归根结底,我们是活在现实中的俗人,不管愿不愿意,该守的俗礼,你就是得守。
“恩生,挤眉弄眼干嘛呢?”
“啊?”
愣了一下才晓得回答,刚刚的想法顺嘴溜出来:“我在想,这俗与不俗,还真是个问题。”
人家帮了忙,招待吃顿饭是顺理成章,就在陈勇的小饭店,嘴上说是为了方便,可我自己清楚,我那方便的借口里,多少掺了些炫耀的成分。
坐下来,一边呼呼喝喝的让伙计端茶递水,一边得意洋洋:怪不得林眉对权力金钱孜孜以求,原来这当老板娘的滋味,真是挺舒服。
正要点菜,陈勇回来了。带着满头满脸的灰冲我们打招呼,先吩咐后灶给这桌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再跑前跑后张罗着,说是要好好谢谢丽雯这个大媒人。
陈勇这老江湖,不用任何暗示,他就已把我的心思猜个通透,行动作派、言谈举止间,我想要的里子面子全给齐了。
到底是历练过的生意人,做这些,跟本是轻车熟路。
看看殷勤来去的陈勇,再看看一脸羡慕的朋友们,不禁美得有点飘飘然。旁边朋友不停在说“恩生,勇哥对你真好。”“恩生你可真幸福。”,一时间心里就象有锅小火靓汤,不停咕嘟咕嘟冒着香喷喷的泡。
人人都说清高好,可当虚荣的满足摆在面前,那份诱惑,真真抗不住。
送走她们已是半夜,回家一头瘫进沙发,吃多的我舒服得不想动地方。他凑过来,笑着伏身脱我的外套:“懒虫,穿着外衣躺不难受?”
“还好啦。”恹恹回话,学习小蛇,蠕两下,寻个更好的姿势赖住不动:“勇哥,你今天上的菜我以前怎么都没吃过?”
“又错,叫老公!”手扬起,做势要打,可落处却只是抚了抚我的头发:“瞧你这记性,我请了新厨师。”
“难怪这人难请,做菜真是没得说。”突然停住,财会人员的职业病发作:“那这一桌得多少钱啊?”
“没多少,七百多一点儿。”
“啊?”
数目字吓到我,也不窝着了,坐直身子睁大眼:“七百?!”
“怎么了?”
“啊呀你看我就说我点菜,花了这么多?”
“那不是你朋友嘛。”
“我朋友也得差不多点啊,小本买卖,今天亏七百明天亏七百,时间久了谁撑得住!”
不是我小气,刚刚把隔壁的店兑下来,再加上买车装修、房子贷款、店面租金、员工工资,一项项免无可免的费用压在头上,非常时期的我们连买件好衣服都要算计又算计,又哪经得起如此消费。就算陈勇吃苦耐劳抗得住,可我这个做妻子的看着他累,心总是会疼。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打开电视,他坐下来,虽然还是在对我说话,可眼睛却已经盯上了正在直播的篮球赛。
姚明长得比我好看?讨论问题不专心,什么态度!
最恨男人口中的“心里有数”,以前李海飞也常这么说,可基本上那些他说“有数”的事,最后结果都是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男人所说的“有数”翻译过来就是:亲爱的,别再追究好不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火气增大,越想越生气,一时找不到摇控器,干脆蹬蹬走过去关电源,回身在他面前站定,甚至我还没意识到,话已变得尖刻:“有数,有什么数,没听过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闹什么,我那还不是都为了你!”
他也有点生气了,声音跟着高起来。我一听更是心头冒火,陈勇啊陈勇,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我这也是替你、替这个家着想啊。
“胡说八道,你这人就是喜欢显摆。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四个字噎回肚里,我看着陈勇的脸,越看越害怕。
那脸上,一片铁青。
静静的,谁也不说话,他只管瞪着我,我只管盯着他,我们两个,象斗气青蛙。
这样的陈勇我不喜欢,只觉得那眼神、那表情,似乎都在传达他的愤怒、他的受伤。
受伤?是啊,刚经过林眉一事的陈勇,只是想证明自身价值的陈勇,让自己的妻子一顿数落,怎能不受伤!
乱花钱也没花到别人身上,美酒佳肴,还不都是进了我的胃。
换个思路一考虑,整个人马上钻出牛角尖。心里开始发酸,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可就算我想找台阶,此时此刻,也无从下手。
“我......”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往外走。
我一急,张嘴就喊:“陈勇!”
是想好好解释的,可话出口却变成:“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
该死的自尊,添什么乱!
这下倒好,任我吼,他瞧也不瞧,一径低头向外走,眼看手碰上门把,我终于撑不住,慌了。
三步两步跑过去,身体紧贴门板,顺手拎过鞋架上他的皮鞋,死死抓住,随即孩子气的安心:没有鞋,看你怎么出门。
瞅着皮鞋,他的眉毛皱起来,缓缓抬头,伸手拉住鞋梆,声音象结了严霜:“给我。”
“不给!”
“给我!”
“就是不给!”
脑子里一片乱,全部心思都在想着:坚决不能放手!抓着鞋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虽然抬头挺胸和他对视,可眼圈却在不知不觉间红了,泪珠眶在里面,转了又转,啪的一下掉在皮鞋上,于安静室内,响得异样。
“恩生你......”好象让那声音惊醒,他开口,却没说下去,只是盯着我,紧紧的,牢牢的。好半晌,松手回屋,留我站在门口,傻子般拎着一只大皮鞋,发钝的眼睛随着他的身影转,直到让泪糊住,再也看不清。
他走了?他也不要我了?
呼!
有温热毛巾覆上我的脸,大手托着我的头,下下轻擦:“放着舒坦日子不过,没事大闹什么天宫,你呀,这是何苦!”
咬着嘴唇不说话,乖乖任他擦,试探着伸手搂住他宽厚的背,突然自醒,原来我和陈勇一样,都是不擅言词的行动派。
绷着的弦松下来,心一缩一缩开始后怕,感谢上帝,我还以为,还以为.....
鞋子早连同毛巾掉在地上,他默默抱着我,就象那个遇见故人的下午,无可奈何的男人张开手臂:来,衣服借你擦眼泪。
“知道你是为我好,老婆,咱不气了啊。”
有声音在我耳边喃喃,热乎乎的风吹到颈子上,让人直痒痒。
哪里还会生气,我溺在他怀里,高高兴兴,舒舒服服。
勇哥,别走......
第二卷 第十章:距离一光年
“恩生,我去店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替我推开门,一身新郎装的陈勇站在屋外交待。随着动作,西服间露出根俗不可耐的红腰带,那很乍眼很喜庆的红,突兀的配在铁灰色衣裳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是谁规定婚宴当天必须得扎红腰带的?姿态如模特偏生打扮成影视剧中常见的屯子客,可惜了,又是一桩好好件衣裳不好好穿的典型案例。
有些叹息的冲陈勇点头,累木的嘴角象征性的咧咧:“去吧,连出车带录像,全都跟着忙活一天了,招待招待这群朋友也是正常。”
好象奇怪于我怎么答得如此敷衍,他伸出手来,捏我的脸:“唉呀怎么这一笑都跟哭似的?”
见我不吱声,随既醒悟的说了句:“也对。”反手拍拍自己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