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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0603禅真逸史 作者:明.清溪道人-第65部分

小说: 0603禅真逸史 作者:明.清溪道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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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易。”薛举道:“贤弟为何知此法术?”张善相道:“林住持所传兵书上有之,大哥如何忘了?”杜伏威道:“贤弟既知此术,适才何不破之?”张善相道:“今日不破其法,正要使彼得胜,以骄其志。彼再恃法,必堕吾之计中。姑延数日,擒此贼将。”众虽称善,心下未服,查讷亦怀犹豫,不敢多言。 
  冯谦一连攻打数日,城内无一兵出战,暂且解围退去。张善相见了,当晚升帐,号令诸将出兵:令常泰引军五千,一更尽出城,埋伏西方僻处,黄松领军五千,一更尽出城,埋伏东方僻处,来日午牌时候,只看雾起炮响,抄出减入阵后,尽力进攻。又请薛举领步军二千,离城东南十五里井字弄僻处埋伏,又着缪一麟领步军二千,离城西北十里独虎山埋伏,明日午时,但看雾起炮响,杀出拦截,两下并力大战,不可退步。又请杜伏威领马军三千、步军五千,明日开城出阵对敌,奋勇格杀,他若又施毒龙吸髓法。众军一面奔走,一面口中暗念“唵阿游阿哒利野婆呵”神咒,自然无事。诱彼追赶近城,只看雾起,放起号炮,以待接应。又着尉迟仲贤部领五百军士,各带狗血蒜汁,待冯谦危急,作法欲遁时,用血泼去。查近仁率兵守城,我自临城楼作法,必获全胜。查讷见张善相调拨军马,井井有条,暗中啧啧称善。黄昏时分,常泰、黄松、薛举、缪一麟各自领军出城埋伏去了。 
  次日平明,杜伏威饱食严妆,专等辰时,大开城门,引军出战。两下排开阵势,那边冯谦出马,这里杜伏威自迎,更不打话,一往一来,枪刀并举,战五十余合。杜伏威奋起神威恶战,冯谦拖刀败下阵来。杜伏威追赶,冯谦依旧技发仗剑作法,顷刻黄雨大降。杜伏威和众军且走且战,口里都念“唵阿游阿哒利野婆呵”,果然毒气不侵,人人无事。冯谦只道众军着了迷,追过阵来,渐至城边。张善相在城上布起大雾,顷刻间对面不见。又听连珠炮响,冯谦心慌,回马便走。早听得雾中四下里鼓声大振,西北上缪一麟杀来,东南上薛举杀来,城东黄松从后杀来,城西常泰从后杀来,杜伏威招引众军,呐喊来擒冯谦。冯谦见四面俱有伏兵大将,势不可当,况大雾昏迷,部下军士,看看折尽,甚是慌张,几次冲突不出。只听得四下喊叫道:“不要走了冯谦!”心下正慌,将走到井字弄,却好撞着薛举,二将交手数合。冯谦终是胆怯,不敢恋战,拨马便走。薛举放马来追,前面缪一麟挺枪拦住,前后夹攻。冯谦忙倚大刀,拔出腰间宝剑,口中暗诵真言。只见剑尖上放出两道火来,火焰有三丈之长,双手舞剑,就如两条火龙蟠旋,焰腾腾四面火光飞舞。势不可近。薛举正欲念咒,张善相在城楼上早已见了,即忙捻诀念咒,将剑一指,冯谦火焰霎时尽灭。冯谦见破了法,马上又念灵咒,驾起一朵红云。腾空而起,直上青天。尉迟仲贤看见,便教军士将狗血蒜汁,乱洒上去,冯谦从空跌下尘埃,薛举照喉一戟,刺死于地,其余军士尽皆投降。果然杀得尸如山积,血流成渠。有诗为证: 
