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寡母 --第3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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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语塞。
吴宇插话道:“刘月说的对,今天咱们就要玩个痛快。”
刘月得到吴宇的支持,觉得美滋滋的,然后看着我。
我看看他们,觉得“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地吸引着我。我下定决心,今天以玩为主。然后说:“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我们一商量,觉得去练歌房唱歌。
当时,我们学校外面有两家小型的练歌房,针对的客户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条件比较简陋,价格也很低廉。平常好像一个小时二三十块钱吧。我想,这个价位我们还是消费的起的。
我们做了决定,便兴冲冲地离开食堂。等我们到了那里,一问价格,竟然涨到了一百一个小时。
我一听这价格,觉得汗毛根都冒凉气,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宰人啊。但那老板却说:“就这个价格,现在都人满为患了,你们要唱,还得等一会儿呢。”
我就准备走,刘月却坐了下来。我看看吴宇,他还在兴奋头儿上呢。我也只好留下来。
不一会儿,有包间了。
我们进去,刘月和吴宇开始选歌,唱歌,虽然只有我们三个,但包间里的氛围却也非常热烈。
在他们的再三怂恿下,我也唱了两首,但有些魂不守舍。
刘月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
刘月唱得高兴,也没继续追问。其实,我是担心钱,一小时一百,这钱花的也太快了。但我不能提这个,现在说钱那不是扫大家的兴吗?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们:“咱们该走了吧?”
结果,他们都意犹未尽。
刘月说:“再玩一会儿。”
吴宇当即赞成。
我想:得,又一百块钱跟着没了。
刘月想了想,说:“独乐乐不如与人乐乐,咱们叫孙文静他们过来吧。”
吴宇有点尴尬。
刘月看出来了,她说:“你别那么小心眼儿。”
吴宇不服气,大眼睛一瞪,说:“谁说我小心眼儿?叫她吧,我坦然着呢。”
说着,他们去吧台给孙文静打传呼。说来也巧,孙文静和柳东河正在另外一个包间唱歌呢。接到传呼,他们马上过来。我们合到一起,直唱了个昏天黑地。
别看孙文静平常很文静,但唱起歌来却异常疯狂。在这方面,她和吴宇绝对有共同语言。到最后,就他们两个在唱,而且是一首接一首的唱情歌。
我看着都有点别扭,但柳东河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最让人拍案叫绝的是,他还时不时给他们选歌。这个男人的心胸绝对够开阔,看来,他对孙文静和孙文静对他都一样,那就是:绝对信任。
在他们唱歌的时候,柳东河和我聊天。
他说:“林海,你没事看看《吉大青年》。”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解释道:“我现在是《吉大青年》的主编,你看看上面的内容,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点点头,说:“行。”其实,我更多的是在应付他,那份报纸以前我也看过,登的都是学校领导参加了什么活动等等,风格和《人民日报》差不多,但又没有《人民日报》那么有深度,看不看都没什么意思。
柳东河又对我说:“林海,你是好样的。我特欣赏你的性格,将来咱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可能是受孙文静影响,柳东河对我印象一直都非常好。他还想和我说话,但包间里实在太吵了,只好就此打住。
那一天,我们直唱到凌晨才结束。就是到那个时候,吴宇还对话筒恋恋不舍呢。
等到我们出去结账,服务员说柳东河已经结了。我草草算了一下,我们最少花了五百多。
我对柳东河说:“回头我们再给你钱,AA制。”
柳东河说:“不用了,都是好朋友嘛。”他口气似轻描淡写,但实际却不容置疑。
我脑子里竟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有钱的感觉真好。
我们回去就已经很晚了。把女生送到寝室,我们三个也回到宿舍。就是这时,学校里面依旧热闹非凡。街上都是一对对情侣,他们偎依在一起,说话也是细语莺声。让人看了,莫名其妙就会产生一种感动。
回到宿舍,我们各回各的寝室。
吴宇拎脸盆就要去洗漱。我一把拉住他,道:“咱们先去扫雪吧。”
吴宇一龇牙,满面愁容道:“海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饶了我吧,咱们明天去。”
我说:“不行,今天已经逃了一天课了,明天绝对不能再逃。”
他挣扎着说:“那是命重要还是课重要?”
