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袭南郡-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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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里头拥啦。曹仁的马匹又快,走内旗门,奔子营寨,曹仁正朝前进,抬头一望,“啊!”裆劲突然朝下一松,马停下来了。曹仁枪朝掌中一横,奇怪?周瑜的中军帐为什么一点灯光都不得啊?曹仁想:不好啊!他家大都督的棺柩在中军帐,该派中军帐多少要有点灯光,怎么漆黑的?坏啦!这一座营盘会不会是空的?他是不是用的调虎离山计?我南郡城空啦!曹仁想想:不好!我今天用的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应当他中我的计,照现在这个样子看,会不会是我中他的计了?曹仁正在想着,忽然听到这一边咕咚咚咚咚……,呣啊——,咦!有人擂更鼓,有马嘶叫。不,还是他中我的计。哎,我不必狐疑。擂更鼓就有人,顶好抓个人出来问问,就明白了。曹仁拎马就奔这边帐篷,到了帐篷口,枪桠在鞍山,人伏在马背进了帐篷口,凝神朝里一望,曹仁大惊失色:“啊呀!众兵将速退!”他怎么一望就晓得中计了?他看到这一边帐篷里头不是人擂鼓,是悬羊擂鼓。怎么叫悬羊擂鼓?就是把羊的后腿朝起一扎,倒挂在这块,把羊的前蹄对着鼓心,羊难受了,这个腿就乱蹬,将将蹬在这个鼓上。羊蹄子小哎,跟鼓槌差不多,咕咚咚咚咚……这叫悬羊擂鼓。这一边既然是悬羊擂鼓,那一边一定是饿马奔槽。饿马奔槽就是把军中的驽马饿一天,晚间把他的后腿朝起一扎,在远处槽里摆设香草料,叫马闻到吃不到,因此嘶声连连,这都是诱你来偷营劫寨的办法。所以曹仁招呼速退。
周瑜能容你速退吗?这一刻就听到中军帐黑暗处,嗒——咚!一通亮炮。这一通亮炮放过之后,哗……吵嚷之声,噗!噗!接着远处飞来几个草把子。哪晓得就在周瑜这座营盘中军帐跟子营寨之间,是块空地,在空地上堆了两个大草堆,草堆上头都洒的硫磺、烟硝、鱼油、松香,草把子点得烘烘的,落在草堆上,风又大,嚯嚯嚯嚯……,草堆烧着了,火光冲天。
曹仁手下的兵丁不少啊,他一声喊冲,人把竹筹子一吐,马把勒口一松,篾缆抽出来迎风一晃,灯球皮套一拉,全点着了,灯球篾缆照耀着,再加上这两个草堆点得烘烘的,一片刷亮,就在迎面火光之中,只见一人一骑在冲过来:“呔!曹仁贼子,既中我们都督的妙计,休想逃走,看刀!”哪一个?大将甘宁。只见他一马撞上来劈面就是一刀。曹仁枪一起,才把他这一刀掀掉,左边有韩当蹿上来又是一枪。才把这一枪托掉,右面周泰蹿上来又是一刀。才把这一刀掀掉,脑背后吕蒙上来又是一刀。