    幻法能教上九天,何期一旦破真禅。 
    冯谦自恃人无敌,至死方知学未全。张善相收了雾,仍旧天色明朗,号令诸将马不停蹄,连夜擒捉田龙秋,攻破武州郡,方许回军。诸将一齐乘势来擒田刺史。 
  再说田龙秋领军来接应冯谦,路遇败残军士来报:“冯将军被敌将诱入阵中,一戟刺死。”田龙秋听说,惊得魂飞胆破,放马逃生。又见背后尘头大起,追兵到来,不敢入城,单马从小路抄往径州去了。杜伏威领众将一直来到武州城下,不见了田龙秋。杜伏威道:“田龙秋乃釜中之鱼,不必追赶。若得此城,胜田龙秋多矣。”当下催军将城固定,金鼓之声,远闻数里。 
  此时已是黄昏,城外火光照耀,如同白日。守城官府丞秦伯建是儒士出身,连晚聚集本府大小官员,计议守城之策。幕宾孙是梧道:“田刺史不知利害,偏听冯将军之言,倚恃法术,将军士尽行出征,空城而战,不料全军皆覆。如今孤城难守,军不满千,尽老弱之辈,百姓们号哭,粮食缺少,此城破在旦夕。城若一陷,玉石俱焚,百姓尽遭涂炭。依小生愚意,不如权且投降,以救一郡生灵之命。”秦府丞道:“受国厚禄,一朝背之,是为不忠。只宜坚守,以尽臣节。”孙是梧道:“不然。事有经权,不可执一。大人尽忠报国,固是臣节;殊不知当今天心不顺,直道难容,尽弃仁义,竞于势利。连岁兵戈不息,盗贼蜂起,继之税繁赋重,田土荒芜,眼见得时运两穷。自杜伏威起兵已来,占据数郡,势甚猖獗。各处求救表文至京,并不见朝廷发一军救应,皆是燕雀处堂,上下偷安,岂知桑土绸缪之道?我等若不早决去就,祸必旋踵而至。不若降之,以免一郡生灵之苦,此为权变之策。”秦伯建低头不语。众官一齐道:“孙参谋之言甚当,大人须当从之,以救一时之急。”秦伯建道:“明早就着孙参谋前去通说投降之事,若待以礼,即便投降;如若骄慢,另作区处。”众官商议已定。 
  次日,城上竖起降旗,杜伏威见了,令军士撤围,暂退一箭之地。少顷,孙是梧出城,步行到寨。见了杜伏威,行礼已毕,献上降书。杜伏威大喜,待以上宾。孙是梧道:“卑职无才贱士,何劳将军重礼?”杜伏威道:“久仰参谋盛德大名,今得一见,足慰下怀。”孙是梧道:“秦府丞使卑职归降,非贪富贵,实为一城生灵。将军进城,勿伤百姓,将军之大德也。”张善相道:“古人云:‘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也。’我等兴义兵以除暴乱,正为救百姓于水火。今参谋以此见教,足征爱民。”随即号令三军,进城时不许惊扰百姓,若妄杀一人,妄取一物者,定按军法。孙是梧拜辞杜伏威,复入城内,将杜伏威待以宾礼,号令三军之事说了。秦伯建大喜,率领大小官员,一齐白衣素冠,步行至杜伏威寨里拜降。杜伏威设宴款待,宴罢进城,秋毫无犯,百姓安静如故。 
  当日捷书到朔州郡,查讷委王骐掌领郡事,自却单马来见杜伏威道:“今日兵威大振,元帅可将得胜之军攻掠旁郡,管取兵不血刃,唾手而得,不宜迟缓。”杜伏威道:“军师之言甚善。”随遣薛举领兵五千取静宁州,常泰领兵五千取固原州,缪一麟领兵五千取高平县,杜伏威自领马步军三万随后,取岐阳郡。其余军马,尽随查讷守城。薛举、缪一麟、常泰分头领军攻取三处城池,俱望风而降,果然不动张弓只矢,连得二州一县。三将回兵,都随杜伏威一同往南进发,来取岐阳郡。一路里军威整肃,黎庶安然。军马已到岐阳,当晚离城二十里地名杜阳山扎下营寨。次日,率领大军攻打城池。 