我说:“课重要。”
他说:“那你去扫吧,我可不去。”
我便松开手,自己向楼外走去。吴宇说归说,我还是了解他的。他见我走了,叹了口气,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跟在了我身后。
午夜,寒气逼人。我们两个扛着工具,生怕别人看出来,就像做贼一样偷偷奔向责任区。
一路上,我们看到很多彻夜狂欢的同学。他们一个个都激情四射,有的还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对天高歌。就在那么一个隆重的节日里,在诸多同学纵情地享受着欢乐的同时,我和吴宇站在路边,哆哆嗦嗦地扫雪。
天很冷,我们又很困,但还是咬牙坚持着。说实话,我们都有一点点难过,谁不想在寒冷的夜晚躲在温暖的房间里啊。可是我们必须把这份工作做好。如果是平常,我们原本习以为常了。可能就是浓厚的节日氛围影响了我们的情绪吧。
我们扫了两个小时,终于把雪扫完了。好在这次只有我们这一块儿责任区。等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快被冻僵了。我们躬着身子,扛着工具,一路小跑回到宿舍。
班里大部分同学都睡了。我们蹑手蹑脚地进屋,拿出脸盆,洗漱完毕,爬到床上,倒头便睡。
当我钻到被窝里,觉得周身都很温暖。我就在想:今日事今日毕,虽然困点,累点,但明天又可以照常上课了。想到这儿,我安然入梦。
《孤儿寡母》第三部059
第二天早起,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吴宇突然跑了过来,使劲儿将我摇醒。我睁眼看表,刚刚七点,不禁勃然大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
吴宇嘿嘿笑道:“老子来找你们收租子了。”
我揉揉眼睛。他接着说:“这次聚餐,班费透支了。咱们算算每人补交多少钱。”
大师刚才还鼾声如雷,一听收钱,立刻在梦中惊醒,怒声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袁若海也翻身起床,哀号道:“你们杀了我吧。”
宿舍里顿时一片悲凉。也是,到了期末,谁手上还有闲钱啊。幸亏是提前预定车票,要不然,我这群同学非把回去的路费给花光不可。
吴宇看着我们痛苦的样子,一阵奸笑。
我只好起来,和他在宿舍算账。大师和袁若海听我们算着,真是胆战心惊。还好,透支不多,每人只需补交三块左右。
我想想说:“就这么点钱,咱们先给垫着吧,等开学后再说。”
吴宇面露难色,我就知道,这小子平日向来没有存钱的习惯,估计他自己也早就两手空空了。于是我说:“你不用担心,由我垫着。”
吴宇立即同意。大师则眉飞色舞地说:“林海,你太伟大了,真是我们英名神武的领袖啊!”自此,大师对我改了称谓,而后,“领袖”又被其昵称为“袖袖”,一气叫了我两年多,直到今日,我们通电话,他依旧习惯拉长语音,大叫我“袖袖——”让我听了,无比亲切。
但天公不作美。当天下午,教材科通知我们补交教材费,每人五十多。这下可要了我们的命了,大家纷纷四处借钱,我为了省事,告诉吴宇将亏空的班费一起收上来。
男生这边收点钱就够费劲的了,谁知孙文静在女生那边也同样遇到了麻烦。
原来孙莉竟然对班费提出了质疑。这大大超乎我们的意料,孙文静当时都有点懵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难道你认为有谁贪污了班里的钱?”
孙莉冷笑一声,说:“我可没那么说,那是你说的。”
孙文静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孙莉说:“我不是不交钱。书费我交,但是不把班费解释清楚,那钱我不能交。”
孙文静不解地问:“班费你有什么不清楚的?”
孙莉说:“不清楚的地方多了,班委一说就是组织什么活动花了多少钱,详细账目从来就没公布过。再说,开学初刚收了二十,现在就又没钱了?要我说,组织活动必须量力而行,怎么能透支班费呢?你们把钱花多了,现在让我补,我心里不舒服。”
看来孙莉对班费的怨气已酝酿许久,说起话来也气势汹汹。孙文静本来就不善言辞,她沉默一会儿,说:“要不然你先别交,回头我们给你解释解释。”
孙莉没说话,见孙文静走了,她在后面大声说:“哎,支书,我可不是针对你,我知道你不管钱。”
孙文静忙说:“我知道,我知道。”然后回到寝室。
刘月正躺在床上听音乐,一见孙文静就问:“孙莉喳喳呼呼地说什么呢?”
孙文静愁眉苦脸地说:“她说咱们班费有问题。”
刘月很诧异,问:“什么?说班费有问题?她可真有想象力。”
孙文静皱着眉头说:“学校也真是的,年底收钱,不是成心找事吗?”
刘月笑着说:“没事儿,她没钱李松也有钱,他们小两口儿谁跟谁啊!”
孙文静却说:“我看没那么简单。对了,孙莉好像对班委很有意见。”想到这儿,她停顿一会儿,继而很肯定地说:“对,没错!我看她拒交班费的目的根本就不在钱上。”
刘月反问道:“她还拒交班费?”