就这个样子,甘宁、韩当、周泰、吕蒙四员大将轮战曹仁。后面的人如何不上来接应?后面牛金、曹洪也有人跟他们打。蒋钦、陈武、潘璋三个轮战牛金。凌统、董袭在打曹洪、曹纯。这一刻只听得喊声震耳:“捉曹仁,拿曹仁啊!”喊声四起,曹兵的哭声震耳:“不好了!求求都督、先锋,二位将军救救我们,吴营下的兵将杀得来了哎——”喊声震耳,哭声震天。曹仁心里急死啦,我还能够来救你们?你看看我面前,四个在打我一个。哪个晓得甘宁、韩当、周泰、吕蒙战着战着,甘宁到了后头,帮助蒋钦、陈武、潘璋轮战牛金。战着战着,甘宁这个刀,掌中这一平,又奔曹仁的中队。如同砍瓜削菜,浪卷浮萍,嚓嚓嚓嚓……来助战蒋钦。曹洪、曹纯是战着退着,牛金也战着退着,曹仁是朝后退,牛金、曹洪、曹纯是朝前面退,退着退着,这些人就退到一起了。这一刻吴营里韩当、周泰、吕蒙、蒋钦、陈武、潘璋、凌统、董袭八员将士就轮战曹仁他们四个。甘宁他老早就领着兵丁,另有其他事情去了。就在这一刻,曹兵一阵慌乱,喊道:不好了!小将军阵亡了!“啊!”谁阵亡了?曹纯去了。曹仁恨啊!他左冲右突,但是冲到哪里,东吴的兵围到哪里。曹仁想:我们怕的还冲不出去呢!他望着左右一声喊叫:“先锋,贤弟,你们且挡住吴营兵将。”曹仁说着,腰杆子一直,枪朝掌中一横,环顾周围,噢!曹仁望出来了。怪不道我走到哪个地方,他们围到哪个地方。嘿嘿,原来有个对头在这里呢!对头?对头。就靠着周瑜这座大营不远,有座山头,山头上有顶帐篷,帐篷旁边搭个瞭高楼,瞭高楼上竖了根吊杆,吊杆上有件东西。什么东西?木铃铛下挂着一碗灯。白灯黑字,一个“对”字。瞭高楼上小军由高视下望得清楚,他看到曹仁到哪一边,就把“对头”字灯指到那一边。吴营的兵将看到灯指到哪一边,就围到哪一边。曹仁想:要离开周瑜这一座大营,非要把这个“对头”办掉。当时他很快,马一拎,窜出圈子。枪桠在鞍山,弓囊取弓,箭壶里摘了一支箭,这一支箭,箭头子有四指宽,跟小锅铲子仿佛,飞快,抿上弦,拉满弓,对着“对”字灯的木铃铛底下绳索,曹仁煞手劲又足,噔!嗖!一箭;嚓!绳子割断;咚!“对”字灯落地;嚯嚯嚯嚯……烧起来了!瞭高楼上小军喊道:“速报都督与鲁大夫,‘对’字灯被敌将射落。”时间不大,就听见底下喊道:“瞭高楼上听着,鲁大夫跟都督吩咐:叫你望着军中喊一声,让开东南方向,放曹仁逃命啊——。”瞭高楼上小军望着军中一声喊:“军中挡曹仁的合营兵将听了,鲁大夫跟都督吩咐,叫你们让开东南这条路,放曹仁逃命啊!”哗……东南角这一边所有挡住曹仁的兵丁、将士、弓箭手纷纷朝开让。曹仁得意啦,啪,空弓一撂,枪一端:“先锋,贤弟,跟随我冲!”说着就走东南角朝外冲了,牛金、曹洪紧跟在后面。韩当、周泰、吕蒙、蒋钦、陈武、潘璋、凌统、董袭八名将士点着灯球篾缆:“捉曹仁,拿曹仁啊!”哗……追赶曹仁。曹仁仍然上他家南郡东门这一条大路,他预备走东门这一条大路回南郡城了。嘿嘿,若让你回南郡城,还能算周瑜用的计策吗?
