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爱在千年岁月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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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花容失色!你知道已经有几个大爷跟我抱怨了吗?”
老鸨撇撇嘴,脸色当下刻薄起来:“你以为老娘不想吗?要有本事,你去赶
她!苏真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难道要我送上脸去让她打?老娘没那么笨!”
“你说这是什么话?难道就让她再这样闹下去?”
“你们也别急?苏真再闹,也闹不了几天啦!”方才的女子过不了几秒钟,
又是一张娇艳无双的面孔了,和刚刚的可怜样判若两人。“你们看着吧!老是
没人点台,我看她能撑到几时?到时候还不是得识相地乖乖滚出去!”
“你还敢说!”老鸨没好气地用手指用力戳戳她。“你这个小贱人!苏真当
年也照顾过你,你也真是没良心,没事老爱去惹她!”
名叫芳倌的女子却冷冷一笑。
“是啊!她照顾我,她可真照顾我,连我的男人都一并照顾了!呵!这种地
方讲人情的吗?”她猛地一扭腰,无情地往前店走去,同时冷冽地说道:“苏
真她最好早点识相自己滚出去,要不然,我跟她还有得闹的!看看到时候谁倒
霉!”
* 寒寒 *上海的街道安安静静的,苏真的车子在巷道中行驶,车外安静
无声,车内也安静无声———小全坐在苏真的旁边,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苏真的脸上有着泪水——小全悄悄地递了手绢给她。
“真姊……”
苏真没好气地接过来,赌气地拭了拭泪。
“我是太累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累?”
“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苏真生气地嚷了起来:“知道你刚刚还帮那个死
贱人!我白养你了!竟然还帮着外人!”她愈想愈气,手指登时往她的脸上没
命地掐去!
“真姊!”小全疼得尖叫了起来:“真姊,别打了,我不敢了!真姊……”
“你还叫!不许叫!”
苏真一肚子气没地方出,那怒火全往小全的脸上发去,手指掐得是又狠又重,
连前面的司机老广也看下下去了,可他只是个下人,又怎么敢多说什么,只好
轻轻地提了句:“真小姐,前面有卫兵站哨……”
“你给我住口!”苏真火大地吼。
老广无奈地开着车,苏真没好气地猛—甩,算是放弃;可是小全的脸上已经
布满了青紫,惊惧地缩在车子的角落里,连眼泪也不敢掉半滴。
车子里的气氛僵硬起来,过了好半响,苏真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点起一支
烟。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过火了点。可是脾气一上来,她自己也止不住,这也不是
她愿意的啊!她叹了口气,轻轻地伸手想着看小全的脸,她吓得几乎缩进车里
去!
“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吗?”苏真没好气地一把抓住她的脸。
“过来我瞧瞧!”
小全的脸上全是伤痕,她的指甲狠狠地刺进她脸上的皮肤里,没流血,可是
里面全是青紫色。
苏真幽幽地叹口气,替她轻轻地揉。
“小全,你一定很恨我吧?”
“没有!小全不敢!”
“唉,你别骗我了!要是我,一定会恨到骨子里去的!”苏真惨惨一笑。
“可你也知道,真姊就是这个脾气,气过了也就算了,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
苏真笑了笑,眼神居然有点怜惜。
“明天叫你妈妈带着你到街上去买点好吃、好喝的好不好?我再替你买件新
衣服。”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你别跟我客气——”
“小心啊!”前面的老广突然紧张地踩了煞车!
“哎呀!”他们吓了一大跳!车子突然煞住,两个人全往前冲。
“死老广!你干什么?要死啦!”
“撞了人了!”老广慌了手脚,连忙打开车门冲下去。
“怎么回事?”苏真也下了车,果然在他们的车子前面躺了一个穿着黑斗篷
的男人。“死老广!你瞎了!开车不看路的啊?”
“不是啊!真小姐,是他突然冲出来,我来不及煞车,才会撞上去的!”
“我管你是这么撞上去的!现在怎么办啊?”
小全也下了车,她紧张地走到男人面前,伸手探探他的鼻息——“真姊,他
还没死……”
“没死?”苏真走过来,不太相信地用高跟鞋踢踢躺在地上的男人,他的斗
篷掉了下来,黑暗中他身上纯丝绸的衣服正微微地发着光。“哟!还是个有钱
人……”苏真挥挥手道:“把他弄上车吧!”