孙文静点点头,刘月觉得莫名其妙,道:“解释解释不就行了吗?还拒交班费,至于吗?”
孙文静说:“她说的也有道理,我看还是找找吴宇,把详细账目给她看看,她也就无话可说了。”
刘月只好点头。
因为要考试了,那段日子吴宇一直跟着我们上自习。中间休息的时候,孙文静把这事儿一说,吴宇立刻就急了,他瞪大眼睛,气呼呼地问:“她什么意思啊?就是说我管钱,我贪了班费,对吧?”
孙文静一看他那火冒三丈的样子,不知说什么好了。孙莉虽然没明说,但傻子都知道她就是那个意思。
吴宇把袖子一甩,说:“我找她去。”
我赶紧把他拦住,道:“你老实会儿吧,先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吴宇横眉立目道:“我看她就是找茬儿,不就是我和李松闹了矛盾吗?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柳东河插嘴道:“这事儿做的是有点过分,对班费有疑问你就问呗,钱都花了,再拒交班费就没意思了。再说,班费能有多少钱,说班干部贪污班费,没道理。”
吴宇见有人支持他,底气更足了。
我问孙文静:“咱们的班费不是向同学们通报了吗?她还有什么疑问?”
孙文静说:“她是要每次花销的清单。”
我问:“难道每次聚会,点的是哪道菜,哪道菜多少钱都要列举出来吗?”
孙文静点头道:“我看是这个意思。”
吴宇在旁边暴跳如雷,道:“找茬儿,明显是在找茬儿。”
我咬了咬牙,也说:“是在找茬儿。”
吴宇更来了劲儿,说:“我现在就去找她说理。”
我拉住他道:“不用你去,我去。”
吴宇道:“你去干什么?她是在找我茬儿,我管班费,我和李松闹的矛盾。”
我说:“你错了,要找茬儿也是在找我的茬儿。”
吴宇一脸愕然,继而又说:“是找我的茬儿。”说着,我们两个僵持在一起。
刘月忍不住笑了,说:“你们有毛病啊,争着抢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看,是你们想的太严重了。孙莉不会有那么多事儿,就是到了年底,手头儿有点紧张,发发牢骚罢了。你们过去和她解释解释也就过去了。都是同学,因为这点事儿至于闹僵了吗?”
我们听了,觉得有理。我冷静下来想想,好像不止孙莉他们对我,就是我对他们也产生了很深的偏见。刘月说的对,一班同学,总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彻底闹翻。
我问吴宇:“有前几次聚会的清单吗?”
吴宇问:“就是点了什么菜,什么菜花了多少钱的那种清单?”
他这样问着很别扭,我们听着更别扭。我说:“对,就是这种。”
吴宇说:“没有。再说,每次都是你结帐,你想想,除了上回,剩下哪次不都是你把我架回来的?”
我一想也是,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而且我们也确实没有那么详细的单据。但孙莉现在要的偏偏就是那种,这让我一筹莫展。
柳东河劝我道:“她就是那么说说,哪个班有那么细的单子啊。你和她解释解释就过去了。”
我虽然隐隐感到没那么简单,但也只好点头。我说着就要去找孙莉,我知道,她就在楼上看书。刘月在后叮嘱我道:“要注意心平气和。”
到了楼上,我找到那间教室,她正在里面看书看得入神。其实,我挺佩服这个小姑娘的。你看她男朋友,李松,整天蓬头垢面,就知道打游戏,可是她呢,天天晚上都来上自习,而且,看书还看得这么认真。真让我难以理解,他们竟然走到了一起。
我推门进去,蹑手蹑脚走到她身边。她抬头,见是我,吃了一惊。
我小声说:“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儿事。”
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没动身,很傲慢地说:“班长,我正看书呢。”
我有点生气,但也不好发作,只好说:“几分钟,就占用你几分钟。”
她很不耐烦地站起来,跟我走到外面。
到了楼道里,她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地说:“什么事儿,说吧。”
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她那态度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别扭。
我说:“我想和你解释解释班费的事儿……”
我话音未落,她即打断我道:“我觉得这事儿你们早就应该解释解释了,而且,你不应该只和我解释,你应该向全班同学解释。要知道,班费是大家的。”
说完,她盯着我,好像我做了件特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强压怒火道:“是咱们班委工作有失误,以前我们太粗心了,再说,也没想过要留那么详细的单据,以后……”
我刚说到这儿,她再次打断我道:“你没有单据,怎么能证明班费没有问题呢?”
我说:“咱们每次搞完活动,班委也都公布花费啊。”
孙莉笑了笑,说:“那也叫公布?你们就说一个大数,吃饭花了多少钱,喝