他逃离周瑜大营,将到征场的边缘,就听到嗒——咚!一通炮响。“大胆贼子,既中我们都督的妙计,还想回南郡城?可知甘宁在此!”“啊呀!”曹仁一听,借着月色再一望:啊!周瑜家的营盘又扎到这里来了,这一条路不能走了,也不能再打了,因为他被周瑜营盘中的两个稻草堆炕得口干舌燥,胸口像要朝开裂似的。人一声心里干得要朝开裂,浑身的劲也没有了,只好速退,马一拎,穿南山奔南郡的南门。后面牛金、曹洪也跟着曹仁领着败兵直奔南山。这时天色已经微微地亮了。他们正朝前走着,就听见嗒——咚!一通号炮,“曹仁贼子,既中我们都督妙计,还想回南郡城?可知老夫程普在此啊!”曹仁一望:“啊呀!仍然堵牢,怎么好?”哎!这些地方显得牛金勇了。牛金马朝前一拎:“都督哎!你二位将军退后,待我牛金前来将这老鬼致于死地!”牛金为何如此?心里啊喳①,那一天他出来我藐视他,居然左腿面中了他一下子,今天非报这个仇不可,所以叫曹仁退后。牛金一马撞上来,程普望望:“嘿!好大胆的牛金,今天老夫挑定你这根牛筋了。”“老鬼,休要胡言,照打!”贯足了十二分劲,劈面就是一镋。程德谋矛朝上这一靠:“来得好!”这一靠,一崩,将他这一镋掀了。哎,牛金也坏呐,听到“铮!”这一声崩脆,牛金镋头收回,左手的椎子在前:“照!”噗!认定他马头一椎。老将军把自己矛朝下这一埋,来隔这一椎,牛金把椎收回,裹腰一镋。程德谋又把这一镋掀了。老将军想想:我让你过门,就称不起个程普了。程德谋矛这一起,对着牛金:“牛金,你小心了,看矛!”呜——把他这一镋掀掉后,接着补进门就是一矛。牛金被他这…一掀,人朝后面一仰,一个大开门。老将军不等他坐直,接着又是一矛,对准牛金的前胸直戳过来。牛金如何?牛金身子还没有竖直呐,就把镋一横,从上朝下一掀:“来得好!”只听到铮!镋!轰!哪个去了?牛金到底是辽东禁边无敌大将军,气力大,但是老将军今天这一矛功也够了,力也够了。牛金一掀,掀了个大开门。老将军接着一矛认定牛金分心直刺,这一矛,叫千金难买一声响。只要听到“铮”这一声响,矛头顺势朝下一埋,就在牛金小肚子这个地方,呋!一矛进去,老将军一拧一震,旋了一个洞,牛金坐不住啦,轰!人朝下栽,因为他个头高,就跟掼牯牛差不多,镋落地,空马炸缰。曹仁、曹洪一望:“啊呀!速退!”程德谋领着兵丁跟在后面直追。
周瑜这座营盘,现在又统回原来逼城下寨的地方。方才我上文交代,甘宁打得好好的另外有事,就是去办这件事的。
周瑜这个时候冠带齐楚,坐在中军帐上,文武两边站立。只是程普、韩当、周泰、吕蒙、蒋钦还没有回来。这一刻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周瑜该派下令,叫丁奉、徐盛跟他一起进南郡城了。周瑜呐,应了那句俗话了:被蛇咬一日,看见草绳都心惊。因为去年大亏鲁肃苦谏,结果还吃了那么个大亏,直到今天箭疮还没有痊愈。想想,我不能再性急了,等程德谋老将军他们回来之后,我再进南郡城也不迟,所以周瑜就坐在这块等了。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将近辰牌时分,程普、韩当、周泰、吕蒙、蒋钦都回来了。“都督,老将等见都督缴令销差。”“老将军,辛苦了,你们追赶曹仁匹夫怎样?”“是,都督,老将程普埋伏在南山谷口,他家的那个辽东的禁边无敌大将军,业已丧命于老将的矛下。我带领着韩当老将军一路追赶,直追过南郡城二、三十里,料定曹仁、曹洪再不会回南郡,才收兵回营。请都督示下。”“老将军,你跟韩老将军等人先回后帐休息。”“是。”“鲁大夫。”“都督。”“时间不早啦,周某跟你大夫带着丁奉、徐盛先奔南郡城中安民理事。”“噢噢。”“周某病后,精神尚且不够,一切仰仗大夫。”“都督,你只管放心。”“程德谋老将军,你们稍事休息,待我与鲁大夫进南郡城后,即请老将军、兴霸将军领着大队拔寨进城。”“是,谨遵都督吩咐。”“丁奉、徐盛。”“有!”“有——”“代本督与鲁大夫备马。”“是。”丁奉、徐盛备好马。周瑜起身,鲁肃跟随,出了中军帐,丁奉把马匹牵过了。周瑜、鲁肃上马,并辔而行。丁奉在前头打引马,徐盛在后头打跟马。护卫兵丁三千,跟随在后,众人后送到营门口,一拱而别。