  此时桑参将已死,岐阳郡新任刺史姓和,名用行,乃和士开之族侄,士开特引为岐阳刺史。为官清廉正直,爱民如子,轻徭薄赋,百姓乐业,更是谋略沉毅,常不满其叔和士开之所为。当下见城外军威甚锐,围绕攻城,与部下一班将士计议,都各要请军出战。和用行道:“贼兵方来,其势甚锐。久闻杜伏威等俱是万夫之敌,难与争锋,坚守为上。尔众将士受了朝廷厚禄,都要用心固守城池,待我申闻上司,转奏朝廷。若得救兵到来,方可退敌。”众将无言而退。和刺史做成文书,连夜申了上司具表,差人星夜偷出水门,径到京都枢密院参见了和士开、穆提婆二人。 
  原来此二人是小人出身,因逢迎皇上得位,升为左右二仆射,执掌朝廷大权。自杜伏威起兵之后,失了几处城池,遍处求救,表章到枢密院,都是二人留下,竟不奏闻。连日有数十道求救表文申到,二枢密也有些惊骇,在堂上议论此事,又见岐阳郡表章来到,二人知和用行被围,不敢隐匿。此时齐世祖湛禅位于其太子纬,即位称为后主,改元天统元年。次日五更,后主升殿,和士开、穆提婆进朝,三呼舞蹈毕。后主道:“今日无事,二卿可在侧殿陪朕弈棋,以消长昼。”和士开奏道:“臣有军机重事奏闻陛下。”遂将杜伏威起兵连夺数郡之事,一一陈奏:“目今岐阳刺史和用行被围甚急,破在旦夕,有文表申到本院,转达天庭。臣等不敢隐匿,乞陛下圣鉴,速发兵征剿,庶解此危。”后主展开奏章看了,大惊道:“这杜伏威何等之人,辄能聚众为乱,占据城邑?为何州郡官不合兵剿灭,养成到今?”穆提婆奏道:“臣闻杜伏威年不过二十,力敌万夫。部下纠集数十员大将,皆是勇猛之士,因此府县官每每征讨,不能取胜,反致失陷城池。陛下速宜差大将出兵,不然,岐阳亦不可保矣!”后主道:“可调诸路军兵十万,再选老将智勇足备者一员为帅。其余将士,任二卿选择,即日起兵,不可迟滞!”和土开奏道:“臣举一人,现为都督府右都督将军段韶。此人才兼文武,智勇超群,况且曾征服海外诸蛮,老成持重。若使为帅剿贼,管取指日成功。”后主道:“朕知此人乃智勇兼全老将,贤卿所举得人。今日可在朝否?”只见武班中走出一员老将,但见: 
    清奇古俊,腹中有数万甲兵;勇毅沉雄,闻风则千人辟易。名驰海 
  外,诸蛮莫敢不来王;誉动齐邦,是处人闻皆起敬。果然单刀如入无人 
  境,只手能擎半壁天。 
  那老将正是段韶,金带紫袍,幞头象简,白髯碧眼,相貌威严。俯伏金阶,口称万岁。后主道:“今有贼将杜伏威,聚集亡命,攻掠城邑,势不可当。郡县屡失,近又围逼岐阳,势甚危急。和仆射荐卿为主帅,统领三军,征剿贼寇。卿可用心扫除边境,朕早晚专望捷音。”段韶俯伏道:“臣樗栎庸材,感陛下知遇,宠禄过分,敢不效犬马之力!”后主又问:“众臣之中,有谁敢任副将之职,为朕分忧?”只见武将班内,又走出一个大臣,生得阔面长须,身长体壮,文材拔萃,胆量过人,乃是镇西将军齐穆。当下俯伏道:“臣虽不才,愿为副将,以解宵旰之优,助段都督一臂之力。”后主大喜,当殿各赐御酒三杯,锦袍玉带。段韶加升为太宰兼都督大元帅,齐穆为副元帅。二人谢恩出朝。次早,齐到演武场聚集将士,操练三军。就行文书,遍处调遣军马,旬日间共集有十万精兵,选大将四员为左右羽翼虎贲将军:赵银、洪修廉、孔囗、马信;又选骠骑将军严敬为先锋。当下辞了后主,率领三军,浩浩荡荡杀奔岐阳郡来。 