老广慌了手脚,只能和小全一起手忙脚乱地把昏迷不醒的男人弄上车。
“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去医院啊?”老广紧张地问。
“去医院干什么?回我们家去,请个大夫来看看不就得了吗?死不了的!”
苏真没事人似的挥挥手。“走吧,走吧!死不了的!”
“可是真小姐——”
“走啊!”
老广没办法,只好把车子往郊区开——后座的男人此时微微睁开一双深蓝色
的眼睛,小全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 寒寒 *“你看看你,还说没事!好好一张脸,都给掐坏了!”杜母心
疼地叨念着。
每天小全回来,身上总多多少少有些伤痕。有时候苏真的心情坏一点,从小
全身上的伤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天光是看女儿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就够她
心疼上老半天!
“没事啦!妈,您别难过嘛!”小全却很乐观,反正她从小挨苏真的打也挨
惯了,这一点小伤在她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
“没事,没事!”杜母愈想心里愈难过。小全的父亲死得早,到了上海想投
靠亲戚,却又没找到人,母女俩沦落街头,结果谁知道被苏真给看上了!
那时候,她满心以为遇上好人了,哪里知道被苏真救了,还不如在街上当乞
丐!
早几年苏真当红的时候脾气倒还好,这几年上海多了无数美女,苏真的身价
大不如前,家里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高朋满座。这一来,他们母女俩的日子可就
难过了。尤其是小全,苏真动不动就打她、骂她,简直没把她当人看!
杜母心里难受得紧,可是每次说要走,苏真又是伤心个老半天,又是哭,又
是哄地劝她们留下——说是她早巳把她们当成是自家人了,没了她们,她不知
道怎么过日子。
唉!就这样一天拖过一天,没想到一转眼竟然过了八年了!小全已经从一个
拖着鼻涕的小娃儿,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成天苏真呼来唤去的也就算了,
可是老是挨揍,这可怎么得了?总有一天,小全那张脸会毁在苏真的手上的!
“不行,不行!我得去找真小姐好好谈一谈,我们母女俩不能再这样呆下去
了!”杜母愈想心里愈觉得不对劲。她自己年纪大了不要紧,可她不能不替小
全想啊!
“妈!”小全连忙拉住她。“妈!你别去嘛!真姊也很可怜啊!她一时心情
不好,出手重了点有什么关系?我不碍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嘛!”
“不行!”杜母很坚决:“这次我不能再不吭气了!你不心疼,你妈心疼!
好好一张脸给弄成这个鬼样子,你将来还要不要嫁人?”
“妈!”
“小全啊!”杜母握住女儿的手。“妈知道你心肠好,看真小姐一个人在上
海可怜,可是你也得替你自己想一想!她整天这样打你,骂你,妈妈看了……
妈妈看了在难过……”
“我不要紧的!”小全连忙微笑,碰碰自己的脸道:“你看,不要紧的!过
几天就好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杜母眼看劝不了女儿,也不打算再劝她了,她坚决地起身道:“这次不管你
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打消念头了!这样吧!我不说离开,咱们还是留在这里,
我还是伺候她,但是你不能再跟着她到夜上海去,这总成了吧?”
“妈!真姊需要有人照应的!”
“她可以另外找人去照应她,我是怎么也不能再让你到那个地方去了!清清
白白一个姑娘家,整天到那个地方去,像什么样子?”杜母起身往外走。“你
给我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许出来,我去跟她说!”
“妈!”
杜母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小全叹口气躺在自己床上。其实这样也好,她是真的不喜欢到夜上海去,只
是有时候想想,真姊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其他人又瞧不起她,那种情况真是让
人难受!
躺了好一会儿,还是躺不住了,小全起身往另一个房间走。
昨天晚上被他们救回来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夜里真姊找的大夫说他
有什么脑震荡的,让人听不懂,反正就是交代要让他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也过
去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全推开客房的门,里面的光线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楚床上的情况。
她走到窗帘前,正打算拉开窗帘,突然有只手拉住她——“别开!”
“啊!”她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那眼睛的颜色好奇怪,像是……像是黑暗中闪着的一
盏色灯光一样,看起来很诡异,可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她在夜上海
看过,她们说那种人叫“洋鬼子”,还说都是一群急色鬼,可是她怎么看也不
觉得眼前的男人像个色狼。
“你……”
男人很温柔地笑了笑。
“对不起,吓到你了!”