周瑜、鲁肃一路走着,谈着。他这座营盘是逼城下寨,走出去就是征场。过了征场已到南郡城下,护城河边。丁奉马朝旁边一偏,周瑜、鲁肃把马勒定,抬头一望:“喔唷!”见南郡城门关闭,吊桥高扯,城头上还是密布旌旗。周瑜望着丁奉一声喊:“丁奉!”“都督!”“望着南郡城上喧叫一声,叫守南郡城的将士,赶快开城,迎接本督进城,安民理事,如若不然,本督将南郡打下,合城皆诛!”“是!”丁奉嗓子也粗,人也粗,望着南郡城上就喊了:“呔!城上曹营守城的兵将听着,你家守将曹仁已经逃走了,现在东吴大都督周公瑾将军特地进你们南郡城安民理事。赶快坠桥开城,自有重赏,如若不然,我们将城池打下,合城皆诛哎——”他这个一声喊过之后,城头上仍然没有应声。又过了片刻,听到城上嗒——咚!一通炮响。周瑜一惊,马就朝后头遁了。鲁肃也就打了个寒颤:不好啊!怎么又陡然放炮?周瑜、鲁肃的马遁后约半箭远,再仔细一望,咦!见城头上并没有举动。周瑜想:我去年进南郡城,一通炮响,听到咋嘎一声,扯桥,放箭。这一刻又听到一通炮响,但没有放箭。噢!作兴是守城兵将怕我治罪,升炮迎接?升炮该派要放三通炮呐,为什么只放一通?周瑜正在狐疑不定,听到城上有了声音了,咋嘎——只见挡箭板撑开,垛口有一人站定,喊道:“城外敢是江东周大都督?”鲁肃抬头一望,心里头有话:嘿嘿!诸葛亮啊,你绝子绝孙!鲁肃连忙安慰周瑜:“都督,你切不可动气,自己的身体要紧,你箭疮还未愈。”周瑜抬头一望,看见垛口站的这个人,身高八尺,长方脸,两道剑眉,一双朗目,正准头,阔口,大大两耳,五绺青须,银甲胄,腰间配着青虹宝剑,脑背后这杆认图款式,白底黑字,一柱香下来,长胜将军:赵!哪一个?大将赵子龙。
奇怪啊!赵子龙怎么进的南郡城?这回书叫赵子龙暗袭南郡。就是暗暗地把南郡夺去了。这一刻我要返回头交代一下;赵子龙在去年冬月间就到了南郡的南乡。他到了南乡,手下兵丁有亲友的,就去亲友家里;没有亲友的,有的住在农户家里。他们口称是粮商,因为到了冬令天,不愿再走了,就在这块等过过年再走。赵子龙然后就命令手下的兵丁慢慢地混城。这时,周瑜兵临城下,南郡城门关闭,吊桥高扯,每天只有巳、午、未三个时辰开半扇门。你只要开城,赵云手下兵丁就装扮成做小本生意人,一个个地朝里混。混进城,有亲投亲,无亲投友,没得亲友的就拣个客店里住下来,顶多花几个钱。一直到周瑜困城了,城门不大开了,赵子龙手下兵丁也差不多都混进来了。周瑜中计,赵云也得了信。就在周瑜中箭带伤之后,曹仁连夜着人四处提粮提饷,南郡城中米粮着实聚得不少,这些粮米可算是代赵子龙准备的。周瑜请医者代他诊治,赵云尽管不大清楚,总归晓得周瑜已经得到良医治疗了。到了今年开春,曹仁这一边到周瑜军中要战,赵云也得到消息。周瑜用假丧计赚曹仁,赵子龙也晓得。一直到昨日曹仁一更吃饭,二鼓出城之后,将近三鼓,赵云手下兵丁先到衙门,把衙门外这起护卫的兵刃缴了。然后换上曹仁兵丁的军装,抓着灯球篾缆大摇大摆到四门城头,再把城头上的守城兵丁军装、器械缴下来,把他们一个个捆捆扎扎,布条子朝嘴里一塞,关在营房里头。这时赵子龙引领着兵丁,抓住灯球篾缆,直奔太守衙门。
陈矫正在大堂上,点的飞花大蜡,在这块看书。听到脚步声,陈矫凝神朝下一望,看见来的是自家的兵丁,罢了。直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