  再说杜伏威攻打岐阳城,一连围困二十余日,城内并不放一人一骑出来。杜伏威心下烦恼,见报查军师、张元帅率诸将来到,不胜欣喜。见毕,备言城坚难破。张善相道:“此城坚固,一时攻打不下,城中又无动静,彼必有计。”查讷道:“久闻和刺史深通谋略,他见我军势锐,不敢交锋,撄城固守,以待救援,早晚必有救军到了。”张善相道:“查近住所见最明。若他救军来时,城内必出军接应,前后夹攻,我等腹背受敌。不若趁未交锋之际,且将军马暂退,让彼合兵后,另设良计破之,擒其主帅,城可得矣。”正商议间,探马来报,朝廷封段韶为正元帅,齐穆为副元帅,严敬为先锋,勇将百员,马步兵十万,杀向前来,离此不远。杜伏威听报,整顿军马迎敌。 
  再说段韶奉旨,带领大军十万,征讨杜伏威,果是族旗蔽日,杀气遮天,一路无话。看看来到河东府地面,已近本家宅院,委副元帅齐穆、先锋严敬部领军马先行,自领亲随军健回府探望。曹夫人迎接入内相见了,夫人道:“相公莅任数年,不觉须鬓皓然,容颜苍老。如今杜伏威等一伙贼寇,军威整肃,势不可当,非寻常盗贼之比。圣上何不差少年之将前来征剿,却委相公重任?相公年过六旬,精神衰惫,军旅之事,三军性命,社稷安危,非同小可,何不力辞君命,归享林泉之乐?”段韶道:“老夫年虽高大,壮志未消。既受朝廷知遇之恩,食禄万钟,官升极品,奉命剿贼,正臣子报效之日,岂敢以年老拒辞?谅此小伙草寇,焉能成得大事!管取一战成功。”夫人见说,不敢再言。段韶四顾,不见女儿,问道:“女儿琳瑛为何不见?”夫人道:“女儿卧病在床,将及月余,请医调治不痊。”段韶惊道:“女儿既是得病,为何不差人报与我知?今得何病,如此淹缠?”夫人叹道:“女儿这病,医生们俱说是七情所伤。”段韶道:“娇养深闺,焉有此症?”夫人道:“这病来得奇异。自八月十五赏月之后,便不茶不饭,思病恹恹,服药无效,脸儿渐渐的黄瘦了,腰肢儿渐觉小了,又不疼不痛,只是思睡。问众婢时,都说不知其故。我好不心焦,与决不下。”段韶道:“我向来分付春香这妮子贴身伏事,你缘何不问他?可唤他过来见我。”夫人遂命翠翘:“快到小姐房中,唤春香来见老爷。”翠翘跑至小姐房中说:“老爷回了,问及小姐的病,要唤春香去打哩!”春香慌了道:“小姐,老爷要打时,如何说好?”小姐道:“你千万莫说出张官人来,十分问得紧时,只说我不见了一个玉人,因此烦恼成病。再问别的言语,只推不知。”只见云娥又来唤了,说:“老爷大怒,春香姐快走!”那春香惊得何如?但见: 
  面如土色,唇若蒂青。面如土,飞下了两朵桃花;唇若蒂,摘去了樱珠一点。春心吸吸,气喘嘘嘘。心吸吸乳旁撞鹿,如雨打鸡儿;气嘘嘘脚下越趄,似雷惊孩子。搔头不知痒处,食物不辨酸咸。罪责目下要承当,竹片眼前饶不过。 
  春香来到堂前磕了头。段韶道:“我且问你,小姐这病,是因何起的?”春香道:“不知。”段韶大怒,叫取板子过来。春香跪下道:“老爷息怒,待春香说。自八月十五玩月之夜,小姐拿那一对玉人儿出来耍弄,忽然次日不见了一个,不知是猫儿衔了去,不知是老鼠衔了去?小姐思想这玉人,遂此得病到今。”段韶道:“深闺之中,玉人缘何得失去?必定别有缘故。”春香只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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