男人说话的口音有点奇怪,可是还算清楚。小全紧张地瞪着他看,昏暗的光
线看不太清楚他的长相,只是那双眼睛不知怎么地就是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
“你认得我吗?”
小全连忙摇摇头,低低怯怯地问:“先生……你没事了吧?”
男人微笑道:“我叫楚孚。”
“楚先生……”
“叫我楚孚吧!”
“你是外国人?”小全低着眼睛不太敢看他,可是又忍不住好奇,偷偷地瞄
他,谁知道男人却正微笑地注视着她,她只好紧张地别开脸。
楚孚微微一笑,他已经喜欢上她这辈子的模样了。
和过去一样,她总是有双黑白分明的大跟睛,一张小小的脸蛋,和纤细的骨
架。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有些东西总是会改变,但就像他永远都认得出来她,
永远都没有改变的心意一样。
“我是半个外国人。”
楚孚脸上那温柔的笑容让小全的心跳加速……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也没和男人在这么近的距离相处过,更何况跟前的男人看起来好奇怪哦!其他
人总是让她畏惧,但是他却不会,那种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一辈子的感觉,让
她有点不安……
“你叫小全是不是?”
“嗯……”小全抬起头,楚孚的眼里有股她认不出来的情绪正在渐渐形成。
他起身,小全这才看清楚他身上除了一条裤子,其它的什么也没穿!
“楚先生,你……”她羞红了脸,转身遮住眼睛,“你没穿衣服!”
“别紧张,现在穿好了。”
小全当然不相信,哪里有人穿衣服那么快的?她连忙冲出门去——“我去请
真姊上来。”
楚孚微笑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找到你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温柔的光芒……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爱人……
* 寒寒 *小全还没走到客厅,就已经听到苏真和她母亲争吵的声音,她
想停下脚步,可是却被苏真的尖叫声给吓住,脚步硬生生地停住!
“真小姐——”
“杀人啦!你竟敢动手打我!”苏真的声音发着抖,小全顾不了那么多,连
忙冲出去!
“妈!”
杜母手足无措地定在那里,一脸的慌乱无辜。
“我没有!我只是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而已。”
老广也被声音惊动了,他从外面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真小姐,你的嘴唇怎么流血了?”
苏真倒在地上哭得惊天动地的。
“反了反了!奴才竟敢打主人!死老广!你还不去给我找警察来?赶快去啊!”
“不要啊!真姊!”
小全吓得冲到她面前跪下来。
“真姊!求求你!别叫警察!我替我妈妈给您赔不是!”她说着,不停地朝
苏真磕头。“求求你!求求你别叫警察!”
苏真又哭又叫地一把推开她!
“你们不是要走吗?我叫你们走,现在就给我走!让警察把你们母女俩抓到
譬察局里关起来,看看你们还想不想走!”
“不走!”小全哭得声嘶力竭地哀求:“我不走……真姊,只要你不叫警察
抓我妈妈,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听到这话,苏真冷冷地看着杜母。
小全连忙拉着母亲一同跪下来。
“妈妈,跟真姊道个歉吧!跟真姊道个歉,真姊就不生气了!”
杜母明知道自己是着了苏真的道,偏偏有苦说不出,只能忍气吞声地低下头,
“真小姐,是我不对……”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也承认你动手打我了!”苏真从地上翻个身起
来,手臂轻轻一抹唇上的血迹,无情地笑了笑。
“老广听到了,小全也听到了,他们全是我的证人!你要嘛就到警察局去吃
牢饭,要嘛现在就给我出去,永远不许再进这个门!”
“真姊!”小全吓得魂飞魄散!
苏真却冷冷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闲闲地点支烟,脸上的眼泪还没干,
可是表情却已经飞扬跋扈到极点!
“怎么样?你怎么选?”
“真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老广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杜妈也饲候
你好些年了——”
“你住口!用得着你多嘴吗?还不给我滚出去!”苏真冷着脸喝道:“信不
信我让你在上海连捡垃圾也办不到?”
老广连忙闭上嘴,只能歉疚地看着杜母。
小全跪着爬到苏真脚下,哀求地哭着说:“真姊!真姊!我求求你!别赶我
妈妈走!以后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提要走的事了好不好?求求你……”
杜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怎么样也斗不过苏真的,只能苦苦哀
求地趴了下来。
“真小姐,我知道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